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就下山。警察那边其实已经查不出什么了,没想到你却带着警察来找我们!你有没有跟他们说什么?”宁彩儿看着韩英兰道。
韩英兰低声道:“只是说我恰巧从凤凰山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们了,又说我小时候有亲戚住在凤凰山附近的村子,说……说我大概知道你们会去哪里。严峻被你们绑了,警察们没办法,就随我来了。”
“就这样?”宁彩儿有些不信任的问。
“嗯。”韩英兰低声道
我站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插话道:“好了!阿彩!有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想出什么办法解决这些警察。我想了很久,就算大家全逃走了,难道要逃一辈子吗?”
第一百九十节银针灸治
我似乎完全小看了宁彩儿他们的本事,既然敢光天化日之下绑着我和严峻来这凤凰山,他们是绝对不会在心里完全没底的情况下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亏我还替他们担心着急,宁彩儿现在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怎么?你……难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么?”我睁大眼睛看着她。
宁彩儿从韩英兰手中拿过小药瓶,举起来闻闻,接着道:“既然警察那边依然没有掌握什么真凭实据的,现在只要对他们略施巫术,让他们忘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就好。”
“什么?”
“干嘛这么惊讶的样子,貔貅和麒麟会的道法那么多,我们这徒子徒孙们只是会了一点点罢了。只是程昱的事情会比较麻烦一点,至于其余的人也已经没有人再会去追究些什么。”
宁彩儿一边说一边蹲下身,拿着小药瓶依次在杜宾、徐子凯、苏锐、常羲的鼻子前面晃了一圈后,又把小药瓶放到韩英兰手里。韩英兰接过药瓶,用丝巾包好,放回口袋里。过了一会儿,杜宾、徐子凯四人缓缓睁开眼睛,像是刚睡醒了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可钦?韩……”
杜宾看见我和韩英兰,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我连忙伸出手扶他。
“对啊,彩儿,这是怎么回事?”徐子凯跟着问道。
宁彩儿叹了口气道:“之前都是误会,韩……韩英兰是想救我们的。现在警察都已经昏迷了,他们中了我爷爷蜡烛上的**烟。暂时醒不过来的。按照原计划,我们先把这里的警察的记忆弄掉,然后回去再弄那些还知道这些事情的。”
“好。”常羲等人答道。
“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弄完之后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宁彩儿说道这里。撸起衣袖看了看手表。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天亮之前我们必须离开幽谷村道凤凰山的那边去,我们必须人不知鬼不觉的赶回去。”
我和韩英兰站在一边,一点也帮不上忙。我拍了拍韩英兰的手背,示意让她不要担心了。
只见宁彩儿、杜宾五人一起脱下外套,从衣服的内胆里取出一个长发型深褐色的布包,布包是两面折合在一起的,里面全都是银色的长针。我连忙松开韩英兰的手凑过去看,宁彩儿见我跟个下里巴人似的看着这些银针,就笑眯眯的问道:“陈可钦。你知道这些事什么吗?”
“嗯……我……我不知道。”我搓了搓手道。
“哈哈,这个是……”宁彩儿花海没说话,就听见韩英兰插话道:“你要给他们针灸?”韩英兰一边说一边慢慢走到门边。
“看来我爷爷除了把蜡烛的事儿教给你了。还教了不少东西吧?”宁彩儿说话的语气里有几分讥讽的味道,但是她说话时却不耽误手上的功夫。
她将靠在门边的警察身体平放在地上,然后从包中取出银针,缓缓扎入他的百会穴。我吓得搓着食指,生怕躺在地上的警察突然醒过来。宁彩儿行动的时候,其他四个人已经出了卧室去了客厅。时间已经不多了,大家只有分头行动。
“你紧张什么?”宁彩儿一边说又一遍又从包里取出一根银针。
这第一针下去之后,那警察纹丝不动的,我立即松了一口气,回答道:“我怕他醒来啊。你这技术靠谱么?我之前还真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弄来弄去,原来是针灸啊。”
宁彩儿把针扎进警察的另一个穴位之后,转过来看这我,鼓起嘴道:“哎呦。我这个不也是技术活么。难道你会么?”
“我……我是不会,但是这个根本不是什么道家之术嘛。我还以为貔貅和麒麟真的很厉害。”
我说完挑了挑眉毛,蹲下身将布袋子放在自己的腿上,又用两只手托着。宁彩儿继续拿针扎着地上的警察,不一会儿那警察的前额、脸上还有脖子上就扎了好多根银针。每根银针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像林场里的树木一样。
“来,帮我扶起他。”宁彩儿吩咐道。
“啊?”
