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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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在烧-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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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李健再没和白天说忘记过去、做好兄弟这类屁话。开始时,李健还要为自己找借口,如酒醉后、看黄碟时、烦燥的夏天等等。到了后来,李健已经不需要任何理由了,食髓知味的他一次次把白天压在身下,用白天瘦弱的身体来发泄欲望。

  但李健并不觉得自己对白天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要硬说有,那就是厌恶。我讨厌白天,是的,我讨厌他。我讨厌他的软弱,我讨厌他时刻纠缠着我,我讨厌他像个娘儿们似的脸和表情。所以,我应该不是别人所说的那种变态吧,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和男人做,我喜欢的,只是高潮来临时的感觉,而已。

  生理的舒爽与心理的悖德感互相作用,让李健整日生活在矛盾中。每当李健想结束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回复到以前的生活时,白天总是会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面前,用略含羞涩的目光看着他,慢慢倒在他的怀里,用一双小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点火。正处于青春期萌动的李健当然是毫无悬念地抵挡不住欲望的力量,一次次地将白天压在了身下。

  于是,李健对白天的厌恶里更加上了一层恨。李健总觉得是白天勾引了他,引诱了他。谁让他总是用含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谁让他总是在自己欲火焚身的时候轻轻地靠过来,谁让他总是满足自己的一切生理需要,哪怕是撕裂出血也不喊一声疼,总是笑得跟个傻瓜似的。

  谁让他这么做的?!

  李健对白天愈加没了好脸色。自从有一次白天再次误喊了他一声“健哥”,被他按捺不住甩了一巴掌后,李健豁然开朗。

  从此,稍不如意,李健就对白天非打即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是讨厌着这个人的,只有这样他的心理才能平衡,才不会被罪恶感压垮的似地。

  白天总是沉默着,沉默着接受李健的性爱,不,那不是爱,那只是性交。沉默着接受李健的辱骂和拳头,沉默着一如既往地为李健打扫房间、洗衣做饭。也曾经有不止一次,白天想过放弃,放弃这无望的感情,放弃这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男孩吧。可是,一看到李健棱角分明的脸和高大健美的身材,他又犹豫了。不管怎么样,现在他的身边都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陪着他,这还不够吗?白天抹去面上温热的液体,绽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不明不白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年,直到李健高中毕业。

  混到毕业后,没有正式工作的李健整日在街上四处晃荡。白天虽觉不妥,却连一个多的字都不敢说,只是默默地继续着自己那份送报纸、为小杂货铺送货的工作,用自己的工资和李健不多的存款艰难地支撑起三个人的生活。

  眼看坐吃山空,倒是他那长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突然回来了一趟,见不是事,和李健长谈了一晚,留下三万块走了。李父的意思是让他做点小生意,可像李健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正经生意,盘下了街面上一间几十平米的铺面,李健开了个游戏室,除了摆在外面的台球和游戏机,后面还悄悄隔了个内间,暗地里摆了十多台赌博机。可不管好歹,大小总算是个事,不怕李健以后再四处晃荡惹事生非,多少也有点收入补贴家用,白天暗地里松了口气。

  两人又朋友不像朋友、兄弟不像兄弟、情人不像情人地混了一年半。这年的冬天,白天七十多岁高龄的外婆终于没熬过这个寒冷的季节,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白天哭得死去活来,可能是念着那老人的好——和白天混的时候,过年过节时,拗不过白天的极力邀请,李健又去过白天的家几次,每次都无一例外地受到了老人的热情招待——李健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前后张罗着为老人办了后事。

  李健等铺子关门后再回家往往已是深夜了,既然没有老人需要照顾,白天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了李健这里,只是偶尔回老房子看看。对于这事儿,李健虽然脸色有些阴沉,却没有说一个不字,白天便忐忑不安地开始了两人的同居生活。

  这天难得白天收工收得早,思量着给李健做顿好的。先去菜市场买了菜,看身上的钱还有多的——李老大每天生活得跟真正的老大似的,是永远也记不起生活费这种小事的。心情好或挣得多的时候,他便几百几百地甩给白天,心情不好或游戏厅不挣钱的话,他一连几个月都不会拿钱给白天,只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白天每天准备的好酒好菜——便盘算着去隔壁两条街的那家卤味店买点卤排骨和猪尾巴,李健最喜欢就着它下酒。

  刚走过一条街,白天发现街角开了家新店,花花绿绿的招牌,门口立着一个大灯箱,上面四个大红色的字闪闪发光——成人用品。对上玻璃门上半裸体女郎和壮男的海报,白天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了头正要加快脚步走过,白天猛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GV里所用的道具,再联系起自己每次和李健做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白天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小店。

  店里的陈列架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性用品,一个男子见有顾客光临,忙迎了上来,笑道:“欢迎光临,要买点什么?”

