“你去哪老师?”
“给你们收拾烂摊子。”楚云飞神秘一笑,折身出门。
洗完了澡顾擒年就发现了林瑟手臂上的伤口,心疼的不得了,急忙找了药水给他敷上去,拿纱布裹好。
林瑟不喜欢喝黑乎乎的苦药汤,可是依然被一大一小灌进肚子里。等他喝完了药发现顾擒年也打起了喷嚏,就幸灾乐祸起来,奈何顾擒年喝药一鼓作气就倒下去,哪有痛苦的表情,让他傻了眼。
待到上了床,却久久没睡着。林瑟知道自己是太兴奋了。他化身为琴,听上去是奇遇,对他来说却并不那么美好。就算是宅男也有出门的时候,而他是完全不能动,若不是后来变成了那个傻汤圆似的模样,让他好歹能够体会什么叫呼吸,他真觉得此生无爱了。
不过动物跟人区别还是很大,他还是喜欢再世为人的样子,走在路上不会被人指指点点,不会有种宠物的错觉,天知道一个大男人被别人当宠物养有多么荒唐!他再喜欢小白菜,那也是当成弟弟来看的,有见过被自己弟弟当宠物养的大哥么。
顾擒年也没睡着,翻来覆去的,还是翻过身来跟他聊天。林瑟看到顾擒年眼睛里有种恨不得他一下子长大的期待,心头毛毛的,骚年,揠苗助长是没有好结果的!
林瑟瞧他久了,不知不觉看入了神,忽然脱口说到,“你长好看了诶,小白菜。”从前的顾擒年眉眼没长开,头发枯黄参差不齐,脸虽然好看可是因为营养不良而消瘦入骨,眉毛略细,下巴尖刻让人产生此人尖酸刻薄的印象。但是在他的调理下,小白菜已经脱胎换骨了呢,现在他头发更加长,光泽动人,眉眼也长得让人很舒服,脸变得更加硬朗,依旧美型可是更有阳刚的气质了。
“是吗?”
“嗯嗯,真的。以后肯定是秒杀男女老幼的美男子,嘿嘿,到时候娶个美美的老婆抱被窝里躺着多舒服啊!”
“我想抱你。”顾擒年说完,惊觉自己把心中的想法掏了出来,慌得不得了,生怕林瑟因此对他有不好的看法,林瑟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人呢,会找个男人过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说都是被人看不起的,他会不会因此厌恶自己?
“你说什么啊,刚刚想到一个大美女,没注意听。”林瑟带着困倦的口气说,其实听得分明,只是装傻。
顾擒年莫名觉得林瑟在说谎,但是看对方淡定的样子又不像。他忽然想到那个荒唐的梦,尴尬起来,此时摸着林瑟,瞧着他变成人的身体,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幻想。小吃竟然真的变成人了,这是他做梦都不敢相信的事情。虽然还是这么小的一团,可是养养不就变大了,比自己小一点正好,为什么?他也不知道,直觉而已。
为了让自己安定心思,顾擒年转移了话题,“对不起,小吃。前几天我对你太冷淡了,你骂我吧。”
林瑟被他忽然道歉吓了一跳,闹明白他说什么,只觉得十分温暖。这小子原来不是榆木疙瘩啊,别扭这么多天终于知道肯承认自己的错。
见林瑟没说话,顾擒年内心忐忑,慌忙解释:“你还在怪我么?我因为做错一些事情不敢面对你,都是我的错,明知道你无亲无故的,还抛下你一个人不理不睬,小吃,你很孤单吧,我不该不理你的。”
“大半夜地玩煽情,是大老爷们干的事情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是黛玉妹妹天天洒泪葬花。你以后也记住,是男人要流血不流泪,能顶着就顶着别给我软了,实在撑不住了还有我们陪着,无论如何别让人戳你脊梁骨说你没骨气。”林瑟气鼓鼓说了一大推豪言壮语,说完却翻了身不敢直面顾擒年,只因为他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你快快长大吧小吃,这样就可以陪我玩了,等我有钱了我们去周游世界,走遍天下吃遍天下,还可以去海外看看,西大陆听说有很好玩的东西呢。”顾擒年不知他害羞,只以为是困了,于是满是憧憬地说着,陡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吓得他禁了声,赶紧尴尬地道了晚安。
“出国啊?很好啊,你怎么就睡了?”林瑟翻过来,拿自己的小爪子拍着顾擒年,奈何对方硬是无动于衷,只拿背对着他。
林瑟想睡觉,可是胳膊上缠着纱布总觉得不舒服,那伤口一点异常都没有。林瑟想还不如拆掉,反正不是多大多深伤口。等自己解了纱布,却发现受伤的地方异常平整几乎没有受伤的痕迹,若不是还未完全消退的细细红线,林瑟真觉得没受过伤。
伤口好的速度太快,这本不正常,林瑟却没放在心上,只觉得好了不影响活动就心满意足地睡了,这一次睡的相当快。