“啊什么啊,赶紧的啊,还有那么多的警察呢!”宁彩儿指了指门外道。
我还是有些犹豫,虽然这扎针没把这警察弄醒过来,万一我扶他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弄歪了某根针怎么办。那警察会不会疼的哇哇惨叫几声,然后把我们俩给逮起来呢?
“喂!你再不帮我,小心我扎你诶!”宁彩儿举起银针,凶狠狠的看着我。
“好吧。”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答应她。我将腿上的布包慢慢的放到地上,走到阿彩对面,双手放在警察的腋下,慢慢的将他扶起,坐在地上。宁彩儿连忙拔出一根针往警察的后脑勺一扎,我吓得连忙闭紧双眼,眼不看心不慌。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警察的后脑勺和颈部也扎满了银针。宁彩儿看了看手表,不时还拧了拧其中几根银针,像是怕它没拧紧似的。
“再过三分钟,就继续下一位。”宁彩儿看了看手表道。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这针灸自古不就是用来疗伤治病的么?你们怎么用它来行巫术呢?那些中医也是拿着这些针在人们的头上身上扎一扎,之后病人的病就好了,和你刚才的步骤差不多啊。”我盯着扎在警察后脑勺的那些银针问道。
宁彩儿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你这是什么逻辑!药店里卖的药,除了保健的,不就是有病的人吃了治病,没病的人吃了生病吗?”
“是药三分毒?”我恍然大悟道。
她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针灸的手法根据扎入的穴位不同,顺序不同,对人体造成的影响自然也就各不相同了。中医讲究经脉和血气的通畅,讲究身体里的阴阳调和,如果经脉和血气紊乱逆行,同时身体又阴阳失调,自然也就病了。”
“有意思。”我惊叹道。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等回去了我可以教你。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扎木偶人,现在我闭着眼睛也可以知道人身体里的每一个穴位的位置。”
“算了,我不是这块料。”我笑了笑道。
与其学宁彩儿的这些东西,倒不如学白冰的巫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才是有用的。三分钟之后宁彩儿将警察头上的银针拔光之后,让我将他平躺在地上。我小心翼翼的将警察的身体平放在地上之后,又接着帮宁彩儿扶着另外一个警察。一个小时之候,屋子里的警察差不多都已经被针扎过了。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在房间里。”宁彩儿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去屋子右边的一间卧室,也就是严峻的那间。
宁彩儿轻轻推开门进去,只见严峻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愣什么啊,快点扶起他。”宁彩儿回头冲我喊道。
“嗯,这……这个会不会有其他的什么影响啊,不会脑瘫、中风什么的吧?严峻是个好警察,你不可以伤害他啊。之前你们杀了程昱,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现在,你要我和你一起去……我,我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啊。阿彩,这……”我站在门边,支支吾吾的说道。
宁彩儿从我手中拿过布包,拉着我的手快步走到严峻的身边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啊,你想等他醒来然后把我们全部捉去牢里,然后把貔貅和麒麟当年所干的每一件事情全部都抖出来么?”
我虽然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但还是顺了宁彩儿的意思。
宁彩儿给严峻扎针的时候,我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看着严峻屋里那根还剩了大半截的蜡烛发呆,但始终找不出让我内心忐忑不安的原因。我扶着严峻的后背,看见宁彩儿把一根根银针扎进他的后脑勺上,这感觉像是刺进了我的心里。我想起程昱的死,恍惚中,我似乎看见被枕头死死盖住鼻子的程昱,他在不断的挣扎着挣扎着,但最终还是动弹不得,慢慢的没了呼吸。
“不……不要。”我喊出声来,这才发现是自己走神了。
此时宁彩儿正在拧着严峻头上的针,听见我突然喊了出来,吓了一跳。“你干嘛啊,我正聚精会神的工作呢,想吓死我啊。”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轻声道。
“关于程昱?”宁彩儿看叶不看我一眼的问道。
我轻声应了一声:“嗯。”
“你恨我么?”她轻声问,语气平和,没有一丝的感**彩。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你很恨我么?”她看着我,又问了一遍。
“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杀死程昱,他是无辜的。”我有些想哭。程昱是因为我而死的,如果不是我,他现在应该正在和安默子一起逗着半个月大的孩子。
宁彩儿低下头看着手表,柔声道:“我并没有意要杀他,只是当时情况危急,他又不肯放我走,我一失手就……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都已经这样了,算了。”
第一百九十一节自投罗网
2011年10月5日,农历九月初九,周三,重阳。
一阵冷风将我唤醒,盖在身上的毯子一半落在地上,我急忙伸手去拉它。今天早上的阳光很刺眼,因为昨夜就躺在这藤椅上睡着了,忘记关窗户,不料此刻的太阳它会直直的照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些睁不开双眼。徐先生的散文集不知何时滑落到了地上,风轻轻吹着书页,像是在晨读一样的。
挣扎了一会儿,我慢慢从藤椅上坐起,看见窗外的后山,已经从漆黑秋夜里爬了出来。阳光下,它静如处子。从凤凰山回来后,我感觉像做了一场白日梦,仿佛这一个多月里所发生的种种都是虚幻出来的,这是多么的不真实。我真想把这一切当成一个梦,梦醒后,我还在原处。
“咚咚……”
一阵敲门声又把我带回现实中,我急忙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跑去开门。在猫眼里,我看见了敲门的人,是常羲。她一脸急躁的样子,像是除了什么大事。
“常羲,怎么了?”我迅速打开门,大声问。
常羲一把拉住我的手,两眼睁的很大,结结巴巴的说:“可钦,坏了坏了,我刚接到周凯的电话,他说彩儿……彩儿她……”
“她怎么了?你快说啊!”我着急的松开她的手,摇了摇她的双肩道。
常羲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回答说:“彩儿她去警察局自首了,她告诉警察程昱是她杀的。”
“什么?”
