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心脏一定是第七人的。”宁小惜说道:“我终于明白了,那人想干什么,关键就在这颗心上,这颗心脏才是他想炼的东西!还好小神及时求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等七七之日到达,躯干与心脏彻底合为一本,再缝合上尸体,它便可以拼凑完成,成为新的生命。”
“这的确是炼尸,只是更高等级的炼尸。”宁小惜想着,拎起一边的背包,掏出一包粉末,欧阳翌晨问道:“这是什么?”
“雄鸡头粉。”宁小惜说道:“时间紧迫,来不及找黑狗血了,雄鸡头也是治邪的最有效方法之一,一会儿先用这些,再用那瓶观音池的水,不知道为什么……”
宁小惜欲言又止,欧阳翌晨眉头微皱,此时,宁家兄弟在检查四周的口子,确定门窗全部锁好,两人蹲在灵牌下方:“老祖宗,一会儿若是有事,千万保佑我们兄弟。”
“姐,要不你别去了。”宁一羽有些不安,说道:“净化池子非得今天晚上嘛,等白天。”
“这是宁家与神之契约,若是不去,丢了宁家的脸。”宁小惜断然道:“更何况,人必须有契约精神,否则,还有何规矩?”
“我的个姐,小命要紧。”
“不,我不去,如何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一定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宁小惜看着兄弟俩,掏出一叠符纸,还有一面镜子:“这是八尺神照镜,我不怕有人和你们正对对上,你们的身手足够了,虽然不足翌晨的十分之一。”
“你夸我还是贬我们?”宁一羽拿过镜子:“这镜子有什么用?”
“有人接近你们,先照一照,若不是人,一定显形,要是恶鬼,必定魂飞魄散,等我走后,你们在这里一定不要离开。”宁小惜看着两个弟弟的脸:“听懂了吗?”
“懂了,”宁一博与宁一羽说道:“如果听到身后有人叫我们的名字,一定不能回头,否则三盏阳火一灭,我们就完蛋了。”
“错,别人是三盏,你们是四盏,出生时就与众不同,左右肩膀一顶,头顶各有两顶阳火。”宁小惜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就算如此,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懂吗?”
“懂,姐,你也要小心。该逃命的时候得逃。”宁一博突然动了感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宁小惜不耐烦地道:“别演了,我命硬着呢,离子时还有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赵队长足以过来保护你们。”欧阳翌晨欣慰道。
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一个小时后可以赶到的路程,赵治平并没有赶来,欧阳翌晨一通电话过去,对方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此时,赵治平的JEEP车正在绕圈圈,大晚上的,前方明明路,但开过来后,却是一条死路,赵治平此时大汗淋漓,不停地擦着汗水,身边的警员说道:“队长,我们白天来的时候,这里就一条直达的路,直走就行……”
“我难道不知道?”赵治平索性停下来,路边的这颗树,已经来来回回看到好几次了,一,二,三,四,现在是第五次,第五次,又重新回到这里!
赵治平不敢再往前开,喉咙又疼又涩,他用力地咽下一口口水,无力地说道:“手机信号也消失了,这情况太诡异,欧阳翌晨,小惜,你们可要保重,这道关口,我实在闯不过去。”
前方,黑色的雾气浮在路面,远处的山林与屋顶分明看得真切,却像是触手不可及的遥远,远处,那些树木的树顶弯了腰……
赵治平用力搓着眼睛,不知是否自己看错,定睛看过去,前方的雾气更浓重了,黑漆漆地,原本就看不到路,现在更是被掩得严严实实,赵治平还想看,眼睛刺痛无比:“啊!”
“怎么了,队长。”身边的警员连忙凑过来,车里五人惊慌失措之时,一片乌云飘到宁家老祖宅上方,盖住了月光,天空彻底昏暗……
嘟嘟嘟……电话始终盲音,欧阳翌晨看着兄弟俩:“看来,你们得自力更生了。”
“不出去就没事,倒是你们,欧阳翌晨,你要看好我姐,要是她有闪失,我们兄弟情就此断了。”宁一羽的声音带着颤音:“还有多久?”
“一刻钟。”宁小惜不想再等,拎着背包道:“欧阳翌晨,走。”
两人在兄弟俩的关注下离开,一前一后去往竹林,欧阳翌拿着手电在后方替小惜照明,同时警惕地看向四周,他腰间别着一把麻醉枪,这枪是父亲给的,不会致人于死地,关键时刻可以麻醉对方,起效快,欧阳翌晨身手的确好,但若遇上武装的对手也是无可奈何。
两人轻车熟路地来到那处深坑前,白天挖掘过的痕迹仍在,宁小惜率先掏出那个瓷瓶……
第1167章 本能,声东击西
瓷瓶中装的是观音池里的水,每年观音生日,必有人前往各处观音池里取水饮,分别是农历的二月十九,六月十九和九月十九。诞辰农历二月十九,是她为人的生日,这天她成了三公主。成道农历六月十九,是证果位的日子出家,农历九月十九是出家的日子纪念日,妇女们结伴前往观音殿烧香,顶礼膜拜。
所以这池子里的水定然是香客们信奉可以去除邪魅之物的水,宁小惜握着瓷瓶,老半天没有倒下去,不对,就只觉得哪里不太对,她看着欧阳翌晨:“先用雄鸡头粉,再说吧。”
宁小惜改了主意,掏出那包雄鸡头粉,一气儿撒在地里,粉末下去,只听得刺啦一声响,里头冒出腾腾白烟,腥臭无比,里头还伴随着一声凄惨的惨叫声:“啊!”
