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俨然一幅委屈受惊的样子。
“韩嫣,你这个小贱人,怎么不是你,就是你给了我那个香包,说什么可以让自己喜欢的男人也喜欢上自己……”邵云艳说到这里,两名婢女立刻捂紧了她的嘴,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这邵家的脸都要让她给丢光了,伯夫人昌氏可是在一旁看着,她们可担不起这责任。
“姐姐,我没有送她什么香包,我不知道邵小姐为什么要冤枉我,可我真没做什么对不起邵小姐的事。姐姐你相信我……”韩嫣可怜兮兮的拉着韩凌的衣袖。
韩凌冷眼看着韩嫣,心中已是猜测到了七八分,可她真没有想到,韩嫣小小年纪居然能以这种手段来害人,而且害了人还不承认,摆出这般柔弱可怜的样子。
韩嫣是她带到府上来的,众人的面前,她也不好给脸色,便只好问邵云艳:“那香包现在何处?”
邵云艳摸了摸全身,赫然发现那香包早就不在身上了,她这才想起,自己确实有将那香包托人送给了景王,而且景王也答应了与她在亭中相会,邵云艳就像是做了一场春*梦,与景王一起赏花共饮着美酒,他们就像李后主与周后一般,景王吟着诗,她拂着琴弦,可是梦醒之后,她竟然和一个小厮睡在了一起,那一切就像是没发生过,不,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生,只不过男主角变了,变成了她从前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下仆。
“不……不见了……”邵云艳喃喃。
韩嫣内心窃笑,脸上仍是梨花带雨,一幅无辜受冤的样子。
现在这位下仆也甚是惊恐的睁着一双小眼睛,看着周围围观的人,待看到徐青玄时,他连滚带爬的扑到了徐青玄的脚下,哭喊道:“二少爷救我,我也冤枉啊!”
徐青玄脸上一黑,可真没想到与这位邵小姐偷*情的男人竟然是他的贴身小厮,这事儿他要是不撇清关系,自己也要承担上一部分责任,于是,他厉声道:“你冤枉?你有什么冤枉的?见仁,本少爷可没有叫你去引诱良家少女,你倒是色胆包天,连伯府小姐你也敢……”
“少爷,小的真冤枉,小的也不知这邵小姐是怎么一回事,一见了小的,就非拉着小的与她一起喝酒,小的喝醉了,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少爷,小的真是冤枉的,小的觉得自己还被强*暴了呢!”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噗哧”声,徐青玄听罢也是呆滞一刻,然后飞起一脚踢到了见仁的身上,邵云艳已是哭晕了过去。
“伯父,见仁就交给您处置吧!这事,侄儿可真不知情!”徐青玄转向魏国公说道。
柳氏也道:“是啊,大哥,这事与青玄无关,乃是见仁一时色心即起,而且这位邵小姐恐怕……”
“那就等昌化伯府中来人了再说!”魏国公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好好的一场赏花宴,竟然还出了这等丑事。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推开人群前来禀告昌化伯府来人了,小厮话音刚落,就见一人带着两名奴仆从人群中让开的一条路上走了过来!
徐舒玄、徐墨玄与韩凌禁不住瞳孔猛然睁大——来者竟然是邵云辰。
“大少爷来了,是大少爷来了,小姐,平时大少爷最疼爱你了,他会为你讨回公道的!”邵云艳身边的一个婢女将气晕过去的邵云艳立刻又摇了醒来。
邵云艳看到身形高大已然变得十分魁梧有气势的哥哥,顿时哭声更大了。
“哥,哥,你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我没有私会男人,这事儿是韩嫣这个小贱人害我的!”
邵云辰走到了邵云艳的面前,柔声安慰道:“好了,别哭泣了,哥哥定会为你作主!”说完之后,便对两婢女命令道,“将小姐带回去吧!”
“是,少爷!”婢女们躬身道了是,连忙扶着邵云艳在众人的目送下走出去了!
邵云辰走到了魏国公的面前,躬身施了一礼,含笑道:“那就将贵府中的这名小厮交给在下带回去处置吧!这名小厮毁了我妹妹的清誉,我想这个要求对国公爷来说应该不过分吧!”
魏国公回了一礼,回了句:“这个自然,此事发生在我魏国公府中,理应给个交代,实在抱歉。”
“国公爷不必客气,此事与魏国公府无关。”邵云辰果断的说了一句后,便带着邵云艳与一干仆从走了,只不过,在他走出亭院的时候,余光有向徐舒玄瞥了一眼,唇角也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邵云辰走后,韩凌便看向了韩嫣,韩嫣再次将身子一缩,头低到了胸口去。
宾客们散后,杨秋璇便向韩凌走了过来,温声道:“阿九,我们该回去了!”
韩凌说道:“娘亲,您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件事情要处理一下。”
杨秋璇应允了,说了句:“好,那我和舅舅舅母们在门外等你吧!”