睡着了只感觉身子忽冷忽热,大半夜醒了一次,身上已经跟火盆没两样了。看到楚云飞似乎刚刚回来,头发衣服还是湿的,沾了几片叶子,也不知道是从那里回来的。迷糊地听见他们说什么都发烧了,把谁的记忆消除了之类的,只是听不懂。
等醒过来,林瑟总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正常,找来找去也只是摸到了眉毛中间一颗小红痣。一抬手拍到了顾擒年的背上,结果就看到对方背部忽然多出来没见过的纹身,细看貌似是朵莲花,林瑟来劲了,赶紧捏着顾擒年的鼻子让他醒过来,“小白菜,你背后长了朵花。”
“额,什么花?”顾擒年醒过来,揉着眼睛不明不白,“不是你长的么?”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林瑟小小身子上鲜艳的红莲,虽然怪异可是意外的和谐,顾擒年不由得伸出手去,摩挲起妖冶的红莲。
林瑟的表情只有囧。
于是他们都长了同样的东西,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诶,小吃,你尿床了啊?快起来,我看看。”顾擒年突然摸到了一片湿漉漉的被子,惊讶地喊出声。
林瑟爬进旁边的被子里,把头埋进去,在被子里吼道:“那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干的!”尼玛好丢脸,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一个心理年龄超过三十的大叔身上,这太不科学了,“一定是昨晚的药汤洒了,一定是这样的!”林瑟还是无法承认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犹如遭遇晴天霹雳的大震动,这简直是他二十四年来最可耻的人生污点。
“哟,小吃你尿床了啊?待会给你买尿布去。”楚云飞正想进来看看俩小孩的状况就听见顾擒年的话,哈哈大笑着从门口大步走进来,口中说到。
“你才尿床,你全家都尿床!”林瑟真是没脸见人了。他还真想死了算了,让他一个大老爷们遭遇这种事,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啊。现在真是欲哭无泪了,好想去撞墙有木有。
“行了行了,你快出来,不然闷死在被子里了。”楚云飞将人提出来,扔进早上洗脸的热水盆里,林瑟从头到尾不敢看他们。
“吃饭了,还害羞什么?”顾擒年见林瑟的小脸蛋一直红扑扑的,眼神始终没正常过来,心里暗笑,将小娃娃抱起来坐到餐桌边上。
林瑟想要自己行走,哪里抵抗的了,他们竟然给他穿了一身红肚兜,能不能更有品味些啊?林瑟很不习惯自己婴儿的身体,明明都能说话了,为什么不能长大点呢,这样任人欺负还有某些无法控制的事情,太悲剧了。
“为什么我的早餐是米糊糊……”林瑟见三人津津有味地吃着豆浆油条,再看自己面前可怕的米糊,还有一碗羊奶,脸都黑完了。
“小孩子不能吃太杂。”肖起很淡定。
“谁说我是小孩,给我换,我要喝粥,皮蛋瘦肉粥。”哄小孩呢这帮人,给他吃这种东西,天哪,他的身体退化到婴儿状态,脑袋可没有啊。
“不给。”
“换嘛……小白菜,人家想喝粥。”林瑟开始不要脸地撒娇,身为吃货,无法忍受这种不正常的早餐。
“不准。”楚云飞警告顾擒年。
“对了,老师,我们身上的纹身怎么回事?”顾擒年指着林瑟背后的莲花纹身,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其实我们也不清楚。”楚云飞犹豫了些许,才说了自己的猜测,“很像是一种契约啊,可是那种契约已经是传说中的事情了,怎么回突然出现?”
“究竟是什么?”
“听说有一种莲花契约,是以人的精血为契,让人与乐器合为一体,可以发挥乐器最大的能力,这种契约,无论是人是生是死都没办法消除,乐器认了主就会对人一生忠诚。这种契约很难订立,能够结莲花契约的都不是平凡之辈,擒年以后前途无量啊!”
“这不是把我一辈子给卖出去了……”林瑟还是无法接受这事实,感觉就好像自己成了某个人的所有物,不好不好,他既然变了人,还要娶个漂亮老婆生娃的好不,怎么莫名其妙就跟小白菜焦不离孟啥的了,这这……
“不好么,你就当嫁给小年当媳妇了,让他养着你。”楚云飞露出奸诈的笑。
“我也养得起自己!”林瑟炸毛了。
“谁家的小娃娃,好可爱!”一个挽髻的长衫男子忽然飘飘然走进来,手里很风骚地摇着扇子,直奔林瑟而来。
楚云飞眼疾手快上前拦住他,压低声音问:“明贵兄,有何贵干?”
“好东西不要私藏,我就来看看嘛!”
“你那个德行,告诉你,就算你抢了也用不上,老实点!”
