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凑过来故作神秘的说,“晚上带你去个地方,美女如云,包你大饱眼福。什么纪深浅何青木曾子怡,那算啥阿,肯定能丢到九霄云外。”
“你是带我去盘丝洞是吧?你怎么不整个青楼妓院咱们去嫖娼下阿。”
“所以说你这人就是思想境界比较低阿,需要解放解放思想。反正晚上你就知道了。”
放学后打车到了一月黑风高的偏僻巷子,林可希黑社会接头似地拉我进了一民房,进去之后才发现是别有洞天,原来又是一酒吧,我就说她能整出什么新鲜玩意儿。
过了一会儿,我发现有点不太对劲,“这怎么全是女的阿?”
“要不怎么说带你来开开眼界,这不明摆么。”
我顿时明白这是一les吧。难怪没有明目张胆的招摇,但是舞池里的人丝毫没有收敛,比起普通的吧,这里气氛似乎更为火热。
“咦,可希,你朋友?不错阿。”一个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女生的T跟林可希熟练的打着招呼,那眼神还上上下下的扫射我。
“她来散个心,你照顾点儿阿。”
“她那精致的小摸样把个妹还不容易?就怕别人如狼似虎的招架不住。”
“你他妈少拿我打趣。”我实在很厌恶这种目光。
“咳,我先介绍下阿,这是于兮,脾气跟我一样暴,别介意她,于兮,这是小白,在这一带混的挺开的。”
我突然间觉得这样的林可希挺陌生。人生怎么就这么像角色扮演,转换下情绪就能上演。
“来了新朋友我请客阿,喝什么?”
林可希熟练的点了酒,转过来跟我说,“帮你点了不太烈的,你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灯光明暗交错,无数个娇美的面容的在其中沉浮。那些妩媚着的清丽的,浓妆着的素颜的,形形色色,却不会有一个像何青木那样的人了。
好像,她真的有些特殊的样子。鲜明的绽放在我的生命里。
这边小白早已不知去向,而林可希则一杯一杯的灌着酒,她冲着我大声说,“每当这个时候,我他妈才觉得人生是场醉生梦死的梦,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阿。浮生若梦。醉生梦死。不过一杯醒来一杯醉,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为什么人们总爱借酒消愁,为了逃避一定是一个缘由。
我在这一群人盛大又热烈的孤独里,看到了自己寂寞的影子,看到了我矛盾又纠结的内心。
我们都是在感情的路上陷入了迷途,最终等待一个人来救赎。
这个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了孤独,在被这些同类包围的时刻。
只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女生。
我恐惧的不是承认爱的勇气,而是无人理解的苦楚。
当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就预见了日后的结局了。但正是这种预见给我了勇气。
时光让你记得我(七)修
不知不觉也跟着喝了一些酒,跟着人却越发清醒起来。
“光喝酒多没意思,下来跳个舞吧。”我看着眼前几个长得明媚娇艳的女孩子,穿着性感,举止大胆。盛情的来邀请我们。
浑浑噩噩之中已经身处一片喧嚣的密林,迷离的香水味道,节奏与心跳。我生涩的跟着人群摇摆,被其中的一个女生紧紧的靠住,她丰满的胸部不断的在我身前磨蹭,而人群中无法转身,只能随波逐流。
随着灯光的辗转和节奏的放慢,她抱着我吻过来,灵巧的舌头探入我的口腔内,混合着双方的唾液,我心里一阵恶心,却不想推开她。
迷糊之中我想到何青木那没有温度的声音,以及她说的那句,那就好。
可惜我如此口是心非,说不定我就是不正常的同性恋,我就是喜欢女生呢?
哪有人是无可取代的呢?我也不是非她不可的。
她的技巧很好,亲吻的反复间就已经有了情人的味道。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到了舞池的边缘,这时她拉着我往前走,这时借着外面的灯光我才看清楚她有着一张浓妆但妩媚的脸,转眸中风情万种。
来的地方却是宽敞明亮的厕所。这个夜色低迷的时刻,空气中都是浓浓的□色彩。空间里有着压抑不住的呻吟之声。我的脸色顿时发烧了起来。
“你是新来的吧?”她呼出的热气在我耳边饶起一阵子酥痒。
在靠里侧的一间,她插上门捎,和我激烈的亲吻起来,吻得空气都变得浓重起来。
然后呢?然后呢。她白皙的身体,撩人的呻吟,紧贴的火热。看着她柔媚的喘息,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分神。不知道一贯冷漠冷淡的何青木,在这种情况下会是什么表情。
“恩。。你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做?难道你是个雏儿只会热吻而已?”媚眼如丝的注视着我的女人突然发问。
“恩,是阿。”
“难怪的,我叫张曼琳。你呢?”
