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我一个人跑到大禹汤铺喝汤,没想到会碰到严峻。我发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正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发呆。
“嗯?陈可钦,你一个人?”严峻看到我,愣了一下。
“是的,可以坐着吗?”我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说道。
严峻笑了笑说:“当然可以了,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下班之后不是应该会有各种的娱乐活动的么?你怎么会像我一样的跑到这个汤铺来喝汤呢?”
我歪嘴一笑说道:“又丑又穷的还不爱说话,我这样的年轻人就只能像您这样的中老年一样,旁晚的时候到顾客稀少的大禹汤铺来喝点汤,养养胃,然后散步回家。”
“小丫头,哎……”严峻说完喝了口汤。
“您好,您的冬瓜排骨汤和玉米窝窝头,请慢用。”漂亮的服务员端来我的晚餐,然后温柔的说道。
我看着汤发呆,因为这汤让我想到了叶梓敏,我行到了我们第一次来这喝汤的场景。
“心灵的鸡汤、心灵的鸭汤、心灵的什锦果汤……各种医救心灵的汤。”我用汤勺舀起一勺汤,轻声呢喃道。
“嗯?”严峻看着正在发呆的我,感觉有些异常。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正在喃喃自语,那是叶梓敏介绍大禹汤铺是怎样医治人们的内心时说的话。
“呵呵,没什么。嗯。您为什么不回家吃饭啊?”
今天严峻看起来怪怪的,额头的皱纹里藏满了忧伤。虽然才40多岁,但是看起来却很老,尤其是现在。
“今天下午去了一趟南山西侧的丙午永久坟场,嗯……其实今天是我老婆去世的第七周,就是所谓的‘断七’。”严峻叹了口气说道。
断七,就是人死之后的第七周,也就是49天。据说在人死之后的这49天里。他们就属于两外一个世界,按照佛家的说法是在为今生的所作所为该受赏受赏,该下油锅的下油锅。在49天之后,他们就会进入轮回隧道获得新生。
但是,不是每个亡魂都可以经历轮回隧道的。
“您……您不要太伤心了,人去花落都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事情。”我从来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别人,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少说话。
严峻苦笑着说:“你还小。不懂得大人之间的事情。”
“嗯?”
“一个多月以前,我接到我交警队朋友的电话,我的那个是只是以为他要约我出去下棋、钓鱼,但是没想到是……”严峻说道这里,眼睛就开始红润了。
我轻声附和道:“是怎样?”
“他打电话来是来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我的老婆出车祸了。我当时就听傻了。因为妻子此时应该是在家中的,她平时很少出门,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车祸了呢……”严峻回忆着说道。
在严峻三十一岁的那年,他才有了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妻子。当时的严峻看起来风度翩翩、成熟稳重,所以她妻子的家人也没有阻止这段婚姻。同性恋、师生恋、忘年恋都是属于边缘恋的一种,在饱受争议的最后,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尾。
严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哽咽着说道:“我接到电话之后就赶到了医院。她正在急救室里治疗。我从朋友那里得知,出车祸的地点是在市郊公园的路边,和她坐在一辆车上的还有一个男人。”
当他说道这里,我就隐隐约约的感到接下来的事情有些不妙。
“这个男人叫罗致远,三十一岁。是一个大学老师。在车祸发生之后,他就当场死亡了。我从朋友那里得知。这个罗致远是个有妇之夫,据说老婆长得还很漂亮。是个中学的老师。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我老婆认识一个叫‘罗致远’的男人。”
从这话中,我已经猜出来严峻的妻子和罗致远是什么关系了。
“您还在生她的气吗?”我轻声问道。
严峻笑着摇了摇头,“当我和朋友的话还没聊完,医生就从里面出来了。在知道她已经死了的那一瞬间,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伤心。十三年的夫妻了,就这样说没了就没了。”
我和严峻在汤铺聊了很久,到了七点钟,我们才在汤铺门口道别。我一个人提着公文包往山南公寓走,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最后到的地方却是K健身俱乐部。
“您好,请出示您的会员卡。”我刚想进去,却被前台的两个客服叫住了。
我愣在那里,这才此昂到这几次来玩都是杜宾带我来的,我没有铜卡也没有银卡,更不可能有金卡,但是我现在却迫不及待的想进去。
“我进去找人,一会就出来。”我编了了个借口。
“对不起,没有会员卡是不可以进入我们的俱乐部的,如果您要找人,请您说一下会员的名字,我们可以帮您进去找他,您只要在那边休息一下就好。”客服指着前台附近的沙发说道。
“可是,我……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意外出现了。
“陈可钦?”童晓伟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
我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顿时指着他冲客服说道:“我就是来找他的。”