“把我说得,好像强盗一样,就是来看看,”明贵傻笑,凑过他耳边说道,“你们昨晚闹出来的动静,真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得住我,啧啧,我不会把你暴露出去的,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唉哟!”
肖起可容不得某情敌跟自己老婆亲近。
21(21)打包
21
但是楚云飞不得不为自己喜欢看红肚兜的恶趣味付出代价,席明贵毒辣的眼睛早就盯上了林瑟背后的莲花,笑得一脸灿烂,“云飞,你不用解释了,我已经看到了。”
楚云飞无语,只能让开,林瑟见席明贵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更是像狐狸一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往顾擒年怀里钻,想要躲开这个让人预感不祥的男人。顾擒年也拦住席明贵的手,一本正经问道:“你要干什么?”
“小子,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你不给我看,以后你们就麻烦了。”席明贵说着,眼神里透露出认真的光芒。
顾擒年莫名地觉得他可以相信。
林瑟从他的话里听出古怪,更何况这两天无论是莫名其妙好起来的伤口,还是背后的莲花花纹,都让他摸不着头脑。莫非这就是猪脚光环?林瑟不得而知,不过他一向只觉得猪脚光环在自己身上是悲剧的代名词;遂放弃了挣扎,任由席明贵将自己抱过去。
席明贵眼神不正经,手上的动作却是轻的,可见其实很会照顾人,他翻看了林瑟背后的莲花图案,脸色愈发凝重。见楚云飞来到身边,席明贵扭头对他说到:“你这是藏了一个大麻烦啊!”
“真的是?”楚云飞如此问,心中却有了九分肯定。
待到席明贵点头,楚云飞也不由得露出几分担心的神色。林瑟见他们如此,心中不是滋味,谁要是被人说自己是个麻烦,都高兴不到哪。林瑟想的更多的是,能让楚云飞都沉下脸色的麻烦,必然不简单,也就是说他的存在是个危险。林瑟这人不怕自己麻烦,就怕自己拖累别人,也就想开口跟他们撇清关系。
还不等他开口顾擒年却已经站了出来,喊道:“老师,如果小吃让你为难,我就带他离开这里,不会让你们遭遇危险的。”
“……”楚云飞一个爆栗敲在顾擒年额头上,痛的他呲牙咧嘴,林瑟看得眼睛都疼起来,不由得抖了抖。
“要你走的时候自然得走,你着急什么?”楚云飞恨铁不成钢地揉着顾擒年的头发直到抓成一把乱糟糟的稻草,“什么事都要动动脑子,不要这么没头没脑意气用事,教你这么多天都白教了,我的天!”
“老师……我错了。”顾擒年又惭愧又感动。
“我知道你想什么,不用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吃身上有点特殊,恐怕会让不少人肖想。你老师我没那么不中用,任由你们被人吃干抹净。”楚云飞笑笑,有种得意的神色,“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没几个呢,除了我们在场的几个,还有那两个小孩估计也没人,刚刚说的只是特殊情况。”
肖起意味深长地盯着席明贵,“我觉得未免出现意外,我们不如杀人灭口吧。”
“肖兄,做人不要赶尽杀绝嘛……你不能为了护短胡乱杀害无辜人士啊,我只不过今天心血来潮路过这里,看到天地异象,不由得感伤起当年……得得,不说了,我就是路过路过,啧啧。”席明贵差点没被肖起的眼神肢解,不过他并不弱,只是他喜欢楚云飞楚云飞却爱着肖起,他已然输了,他想要楚云飞过的开心,自然不会故意与他们起正面的争执。
林瑟在席明贵手臂里,自然看到了他落寞的眼神,林瑟想,这份柔软和退让大概只是因为有楚云飞吧,可怜了狐狸男这么深情,却注定无法得到。唉,赶紧来个小攻把这妖孽收了吧(人家不是受吧林瑟?)。
席明贵走后,当晚楚云飞与肖起聊了一晚上,灯一直没有熄灭。之所以会发现是因为顾擒年也偷偷坐在院子里发呆。顾擒年得了林瑟,总觉得生活在各种梦幻中,离奇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当初母亲留下这把琴,他只当做思念母亲的寄托,因此喜爱异常,更加上年少孤单,自然将琴视为亲人。如今小吃变得强大,甚至拥有了引人垂涎的特质,他总有种不真实感。
未来的路怎么走呢?他可以确定自己不会因为小吃让人觊觎的品质而抛下他,可是他还这么弱,虽然在楚云飞的教导下他能够体会到自己迅速的成长,可是相对于可能引来的敌人,他还是太弱小了,小吃随时都有可能被比他强大的人夺走,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
自从那一个梦之后,顾擒年已经发现自己对小吃的感情悄然变化,原先或许他会把小吃当做朋友,但那仍然是建立在小吃是他的乐器这个认知上。可是那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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