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瞬间弥漫开来的死亡气息瞬间又荡然无存。
暗格内的暗部勉强收住了攻击的架势,水门用手指不轻不重碰了两下桌面,偷偷示意他们不用紧张。
不过若是卡卡西不停下来,他也控制不了那些暗部冲出来。
四代火影在心底苦恼的皱眉。他需要一些绝对服从他的人,不是村里一起训练出来的暗部——各个家族的人都有,鱼龙混杂。而是如同三代火影的专属部队那样的组织,即使他退位之后,依然会保护他的人。
卡卡西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四代火影很清楚。
“你还是坚持么?卡卡西。”
“当然。”
刚才的事情卡卡西不打算道歉,水门也没有任何去追究的意思,他拿起卡卡西的申请表,认认真真的看了几遍,提笔签字。
卡卡西错愕的看着波风水门签下了四代火影的名字。
他本以为这件事情磨个五六次能成功就算不错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波风水门会这么轻易的同意。
波风水门和宇智波的该隐都没有参加过暗部,这点卡卡西是知道的,其中的缘由他也听该隐哥哥谈过,也被告知过不要接触暗部。可他如今还是要去,因为那里。。。
“到底为什么呢?”签好字,水门将文件还给卡卡西,这才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一句话:“卡卡西,告诉老师,到底为什么你一定要暗部呢?”
“因为那里,有我需要的答案。水门老师。”
你需要的答案是什么?你又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四代火影看着卡卡西,突然觉得看到了某一个熟悉的身影。
“去吧。”
最终,他只是这么说。
送走了卡卡西,水门继续工作,直到旁晚他才解决了面前的文件。散去了暗部,他独自来到猿飞日斩的住所。
昔日的三代火影,现在的猿飞日斩。昔日的猿飞日斩,最后还是猿飞日斩。这是作为一个影来说,最好的结局了吧。
规规矩矩的三下敲门。
一名暗部开了门。
应该是早就是知道来人是谁了,暗部扣着门框,没有一点让水门进去的意思。
“猿飞大人不见你,四代火影大人。”
少了一个尊称,但水门并不在意。
“我还以为是猿飞大人希望我来的,”即使对方拒绝的意思十分的明显,水门还是想要试一试,他嘴角带着安静又坚决的笑容,像极了当年的谁,“至少猿飞大人应该先听听我想说些什么吧。”
暗部一声不肯了一会,突然道:“如果你是以‘四代火影’之名来的话,猿飞大人愿意考虑一下。”
水门摇了摇头:“来的人只是波风水门。”
暗部不再给他面子,直径关了门。
房间内,猿飞喝着茶,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位老者。
男的叹了口气,淡淡的开口。
“你该知道的,猿飞。来的只会是波风水门,若真的是火影,怎么会来呢?”
女的也收起了眼底那一丝不知名的期待:“猿飞,波风水门他最终还是变了样子。”
“不,”猿飞笑了,他摇头摇头,笑的很是自信,也很是开心:“波风水门是不会那么轻易改变的。我的这个名叫自来也的学生他什么本事没有,但选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男子和女子一起抬头看他。
猿飞回望过去,明白他们想表达的。
相比之下,在看人这点上,他可比自己的学生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猿飞笑而不语。
纲手的激烈、大蛇丸的孤僻、自来也的不知好歹。
其实一个也没有错。
许多天后。。。
水门也不清楚过去了多少天,他被铺天盖地的事情压着,还要顾及玖辛奈的安危。也不清楚其他人怎么想的,都一致的认为将人柱力放在他这个整天没有空着家的四代火影这边才是最安全。
也许是因为九尾的封印吧。
这么个烫手的山芋不是谁都有勇气去接的。
于是水门现在上班将玖辛奈带着,不能让玖辛奈离开自己视线太远,又要注意不要让玖辛奈看到不能看到的文件,下班就带着回家。
还要玖辛奈也是在木叶当过暗部的忍者,不该看的不能听的,从来不需要四代火影特地去说,总是主动地退开。
这样来来去去几天之后。。。
四代火影的脸是谁都认识的,即使收起了那件惹眼的御神袍也没有任何作用。一些街坊邻居开始凑过来说些恭喜的话,弄得水门莫名其妙。
早就猜到这一天的玖辛奈只是笑着回应。
回到家,水门很无奈:“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也许是在恭喜你当上四代火影呢?”