“于兮。”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我有点失望,不过,”她歪着头打量了我一阵,给那妩媚增加了点可爱,“你长的真漂亮。”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就这么轻易的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上演着激情戏的剧目。
我愣愣的样子一定非常的滑稽。
“你技术太烂,需要人点拨啦,不然怎么在圈子混。恩,咱们长期床伴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我可是免费的老师噢。”她对我展开了个动人的微笑。
我再也没有听过比这更滑稽的话了。两个女人之间,构造相同,怎么床伴?顶多是两颗寂寞的灵魂,同样的取暖罢了。
默默的回到舞池之中就遇到了林可希,她一看见我就急切的问道,“你上哪去了?都找不到你。”
“没有上哪阿。”
“噢~难道是你找到新目标了?搞定没?”她看见紧挽着我的张曼琳,暧昧的笑了。
我一脸尴尬的低下头,不知所措。其实哪里都是酒精的罪过了?不过都是放纵之人的借口。
“你来这是找艳遇的?”赶紧的转移话题。
“哪能阿,我经常上这泡着,都跟自己家里了,自己能在家里有什么艳遇。这有时候就是他妈的扯谈,玩玩咱们就滚蛋。
舞曲响起,随着人群的摇摇晃晃,觉得这个世界就在这么恍惚中迷失,最后完蛋。谁还有空管他妈的何青木阿。何青木是谁阿?
张曼琳一直在我旁边猫似地粘着我,搞的我一阵子鸡皮疙瘩。我已经头脑清楚的发现了我不喜欢女人,或者说我对女人没有我想的那么喜欢,女人的身体也没有对我产生什么致命诱惑吸引力。
这他妈世界,看来我真的心里变态,有够变态。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就有点头疼,看来喝酒没有给我一个忘记一切的世界,而是给了我个没有地心引力的世界。
“你怎么了?”一进教室就被林可希看到了我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还能怎么样,这青春明媚的忧伤,让老子无时无刻不惆怅。”
她无视我的惆怅,对我继续挤眉弄眼,无比猥琐的问,“昨天滋味怎么样?”
“你别他妈大清早拉皮条似地行不行阿。”
“我看那张曼琳什么的对你挺有意思的,她长得也不赖,你要不考虑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林可希,我昨天试过了,我觉得我对女人没多大兴趣。”
她突然的沉默了,然后低声说,“我懂了,你还真是为何青木守身如玉了?”
好像真的有些非她不可。
我实在没有办法去接受别的相同构造的女生的接触与亲吻,除了何青木。
“我以前纯情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现在觉得真是傻逼透了,但是傻逼的可爱。我比你纯种多了,我不能接受男的,觉得他们都恶心,我只能在同性里找认同。不知道最开始是因为她我才去喜欢女生,还是我喜欢女生而爱上了她?”
“喜欢就喜欢了,管那么多干嘛。”
“你压根就不是纯种的,没了何青木,换个男生,过上正常的生活,这世界多美好阿。你选择的这条路,你根本不知道有多艰难。”
“能有多艰难?感情的事旁人谁敢说半个字?”
林可希明显是被我的狂妄自大震住了,总结道,“人不傻逼枉少年阿。”
我只是还处在爱情只要两厢情愿就足够的年纪。
还处在我喜欢她要为了她不顾一切,或者我喜欢她就要默默守护她,这种狗血又偶像剧的情节。
这种天真的自以为是,是时光流过我们时最初的憧憬。
天气渐渐的寒冷起来,圣诞节,元旦,新年,情人节,白□人节。好像在这样寒冷的日子里,温暖的节日就格外的多。
至于我跟何青木,在不同的楼层就像处于不同的时空,相遇都是遥远的。原来不刻意的话,缘分都是很吝啬的。失掉缘分的人,也没有那么容易遇到。
冬天真的是一个很适合恋爱的季节阿。我坐在最后一排,从这个角度望过去,一半女生的抽屉里都放着毛线这样的东西,在课余的时候抓紧时间织着围巾。
紧密的线,连成温暖的网,合着自己满满的心意,系在想念的人脖子上。我突然好像有些明白这所谓的小女生的心情。
“喂,林可希,你会不会织围巾?”