“周凯今天一早受到彩儿的短信说,她说心愿已经完成了。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等周凯打电话过去,这才发现彩儿已经道警察局自首了。”常羲抽噎着解释道。
我心里一阵慌,但随即镇定下来。
“你先别哭了,我去找周凯问问清楚。彩儿怎么会这么做呢?”
我拍了拍常羲肩膀。拉着她到屋里坐下,递给她一包抽纸,没想到她却哭得更厉害了。“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我可不想看她这么早就死了。”常羲自顾自的边哭边说。我没空搭理她,转身进卧室换身衣服,刷牙洗脸。之后,我便把常羲带到了Jason家。
“Jason。”我轻声喊道。我不敢太大声,是因为叶梓敏就住在隔壁。常羲像是哭到味道立刻似的,抱着抽纸盒。一边擦鼻涕一边继续哭。
Jason开门一见是我,喜出望外的说:“你……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的。急坏我了。呃,乔伊,你怎么了?”
“先别问了,你照顾好她,我还有事,先走了。”我一把将常羲推到Jason怀里,然后转身走了。
Jason看着常羲,还以为易凌峰那小子又来招惹常羲了,他把常羲晾在一边,跟着我跑到电梯口。
“这小孩子谈恋爱的事情么。不要担心,你这是去找那坏小子么?我们一起去吧,我得好好教育一下他。”Jason笑嘻嘻的说道。
看着Jason呆呆傻傻的样子,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电梯门开了后。我急忙按了一楼和关门键。
“我陪你一起去吧。”Jason按着开门键。对我哀求道。
Jason头发乱糟糟的,两眼微睁。像是没睡醒的样子。此刻他穿着小背心和花短裤,脚上是人字拖。我无奈的上下打探了他一番,叹口气道:“你就穿成这样陪我出去?”
“嗯?啊!”Jason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无奈的挑了挑眉毛。
“别耽误我时间了,你照顾好乔伊就行。”
我按了按关门键,电梯门慢慢合上。Jason站在门外,对我敬了一个军礼,大声回答道:“是的,长官!”
“真是个傻子。”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了一楼,我扫了一眼前台,发现一个不认识老头从楼管大爷的房间里出来,端着一个刚倒满茶水的玻璃茶杯缓缓走到桌子边坐下。苏世黎已经死了,再也不会看见他了。在这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叫人死如灯灭。
我没有时间发呆,出了一栋的大门,我就掏出手机给周凯打电话,发现怎么也没人接。我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想了很久,终于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周凯了。
“你来了。”他开门见是我,失望的回到屋里坐下。
周凯真的如我所猜想的一样,一个人躲在后山的木屋里。周凯身上散发着一阵浓郁的酒味,十几个易拉罐被捏的奇形怪状的横躺在木地板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从周凯的手中抢过易拉罐,里面还剩了一大半。
“还给我!”
他伸手去抢,想把它抢回去。啤酒没有被抢回去,只是洒了一点出来。我有些生气,举起易拉罐,咕咚咕咚的几口把易拉罐里的啤酒喝了个精光。我打了个酒嗝,但却继续义愤填膺的使劲捏着易拉罐,然后把它重重的摔在地上。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一开始我们就说好了的,我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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