韩凌笑着应了声好,待杨秋璇与舅舅们走后,便将韩嫣叫到了听雨楼。
韩嫣看见坐在桌子旁边饮茶的徐舒玄以及斜倚在一把太师椅上的徐墨玄,脸色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头不自禁的又低了一分。
“姐姐,你叫我来这里干什么?”她不安的绞动着衣裙,问。
韩凌直接道:“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邵云艳那个香包也是你送的吧?”
韩嫣偷偷的看了一旁的徐舒玄一眼,低下头来答道:“是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韩凌又问。
“因为……因为她说她喜欢景王殿下,要我给她出主意,我就将那个女人给我的香料做成了香囊给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为什么会跟国公府中的小厮……”
韩凌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再次问道:“你除了给她送香包,就没有做其他事情了吗?”
韩嫣颤颤巍巍的抬了头,看着韩凌,讷讷的问:“什么其他事情?”
韩凌见她表情不似作伪,想了一会儿,说道:“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韩嫣踌躇不安的站了一会儿,问:“姐姐,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韩凌将目光投向了她,她又立刻低头应了声是,转身便走了。
“看来这件事情韩嫣也只是送了一个香包而已,至于邵云艳为什么会和徐青玄身边的小厮在一起,她并不知情。”韩嫣走后,韩凌便对徐舒玄说道,“舒玄,我感觉邵云艳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而且邵家为什么会派邵云辰来处理这件事情?”
“阿凌,照你说的,这个邵云辰很有可能便是言藩易容假扮的吧?”徐墨玄接了一句。
韩凌点头道:“是!”
“可言藩不是瞎了一只眼睛吗?刚才那个邵云辰……”
刚才那个邵云辰可不是独眼龙,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事实,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但是瞎了的一只眼又怎么变回来?
“这也不是不可能,我在一本医术上有看过一种冶疗盲眼的办法,那就是移植别人的眼睛。”徐舒玄接道。
韩凌也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也有见过这种移植眼睛的办法。”说完之后,不禁看向徐舒玄一笑,原来他一直都懂医,只是不显露而已。
“舒玄,言藩回到大眳来,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我担心他……”
韩凌话还未说完,徐舒玄便温声将她叫了过来,并拿出一只匣子放到她面前,他打开匣子后,里面赫然是一件金蚕软甲。
“这是丰臣泷一的东西,舒玄,你怎么还留着它?”韩凌讶然的问。
徐舒玄笑了一笑,说道:“其实丰臣泷一送你金蚕软甲,便是怕言藩有朝一日会对你不利,阿凌,虽然这是丰臣泷一所赠,但我不得不承认它确实是一件可以保护你的至宝,所以,我将它留了下来,便是希望它能为你所用!”
韩凌听罢,神色微黯,心中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对丰臣泷一这个人,她永远也摆脱不了憎恨与恐惧,所以这一世,她根本不想再与他有一丝半点的联系,更加不会要他所送的任何东西。
徐舒玄见她神色幽黯,心中疼惜更甚,他站起了身来,走到韩凌的面前,将她揽进了怀里,说道:“阿凌,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你相信我,这辈子我不会让你再像上一世受到任何人的伤害的!”
韩凌微一错愕,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望着徐舒玄。
“你怎么知道上一世?”
徐舒玄微微一笑,答道:“丰臣泷一来找过我,他对我说了一段故事,也许别人不会相信有前世,但我相信,阿凌,你之前对我们说的那个梦,便是你的前世,是么?”
韩凌眼睛一润,点了点头。
“对了,舒玄,丰臣泷一今天怎么会出现在宴会之上,他来这里干什么?”韩凌转而又问,“还有你上次跟我说的,丰臣泷一他是南宫家的人?”
徐舒玄沉吟了一会儿,答道:“是,他是南宫家的人,而且他还有一个十分特殊的身份,这次来到宴会上,恐怕也是想借此了解大眳的士族,从而去实施他的计划行动。”
“他想干什么?”韩凌不由得愕然的问。
徐舒玄眼眸微凝,沉声答了一句:“和裕王与景王一样,夺储!”
韩凌一听,惊惧得站起了身来。
“夺储?”她哑然失声道,“他凭什么夺储?”
徐舒玄答道:“就凭他是先皇亲自立下的太子,是真正的皇嗣!”
韩凌惊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她忽然想到了南宫家的灭族以及她曾在皇上面前提起南宫氏族时皇帝眼中所闪过的一丝锋芒,难道南宫家便是因为这流落在人间的皇嗣而被灭族的?