“童总?这……”
“她是我朋友,让她进来玩吧,记在我的卡下就好。”
前台客服点了点头,我这才进到俱乐部里面。因为凯琪是在俱乐部死了的缘故,所以这两天来锻炼的人特别的少。平常热热闹闹的俱乐部现在冷冷清清的。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杜宾呢?怎不没有一起来?”童晓伟边走边问道。
我没有理他只是继续向前走着,因为杜凯琪已经在控制着我的大脑了。在大操房的门口,我静静的伫立在那里,隔着玻璃,我看到里面正在上瑜伽课。
“嗯?怎么了?”童晓伟跟了上来。
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突然就拧开门进去,然后拿起一个瑜伽垫跟在那些会员的后面练了起来。童晓伟就站在门口看我。直到十几分钟后这节瑜伽课的结束。
“你以前练过吗?你看起来很熟悉这些姿势,感觉很专业,像……”童晓伟似乎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形容我刚才的表现,因为他想说的是我刚才的动作很像杜凯琪。
但是他没有这么说。
“感觉真好,好像一天不动都觉得身体不舒服。”我捏了捏肩膀和脖子说道。
童晓伟笑着说:“你很像我们的教练,很有运动细胞。”
之后,童晓伟就带我到茶水吧喝水。中途他去了一趟厕所。乘他不在,我居然溜去了我女浴室。
浴室里,只有五、六个在洗澡的人,大多都是刚才上瑜伽课的人。我没有脱衣服也没有换拖鞋,只是慢慢的进到了浴室里面。
看着那些拉起来的浴帘,那天发现凯琪尸体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当浴帘拉开之后。她睁大着双眼,满脸痛苦的表情。之后,她的七窍就开始往外流血。杜凯琪被人用细钢丝勒住脖子然后绑在一个很厚的衣服架上,而衣服架则挂在浴室顶部横杠上。钢丝穿过她的脖子,慢慢的往外渗出鲜血,然后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流,留到地上在慢慢的流出浴室的隔间。
我的头很痛,因为杜凯琪此时正在控制我的大脑。而她的记忆里也开始在我的脑海里出现。
恍惚中,我感觉自己刚走进浴室,正在照镜子,而镜子出现的面孔却是杜凯琪的。突然,我的眼前一黑。有人用东西套住我的头然后把我用力往浴室里面拉。
我感到呼吸很困难,可是因为我的嘴也被人捂住了。所以我现在即看不见是谁在害我,也喊不出声音来。虽然我在很努力的挣扎。但是凶手强有力的手将我紧紧的拉住我怎么也挣脱不开。
“啊……”捂住我的嘴的手刚一放开,就立马有一个细长坚硬的东西从我的脖子上绕过,我痛苦的叫喊道,但是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这种痛苦是不我从没有感受过的,我的呼吸越来越弱。因为靠在凶手的身上,我听到他的心跳的很厉害。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胸膛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之后,我就迷迷糊糊的处在一种将死未死的状态之中。我感觉路过湿湿的地方,因为我听到了鞋子走在湿湿的地面上发出的嗒嗒的声音。
在我完全陷入昏迷的那一瞬间之前,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个凶手的胸膛,很温暖,很熟悉。
“小姑娘,你没事吧?”一个刚洗好澡的老太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这才从杜凯琪的记忆和感知中走了出来,我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对老太笑了笑说:“有些贫血,刚突然头晕,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老太笑了笑说:“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就只知道减肥,不吃东西是会把身体弄坏掉的,回家之后要多吃饭。”
我点了点头和她一起出了隔间,我来年忙赶到茶水吧。
“你刚才去哪了?”童晓伟问道。
“去……上厕所。”我解释道。
杜凯琪虽然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但是我知道她今晚借我的身体来K健身俱乐部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她刚才在用她的意念,回忆她死前的事情。
第七十五节夜缉凶手
“我问你个问题。”
“说。”童晓伟点头答道。
“可以和我说说你和杜宾姐姐的事情吗?我很想知道……知道些你们的故事。对不起,或许我现在不该问这些。”
当听到我是问道关于杜凯琪的事情,童晓伟的脸色马上发生改变,但是马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他端起柠檬水晃了晃,这才回答道:“没事的,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情。既然你很想知道,我可以和你说说我们俩个人的故事。”
我点了点头。于是他继续说道:“我们是前年夏天认识的,当时她到我这里来应聘教练。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是属于我的,我也是属于她的。这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是这确实是我第一次见她的感觉。”
“所以,你就开始对她开始展开追击?”我笑着问道。
“是啊,她上班之后,我就开始注意她的一切信息。当在别的一个教练那里ing大哦他还是单身的消息的时候,我感到特别的开心。于是我开始各种献殷勤……”
“您成功了?”
