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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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春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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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我要带她去巴黎定婚纱,还要去比利时定钻戒,估计难得有空了。〃
〃穆总真细心,小樵你真福。〃池颖笑着攀了一下小樵的手臂:“小樵,到比利时挑钻石的时候,可一定不能心疼他的荷包,最好挑个麻将大的,让我也见识见识。哦,对了,还要让他带你去看看罗宾斯博物馆,还要去佛兰芒歌剧院听音乐,你肯定会喜欢的。”
“自然要去的,她就喜欢这些东西。”穆以辰明显故作亲昵。
“那就到时候再约吧!如果你们来得及回来,就来看展哦。今天还真是喝多了,你们玩儿,我可得先回去了。”池颖说完摆摆手走得甚是洒脱,只出几步,忽而转身:“小樵,我下个月结婚,你们可一定要来!”
  第九章 比烈酒灼热
冷冷地入口,流过的地方却立刻灼热一片。以前蛮鄙视所谓借酒浇愁装疯卖傻的人,但今天安小樵隐隐了解,贪杯的人有时要得单纯,也许只是想卸了伪装示人的面具油彩,孩子气地贪恋感官飘然迷幻的感受。
他靠在罗马柱边,冷眼看着她的两颊和眼角染上胭脂色。之前和每个人寒喧碰杯,都是轻抿一口以示礼貌,现在却大口大口不留余地。灯下能清楚看到她每仰脖吞入烈酒时,颈脖上白得透明的皮肤下血管微微显现,很快,耳根脖子也浅红瑰丽一片。
他终于沉不住气,觑起眼,冷笑一声伸过臂钳住她肩膀往外拖走。进了车库穆以辰用安全带把她缚在副座上,也不等司机,自己点了火就往家里开。
担心她酒后气闷,他就把车窗降下来了点。凉凉的夜风撩着小樵的头发,还带着道路两旁花树的清香,她仿佛看到她和夏叙又正在海德公园里划船,湖岸的花香吹来,就和这味道差不多。她划桨不得其法,干脆丢开桨只顾看风景。夏叙摇着橹笑:〃唉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还娶了这样又笨又懒的娘子,怕是要累死了哦。〃想到这儿她低低笑出声儿来。
穆以辰抱她下车,却见她歪在他怀里吃吃地笑着,眼角却挂着泪。这些日子的粉饰太平她知道她绷得不容易,只是今天池颖轻飘飘几句话就让她撕掉伪装又醉又哭又笑?
他穆以辰是谁,他要娶回家的女人,有什么底细是他不能掌握的。谁给她的胆量,她怎么敢公然在他面前为另一个男人哭成这样。
穆以辰一路把她抱上楼,恨恨丢在床上,小樵已是满脸泪痕。他伸手扳过她的脸:〃安,小,樵〃
小樵抬眼看他,手犹自抓着他胸口的衣服,醺醉的眼里只有他的影子泡在泪水里。也许她已醉得迷糊,忘记尴尬的婚约种种,还当小时候穆以辰带着她们几个女孩子玩儿的时候。
他闻见她身上暖暖的香气混着酒味,烦躁地扯开她抓他衣服的手,安小樵却凑得更近;音调委委屈屈又似撒娇:〃哥哥,我心里难过。〃
这句话不说倒罢,一说彻底撩起了穆以辰心中的恼怒气闷。一手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吻下去。
她的唇还是那么美好,他欲罢不能地倾身上去揉她入怀。醉后再尝情欲,小樵才知晓原来世上还有比烈酒更灼热,更让人迷醉的事物。
她顺着他的节奏追他的舌,描绘吸吮,他压住她的身体,双手抓着她的腰,嘴离了她的唇,贪婪地去吻她的脖子,耳垂,锁骨。
欢愉在她体内蔓延四窜,但总不够,她不知道如何把这不够填满,只攀着他滚烫的身体往上贴不得要领。挣扎扭动分明更烧旺了他的火。他开始扯她的衣服,一层,两层。。。。。。等肌肤相抵,他倒吸了一口气,动作骤变粗鲁。
直到他咬牙抵入,小樵疼得哭出声来。他心中一凛,又是欢喜又是心疼,哄她〃马上就不疼了,乖〃她疼出了一身汗,他何尝不是忍出一身汗。她越疼越挣扎,越挣扎越要把他逼疯。
〃小樵,我耐不住了。。。。。〃他终于狠狠动作,如脱缰野马。。。。。
天才泛起点儿白,穆以辰就醒了,。他把床头拧成微亮,想再看看小樵熟睡的样子。哪知道光亮里只见安小樵睁着双眼,目光却散散没有焦点,他见小樵的手紧紧抓住脖子前的被子,便起身把空调调高两度,才过去抱她。
他放柔了声调:〃醒了?小樵。〃
见她只做未闻,心里火烧火燎地急恼;又不知如何哄。
〃小樵。。。。。是我不好;嗯。。。。。你还疼么?〃
说完却看到小樵直直地看着他,眼角的泪大颗大颗滚下,他有点气颓,只好放开她。
〃我去给你放水,你泡个澡会好一些。〃
〃穆以辰。〃他才走到门口听到她清冷如霜的声音背僵直了一下,转过身来。
她已经坐起身来,被子划落到肩膀下,一头海藻般的发散乱着,美得让人气摒,神情却凉过月色。
〃你娶我吧,我们结婚。〃
他溃败地不敢看她那脸色,语无伦次:〃我本来就是你未婚夫。你本来就愿意嫁给我的。我们说好的。〃
〃我是说,明天;明天就结婚。〃
  第十章 五百万赞助费
结婚哪有安小樵说得那么简单。光是定时间,定地点,拟定来宾名单,就让安穆两家家长心急火燎地开了几次〃碰头会〃。穆以辰的父亲更是放下美国总公司的事情,带着穆太太从曼哈顿赶回来,好生忙了大半个月,才算都安排好。任是这样,穆太还是抱怨穆以辰。〃早该开始准备了,上次我回来催你,你偏不听。〃穆太老家沪上,说起话来绵软甜腻,她拉过小樵的手:〃这边有我们,你们赶紧去准备你们自己要穿戴的,一辈子最要紧就这一天,样样马虎不得。”
“嗯。”安小樵温顺地点点头。虽然她和穆以辰结婚有诸多无奈,但穆家上下倒是真心高兴她进门。用穆老太爷的话说:“以辰这小子,二十九年总算办了件顶顶好的正事儿!过两年再给我添个曾孙,我到地底下也不怕老伴儿揪我耳朵了!”