玖辛奈明显在顾左右而言他,虽然没有去追究的欲望,可这个答案可笑的成分也有些太多了。水门苦笑着摇头:
“别再开我玩笑了,现在也只有你对我说话不用尊称。”
水门的话让玖辛奈恍惚了一下:“是么。。。?是这样了呀。”她侧头想了一会,露出了大大笑脸:“他们是觉得我们像夫妻的呢!”
“啥?!”
屋内灯火通明,屋外的人就得再等一等。等水门终于从地板上爬起来,等玖辛奈开够了玩笑回屋睡觉,等水门躺下来愣愣的对着天花板发呆。
屋外的人影走到水门的窗户边上,一推。果然没有锁上。
人影推开了窗户翻了进去。
“半夜特意造访,有什么事情么?”躺在床上的波风水门依然没有起身,还在盯着天花板发呆。
“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水门这才侧头去看。年老的女子,他是认识的,木叶顾问团的转寝小春长老。他露出平和的笑容,起身:
“会半夜来的,也不会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我本来以为不会需要那么多礼数,看来果然是我有些狂妄了呢。”
小春摇了摇头,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面继续计较:“你去找过猿飞了。”
“是的。”水门坦然,因为他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任何问题。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沉默持续了好一会。
玖辛奈的声音突然响起:
“水门!”
“怎么了?”水门回了一句,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防止玖辛奈风风火火的直接冲进来。实际上,那种事情已经发生好几次了。
“帮我拿一下衣服!”
听起来似乎在浴室。。。水门眨了眨眼睛,无辜的回头看向小春,事不关己的转寝小春当然选择无视了面前这个年轻人求助的目光。
“快一点呢!”
玖辛奈催了一次,水门无奈的去送了衣服。
“抱歉,玖辛奈一直那么风风火火的。”
“没关系,你们关系好这是好事。”
没一会,那边传来一声惨叫。转寝小春淡定的坐下,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杯茶喝着。
“出来吧。”
一个人头闻声从窗户外探出来。
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眼睛。
要是水门在这里,说不定会因为过度惊讶而失手掉了手上的东西。
转寝小春看上去对这个人的出现并不意外,她只是瞟了一眼,然后就将注意力转移回了手中的茶杯上面。
“宇智波的该隐。”她叫了一声,算是同意外面的人进来。
该隐却不动,他站直身子,已经披到肩膀的头发随性的随风轻舞,眯着眼睛的样子懒散更胜以往。
“我就不进去了,免得一会来不及收拾现场。”
“我们都以为你会生气。”
“你是指让水门和玖辛奈同居的事情?”该隐的表情轻微的有些扭曲,好像听到了一个冷得要死的笑话:“一个是我的好朋友,另一个是我以前的好朋友,你以为我会在意么?”
小春终于又抬头看了该隐一眼:“不会么?”
“至少三代没有这么觉得,对吧?”该隐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老头子的想法有时候还是很对的。水门不是那种被你们明着逼了暗地里骗了,就会有所改变的人。”
“他已经退位了。”
该隐毫不在意的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这里记得,他是三代火影,虽然他做的很多事情我都不喜欢,虽然我们相处的不能算是特别愉快,但我们还是有互通的地方。”他的水门,水门的木叶,三代的木叶。“我还是敬佩他敢于作为‘影’而存在的勇气,还有那份能够挣扎至今的实力和运气。”
“听你说倒是觉得那人还不错。”转寝小春哼了一声,并不是特别认同:“听起来,你觉得水门做不到。”
小春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该隐脸色沉了沉。
“他会做到的事情,他自然会做到。”
他觉得水门做不到?水门当然做不到。波风水门能够做到?他不知道也不确定,这也是为什么他今天会在这里的原因。
脚步声响起,该隐转身要走,小春追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回来?”
该隐侧头去看,这是他第一次在水门和三代之外的人面前露出苦涩的笑容。
“开玩笑呢?”
水门不知道在浴室同玖辛奈闹腾了什么,回来的时候头上还沾着水珠。
“怎么了?”看他的样子有些好笑,小春问了一句。
“没什么。。。”水门尴尬的挠挠头,“我单身习惯了,进去的时候忘记了玖辛奈是女生,哈哈。。。她攻击过来的时候我躲开了,然后水龙头被命中。。。”
转寝小春依然一脸面瘫。
水门更加的尴尬了。。。
过了一会,在盯的水门脊背发毛之后小春才开口:“我说了,你们关系好是件好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不是很适应两个人的生活?”