童晓伟摇了摇头说:“不,我并没有成功。在遇到她之前,我并不是一个专一的人。我……其实我结过婚,只维持不到一年的时间。”
听到这里,我惊讶了。
“那这些凯琪都知道吗?”我问道。
童晓伟苦笑道:“我以为她很在意这些事情,没想到她居然毫不介意。离婚后我追过好几个女人,朋友也帮我介绍过,但是都是因为我还有个孩子就拒绝了我。我真的没想到凯琪她竟然不会介意。”
“你的孩子几岁了?”
“三岁,在夏日花草幼儿园读小班。凯琪在的时候。她会帮我去接孩子回来,但是现在我必须开始自己接送孩子。”杜宾说完长叹一口气。
我没有想过,杜凯琪竟然会这么喜欢童晓伟,居然连他有孩子都不介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成为别人的继母,因为‘后妈’、‘继母’这样的字眼总是让人产生不好的感觉。
“夏日花草幼儿园,听起来蛮有趣的。看来凯琪真的很爱你,因为女人真的很难接受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换做是我,我肯定也是接受不了的。哎。这两天警察有没有来找过你?”我问道。
其实这才是我的真正关心的事情,为了让杜凯琪早日离开我的身体,我必须也要努力的去寻找杀害她的凶手。
我的话题转的似乎不太自然,童晓伟楞了一下才回答道:“呃,有。一个叫严什么的警官,说是他负责这起案件的调查。”
“那他来问了你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我急忙问道。
“新发现他没有说,他只是今天一大早就来俱乐部。当时我们还没到营业时间。我也是接到看保安的电话才赶过来。他只是看了看女浴室,然后在俱乐部晃了一圈,之后就走了。”
这么说来,严峻是来看凶案现场的。他一大早跑来看现场,肯定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我在心里默念道。
“哦。这样……”
“怎么了?”童晓伟看着我一个人在那发呆,就那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嗯,没什么,突然想起晚会上那个回家要写一个报告,明天开会要用。”说到这里,我掏出手表看时间,已经是九点一刻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吧。”童晓伟站起身来说道。
“啊。不必了,我开车来的。”但这完全是借口,因为我是走过来的。
“那好,路上小心。”
“好。”
我背着包一溜烟的跑出了俱乐部,坐电梯出来之后。我立刻拿手机打电话给严峻,但是电话一直在占线。
“不是吧。怎么会打不通呢,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回公寓呢,还是在路上慢慢走然后继续给他打电话呢?”我自言自语道。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凯琪死的那一幕又在我的面前闪过,于是我就选择了后者。酒点多钟的时候,路上的人还是蛮多的,尤其在这商业街。我一边走一边看那些玻璃橱窗里的衣服,竟然忘记了打电话的的事情。
女人一逛街就忘记正事了,等到我从街头走到街尾时候,我才意识到应该打电话给严峻。已经接近十点钟了,路上的人也已经开始减少。
“喂,严警官?”电话终于打通了。
“可钦,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严峻紧张的问道。
“没事,哦不,我想问问你关于杜凯琪的案子,还有我也有些事要你说,您现在方便出来吗?”
我一个人站在街角的路牌下打着电话,偶尔才有几个晚归的人提着包装袋从我身边路过。
“好,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我在人民东路的街尾……”我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一黑,有人从我身后拿黑色的麻袋套住了我的头。
我感到歹徒在把我整个人往后拽,于是我拼命的针扎着。在于歹徒的争斗时,我看到手机已经掉到地上,然后闪闪发亮,之后,我就迷迷糊糊的晕厥了。
再次醒来,我看到了身旁闪着红色蓝色的灯光,等我真开眼睛才发现那是救护车和警车。
“你没事吧?”一个医生问道。
此时我已经被放在救护车里的担架上,我看了看自己,右手心有一道刀痕,医生和护士正在给我包扎伤口。
“没事。”我轻声答道。
我转过脸看着车外,几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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