娘家这边也忙成一片。安小樵每日被安妈妈还有穆苒苒、戚嫣这一帮女人拉着在巴黎、米兰两地飞来飞去,一会儿挑喜糖、试造型、挑订婚纱婚鞋……为此,安小樵请了不少假,这天她又拿着假单进老板办公室。
老板正叼着烟看报表,见她来,接过假单看了眼,“哟,请这么长?”
“刘总,我部门里,我已经把整个策划案署下去了,在我走之前,会全部交代好的,您放心。”
“哎,你这边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赞助这边到现在也还没签正式合同,原来几个谈好的客户,现在都好像有点犹豫啊。”
“……不用太担心吧刘总,毕竟这次展有宣传部支持,再说我们搭的媒体配置很好,给的赞助回报够优厚,不会没有商家接招的。”
“嗯,这个还要谢谢你,宣传爆点提炼得好啊,以前,这些媒体都不接招的。”
“您这样说,我可惭愧了,我要学的还多呢!”安小樵被夸得有点不自在了。
“呵呵呵,没事,慢慢来,你那么有灵气的,人面也广。诶,对了,我看昨天,是穆家的千金来接你呀?你们熟?”
“……是好朋友。”
“哦,听说穆氏最喜欢赞助艺术类和公益类活动,你要是方便呀,可以问问穆小姐,如果穆氏有兴趣,且不是美事一桩嘛。五百万赞助费,对穆氏旗下任何一个品牌来说,都是宣传经费里的九牛一毛而已。”
“嗯……我试试……”
“嗯。小樵啊!你年轻,有冲劲。我对你的期望可不止现在这点儿啊!你看,现在业务部运作很有问题,原来业务部一直是我直管,但我呢,事情也多,所以我有计划再提一位副总起来,把你们艺术部和业务部统管起来。这个考虑,也就我们两人先通个气,我对你是寄予重望,你可要好好打一仗漂亮的,为自己争取一下呀!”
一番话下来,也揣摩出老板的意思来。其实论经验,她当这个艺术总监还是嫩了点,幸亏有一批老员工帮她撑起来。老板不过是看她与上流商界有不少关系,才一味把她供着。
一开始,安小樵就是因为经历安宇的动荡,不愿意再跟着父亲从商,才想着不依靠家里和穆以辰,自己出来工作。但转了一圈,还是少不了要靠家里。艺术总监?哼,安小樵发现自己最近竟学会了冷笑。
  第十一章 回到安宇
回到办公室,小樵把策划案调出来认认真真地再看了一遍。其实媒体回报配置部分是她在穆苒苒指导下做的,她有信心掏五百万换回来的美誉度是绝对成正比的,但她还是不愿去找穆以辰。这场展的名誉策展人是池颖,大多大牌艺术家都有她召集,力捧的的新晋艺术家无疑是夏叙。
这天安屹东应酬了刚回来,小樵给他泡了一壶金骏眉。
“爸爸,这几天公司里还好吧。”
安屹东端详了她一会儿才说:“小樵,你最近准备婚事忙,要不请假不上班了,我看你都瘦了。”
小樵摸了一下自己脸颊,笑了笑:“没事,省得减肥不是么。”
“胡说,好端端减什么肥!”说着也笑了:“小樵啊,我看以辰真是很能干。如果只是有本钱那不算能耐,但最近我按他的意见,重新调整了一下公司内部结构,公司下面几个有问题的品牌也调整了一下路子,看情况会有不小的起色。”
“那就好。我昨天从商场回来,看我们安妍专柜的人气也比前段时间好一点了。”安妍是安宇旗下的一个分公司,之前因为成分安全问题被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安妍化妆品。
“恩,安妍毕竟还是有很多老客,当时恐慌一下,我们也极力解释了,风头过了大家也就对产品恢复信心了。”
“恩,爸爸,我有个想法。安妍的危机公关现在看做得还算及时,不过还不够深入。苒苒也建议过,等危机过去一点,我们也该策划一次品相比较好的宣传活动,正好我在公司做了一个案子,是新生代艺术家作品展,我们可不可以让安妍品牌来冠名。”
“怎么,知道操心家里的事啦?这样吧,明后天你直接去安妍分部找负责人,跟他们商量怎么做。”
“嗯。知道了。”
“我看你在外面上班挺累的。那天以辰也跟我说,说不想看你太辛苦,说你其实可以不上班。不过我觉得呢,真闲着也不好,要闷傻的,要不就回安宇上班,或者再以辰那边去。嗯?”
