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李腾蛟说得话唐离是半句也没听见,呆楞了许久后他才猛得面带欢喜吻上李腾蛟嫩白的脸庞,边吻口中扰自含糊说道:一语惊醒梦中人。好腾蛟。为夫这回可要好好感谢你。”
唐离突如其来的亲热让李腾较一楞。随即她就咯咯笑着亲了回去,口中边亲边支吾道:“卿卿。不行的。这是在车上。咱们总要回了府……””。嘴上虽然如此说话,但满脸红霞的她巳将那支春葱般的手儿向唐离怀内探去。
新婚未久,正是情热之时,到二人再次分开时。已是柱香功夫之后了。虽不曾行夫妻之事,但这突如其来地激情倒也真个销魂。
轩车在李腾绞四嫂的府门静停了许久。唐离才牵着面色渐渐平复的娇妻走下车来。见是他二人到了。那门子立即飞奔入内通报。
片刻功夫后。依然一身红衣打扮的美艳夫人迎出了府内,“哟,今个儿是什么喜日子,你二位竟舍得到四嫂这儿来了。”
迎出门来地这美艳妇人,上前接话的自然就是李腾较。上前一步攀住了美妇人的臂膀,李腾绞半是撒娇的笑道:“嫂子,我哥呢?唐离今天是有急事儿专门来找你地。好四嫂你可不能推辞。”
“你四哥最近不知怎么疯迷的信起了道,一大早就去的崇玄观。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没个点儿”美艳妇人再听到李腾较后边一句。
扭头过来向唐离道:“妹婿可是一榜状元,天子驾前红人,还有什么事能难住你了?不过只要你开口。嫂子但凡能帮的。就没个推辞的道理”
“如此多谢四嫂了!”。唐离笑着谢了一句。随着向府内正堂走去。
来到正堂,那美艳夫人径直在正坐上坐子,等下人奉茶退出后,她已是迫不及待地开言道:“妹婿有什么急事,但说就是。”
“我想请四嫂代为引荐令尊。”
“你要见我爹干什么?”这美艳夫人家中数代司职都是训练密谍及军中所用斥候,身份极其敏感,是以听了唐离的要求后因有此问。
“不瞒四嫂,我是想请伯父代为训练些人手儿”,两家份属至亲,是以唐离说话也不多做掩饰。
“你要训拣密谍?”。听唐离这一要求。四嫂瞬间的惊讶后道“莫非是为了上次大慈恩寺之事?”
“大惹思寺静已是第二次了”。不等四嫂再问。唐离先说道:“第一次就在我与腾绞成亲次日宴会宾客之时。”
闻言,四嫂面色一变。“可知是幕后指使者是谁?”
“我若知道,就不敢劳动伯父了。想训练几个人手儿目的也正是如此”。提起大慈恩寺前旧事,连素来没个心事儿的李腾较也微微白了
脸。看来那次着实是让她惊吓的不轻。
看了看唐离,再扭头看了李腾绞。那美艳妇人张口道:“好。就凭当日你能为六妹以身挡刀。我这做四嫂的也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如此多谢四嫂了”。听她答应帮忙。唐离高兴之下立即起身相谢。
“家父职司不同,行动也不方便,是以素来少见外客,再说,即便见了你。他也不可能答应此事”。不等唐离脸色稍有变化,四嫂已是微笑着接言道:“平日里早在府中闷地久了,正好话动话动筋骨,这事儿妹婿交给我就是。”
“四嫂,你……、
“怎么,不信我!别看我家小三如今正受器重。他可还真不如我,四嫂我这可是祖传的手艺”。言至最后。这美艳妇人的脸上竟是显出一份激动地红晕。
老的见不着。又见她信心满满的样子。事巳至此,唐离也只能笑着称谢。
随后二人商量细务时、看四嫂那跃跃欲试的模样、竟是比唐离更急着早日开始。
第二日,精神抖擞的唐离来到宫中教坊司,略问了王主事等人所司职事地进度之后,便随即命杂役取过《木兰辞》。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抒声。唯闻女叹息……,”轻吟着这熟悉的乐府双壁。唐离地思锗竟似进入了那金戈铁马的战场,只是与辞句本身地欣赏不同,此时地他脑诲中翻腾的都是碎裂的画面。
灵感来源于昨日与李腾较在车上的戏语。唐离希望能将《木兰辞》改编为唐人前所未见的大型歌舞与戏剧的杂糅。以向玄宗及杨妃印证自己地变革之语。
之所以选择《木兰辞》,一是因为这篇六朝间的乐府名曲如今巳能耳熟能详,受众基础足够;再则。此辞中描述的女伴男装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卖点;其三。此辞有现成地歌辞与曲调可用。改编起来有了参考。难度要少上许多;至于最后嘛。则是此辞中宣扬的‘孝’及为国争战的主题实在能大大的讨巧。
轻吟着辞句的唐离脑海中断绪的画面翻叠,不知何时,那原本模糊的花木兰竟蓦然与当日金州花零居中关关身穿甲胃高歌的形象相重叠,而且是如此地生动无比。
想到此处。唐离精神一震。扭头对下方左手的王主事道:“老王,抽调地方教坊司人员进京的征调文书可下发了吗?”
