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果然八卦是不可以围观的,小张有些泄气地想,但很快收拾好东西对廖文鸾点头:“好的,廖副董有什么事的话给我打电话。廖总再会。”
吴雁南的眼是一直落在廖文鸾的身上,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再到她纤侬合度的身材,没一处不熟悉,也没一处不让吴雁南想伸手去抚摸,听到门关上的咔哒声,吴雁南上前一步去拉廖文鸾的手:“鸾鸾,你还在怪我吗?”
廖文鸾后退一步看着这个男人,这男人生的很出众,十年的岁月把他打磨的更加成熟,再不是当年那个稍微有些稚气的男孩。可他和十年前一样刚愎自用,不晓得自己要的是什么。当初是为的什么爱他爱的如此浓烈?现在看来,不过也是被他的好皮相所迷。轻轻把手从吴雁南手里拿出来,指尖碰到吴雁南的手心,吴雁南只觉得手心里传来的是一阵冰凉,眼前爱的疯狂的女子很平静地说:“抱歉,我还要去接儿子,顺路去看新房子,就不参加这个接风宴了。”
平静的如同面对一个普通同事,吴雁南心里漫上痛苦,叫了声鸾鸾,话音里那样痛苦。廖文鸾已经推开他往外走,吴雁南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廖文鸾抬头看他:“阿南,你该庆幸,我现在对你虽然没有爱,但也没有恨。”
说完廖文鸾打开门走出去,吴雁南如被子弹击中心脏一样感到心爆开一样的疼,抚上胸口看着廖文鸾消失在那里,闭上眼泪已经流下。但很快吴雁南就睁开眼,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外,脸色渐渐阴沉下来。阿鸯说的对,女人就不能太过独立,不然就容易飞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告诉廖文鸯取消接风宴,吴雁南这才走出门,既然她要在商场上一见真章,那就由自己来告诉她,这十多年的商场沉浮,绝不是知道点皮毛的小女人就可以窥得精华的。
廖文鸾走进吴雁北的画廊,隔了玻璃就能看到吴雁北正在指导吴劲节画画,旁边的晓棠正坐在那看着爸爸说话,眼里露出渴望神色。看见廖文鸾走进来,晓棠站起身,有些好奇地望着廖文鸾,虽然没见过这个孩子,但廖文鸾知道这是吴雁北和廖文鸯的女儿,对小姑娘露出一个微笑:“你就是晓棠,长的,”
说着廖文鸾顿了顿:“长的有些像你外公。”外公?这个词让小姑娘皱了下眉,看过外公的照片,也给外公上过坟,但她是谁,怎么这么熟悉地说出来?吴雁北已经指导吴劲节画了一笔,十分满意地拍下他的肩让他自己练习,这时总算能分心和人说话,把女儿拉过来笑着对她说:“你啊,连人都不会叫,这你该叫……”
吴雁北顿住,一时不晓得是该叫姨妈呢还是该叫伯母,还是廖文鸾笑着摸一下晓棠的头:“就叫姨妈吧,我叫廖文鸾,是你妈妈的姐姐。”妈妈的姐姐的确该叫姨妈,晓棠在脑子里面把这个关系理了遍才又瞪大眼睛看着廖文鸾:“姨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吴劲节也放下手里的画笔,叫了声廖文鸾,晓棠的眉皱的更紧,怎么妈妈的姐姐会是哥哥的妈妈?吴雁北拍拍女儿把她抱起来:“这啊,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快六点半了,也该回家了。鸾鸾,不如一起回去吃饭?爸爸妈妈也很想你。”
廖文鸾看着吴劲节把那些画具收拾好才笑着说:“不用了,我还要带小竹子去看房子。等过两天收拾好了再过去看吴爸爸他们。”心结总是会在的,吴雁北了然一笑,虽然自己也希望哥哥嫂嫂能够破镜重圆,可这些事情不是自己能插手的。
一行人一起出去,廖文鸾突然说:“你知道吗?只有你一个人不对我买房子感到惊诧。”吴雁北把晓棠有些皱的衣领拉好,奇怪挑眉:“没房子住买一套不是很正常吗?”是很正常,但有时候在别人看来就是不正常,一直等在外面的刘建见廖文鸾母子出来,摇下车窗和吴雁北打招呼。