  白天没来得及四处打量,见店主问起便答道:“……润滑剂有吗?”

  店主看了他一眼,连声应道:“有有,要异性间用的还是同性间用的?”

  白天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个区别,嗫喻着正要开口,一个人从他的身后走进了小店,大声地说道:“拿两盒保险套、一管KV。”

  那店主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在新进来的顾客身上,白天长出了口气,悄悄打量着来人。

  只见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长得还不错,就是一脸的颓废样,穿得稀奇古怪。白天怕他是街上的混混,不敢多看,只见店主一边为那人拿东西一边笑道:“顾老板,最近生意好啊,才买两盒,够你用几天?我看你得一箱一箱地进货才行。”

  那人笑笑,说:“你都不来玩了,我那里的生意哪好得起来。”

  店主打着哈哈,无非是说最近忙什么,把KV递给来人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对安静地站在一旁的白天说道:“哦对了,小伙子,你要哪种润滑剂?若是同性之间用的,他买的这种就挺不错。”

  白天没想到店主当着另一顾客的面,又把这个烫手的问题抛了出来,不由顿时红了脸,说不出一个字来。那人听店主如此说,也转过头来看他。白天的脸更红了,对上两双炯炯有神充满期盼的双眼,终于以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答道:“那……就拿这种吧。”

  飞快地掏出钱付帐,如做贼般看也不敢看店主递过来的长盒子就将它匆忙塞进口袋里,白天低着头匆匆走出了小店,刚走了两步,一个男子追了上来,一边将手放上了他的肩膀,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喂,等等。”

  白天转身抬头,见正是刚刚那个穿得像个混混,买了两盒保险套和一管KV的男人,不由惊恐地退了一步,警惕地望着他。

  那人见白天戒备的模样,轻笑出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过来,笑道:“别紧张,小弟弟,我没其它意思。我是个开酒吧的,那里有很多和你我一样的人,有空过来玩,我请你喝酒。”

  “一样的人?”白天疑惑地歪着头,接过了名片。

  “是啊。”那男人又笑了一声,挥挥手转身走了。

  “暗夜?”白天低了头看名片,“顾飞?”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又叫一样的人?白天百思不得其解,将名片随意地塞入口袋,继续朝前走去。

  第十章

  李健果然对卤排骨和猪尾巴赞不绝口,就着卤味独自干了四瓶啤酒后,看时间也不早了,他也就没去铺子,反正另外请得有看店的小工。洗了澡,被热水一淋,酒气上涌,李健连打了两个酒嗝,只觉得屋里闷得慌,便躺在阳台的长藤椅上歇凉。

  白天洗了碗和李健换下来的脏衣服,自己也洗了澡,来到阳台上。见李健半坐半躺,眼睛半眯,似睡似醒,犹豫着走了过去,搬了张凳子轻轻地挨着李健身边坐下。

  天已全黑了,一轮弯月挂在树梢,星光点点闪烁,屋外的那株三角梅正是盛开的时候,虽然天色暗淡,仍然看得到一丛丛深色花朵绽放在枝头。白天将头轻轻地靠在李健的肩膀上,一只手搂住了李健的腰。李健洗完澡图凉快,并没有穿上衣,只下身着了条宽松的沙滩裤。白天鼻息里充斥着李健的男性气息,手中触及的是那人的肌肤,不由心神荡漾。将脸颊轻轻贴在对方的胸膛上,一手轻抚着对方的小腹、腰部,口中低声呢喃着:“健……健……”

  李健半梦半醒中被白天撩拨得火起,勉强睁了眼,一手搂住白天的腰将他拖到自己身上坐着。白天轻啊了一声,也就老实地顺从了,两手试探着放上李健的肩膀,见他没吭声,便大胆地紧搂住他的脖子,将头凑上去欲吻。

  刚贴上李健的嘴唇,李健嫌恶地将头一偏,白天的唇落了个空。白天低了头,看不见他有什么表情,只是将一只手放在李健的胸前,来回抚摸着。李健被他摸得兴起,伸手欲扒白天的裤子。白天吓了一跳,一手紧提着裤腰,说道:“健哥,进房去。”

  李健听他又这么喊自己着实不爽,只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顾不上和他计较,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就着白天坐在他身上的姿势,紧搂着他的腰起身进房。

  白天被李健瞪了一眼,生怕他动手打人,下意识地将脖子一缩,冷不防李健站了起来,吓得“啊”了一声,连忙将抓着裤腰的手松了,两手紧紧地搂着他脖子。

  两人进了卧室,李健已有些忍耐不住,将白天往床上一扔,几下将自己的裤子扯了,不耐地催促道:“快点,还不自己脱了,等着我侍候你?”