“毕竟玖辛奈是女的。这件事情我也提过几次,玖辛奈和我住一起实在不方便,周围也有一些开始议论了。”
“议论什么?”
“议论。。。”水门噎了一下,脑袋里面灵光一现,他第一次猜到了女孩子的心思:“这是玖辛奈的意思么?”
“不是,这是我们的意思。”
“我拒绝。”
果断的拒绝,瞬间变得冰冷且含着一丝敌对的语气。卧室门外靠着门框偷听的人合上眼睛,楞了片刻之后静悄悄的走了,而窗外偷听的人则偷偷的勾起了嘴角,莫名的有些心潮澎湃。
转寝小春脸色不变,点了点头:“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开门见山地说,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怪猿飞么?”
水门摇头。
“从来没有。三代火影大人做事有他自己的推敲,我相信他的决断。然后。。。”水门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嘴角勾起的笑意中也带上了一丝宠溺和怀念:“我相信他走上这条路是有自己的原因。”
后面那句里面的“他”到底是指谁,对在场的人来说都是不言而喻的。
问题问完了,人也该走了。转寝小春起身告辞,她从进来的窗户出去,该隐就将自己的脚步声隐藏在转寝小春离开的脚步声内,偷偷地走了。
水门撑在窗户上,看着转寝小春离开的方向,一瞬间有些茫然。
好像。。。这里刚才有谁在。
☆、各自的任性2
回去的路上很安宁。
战乱已经成为了过去,到处都是重建房屋的景象,居民们回到自己曾经的家园,只要还没有破灭,他们就想尽方法补救。
看他们忙碌,该隐叹了一声。
自己的家还没有被攻破,却已经是回不去了的地方。
又走了一段,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该隐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转到了地下的基地,该隐看到了意外的访客。
“大蛇丸前辈。”
长门的对面坐着的正是大蛇丸。许久不见,这人消瘦的当真如同一条老蛇一般,正在那里悠哉的吐着信子。
“该隐,没想到你在这里。”大蛇丸眯着眼睛,该隐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观察该隐,一会功夫他就收回了视线:“你现在的实力真是不可估量。”
“别乱夸我,”该隐不在意的笑了一下:“超过你的估量倒是真的,不然我的眼睛早就不在原地了呢。”
该隐笑,大蛇丸也笑。长门来回看着两人,有些莫名其妙:“你们在说什么?”
“没有。”该隐率先开口。
长门将印着“空”的戒指交给大蛇丸,该隐看着,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右手无名指的最后一个关节后面,那枚印着“朱”的戒指。
临走前,长门强硬的要求自己收下这枚戒子。
‘如果你要走就带着它走。’
‘我会回来的,长门。’
‘那就带着它,它就是证明。’
自从弥彦死后长门一直处于强硬的状态,还硬是留着弥彦的尸体。弥彦之死的事件中出现的団藏的身影让长门对木叶怀有敌意,该隐也是因为各种旧情还搭上了団藏的头颅才勉强得到了长门的信任。
为什么现在长门会同意留下大蛇丸?
“你跟弥彦的感情很好。”长门突然转头看向该隐,空洞的视线硬生生激出该隐一身的冷汗。
并不是害怕长门,打不过他可以逃。只是看着现在的长门,该隐会突然想到失去水门之后的自己,那一瞬恐惧就会从灵魂深处弥漫开来,扣着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我们的感情。。。还好。”
出于一种无法解释的自我保护的本能,该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长门静静的看着该隐,好一会都维持着这个状态,眼底没有冷漠也没有愤怒。大蛇丸安安静静的坐在长门对面,用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也能将人看出一层鸡皮疙瘩的眼神看着该隐。
该隐则看着长门。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眼底的善意能不能传达过去。
在失去弥彦的年月里,每一天长门都变得更加难以相处,也更加的无法理解。
弥彦死了,长门的心也死了。
心死了,人还必须活着。死了的弥彦残忍的留给了长门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留下了两人的梦想,让一人去肩负,去实现。
恍惚了一瞬,该隐才意识到,长门那句话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不过换句话说,”他轻轻的送出一口气,让自己的表现自然一些:“不好的话我也犯不着专门去杀団藏了。”
大蛇丸舔了一下唇。长门的角度看不到,该隐可看得清清楚楚,他悄悄的给与了大蛇丸一个警告的眼神。
木叶自家的那些圈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