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参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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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之参商错-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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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掩盖住了对方脸上的恶意与嘲讽,文殊只是微微笑了起来,由着对方动作,放松了身体不再反抗。
    虽然没预料到会走到这一步,不过既然是纵横……就这样吧!
    
    
    章四十三:怀疑
    
    
    对李文殊来说,对方是纵横这一事实焚尽了他二十多年的矜持与稚嫩。
    被下了药的醉鬼与生手稀里糊涂的一夜怎么样都算不上美好回忆,文殊能做的只有让这场“战争”看起来没那么惨烈。
    他虽然没接触过男男之事,在得知自己对纵横的心思后还是查过相关的资料影片。文殊一向是个好学生,理论知识足够,但他万万没料到,第一次实践居然是帮别人来上自己。
    饶是如此,这个晚上疼痛依旧奏响主旋律,慷慨激昂的响彻一夜,直到天蒙蒙亮了,身上那人才鸣金收兵。
    文殊脱力的躺在双上,耳边是睡熟的某人均匀的呼吸,贴着手臂的胸膛不似之前那么灼热,他侧头看了他一眼,居然还有些好心情的自嘲:
    说是要请客吃饭,饭没吃成,反而将自己当成料理送上了门。
    
    借着外面的光亮,文殊细细打量着身边那人的面容。他没想到纵横居然是天印的总裁齐季,前天遇上那次,他才旁听过这个人与自家总裁之间的交锋。
    这个人,有着游戏中一样的懒散与锋锐,看似漫不经心的态度,却是步步为营,一步一个设下陷阱。
    就像逍遥的步步生花?
    好笑的下了注解,累的眼皮儿直往下垂,但心中有点执念让他迟迟不肯闭上眼,就这么一直盯着对方看。
    这个人究竟遇上了什么事,喝的的这样烂醉?而且——嗯,还是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
    文殊没见过有人会酒后乱性道这个地步,看他那个样子,并不像是醉的失去理智,那么……究竟是……
    眼前的人影越来越花,脑中思绪纷乱着,不知何时,便悠然睡去了。
    ……
    齐季醒来的时候,有一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还有不算熟悉的人——他皱眉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青年,半晌才认出来那是凌云建材的小实习生。
    他木然的看着对方的脸,这个时候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更合适。通常醉酒的人会很容易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很不幸他不是,昨天的事情虽然有些模糊,大体还是记得的。
    但他旁边不应该是这个人,明明该是——
    等下!
    昨天被侵蚀到失去理智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昨天始终隐现的那点不对劲此刻被彻底翻炒出来。齐季皱眉看着对方,坐起身,动作有些大,枕边人低估了一句,翻了个身。
    他试探着凑上前,叫了一句:“宫商?”见对方没反应,便又叫了几声,那人才眨了眨眼,艰难的睁开。
    迷糊的看了他半天,文殊霍地坐起身——动作太快,差点撞上齐季的额头。
    “你……”
    他这反应算是承认还是单纯吃惊?齐季看着他扬眉,等着对方下一步行动。
    
    文殊其实没听清之前对方说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困得要死,耳边却有苍蝇嗡嗡,扰得他不得安眠。身上像是被一群草泥马践踏而过,呼啸着留了一身马蹄印儿给他——疼,起来的动作太大,更疼。
    不过疼有疼的好处,总算是将他从睡神那里将理智抢了出来。文殊舒展了一下苦瓜脸:“纵横,早。”
    而后终于后知后觉的尴尬起来——他们两个被子底下光溜溜一片,谁身上都没布料。
    难怪睡的再沉也总觉得哪里凉飕飕的。
    