  白天羞红了脸,低头回避开李健正对着自己高高挺立的下 体,强忍着羞耻感将身上的衣服的脱了个干净,从床头柜里拿出自己今天才买的新鲜玩艺,递给李健,道:“你抹点这个,再给我后面抹点,这样好进去些……”说到后面,白天已是连耳朵尖都红透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李健不耐地接过,挤了一点抹在自己胯下的骄傲上,将润 滑剂朝白天身上一扔,不悦地嘀咕道:“你自己弄,那么脏的地方,还让我帮你抹……”

  白天看了李健一眼,慢吞吞地捡起润 滑剂,在手指上挤了一点,试探着朝自己的后穴抹去。李健见白天不慌不忙,心里着急,口中催促道:“快点,磨磨磨蹭蹭干嘛。”

  白天闭了眼,将头偏到一边,忍着强烈的羞耻感为自己润滑。李健见白天双脚打开,手指在那个幽闭的肉洞里反复进出,嫩红色的菊花逐渐在面前绽放,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白天的手腕将他的手指从后 穴里抽出来,顺势将白天翻了个身,扑到了他的身上。

  将挺立已久的小兽放入紧 窒的幽道时,是难以言喻的爽,李健舒服地长出了口气,几乎没有停顿地开始了抽动。

  身下,白天双肩微微颤动着,一行清泪,滑过脸颊,落在枕头上。

  润 滑剂果然还是有作用的,这一晚白天没有出血,和李健上过这么多次床,这还是头一回。第二天起床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火烧火燎般地疼,连坐都不敢坐。

  李健的欲 望强,以前上学的时候比较闲的话差不多每天都要做,现在要整天守着铺子,时间和精力有限,但一周至少也要做上个两三次。每次刚和李健做过,身后都疼得厉害,白天就特别怕和他单独相处,这时候如果再接着做,疼痛和痛苦将是双倍的。所以,一般这种情况白天都会躲着点李健,回老房子住两天什么的。

  这次虽然没以前那么疼,白天也没打算以身伺虎,第二天临上班前,他便对李健说,今天送完货后要盘点,要是晚了他就回那边住,不过来打扰李健休息了。

  没想到李健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不,你回来睡。”

  除了想和他做那事,李健从来不会主动邀请他留下过夜,白天呆了一呆,明白了李健的意思,低头嗯了一声。

  下班后,白天犯了愁,盘点什么的当然是他顺口说的,本打算下了班早早回老房子休息,可现在反倒让他进退两难。要是这么早回去,李健那里不好交待,要是让他知道他在撒谎的话,忆起李健的巴掌和拳头,他不由打了个冷战。突然想起昨天在路上遇见的那个男子,白天眼睛一亮,从衣兜摸出那人的名片,那个地方,好像离这不远呢。

  白天呆呆地站在空无一人的大堂里,好像自己来早了呢,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吧?白天好奇地打量着中央的小舞台,周围的卡座以及放满了酒瓶的吧台。

  “先生请坐,要喝点什么?”稀里糊涂地,白天就被带到了大堂中央一个显眼的位子坐下,手里被塞了一张酒水单。

  可白天还没来得及把屁股坐稳,就被吓得跳了起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酒水单,这,这不是抢人吗?杂货铺里卖2块钱一罐的可乐这里要卖20!

  白天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把酒水单胡乱往服务生手里一塞,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走错了,我……我不是来……”

  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哟,是你啊,小弟弟,真给面子,这么早就过来了。来,想喝什么就点,我请了。”

  服务生见是老板过来主动打招呼,会心地一笑退到一边。白天见是昨天那个叫顾飞的男人,顿时红了脸,这时想走就不太好了,他只得坐下,战战兢兢地点了杯最便宜的苏打水。

  顾飞为自己点上一支烟,笑道:“喝什么水啊,来瓶红酒吧。”

  白天没怎么喝过酒,也不怎么会喝,连连摆手推辞着。顾飞却板了脸,道:“又不要你给钱,怎么,这么不给我面子?”

  白天自小是被人欺负惯了的,一见顾飞态度强硬了起来,便不敢吱声,由着他给自己倒了杯酒。白天平时没见过李健喝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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