此时的王主事正埋头在厚厚的卷薄中罗列宫中教坊司应分发各地人员名单,见上官发问。遂抬起红红的眼晴道:“这两天在忙着宫中教坊司之事,地方上倒还不曾顾及。”
“既如此。你先操办一张紧急征调今,将金州关关火速调往京中听用,这事立即去办。对了,顺便叫些善谱曲的乐工来此。恩。去吧”。吩咐完毕。唐离复又埋头沉浸于《木兰辞》中。
紧急征调令素不轻发,历来只有在普天同庆的上元节及天子寿诞的千秋节前才会动用,王立事本侍说明,却见上官聚精会神于手中事物,遂也不再多嘴,自去操办不提。
未及多久,一行六人怀抱乐器来到了公事房中,受礼毕,唐离见这六人多是四旬有余年纪。鬓间己隐见霜丝。
“无需拘束。都随意坐着说话”。招手示意杂役奉茶。唐离和煦道:“本官有意重编《木兰辞》,召诸位前来,正是商议此事:”
乐工专属贱籍,地位极低,纵然是官中教坊司中人也是如此,除了李龟年、许和子等得陛下宠爱的名家之外,这些普通乐工历来侍奉过多任太乐丞。在这公事堂中还真不曾坐过。
及至此时见这位新任的太乐丞大人如此客气,坐下后捧着茶盏的几位乐工都有些受宠若惊之感,见唐离问话,几人相视一眼后,就有一个男乐工恭敬答道:“《木兰词》乃前朝乐府名曲,其曲调早定,纵然大人有意重编,但在原有曲调上做伸缩增减就是,这也并不为难。”
听他们这一说唐离才意识到问题所在。此时人都是先有曲,随后依曲填辞,但自己所欲重新编排的《木兰辞》与旧辞相比,形式更多、容量更大,旧曲调必定不敷使用。循用旧曲自然是不可能了。唯今之计,只能是如后世一般。先写唱辞。随后再依词谱曲,只是如此以来,倒显得现在请这几人来此实无必要。
白己犯下了错误,唐离也不便刚刚召来就将这几人遣走。抚案微笑之间问道:“近日宫中教坊司将分发大批乐工赴各道州采风,尔等都是教坊老人儿了,以为此策如何呀?”。
见唐离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那几人复又对视一眼后。放了手中茶盏,居然就此齐齐拜倒公事堂中。最先开言说话的依旧是那个男乐工,
“善政,大人所行实在是大大的善政”。
此人开言说了一句,其他五人也是出声附和,“于公而言,自《十部乐》定型以来。教坊曲调再无变化。数十年因循的结果。就是如今的歌舞再难有新意:当初这《十部乐》的创制也是多出自民间。甚至多有来自异域。所以此次大人分发乐工到民间大面积采风,对于破除教坊因循实在是大有稗益。于私来说我等乐工自进宫数十年间从不曾踏出宫门一步,此次借大人善政能有再回民间之机,连日以来,众乐工们无不感念大人善体人心。”
这乐工毕竟是在宫中浸润己久,谅话倒也得体的很,连着将这番话说完才见由他领头,其他几人一起叩首道:“今日既然得了机缘,还请大人念我六人年老,来日无多。此次将我等也列入名录,得以有生之年重见宫外山河”,言至最后。几人已是涕泣出声。
见眼前这几位鬓染霜发的老乐工眼泪长流的模样,唐离心头一酸的同时己离案起身扶起六人,“此事由王主事办理。本官倒也不便擅自插手这要依据你们的职司而定”此次能分发出去固然是好。纵然不能。几位年纪都算不得大。两年之后。我担保尔等必能名列册录如何?”。
目送六人离去唐离无意间吟出:“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这两句诗来,吟完之后。他自己也是楞了半晌。长叹一声后才又低头向《木兰辞》看去。只是随着原有的酸楚渐渐淡去,一个新的烦恼复又涌上心头“该到那里去找人来帮着改编《木兰辞》?”