    这算是承认了他才是宫商?齐季在脑海中将昨天的事儿过了一遍,双眼盯着对方,他还拿不准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只有眼前这个人才能解释。
    “你……怎么会在这儿?”
    犹豫了一瞬,问出了个比较模糊地问题。
    “你不记得?”
    “?”齐季不承认也不否认,径自等着对方下文。
    文殊讶然,只当他将酒醉的事情忘记了,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想过许多见面相认的情况,但绝没想过会是在酒后乱性完毕的床上。这让他怎么开口?
    ——哟,你好,我是宫商角徵。
    就算再二这话他也说不出口,此时此景,任是谁估计都会囧死。而且他不知道齐季对于这些事情记得多少——昨晚明明是叫过他“宫商”的,一觉醒来就都忘了?
    算了,重头开始吧!他理顺了一下思路,伸手捡起地上的衣服:“你昨天在秋林居喝醉了,我在洗手间见到的你。”啧,这件不是自己的衬衫,转手递给对方。
    “哦?然后呢?”
    齐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递过来的衬衫,对方倒是显得淡定自然,若是这人脸没这么红,手没有些抖就更自然了。
    “我扶你来了这家旅店,你——当时似乎不太妥当。”文殊斟酌着词语,“有些神志不清,好像……”
    “我被人下了药。”齐季穿上衬衫,伸脚勾起地上的裤子,“昨晚,很抱歉。”
    文殊抿起嘴,果然是下了药么,难怪这么——“你还有印象?”
    “有一点。”穿上裤子,齐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带着探究的目光掠过他眼下的青影,微微眯起眼,“你欠我一个解释,宫商。”
    来赴约,莫名其妙的见了个非主流,莫名其妙被人下了药,又莫名其妙和别人上了床——最离谱的是起来后发现床伴变成了另一个。齐季不想再玩你猜我猜的游戏,不问清楚这场乌龙,只怕他们以后朋友没得做了。
    “你记得我是宫商角徵?”文殊皱起眉,沉默了一下:“能不能先把你脚边的衣服递给我?”
    ……
    等两人大概整理了一下,不至于穿着皇帝的新衣尴尬以对,文殊才轻咳一声:“我昨天在秋林居等了你一个多小时都没看见你来,出门去洗手间的时候就发现你醉倒在那里。”
    “你等我?那个彩毛是谁?”
    “彩毛?”文殊莫名其妙,“哪一个?”
    “包厢里的。”齐季顿了顿,“戊号包厢。”
    这下文殊真是惊讶了,“我在辛号——你走错包厢了吧?”
    “我在前台问的时候,他们明明告诉我是戊号。”似乎找到冲突点了,齐季坐回床上,也跟着皱起眉,“你别告诉我是前台弄错了!”
    “这个……”文殊这下可真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我不知道是不是前台弄错,不过我之前确实定的戊号,而后因为突发状况,临时改了地点——”说着他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末了补充道:
    “我让服务员帮我去前台更改预约,难道他们忘记了?”
    齐季模棱两可道:“也许。”说实话,他觉得这些事情太巧合了。临时更换包厢,服务员却忘记了更改前台记录,这种少见的事情都能让他遇上;那么之后的那个人呢?他又是怎么出现在戊号的?从始至终就没人发现不对劲?
    更巧的是,之后定下戊号包厢的人也约了网友不成?巧合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但这么多巧合堆积到一起,由不得他不起疑。
    他的目光落在对面之人身上,青年正望着他,脸色发白,目光却坚定——这个人若不是凌云建材的实习生,若不是前两日见过他,若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也许还不会如此惹人怀疑。
    但齐季此刻不想将这些怀疑表现出来,不管怎么说,与他发生关系是不争的事实,自己此刻又没损失什么,下结论之前还是先调查清楚再说。若他无辜,自己便道个歉;若真有内幕,大不了一拍两散再不相见。
    
    他脑海中转着各式各样的念头,文殊则忍受着全身不适努力做到不动声色。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龇牙咧嘴的趴倒在床上挺尸——早知道同性间的XX会很痛,但心理准备与身体准备完全是两回事。
    痛,真他妈的痛!
    可惜现在屋中不只有他一个人,对面的罪魁祸首正上下打量他,天晓得在想些什么——文殊没忽略掉对方眼中的怀疑,不幸的是,他几乎能猜出对方在怀疑什么。
    身上难受,心中还得苦笑,自己这都赶上什么事儿了!早知道见面会闹成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折腾这一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相见争如不见?
    最悲哀的就是,他居然会因为与这个人有了亲密关系而窃喜——痛成这个德行还偷着乐,不是犯贱是什么?更何况这场肌肤之亲怎么看怎么是对方冷着脸的原因。
    可惜不是RPG游戏,可以一切复位重来——忍着难受轻咳一声,他决定在自己被自己郁闷死之前开口:
    “昨天的事……完全是意料之外,我不认识戊号包厢里的人,你要是不介意,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齐季看着青年诚恳的神色,忽然叹了口气:“没事,这又不怪你,怪我之前迟到了。你现在感觉如何?用不用去洗个澡?”
    “还好。”文殊点点头,屁股粘在床上说什么也不肯移动,“昨天这事儿就是个乌龙,你别在意就好。”说着他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有些夸张的道:
    “额,都是这个时间了,我要去上班,那么齐总,我们改天再见吧!房间的钱我已经付了。”说完站起身,强撑着不让自己软倒,俯身捡起地上的外套打算离开。
    
