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奴婢身上寻找空虚,不如让我来安慰你吧!孙氏内心里的声音疯狂地喊着,几乎要从口里说出来。
口中自然不能这么说,她用一种委婉的语气道:“薛郎想做什么……今晚……就只一回。”
卑鄙的薛崇训道:“我怕大人今后要后悔,还是忍忍吧。”
“我不后悔!”孙氏坚定的声音脱口而出,说罢又觉得有点丢脸,心里泛出一丝悔意。
薛崇训默不作声紧紧拥着她的身子,手指依然那么时而轻柔时而粗暴,把孙氏的乳|房揉成各种形状,火辣辣的发|涨很不是滋味。
孙氏长长呼吸了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抓住薛崇训的大手,往自己的裙子里拉。那只大手在耻|骨上抚|摸了一阵,忽然缩了回去,孙氏心下顿时受到打击,皱眉道:“怎么了?”
薛崇训的声音轻轻说道,“还没洗手,要不我用……”
孙氏脸上一热,羞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干脆说道:“你进来吧……”她不由得唾弃自己,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可是薛崇训先说那么羞人的话,受了影响她也就说得出这样的话了。
听得一阵细细索索的响动,薛崇训大概在脱长袍和亵裤。孙氏闭着眼睛想象得到他掏什么东西出来,罪恶感和期待感一起涌上心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一丝暖流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淌下来,然后变得冰凉冰凉。
此刻她不希望薛崇训有丝毫厌恶自己,想着要把最好的一面让他感受到,她想起自己的身体其实最好的不是丰腴的胸,而是背后那犹如琵琶一般婉转的形状,光洁的背和内弧线的腰肢和翘翘的臀组成的极具诱惑的线条……自己的身体孙氏自然是了解的。
她想罢便轻轻从薛崇训臂弯里挣脱出来,转过身去,然后拉了他的手从后面抱过来,让他的一只手掌捂住她的胸,至于另一只手就让他去感受背后的线条吧。
果然薛崇训的手解开了孙氏的腰带,抓着裙腰往下拉,让那白生生的臀从裙子里解脱出来,就像剥开荔枝的壳。
很快她就感觉到了那火热的东西,通过臀|沟慢慢地滑向目的地……清晰地感受着它的深入,刮过那腔|壁,犹如刮过她的心头,犹如全身的皮肤都被刮去一层,她的身体一阵痉|挛。
渐渐地陷进去,孙氏也仿佛掉进一口黑咕咕的井里。激起不仅是情|欲,还有恐慌,不需要什么理由直觉上的恐慌。她长伸着脖子,嘴也张|开了。
薛崇训探到最深后便来回动弹了第一下,“啊”地一声无意识的哭腔传将出来,短促的一声儿随即消失,孙氏急忙咬住牙。这时递了个东西过来,孙氏拿在手里睁眼一看原来是他的里衬,她顾不得许多急忙咬在嘴里。真是压抑,不能弄出声来。
“我慢点。”薛崇训轻轻说道。
孙氏的双腿发|颤,混乱的心绪中掺杂着担忧,拿出塞在嘴里的东西说道:“我们好像在这里呆了很久,还是快一些,免得别人生疑。”薛崇训听罢便又快又深地活动起来。
如此孙氏可就招架不住了,她头皮发麻仿佛要死掉,脖子上的经脉都冒了起来,没过一会她就全身紧绷,听得“波”地一声,一只手指上的长指甲在墙上抓断。一股温泉犹如洪水一般涌将出来,顺着这腿流进了袜子和鞋子里,要不是被薛崇训那东西堵着,就真像喷泉了。孙氏和李妍儿的身体构造特别,都会这种少见的反应。
她浑身的力量一下子消失,腿打颤站不稳软了下去。薛崇训急忙搂住,顺势坐到冰凉的地板上,让她倒坐在自己的怀里。
于是屋子便只闻得压抑的若有若无的闷哼,还有那带有滑|腻感的磨蹭声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第七章 听政