正在喝水的林可希差点被我的反常问话呛到,“你有没有搞错,我怎么可能会这玩意儿?”
“噢,看起来不难的样子。”
“恩,你要是织一条送给我我会不客气的笑纳的,不过我想象不出来那副场景,太搞笑了。。”
“滚一边去,谁会这种没用的东西。”
话虽如此,放学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一个人到学校的文具店,认真的对着满墙的毛线纠结了起来。红色?蓝色?灰色?还是彩色?粗线还是细线?为什么连选毛线都是如此伤脑筋的事情。
冬天这样灰色的时候,果然还是需要明亮的色彩吧。想着就挑了最惹眼的大红色。
接下来就是学习针法。可惜对于这种细致活我实在不在行,打着打着针法就偏了或者顺序错了,然后必须拆了重打。如此反复十几次,被磨得完全没有了耐心。
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实行起来真是很难阿。
于是再次到教室里偷偷观察那些女生的时候就觉得格外的佩服。因为一个人,究竟会有多大的耐心和勇气?
因为喜欢一个人,大致就是如此吧。
因为只要看到你,就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勇气。
如果被林可希知道了,大概又会嘲笑我这种少女怀春一般忐忑的心情。
好像真的是头一次,想为一个人做些什么。
克服了当初的困难,后面就顺手了很多。历时十几天的围巾终于织完了。
其实,果然,还是想送给何青木的吧。
因为这个,就有了搭讪的理由。
我兴致勃勃的将围巾藏在礼品袋里,尽量不让林可希瞧出端倪,然后跑到2楼去找何青木。当她从门框中走出来,走到我的面前,所有的感情在一瞬间回归到我的心中。
多日不见,她并没有什么变化,穿着藏蓝色的外套,浓墨色的眸子扫了我一眼,便直接的切入主题,“你有什么事?”
她明明就站在我的面前,却感觉这样的远。
为了避免圣诞或者情人节这样引人误会的节日,我特意的提前了几天。这些小小的心思沉入我的心底,贯穿成我这样的不知所措。我低着头,绞尽脑汁的想着借口,“你快过生日了吧?我跟你带了礼物。。”
“我的生日还有两个月。”果然是在寒冷时节出生的人,揭穿都这么的毫不留情。
“那。。对不起弄错了,不过我把礼物带来了。。”我将礼品袋递给她,我甚至有些天真的幻想,比如她会觉得很开心,或者有些感动的神色。
那么一切都值得了。
“谢谢。”她看了眼静静躺在袋子里的鲜红色围巾,“你自己织的?”
我顿时觉得十分的窘迫,慌乱的摆着手,“没有阿,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这种东西阿。。”
“噢,我只是看到有个针织错了,我从来不带这种东西。”这种冷漠拒绝的态度,果然才是最适合她的态度阿。
在这种时候,能够说出这么不解风情话的人,果然只有何青木吧。
真的是一个非常惹人生气,让人讨厌的人。
但是。。谁叫我喜欢你。
这时电话突兀的响起,传来了于曳的声音,“晚上我要跟纪深浅吃个饭,他让我也顺便叫你过来,六点半圣西斯餐厅,别忘记了。”
时光让你记得我(八)修
我和纪深浅,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
碍于于曳的情面,我还是去了。到了餐厅,一推门就看到窗边两个气质截然不同又都引人注目的人。看见我过来,纪深浅翩翩有礼的跟我打着招呼,而于曳则是一脸的阴沉。我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于曳。
“你是不是还跟袁雅卓那女人在一起阿?”我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恩。”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天上下红雨了吧,你居然跟一个女人交往了这么久。你不是风流才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么。”
他罕见的没有答话,自顾的倒了杯酒喝起来。
“上次学校那事你怎么没跟于曳提过?反正你爸妈已经搞定了学校,他再一出马学校里谁还敢议论你什么。”
“这么说你对于上次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了?”看样子纪深浅在我面前也不再伪装自己,如此厚颜无耻。
“你太小看曾子怡了,才着了她的道,有时候女人之间的战争,怎么说呢,也挺有趣的。”
“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些?”显摆自己真是不遗余力。
他盯着我的脸,露出一个微笑,“我想你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了,曾子怡怀孕什么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至于这么不小心。我只是好心来提醒下你跟你哥哥,何青木是我这边的人,不要打她的主意。”
我弄不清楚他的意图,尤其是他单独的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对于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