安小樵低头想了想,其实她早有辞职的准备,只等做完这场展。这场展算她为夏叙做完最后一件事,此后再也不想再呆在他可能出现的环境里,于是抬头笑:“我才不要去穆氏,我就回安宇来。”
“哈哈哈,这话你自己去跟以辰说。”
没几日,赞助合同就落实了。家里这边结婚的事情也都准备得差不多。
两家大人挑了个日子,把户口塞给她们,叫司机把他们送到了民政局门口。工作人员笑眯眯地一边办手续一边说:“每天办那么多结婚证,但像你们这一对这样男才女貌的还不多见呢!”穆以辰听了望向她的眼神越发柔软。小樵握着笔颤巍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又看着那大钢印嚓地盖上去,觉得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穆以辰在这时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她才觉得沉下去的心好像有人兜着。
工作人员把两个大红本本递给他们的时候,穆以辰变魔术般的掏出一个红缎袋,里面全是花花绿绿的糖果,一边给在场的人每个人发着,一边说着谢谢。安小樵愣愣地看着他做这些,似不认识他一般。
接着小樵就在展厅与婚礼酒店之间来回,这边看着工人把一个个展台布置出来,那边看着婚庆把缎幔子一层一层挂上,把地毯、台布全部换过……她心里当自己她有两场婚礼,一场新郎是夏叙,会生一个叫《崖》的孩子,另一场新郎是穆以辰,守护一个叫安宇的宝贝。
  番外一夏叙(上)
今天上午我和池颖闹了一场不开心。我输了,她赢了。那副《崖》还是要拿出去做展。
在整理参展作品时,我就没有把《崖》列进去,但上午池颖给我最新的策展方案是,我却看到那幅画被安排在了重要位置上,问她,她说那幅虽然是旧作,但那幅画有魂儿,这次还是拿出来参展。我一下子没忍住就冒了火,语气有点重,我说这是我的画,你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这幅画绝对不展。池颖也没说什么重话,只一句我就投降了。她说:“这画,怕是和安小樵有关吧?你越把这幅画视作不同,就说明你越放不下。”
其实不是怕她生气,而是觉得她说得对。她永远比我理智,比我收放自如。一切都结束了,曾经认为此生最重要的人都只能放手了,守着一幅画又有什么意义,何况我听说她也要结婚了。
我不是狭隘的男人。是我对不住她离开了她,现在我应该祝她幸福,但偏偏我清楚,小樵那样的女孩子,在这么短时间内,不可能很快爱上另一个人,哪怕优秀如穆以辰。现在结婚,莫不是赌气?还是对爱情绝望草草嫁了?我不敢往深处想,我怕自己会被负心的自责弄疯。我只能安慰自己,穆以辰那样的男人,也许小樵现在不爱,将来也会爱上吧。当然,这样想也让我心如刀割。
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对她说出分手的。也许人类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让我自动删除了这段回忆,心里只记得那天她送我一只表。
她蹲在床沿给我戴上那只表,她自己手上也有一只,是一对的,她把耳朵趴在我的手腕上,听着指针走动的声音,然后抬头对我说“要每一秒钟都想我。”
她乖得像只小猫咪一样的蜷趴在床沿,我心里着了魔一样,俯身抱起她,寻到她的唇不可自拔地吻下去。我吻着她的脖子,她的脖子那么白腻纤细。小时候,有一次我和几个男生正好打完篮球回来,看到她坐在中学校园的石桌旁看书,那时候女生都喜欢看漫画,我记得她最喜欢捧的一本叫<尼罗河的女儿>。我悄悄凑过去,就看到她杏红的毛衣领子衬着一段嫩生生的脖子,透白得像裹了蜜的糯米糍。
我顺着她的脖子吻下,她温热的身体隔着衣料颤颤发抖。她肯定害怕了,她从没见过我这个样子,我以前总觉得她还小,什么都舍不得她勉强。但即将失去的时候,那种不甘让我想狠狠拥有她。但我看得出来此时心里害怕和喜悦都小小的,怯怯的。只有嘴里轻轻叫我:“夏叙。。。。。。”这一声轻轻的夏叙和她眼底的幸福,却把象是重重的扇了我一巴掌。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把事情告诉她,她只会恨死我。
我记得最后她通红着脸坐起来,整理好衣领轻轻说:“夏叙,我饿了。”那一刻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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