    
    章四十四:也许这样更好
    
    
    手指勾上外套,才要站直身体,尖锐的疼痛自下而上电击一般传来,文殊整个人一僵,额上顿时见汗——他皱紧眉踉跄了一下,正要强行站稳,手臂已被人扶住:
    “逞什么强?”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接着整个人被按在床上:“身体不舒服就请假,好好躺着。”
    “我想……”
    “什么也不要想,歇着。”那人的声音透着不容置喙的命令,隐含的关切却不难听出。
    “谢谢。”文殊扯了扯嘴角,说实话,比起去上班,他当然更想在这里躺着——前提是这个人不要在身边。
    脾气再好也不是圣母,被怀疑了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没将这种不舒服表达出来也只是源于自尊与客套。此时此刻他一点也不想和纵横过多接触,可以的话,等彼此冷静下来之后再做定夺更好一些。
    是的,李文殊并不想就此放弃纵横,毕竟与对方认识了将近半年,也有数个月的情谊存在——暗恋本是种美好的感觉,仅仅因为一次不成功的见面就此一拍两散,他绝不会甘心。
    文殊是个执着认真的人,从他在游戏中刷副本的态度便可见一斑。如今这份执着用在感情上,真不知道是会带来一份好的结果,还是愈加万劫不复。
    本想离开,却被拦住,一定坚持要走的话未免矫情。他顺着对方的手劲坐下身,宣软的床铺缓和了身体的负担,他垂下眼,努力忽视所有感官的反馈,只暗暗告诫自己冷静。
    
    齐季扶着对方躺下,感受到对方丝毫不曾抗拒的顺从,隐隐找回了游戏中的那种感觉。此时方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宫商角徵,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床伴,也不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昨晚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受的经历。
    说来有些可笑,他们两个人面也见了,床也上了,现在才体会到网友见面那份尴尬,甚至因为这复杂的状况更甚——
    也许他该相信自己的直觉。面前这个青年只是游戏中的那个小逍遥,而非之前设想的种种——既然自诩眼光好,这次便也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吧。
    看着青年苍白的面色,齐季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安抚道:
    “好好休息一下,我下去看看。”
    
    他的声音不算温情,也没有带着笑意的纵容,然而总算不似之前透着怀疑的尖锐。文殊丝毫不曾抗拒的闭上眼,不是顺从也不是抗拒,单纯不想再继续看着对方。这种情景下,与其睁眼相对无言,不如给彼此一个缓和的空间。
    闭上眼不久,额上忽然一热,对方微凉的手贴上额头。眉头微跳,他下意识抿起嘴,感觉到对方用掌心、拇指拭去他额上的汗水,一触即分,强忍住睁眼的冲动。
    继而那人站了起来,脚步声,开门声接连响起。直到关门声传来,文殊也没再动一下。
    ……
    下楼后齐季先去前台问清他们那件房的情况,而后出门转头去了隔壁的秋林居。他要仔细询问一下昨天的情景——若真是误会,那里该有记录才对。
    订早饭之余,齐季从服务员与前台那里逐渐了解到事情真相。得知具体情况的那一刻,他少见的苦笑起来。
    事实正如宫商所说,昨晚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源于巧合的误会。
    昨日宫商来此定了戊号包厢,后来因为门前有人争吵,便与服务员商议更换包间。这件事当时只有那个服务员和大堂经理知晓,大堂经理忙于拉架,便告知服务员换完牌子前去通知前台。
    后续事情就有些混乱了,那个服务员在更换牌子时糟了飞来横祸,无奈去员工休息室换衣,出来后就将此事忘了。不久另一个人前来订包厢,前台查询了包厢的预定情况,将那个青年安排在唯一空闲的辛号包厢。
    那个青年就是齐季见到的彩毛,他是第一次来此,找不到地方,又听到戊号那边比较乱,就过去问了一下。
    这时戊号包厢前的闹剧已经到了尾声,大堂经理一边指挥保安一边告诉青年辛号有人,让他前去戊号。齐季来的时候,那个经理正在做善后,没来得及通知前台,这才闹出了后来的误会。
    换而言之,一切都是巧合。而宫商在等了他一个多小时后,还遇上了那样的事,更被他怀疑成有意安排这些事情——
    无视饭店管理的道歉,齐季拎着早餐出了门,脑海中依旧思索着这些事。
    其实早就有迹象不是么?只不过当时不曾细想——他掏出手机点开通讯记录,上面最近几个未接来电赫然都标着“小逍遥”三个字,看看时间,都是来源于昨晚两人相约的那个时间段。
    昨晚愤怒迷糊之下想也不想的切掉了记录,他有些自嘲的想着,若是当时就看个仔细,是不是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才一出门,却发现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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