“舒玄,南宫世家是被皇上灭族的么?”她有些颤声低问。
徐舒玄点头应是,韩凌又担忧道:“那皇上会不会对你……而且我今天还得罪了皇上和焦婉婷那个女人,我怕焦婉婷会将对我的恨意转而报复到你身上……”
徐舒玄仍旧笑着回道:“你放心,皇上暂时不会对我起杀心!阿凌,你今天没有做错,你做了很多谏臣们都不敢做的事情,今天你所说的话必将会被那些世族子弟们传出去,皇上再宠香妃娘娘,也难抵世人的言论,他不会对我们徐家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看着韩凌一双澄澈清明美丽不可方物的眼睛,温柔的笑道:“而且自此以后,阿凌的名声恐怕还要胜过我了呢!”
看到徐舒玄眸中所透出来的倾慕赞赏之光,韩凌心中腾起了一丝小小的得意喜悦感,她从前以为自己是配不上如他这般高华耀眼之人的,所以在前世的时候,她便偷偷的跟着他学了很多东西,也是想追逐着他的脚步,直到有一天能与他并肩立于天地之间,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她也真的做到了!
“阿凌,我可能等不到你及及笄,今年年底的时候,我们便成亲,好不好?”他忽然柔声问道,“我会让父亲挑选一个吉日,到时候将迎娶你进门。”
☆、第167节 这昏聩又逗比的皇帝
徐舒玄将韩凌送出了府外之后,便将徐墨玄与南楚一并叫到了书房之中,门外安排了两名暗卫把守着,徐墨玄见他如此慎重,便好奇的问:“大哥,又有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们去做啊?”
“是啊!见你闲不住,给你安排一些任务,让你去练练手。”徐舒玄答道。
“那就请大哥吩咐!”徐墨玄笑答,又恢复了以前神采飞扬活泼开朗的样子。
徐舒玄见他笑容明朗,不觉心情也是一开阔,微抿了唇瓣一笑,但不一会儿后,他的神情又变得极为严肃认真了起来。
“邵云艳的这件事情不会到此结束,墨玄,我要你安排一些锦衣卫的人去盯着邵家,邵家出任何风吹草动,你都要及时的上报锦衣卫,或者官府。”
徐墨玄有些不明白问:“大哥是觉得邵家最近会出什么事吗?”
徐舒玄肃容点了点头,他道:“墨玄,你可知言藩为什么会选择以邵云辰的身份寄居在邵家?”
徐墨玄惭愧的笑了笑道:“大哥,你就不要考我智商了,这一点,我对你可是甘拜下风的,那言藩的心思,我可真猜不中,你不是说过,他为了重回朝堂吗?”
“是!”徐舒玄答道,“他是想重回朝堂,不过,仅仅以邵云辰的身份,他是永远也回不到朝堂之上的,那么他唯一的办法便是……取代昌化伯的位置!”
“啊?”徐墨玄一惊,压低了声音道,“大哥的意思是,他会杀了昌化伯?”
南楚的神色也跟着一变。
徐舒玄点头道:“是,不过,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昌化伯的死也要有一个不惊动官府且说得过去的理由,所以,我只让你暂时盯着邵家。”
“大哥,为什么咱们不直接报官就说现在的邵云辰就是言藩假扮的呢?”徐墨玄再问。
徐舒玄立刻截断道:“不行,如果言藩的身份公布出来,陆丙就会倒戈相向,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我们现在还不能树陆丙这样的强敌,而且邵云辰现在易容改了貌,很难让人相信他就是言藩,倒不如将这消息卖给陆丙,让陆丙去对付言藩……”他说到这里,又转向南楚接道,“所以,南楚你的任务便是想办法将邵云辰是言藩的消息单独告知陆丙,切莫让他人知道。”
南楚答了声是,徐墨玄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大哥这一招棋下的就是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是吧?”
“算是吧!而且昌化伯府邵家也该是时间退出京贵圈了!”徐舒玄忽然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句。
窗外,正好一阵凉风吹过,数片嫣粉的花瓣飘扬,好一片旖旎明媚的风光,现在盛夏已过,秋季将近,风起云涌的时刻也该到来了!
如徐舒玄所说,自这一次宴会上大放光彩之后,韩凌的盛名果然传遍了京城,樱士馆中那些世家子弟们所讨论的已不再是过去那个心狠跋扈十分不堪的杨家小姐了,而是一个貌美绝伦才智超群并敢于直言上谏的巾帼女郎,士人们纷纷为其赋作词,茶馆之中的说书先生也编写出了一个极长且精彩绝伦的故事出来,每天拍案演说得唾沫横飞涛涛不绝,其名声已大大的超过了多年前扬名千里的杨夫人。
除此以外,杨曦之的画与杨逸之的琴也再次在京城广为流传,尤其是杨曦之的画甚至衍生出了无数副本,每天都有一些文人雅客们登门拜访,就只为求见杨家的两位公子切磋才艺。
当然这些文人雅客中也不缺少一些慕韩凌之名而来的世家子,想要借机一睹韩凌的真容,只要韩凌与两位表哥一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