吴雁北看着吴劲节熟络地坐上刘建开的车,不由看一眼廖文鸾:“鸾鸾,这位刘律师,只是律师吗?”廖文鸾回头一笑:“阿北,你越来越婆妈了。”说着廖文鸾拉开车门,和吴雁北说再会。
越来越婆妈了?吴雁北自嘲一笑,只因为对方是廖文鸾,才会想关心吧?感觉到女儿拉了自己一下,吴雁北把女儿放到肩膀上:“走,爸爸带你去吃肯德基,再给你买套画具来。”晓棠在爸爸肩上猛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妈妈会骂吗?”吴雁北把女儿的双手握在手里,像鸟儿翅膀一样分开:“要骂也是骂爸爸,不会骂你,我们走啰走啰。”晓棠又高兴又感到害怕,只是在爸爸肩头笑出声。
房子离文鸾大厦不远,小区虽然不算新,但配套设施很齐全,游泳池健身房一应俱全。前手业主保养房子保养的也很不错,廖文鸾在那仔细看厨房卫生间有没有漏水的地方,吴劲节已经在卧室里发出惊喜的叫声,刘建探头一看,见吴劲节手里拿着一个画夹,里面夹了几张水彩画。
带他们来看房子的中介原来是陪着廖文鸾看厨房的,听到吴劲节发出叫声后就急忙赶到卧室,看见吴劲节拿着画夹就赶紧开口解释:“这是原来那家小孩用来练笔的,问过要不要带走,这家人说小孩都大了,也不画画了,让我们帮它丢掉,一时忘了。”
吴劲节发出可惜的声音:“这画虽然构图算不上很好,但用色很大胆,可惜不画了。”中介见廖文鸾没有生气,松口气笑一笑:“小孩子吗,都是喜欢什么就玩什么,能坚持下来的有几个?”
吴劲节把那几张画看了看就重新放回画夹,郑重其事地交给中介:“我觉得,这画夹还是还回去比较好。”对客人的合理要求中介当然会满足,接过画夹点头:“好的,一定办到。”吴劲节有些低落地看向廖文鸾:“妈妈,我们走吧。”
廖文鸾的眉微微一挑:“你不喜欢这个房子?”吴劲节抿着唇:“原来的主人是个会丢弃画作的人。”中介在旁边听的汗淋淋,这么件小事就放弃这么好的一套房子,真是奇怪的人家。正准备上前解释一番的时候看见廖文鸾低头看着吴劲节的眼:“可是你也要知道,天下不是什么事都要围着你转的,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不尽如人意的。”
吴劲节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廖文鸾的手放到儿子肩膀上:“所以,这房子如果没有别的不满意,我们就要了,你觉得呢?”吴劲节咬住唇想了想还是点头。等在一边的中介松了口气,飞走的钱又回来了真是很美妙的事情,上前正准备再说一遍这房子的好处,廖文鸾已经开口打断他的话:“剩下的事你和刘先生办吧。”
中介沉浸在做了一笔单子的兴奋中,点头如捣蒜一样:“好的好的,刘太太,我一定会办的很妥当。”这个称呼让廖文鸾眉微微皱一下,但还是开口解释:“抱歉,我不是刘太太。”这个,中介的汗珠顿时从额头上滴下来,张大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廖文鸾已经带着吴劲节往外走,刘建捂住嘴轻咳一声对中介说:“我们还是来谈谈这房子的合同吧。”
这个是中介擅长的,把脑子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赶出去开始讲起来,刘建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就把合同收起:“明天我去你们公司签合同,现在晚了,你也该下班了,再会。”
说完走人,走出楼的刘建四处张望着寻找廖氏母子,正准备打电话的时候看见吴劲节正在草坪那里荡秋千,走到廖文鸾身边轻声问:“怎么,生气了?”廖文鸾伸手把头发拢上去些:“习惯了。”
习惯了被误解,刘建心里有怜惜生起,灯下的廖文鸾有一种纤弱的美。刘建踏前一步,那层窗户纸,或者该戳破了。正准备开口时候耳边响起一个微带惊异的声音:“廖副董,您怎么会在这里?”
