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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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 第6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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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众人的喊声停滞了一下。他们看见了城墙上突然闪现的寒光。

一柄长杆大刀横扫而来,直奔晏明的腰腹。晏明发觉事态不妙,大叫一声,挥动三尖刀招架,却不防刀杆上传来了一股沛然难当的大力,竟是险些将他砸得双脚离地飞起。还没等他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持刀的敌将已是无声无息的飞起一脚,正中他的胯下。

“啊!”晏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倒飞而起,从半空中直接跌下城头。

云梯下几名手持麻布片的兵卒赶紧冲过去救援。晏明偌大的身体被麻布挡了挡,落势尽去。他在布面上打了半个滚,手捂着胯下要害,软软地瘫倒了墙根儿底下。

其他杀上城头的曹军也发觉自己上当,大惊失色。

先前无声无息的城墙上突然冒出了数百名悍卒,冲上来就是一通砍杀。攻上城头的士卒寡不敌众,被杀得手忙脚乱,而底下负责掩护的弓箭手却因为敌我混在一起无法瞄准,挽着弓半天不能放出一箭。

攻防战,又以另一种形势展开了。

这种战斗方式比之先前万箭齐发,强弩攒射少了几分宏大,激烈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九四六章虓虎的奋迅

战斗陷入了胶着状态。

曹军虽然兵多将广,装备精良,在窄窄的城墙上却难以施展得开。

张杨的嫡系和吕布的部队,都是边军老兵出身,骨子里自有一股子傲气。这些天先是中了敌人奸计,然后又被压着暴打,心里都窝了股子邪火,看到敌人出现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一个个都是以命相搏。

情知必死的老兵们用刀、棍棒、甚至身体和牙齿为兵器,宁可挨上致命一击,也要与对手拼个同归于尽。不时有双方士卒互相搂抱着从城头落下,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曹操看得心肝都在颤,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似转眼克定的一战,竟然打成了如此惨烈的局面。循着云梯,气势如虹的将士们源源不断登上城墙,却完全没办法站稳脚跟,城头下饺子般往下掉人。

平狄将军吕常乃是荆州大将,在曹操得南郡之后转投而来,正是立功心切之时。但他也只比晏明多支撑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被人打下了城头。

论武艺,他在名将辈出的荆州也是有数的高手,身边精锐家兵也多,按说不应该这么没用。怎奈城头有两个更狠的,或许连王羽都想不到,魏延和高顺两个性格迥异的家伙居然一见如故了,配合起来很有种天衣无缝的默契感。

别说吕常的武艺还算不上顶尖,就算是,他也挡不住这两大高手的夹击。

他的运气倒是不错,作战经验也很丰富,在摔下来时用腿搭住了云梯边缘,整个人顺着光滑的木杆迅速下溜,虽然大腿上的护甲和皮肉都被磨了个稀烂,却终是没有性命之忧。

其他这二位主将身后登城的亲兵们可没有那样的好运气了,只要扯着麻布的救援者稍微照顾不及,被人推下城墙的他们便难免一死。而留在城头上,对手那股搏命的气势又让他们肝胆皆寒。胆小者试图退回攻城梯上。去路却被新杀上来的袍泽挡住,进退不得。

打仗重的就是个气势,搏命的守军一击得手,立刻呐喊着从各个方位向攻城梯围拢,凶猛反扑。

为了避免被对方弓箭手当作靶子,他们与敌军贴得极近,这更加重了战斗的惨烈程度。

有时双方几乎是同时把兵器插入了对手的身体。摒着最后气息瞪眼盯着对方,直等看到敌人先咽下最后一口气,这才满意的闭上眼睛。无论瞑目与否,他们的尸体都会在下一刻被推开,更多的人涌上来,更多的生命在消逝。

一名军司马跳上城墙。还没等他站稳身体,有把五尺多长的锯齿刀便横扫了过来。倒霉的校尉闪避不及,被大刀直接砍中软肋。血“噗”地一声溅起老高,曹军武将惊讶地看见自己飞起来,然后惨叫一声,整个上半身从城头落下。

一击得手的河内武将哈哈大笑,高举着锯齿刀大呼邀战。却被城下蓄势待发的弓箭手觑了个正着。下一个瞬间,杀人者身上插满了羽箭,晃动着,却倔强的不肯倒下,凭着临终最后前最后一口气将刀柄墩入了泥砖中,用刀杆支撑住自己身体。

“把他们赶下去,让他们不敢回头!”魏延大呼酣战。战至此刻,他身上已是多处带伤。浑身都是血。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伤,有刚受的,也有旧创。

这次的任务是彻底搞砸了……伤口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憋屈,魏延的心在滴血。

亏主公反复叮嘱自己。说吕将军性子桀骜,不拘小节,虽然勇武盖世,兵精将勇。却很容易中计,要自己多留心,不求立下多大的战功,只要尽心辅佐,不给奸人设计的机会就是大功一件。