第一百二十八章…杜甫
长安,太乐丞唐离府外,一个中年儒生正笼着手徘徊踌躇,此人面相极老,三旬有余的年纪此时看来混似四旬开外,未老先衰的面容及身浆洗发白的团衫儒服暴露出了他生话的窘迫现状。
看着眼前朱红的大门及辉蝗的府第,这中年再一次扰豫着要不要前往门房请见主人。居于长安数年。这样的府邸他近来曾拜访过不少,但每一次换来的都是敷衍与失望。而这每一次的失望都如同刀锯般切割着他那敏感脆弱的心。
说来,此人却是正宗的名门之后。其先祖乃是晋朝名将杜预,而祖父则是初唐间被称为“文章四友”之首的杜审言。出身于这样的奉儒守官之家。中年儒生自然形成了忠君恋阁的思想,生于威唐,他的青年时代也曾过了一段南北谩游、裘马轻狂的生话。只是自他二十四岁第一次参加进士科试开始,他的仕进之路就一直坎坷跌荡,从应正规的进士科试到参加朝廷的制举科试,再到向朝廷献《三大礼赋》求官。士子所有的求进之路一一试遍,但结果却是无一例外的失望:数载长安,历尽辛酸。仕进无路直接寻致了他的生活每况愈下。到如今竟至于难以自养、昔日的名门之后如今靠的是卖药都市、寄食友朋得以苟延残喘。
看着眼前兴旺的状元府邸,再想想自己生活的落魄,中年儒生忍不住暗自心伤,如此以来使他额间的皱纹愈发的明显起来。踌躇良久,想想众多士子对这位新科状元郎的评价。想想那本《唐诗评鉴》。再想想自己无力养话的家人,中年儒生再不犹豫。掏出怀中草纸书就的名刺。深吁一口气的同时向门房处走去。
唐府内。郑怜卿推开书房门,看着唐离紧皱的眉头忍不住一阵心疼。为这个劳什子的《木兰辞》,她的夫君两天来都是愁眉凝思。耗尽心力。
“夫君,也该歇歇了!”。放下手中地新罗红参茶,郑怜卿已顺手搭上唐离地肩头为他轻轻揉捏起来。
闻着身后传来的淡雅脂粉香。长吐出一口气地唐离搁笔后靠,边向后轻拍着爱妻春葱般的手儿。边闭目放松休憩,轻过两天地折磨之后,此时的状元公甚至再也不愿睁眼看身前的绢纸一眼。
确定了重编《木兰辞》。前期的构思倒是来得极快。不过一天工夫。杂糅了说、唱、舞蹈等各种要素地幅幅画面已在他脑海中成型。然而,随之而来的工作让他抓破头的同时。也使他真正意识到自己状元的称号是怎样的名不副实。
剧本既已确定,他随后需要的工作就是为这些画面配上台词或唱辞。而让唐离为难的也正是如此,身在唐朝,表演的地方又是在宫廷,注定了这些台词或唱辞是不能用后世的白话来演绎的。尤其是唱词更是非对仗工整地诗体不可,只是这样一来就要了他的命。一天下来。才勉强写了几首,还都不堪入目。
正在满心郁闷地唐离轻缀参茶享受着难得的放松之时。门外小厮的奏报声打乱了书房中温馨的气氛。“少爷,府门处有一位杜姓客人请见。”
放松了握着郑怜卿的手,唐离略略正坐了身乎,“进来吧”。
见到小厮递过的枯黄色草纸名刺。唐离不以为意的随手翻开。果不出所料。与那许多前来干谒的士子一样。这张名刺上书就的是一首五律长诗。
见又是前来干谒的,唐离顿时没了兴趣。甚至没细看那五律一眼,随后丢到书几的同时。他已转过身去对小厮道:“今日事忙。不见。”
见那小厮出门去了,唐离才扭头向郑怜卿苦笑道:“干谒。干谒,这些士子们还真是没眼力,干谒居然到了我的门上。也不想想,就凭夫君这七品官儿,纵然有心相帮,又那儿有这么大的能力?没得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知道唐离为《木兰辞》的事情心烦。郑怜卿只微微一笑。却并不接话。边笑,她已随手将书几上的的名刺拿了起来。
“这士子好大的口气”。正缀着参茶的唐离听郑怜卿这话,随口一句道:“干谒诗嘛,目的是自我推荐,口气大点儿倒也正常。”
“夫君说得是”,郑怜卿抿嘴一笑,“不过能写出。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赋场杨雄敌。诗看子建亲,看来这位杜子美倒是自信的紧。。
“噢!干谒诗还敢剽窃?”,端着参汤的手停在半空,唐离刚惊讶的自语出这句话,随后就听到“杜子美”三字。
片刻沉默。盛着参汤的茶盏“砰”的一声重重放于书几。猛然而起的唐离转身抱住郑怜卿的狠狠的亲了一口后、拔脚就向外跑去。
自当年在金州与唐离初见以来,郑怜卿还从不曾见过唐离如此忘形的举动,抚着微微泛红的面颊,片刻之后她才醒过神来开言道:“夫君。”
“(木兰辞)有着落了!”,满带惊喜的回了一句。唐离头也不回的向外追去。
杜甫杜子美回到借住的偏僻小院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站在那狭窄的院门前,想想病妻期盼的眼光及爱子饥饿的啼哭,他竟是不敢推门而入。
今天注定是个倒霉的日子,一天忙忙张张的奔走。不仅没有如期望中得到那位新科状元的赏识,就连见也没能见上一面,这也就罢了。从靖安坊走出的他再次“朝口富儿门”时。却没能收获到一分“施舍”。
家中昨日买下的太仓米也仅够中午一顿稀粥了。若是下午再一无所获,明天他就得携妻带子到寺院就食,也许过不了几天,他就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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