回头,撞入眼帘的是个身着职业装,面容清秀的女子,许是因为下了班卸了妆,她的面容略有些憔悴,不复上班时候的干练。但刘建还是认出这是廖文鸯的助理周小姜。没想到周小姜也住这里,不过很快廖文鸾就反应过来,这里离文鸾大厦那么近,廖文鸯历来懂得怎么做人,是不会亏待周小姜的。
、上门
周小姜已经看见刘建,眼神变得有些迟疑,对刘建的身份,公司里这两天也是议论纷纷,毕竟廖文鸾和吴建南的往事,知道的人太多,稍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而吴建南和廖文鸾离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再娶,在很多人的眼里,已经是十分痴情。
此次廖文鸾归来,很多人都乐见他们夫妻破镜重圆,成就一桩佳话,可偏偏又多了个刘建,又多了很多变数。
但周小姜怎么说都不是那种初入职场的人,心里在翻江倒海,脸上面色很快就平静下去,笑着对刘建点点头才对廖文鸾道:“我就住在这里。”说着指向一栋楼:“我住12楼,廖副董如果有空的话就上去喝杯茶。”
周小姜嘴里在客气,真心还是假意很快就能分清,廖文鸾淡淡一笑:“正巧,我们是来看房子的,就在你前面一栋,不过是14楼。以后有什么还需要周小姐多指导下。”廖文鸾客客气气,周小姜也不会当真,打过招呼就各自分开,廖文鸾牵了吴劲节的手往外走,刘建去取车,刚走出几步就听见有人喊周小姜。
听到这个声音廖文鸾不由停下脚步回头看,周小姜的神色没有刚才那么平静,面上有些慌张,叫她的是个二十七|八的男人,染了一头黄发,花里胡哨的t恤,草绿色的大裆裤,是最常见的城乡结合部自认最时髦的打扮。
这男人并没注意廖文鸾,眉头皱的很紧,伸手去拉周小姜:“五姐,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妈看错了,在这等了你好几天,你住哪里,带我去看看。”周小姜没料到自己在上海这么多年,竟然还能看到家里人,而弟弟是什么德性周小姜是再明白不过,一被缠上就跟水蛭一样吸饱了血才肯走。
心里在想着怎么摆脱弟弟,猛不防廖文鸾的声音□来:“你们也是某某地的?”这个地名正好是周小姜的家乡,不等周小姜回答,周小弟已经十分自来熟地说:“是啊,你也是?我这个五姐,什么都好,就是不大会处人。”
周小姜是太了解这个弟弟了,要再放他说一会儿,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当务之急是闲把弟弟的嘴给堵上,伸手去拉周小弟:“你不是说要去我房子那边瞧瞧,走吧走吧。”匆忙的近乎逃走,廖文鸾的眉微微皱起,这对姐弟,好像有点奇怪。
刘建已经把车停在廖文鸾跟前摇下车窗:“都七点半了,你不饿小竹子也饿了,赶紧上车吃饭去。”廖文鸾摇一下头,把方才心里的那丝奇怪摇走,拉开车门上车。
周小弟正好回头瞧见,立即哇哇叫起来:“五姐,奥迪a6啊,还是新款啊,起码四十万啊,五姐,你现在可发达了,住这样房子,又认识开这么好车的人,可不能忘记爸爸妈妈。”周小姜忍住心里的不适,从包里掏出钱包,幸好刚刚才取了三千块,看也不看把所有粉色大钞拿出来往周小弟手里一放:“我还有点事,就不带你去我住处了,你先回去吧。”
看见那么一叠粉色大钞,周小弟眼都亮了,顾不上数就把钱往衣服里面塞,笑嘻嘻地说:“五姐,你是我姐姐,你的房子就是我的房子,你把钥匙给我,我先上去呗。”还是这么死皮赖脸,周小姜觉得气血翻涌,但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又住在这里,总归是要脸面的。
很快开口:“我这房子也是租的,不是自己买的,再说也要搬家了,你别上去了,快回去吧。”周小弟眼里分明是写着不信,但看了看周小姜的脸色也只好点头,总是来日方长,这个姐姐怎么逃得出自己爹妈的手掌心?