但自己终究还是疏忽了,怎么也没想到,曹操处心积虑若此,竟是使了个瞒天过海的计策,将主力一口气投入在河内战场,设下了个十面埋伏的阵势!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能做的,就是把这条不值钱的命拼上,能多撑一日,多杀一个敌人,也算是稍稍回报了主公的知遇之恩。

魏延圆睁双目,神情狰狞之极,刀舞得如车轮一样,挡者披靡。守军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门户之见了,纷纷追随在这位猛将军身后,狂砍狠杀,顷刻间便将城头清理出一块空旷地带来。

“推倒它!”领军的军侯挥刀一指,指向了搭在城垛的云梯。几名士卒应声冲上,用肩膀扛住梯子顶,用力前推。可下面配有木质底座的攻城梯却很难被推倒,任凭他们憋得面红耳赤,也是巍然不动,正要再加把劲时,数支冷箭射至,将他们全部变成了刺猬。

“放滚木!”在激战之中,高顺依然保持着冰雪般的冷静,知道以人力和器械较劲是没意义的。

转眼间,几十根巨大的滚木便被守军抬起,顺着攻城梯推下。正蜂拥上爬的曹军躲闪不及,一个接一个被滚木从攻城梯上扫落,脑浆崩裂,筋断骨折。

很多守城器械都是现成的,大块大块的擂石,还能看出房梁模样的滚木接连投下,每一波都会带走数条性命。

趁着曹军手忙脚乱的时候,有人向攻城梯底部投下了火把。木制的支撑上立刻冒起滚滚浓烟,遮断了弓箭手们的视线,也遮断了城下士兵继续向上攀爬的通道。

“擂鼓,擂鼓!”损兵折将的曹操气得暴跳如雷,不停地命令亲兵擂鼓催战。

不管王羽能否突破封锁,青州军眼下的战线都已经四分五裂了。只要他能迅速拿下吕布,就可以及时抽身,或是采取各个击破的战术,一口口的吃下几支敌军,或是擒贼先擒王的对付王羽,甚至可以将计就计的直接攻取朝歌,直取冀州腹地。

前提是,要尽快拿下吕布!

现在吕布已经变成了扎手的钉子,吃了这么大亏,那头虓虎肯定是要报复的。将这么一支军队放在背后,哪怕分出一两万兵围困,也是相当之危险的。

现在,小修武的城防工事已经只剩一道土墙了。肥肉就摆在面前,偏偏就是吃不下,这种感觉已经可以用‘悲愤’二字来形容了。

“主公,缓一缓再攻吧。”侥幸捡回一条命的吕常一瘸一拐地跑到曹操面前,低声劝谏:“吕布虎狼之性,困兽犹斗,急切难下。须得等守军这股气势过了,再行攻打,方为上策。”

“不行!”曹操摇摇头,冷着脸给出答复。

“主公是不是担心伯仁将军那边……”吕常知道自家主公是枭雄心性,考虑事情从来都只从利弊出发,绝少凭意气行事。非常理解的猜测对方的真实想法。

“不必多说!”曹操的脸色再添一层阴云,双眉一竖,铁青着脸斥道:“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时间,早一日拿下吕布,就多添一分胜算,要是在这里延误久了,也许……”他惨然一叹:“也许就没有将来了!”

“隆!隆!隆!”激越的鼓声重新唤起了曹军将兵的勇气。通过新的一轮弓箭攒射,他们再次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将攻城车进行了简单维护后,曹操的主将旗开始缓缓前移,曹操的心腹大将典韦带着亲卫营投入了战场。

草根出身的典韦能得到曹操这般信重,单是武力强悍是不够的,实际上,在指挥作战方面,典韦和太史慈有些相似。都是粗中有细之人。

这回他吸取了同僚的经验,非常谨慎地控制着进攻的节奏。

每当士卒们向上攀爬几级,便用号角声通知大伙停下来,然后命令弓箭手再次对攻城梯两侧进行覆盖射击。如是折腾了十几遍,直到确信墙垛后没有埋伏了,才猛然下令,命已经爬到大半的士卒们一拥而上。

百余名士卒先后跳上城墙。迅速结成小阵,护住身后的攻城梯。

这是攻城的常规战术,不求迅速扩大战果,夺取城门、城楼等要害位置。只要将背后的通道守住半柱香时间,陆续跟上的后续部队就能占据整段城墙。当杀上城头的将兵人数足够多,可以在城墙上组织起进攻阵列时,今天的战斗便进入了尾声。

看起来行之有效的对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曹军的兴奋只维持了数息时间。很快,他们便惊讶听到了头顶上的萧萧风声。