宁小惜突然恍然,掏出四道正阳符,分别粘在四个方位,咬破手指,一声喝道:“结阵!”
四道光从四方拉起,在正中央汇成一股,将里头发出惨叫声的东西围得水泄不通,欧阳翌晨转身,刚才身后似乎有动静?
阵法已结,已被掘开的土里有东西蠢蠢欲动,一个声音传出来:“宁小惜,你毁我道行,我和你誓不两立,今日之仇,我必记住,让你不得好死!”
“哼,不得好死的人是你。”宁小惜大喝一声,阵法往下压,突在,一股更强大的力道反扑过来,震得宁小惜节节后退,那埋尸的深坑中冒出一道黑烟,黑烟缭绕,阴气十足,宁小惜只觉得杨公盘的指针越来越快,左右摇摆,终于听到“啪”地一声,断了。
“笨丫头,还不快走?”巡海夜叉的声音突然响起:“你现在还不是它的对手,快走。”
宁小惜有些迟疑,这一迟疑,那黑烟扑过来,与她只在一米之间,欧阳翌晨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宁小惜,两人一起避过那道黑烟,那黑烟打在身后的竹子上,啪,那根竹子直接断成两截儿,露出锋利的截面,宁小惜脑后发凉,欧阳翌晨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不像阴气。”宁小惜终于明白巡海夜叉的提示并非故武玄虚,连忙转身,拉着欧阳翌晨便走:“走。”
她却是往相反的方向走,欧阳翌晨马上懂了,她要引这股黑气离开祖宅,毕竟兄弟俩还在宅子里,欧阳翌晨不自觉地拉紧小惜的手,两人穿过竹林,那道黑气穷追不舍,欧阳翌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只叫虚月的家伙到哪儿去了?
此时,宁家的祖宅里,兄弟俩面面相觑,他们隐约听到传来的惨叫声,两人面面相觑,宁一博问道:“你听到了吗?”
“我没聋,当然听到了,好像不太一般。”宁一羽打个寒蝉,说道:“咱们在这里乖乖呆着,老姐说了,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开门开窗,除非他们回来。”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宁小惜的声音:“快开门。”
“是姐姐回来了。”宁一博兴奋地说道:“太好了,呆在这里快吓死人了,姐,我来了。”
不知为何,宁一羽心中忐忑不安,一把拉住宁一博:“等等,问问翌晨哥在不在?”
“你这人真奇怪,他俩一起去,当然一起回来,他们俩几时分开过?”宁一博嘴上这么说,还是老实地问道:“姐,翌晨哥在吗?”
“我当然在。”
是熟悉的声音,两人面面相觑,上前,打开厅堂的门,一出去,两人便呆住了,天井外的大门明明锁上的,但天井里已经站着一个人,正是那个叫虚月的家伙!
兄弟俩面面相觑,凭空生出不好的预感,对视一眼,两人迅速后退,各执着半扇门往前推,虚月手中的笛子飞过来,就在此时,厅堂里跃出一只雪白的兔子,一道气打出去,将那只笛子打到地上,几乎同时,门也合上了,兄弟俩手忙脚乱地插上暗梢,面面相觑。
再看地上,地上多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它的毛极细极软,眸子通红得像血一般,它看兄弟俩,趴下,伸起一只爪子,小巧的舌头伸出来,不停地舔着……
“是它,是爸说过的那只兔子,我的天,我以为随着老祖宗们的离去,它也消失了,还在,是那只红眼兔子耶。”宁一羽兴奋地拉着宁一博:“是红眼兔子。”
“想想外面的人吧,那个家伙刚才想对咱们做什么?”宁一博的头皮仍在发麻,心有余悸道:“他刚才,是想杀了咱们吧?”
“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宁一羽说道:“那家伙不是小神么?难道咱们被他骗了?”
“咱们在这里安全吗?”宁一博说道:“我更关心这个问题,如果他不是小神,咱们就倒霉了,糟了,姐和翌晨哥是不是……是不是已经中招了?”