看见周小弟点头,周小姜长出一口气往小区外面走,走到中途就回来,在小花园里停下给廖文鸯打电话。
廖文鸯接了电话表示知道了又关切地问周小姜吃晚饭没有,刚把电话放下就看见吴雁北带着晓棠走进来,晓棠手里还拿着画具,背着画夹。这让廖文鸯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皱着眉头上前把画夹从晓棠肩上拿下来:“和你说过多少回了,这画夹沉的很,晓棠这么小,怎么背的动。”
吴雁北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才坐下,手一摊开晓棠就自动跑到他膝盖上坐好,吴雁北抱着女儿笑嘻嘻地说:“给晓棠挑的最小最轻的,我刚开始学画时候比晓棠还小呢,那时候就背着画夹到处跑了,你不记得了?”
吴老爷子和廖凯是大学同学,两家儿女从小就认识在一起玩耍,提起当年廖文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荡,坐到丈夫身边摸摸女儿的脸:“记得,不过那时候你和大哥都跟在姐姐背后,看都不看我一眼。”
吴雁北没有察觉出妻子话里的那丝哀怨,伸手把妻子的肩揽过来:“看,你也记得,晓棠学画画也没什么不好,我也不指望她能和我一样学成个什么大师,只要陶冶陶冶情操就好。毕竟一个家里出三个天才的概率太低了。”
晓棠也在那不停点头,廖文鸯把女儿粘在脸上的发丝拿下来,声音比原来软了些,可还是带了丝嗔怪:“跳舞不也一样可以陶冶情操?晓棠的韵律感,老师都说非常好。”吴雁北还没说话晓棠就很匆忙地开口:“爸爸教画画,舞蹈班我每个星期去两次就可以了,妈妈你说是不是?”
吴雁北当然是力撑女儿:“看,晓棠也有自己的考虑,再说你不是从来不喜欢跳舞,喜欢画画,怎么现在又要女儿去学跳舞?”吴雁北是无心问的,但勾起廖文鸯的思绪,并不是不喜欢跳舞,而是再怎么喜欢,也不如姐姐跳的好,所以干脆去学画画,毕竟公主是不喜欢那满手的松香味满身的颜料的。
不过这样的话廖文鸯不会说出来,只得做个无奈的动作:“你们父女都商量好了,我还能怎么办?”哇,晓棠顿时惊喜出声,从吴雁北膝盖上跳起来搂住廖文鸯猛地亲了两口:“妈妈最好了。”
搂住女儿,廖文鸯回亲她一下:“平常可是说爸爸是最好的。好了,吃饭了,今天有你舅公送来的提拉米苏,你吃完一碗饭,可以给你吃一小块。”提拉米苏,晓棠的眼顿时晶晶亮,可是,已经吃过了。
看着晓棠向自己投来求救的眼神,吴雁北急忙为女儿解围:“我和晓棠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察觉到妻子的眼神有些不善,吴雁北急忙加上另一句:“我以为你有应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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