退至马道和敌楼中的守军手挽强弓,将成排的羽箭向进攻者射来。平坦的城头上无遮挡可找,第一轮齐射,便将登上城头的曹军射翻了大半。

紧跟着,马道上和敌楼中的守军以十人、五人的小队为单位,排成齐整的队列,一队在前竖起大块的门板当做盾牌,一队在后被盾牌手掩护着冲向攻城梯。

预想之中的战术被敌人抢先采用了,亲卫营的士气大跌,被打得节节后退,全靠后军的前赴后继,这才勉强维持住梯口的一小块位置。

典韦看得眼中冒火,将指挥权交给副将许褚,自己带人冲了上去。

超一流武将的战力自是非同寻常,沉甸甸的双铁戟施展开,就像是平地卷起了龙卷飓风,顿时在敌阵中打开了一道缺口。

“跟上,跟上!”一边狠杀,典韦一边大声呼喝,号召更多的人跟上自己,杀出一片天地来。士卒们见自家将领形同疯虎,也舍生忘死地博杀。守军发觉此间有异,也纷纷围攻上来。

这段城墙立刻变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城下的勇士不断向上填补空缺,试图乘胜追击。城上的勇士则誓死堵住这唯一的缺口,决不肯让敌人再将战果扩大。

一名刀盾手呐喊着扑上前,被典韦用铁戟的小枝一挂、一引直接带偏重心,然后飞起一脚从城墙内侧踢飞出去。刀手惨叫着跌落,沉闷的肉体碰地声令所有人脸色煞白。

一队盾手觑得破绽,骤然发力,举着盾板高喊着冲了过来,试图凭借多人合力,将这名恐怖的敌将撞飞。结果典韦将铁戟当做了铁锤使,‘哐!’‘哐!’两声巨响,直接连人带盾一起砸倒在地!

“挡我者死!”典韦大呼挥戟,一戟砸碎了对手的脑袋,红的白的溅了一身。然后大步上前,用包裹着铁皮的战靴直接踢在一名长矛手的小腹上。那名长矛手立刻弓成了虾米,血顺着鼻孔、嘴巴、耳朵同时向外淌。

就在此刻。原来倒在城墙上的某具尸体突然动了动,张开双手抱住了典韦的另一条腿,试图将他绊倒,一同从城墙上栽下去,以同归于尽。

“死开!”全力的一扑仿佛撞上了一座大山,典韦纹丝不动,就那么拖着一个人往前冲杀了四五步。杀散趁机围攻的敌人后,才猛一轮腿,将人甩飞,成全了那名视死如归的勇士。

一步杀十人,典韦的威猛比诗人想象出的强人还要凶悍百倍,饶是守军都存了必死决心。也被震慑住了,一时间竟是无人敢上前。

“啊!典韦在此,谁敢来战!”典韦仰天一声咆哮,啸声有如惊雷滚滚,形象仿佛传说中那位与天为战的战神刑天,城下顿时欢声雷动。

“休得猖狂,吃俺一刀!”在战场上耀武扬威是很容易招仇恨的。只见匹练般的刀光一闪,正是魏延应声杀至。

“来得好!”典韦不惊反喜,挥戟迎上。

“当!”刀戟交击,发出了震天价一声巨响,周围正捉对厮杀的两军士卒只觉耳朵里‘嗡’的一声,竟是眼前发黑,脚下发软,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两人的武艺都是半路出家。靠着天赋异禀跻身当世名将之列,对拼起来,就是毫无花甲的硬碰硬。

这边怒吼一声,使出一招力劈华山,五尺刀锋搂头斩落,刀锋未至,带起的强风已经笼罩了全身。让人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那边也不示弱,吐气开声,双铁戟左右一架,直迎上去。金铁碰撞之声震耳欲聋。

碰了几下,高下顿分。

招架的身形如山岳,纹丝未动,劈斩的反倒是‘腾腾腾’退出三步。魏延到底年少,力量和武艺都逊了一筹,再加上先前已是苦战良久,对上典韦这么个生力军,自然难以力敌。

“刀法还成,力气还差了点,且吃我一戟!”典韦得势不饶人,大踏步追击而前,铁戟如风,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猛砸。

魏延被打得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左右亲卫见势不好,连忙上前救援,结果一部分人被曹兵挡下,另一部分人只听敌将一声长笑,铁戟化成的旋风向外一张,直接将他们也一并卷了进去。

这种在狭窄地形上进行的肉搏战,本来就是个人勇武最好的舞台,典韦这种以力取胜的打法,更是如鱼得水一般。

魏延挡不住典韦,反倒是自己危险了,一直与他并肩作战,但分出了大半注意力指挥作战的高顺没想到搭档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也顾不得指挥了,盾一横,刀一竖便杀了上来。

高顺的武艺是纯粹的技巧流,攻击角度刁钻,身法变化灵动,右手环首刀斜指向前,似斩非斩,似刺非刺,让人生出一种挡无可挡的感觉。

可若是真的努力去招架,那就大错特错了,这玄妙非常的一刀竟然是虚招!刀才挥出去,高顺脚下步伐忽变,脚下互错,身形连晃,左手的钩镶盾已是自下而上的挥了上来。

钩镶盾的构造就是盾面上有个尖钩,盾面下端是个尖角,都可以用以攻击,变化极多。高顺这一变招,正是用尖钩伤敌要害,既阴且狠,一看是那种不讲究颜面,只重实效的战场打法。如果典韦的注意力被刀招吸引住,就算能保住性命,只怕今后也做不成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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