那只红眼兔子听着他们的说话,浑然毫无感觉,安静地趴在地上,看着这只安静的小东西,兄弟俩的心情平复下来,小心翼翼地转身,听着外面的动静,“奇怪,他好像进不来。”
“外面的门明明锁着,他直接进了天井,可是却突破不了这道门,看来,咱们老祖宗还留了一手,这厅堂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进来的。”宁一羽蹲下,看着兔子:“你会保护我们的,是不是?”
兔子抬起头,眼睛似血红,马上重新埋下去,宁一羽迟疑着,伸手抚过它的皮毛,好软!
宁一博也蹲下,兄弟俩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说道:“但愿他们没事。”
两人一时惆然,宁一羽突然笑了,却是份外苦涩:“从小到大,我们总是不省心,姐姐就像个大家长,一直照顾我们,可是,我们也拴住了她,明明才十八,却老气横秋。”
“所有人写给她的情节,她从来不看一眼,当然,也是我们在背地里搞鬼,捉弄了那些人。”宁一博说道:“唉,身为哥哥,我以为也要像姐姐一样,管好你。”
第1168章 魑魅魍魉,坠崖
气氛陡转,宁一羽扭头:“点兵点将点出来的哥哥?哼,就连医生护士也不知道谁先出生,你不过是老爸随意选中的哥哥罢了!”
“没错,事实如此,那又如何?点中了便是选中了,咱们户口本上写得清清楚楚,我是哥哥,你是弟弟,登记册上,学籍档案里都是这样,社会身份如此,你不服气?不服气也没用,事实已定,弟弟。”宁一博双手抱在胸前,得意洋洋。
那只兔子抬起头,脖颈缓慢地移动,左看看,右看看,它的动作让兄弟俩突然无话,下意识地停止争论,宁一羽埋下头,鼻子酸酸地:“老姐,你千万不要有事。”
“还有翌晨哥,不过,咱们是不是上当了?”宁一博说道:“那个虚月不是小神?”
“可是姐姐应该可以一眼看出来,此人是否神位,毕竟她有这个能力,既然瞧不出来,虚月就是小神,既然如此,他刚才为什么……我的天!”宁一羽用力地咽下口水,“我们的老姐好像卷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还有,我们好像也是目标?”
“我和你?”宁一博如遭雷击,虽然不能理解,但也有感觉,虚月站在天井里的样子阴森诡异,那根笛子更是,他看着地上的兔子,说道:“你说,我姐怎么样了?”
兄弟俩如坐针毡,后半夜终于沉沉睡去,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心急如焚,能开吗?敢开吗?“欧阳翌晨,是我们,赵治平,你们在里面吗?”
“是赵队长!”宁一羽说道:“我们开门吗?”
宁一博说道:“我们再等等看,天晓得不是他们?搞不好是假象,兔子呢?”
两人回头,那只兔子正在拱门,迫不及及待要出去,两人明白了,外面安全,两人拉开门,走出去,天已经亮了,外面的光明晃晃,晃得两人睁不开眼,两人同时伸手挡住眼,外面,赵治平的声音越来越急:“糟了,人好像不在,可外面的锁是开着的。”
“真的是赵队长,赵队长,是你吗?”宁一羽大声叫道,外面,赵治平红着双眼,终于等到门开,看到兄弟俩一脸疲惫的样子,问道:“发生什么事?”
“我姐,还有翌晨哥一夜没有回来。”宁一羽几乎要哭出声来:“他们一夜没有回来,不晓得出什么事了,赵队长,麻烦你去找找吧……”
树林里的深坑里有一滩白色的水,污浊不堪,腥臭逼人,竹林里的脚印纷乱,看不出所以然,宁一晨见到一把钥匙落到地上,认得分明:“是翌晨哥的。”
再看那断掉的竹子,宁一羽与宁一博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姐,翌晨哥!”
声音响在竹林中,激起回声无数,没有回应,没有回声,众人面面相觑,人呢?人呢!
此时,宁小惜头痛欲裂,睁开眼,自己躺在一片石头的平台上,环顾左右,并没有看到欧阳翌晨的影子:“翌晨?”
放眼看过去,此时自己躺在山谷中央,四周均是陡峭的山崖,自己是怎么摔下来的?宁小惜坐起来,身体居然没有一丝疼痛感,她狐疑不已,突然,一个身影从石头下方翻上来,正是消失不见的欧阳翌晨,他满头大汗,看她醒了,关切道:“没事吧?”
“发生什么事?”宁小惜说道:“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最后的回忆只有竹林里的奔跑,还有那道黑影的追逐,再后来,许多事情模模糊糊,已经记不清楚了,宁小惜扶着头,巡海夜叉的声音响起:“要不是看在你维系着我的性命,昨天之事,我也不想理会,罢了,你死,我却不能死。”
“是你。”宁小惜脑海里的画面慢慢清楚,昨天夜里,那黑影紧追不舍,两人奔出去不远,被迫上了老宅子后面的高山,再然后,不知道怎么地,身子飞了出去,此时醒过来,人已经在这平台上了,“是你让我们落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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