当晚自然是各自回房歇息,第二天薛崇训要去朝里起得很早。不料一大早就见着了孙氏,她假装过来安排府里的事务,言行举止表现得端庄正经,但薛崇训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暗藏热情的眼神。昨儿她还说只此一回,显然是不可能的,从脉脉含情的目光里就瞧出来了。没尝到滋味之前还好,尝了禁|果之后恐怕就不是理智可以约束的。
两人言不由衷地说些家常废话,表面上是如此淡然,仿佛就是个普通的没有惊喜的早晨,亲人之间自然而然的相处。可是其中的每一句揶揄的口气、每一个短暂对视的眼神、每一次指尖相触,都是如此丝丝叫人心动……这大概就是东方古典式的情意?非常含蓄,无论她多么渴望心心相印,都不会说我爱你我想你,只会说“薛郎专心国事,晚上早些归来”之类的话。
薛崇训收拾停当穿戴整齐,便准备出门了。在此之前孙氏说的话都十分规矩,每句不离家务事和人们常说的嘘寒问暖,却在薛崇训要走的时候忽然说道:“薛郎有些日子没去书房,屋后的樱桃树开花了,一年才能开一回呢。”
薛崇训顿了顿随即装作无事笑道:“那等下午回来去煮酒赏花,不失为一件趣事。”
孙氏喜道:“去年下雪前我叫人埋了几坛酒在积雪下面,这会春暖花开挖出来正好派上用场。”
薛崇训心下甜丝丝的,仿佛春天一来一切都很生动。这会儿他觉得家里非常好,都有点不想出门……不过还是要去朝里。
这时表面上看起来天下太平,新君及当权者人畜无害似的很好说话,可是有些人是因为害怕恐惧才这样;前车不远,大明宫的血腥味仿佛还没散去,真正不怕死的人又有多少?薛崇训必须参与到权力运作之中,就算不用气势凌人,也要保持影响力,不断发展壮大,引导格局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孙氏又说了两句话,薛崇训没有回头径直出门去了。
一阵风吹得他的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初春的早晨气温还比较低,而且是个阴天。在风中摇曳的树枝、白茫茫的天际,却让他不经意中想起了昨晚那柜子后面的僻静角落,一个避风巷。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而走。
今日不逢五,不用参加大朝,但皇帝要在宣政殿召见大臣,位列其中的不仅有中书门下两省决策机构的人,还有尚书省六部执行机构的官员。尚书仆射此时早已被架空了实权,并且职位空缺几年了,只能由六部堂官参与。
户部尚书崔湜被杀,薛崇训作为户部侍郎就应该去一趟,其实主要他想亲自去瞧瞧皇帝究竟想干嘛。新皇第一回召见大臣,薛崇训事前也没听人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想亲政?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
六部堂官(尚书侍郎)一共三十六人,户部侍郎五人,除了薛崇训和被外派到洛阳的刘安,还有三个人。以前崔湜掌户部,其他三人都没什么话语权;现在崔湜死掉了,能说得上话的就是薛崇训,但薛崇训没什么兴趣把注意力放在一个执行部门上,打算让刘安回来掌权……他最近在朝里走动,想办的事儿也是这个,把自己人刘安扶上宰相的位置。
如今唐廷的权力构架十分畸形,皇权日渐衰微是人人都看得到的事儿,本来按理此消彼长相权应该增大,可是连相权也萎靡不振。造成这种情况的缘故是政事堂的现状:首先没有专任宰相,有一段时间专相是由中书令担任,权限最大,可现在的左相陆象先不是中书令,名义和权力都有限;然后陆象先这个人又是个和事佬,长期没什么实质的作为。
于是中枢的执行力效率低下,庙堂有些混乱,连前朝那些弊政如斜封官都没完全清理,更别说励精图治了。如果有人想有一番作为,首先必须改变政事堂的现状。如果从皇权的角度来办这事,掌控朝廷的方式无非两个:要么用有才能的专任宰相,使用专相去完成一些政略,比较省心,只要定期更换相权,防止一人坐大就行;要么玩权谋制衡术,在朝中形成一系列权力制衡的派系,达到稳定的效果,不过这种方式容易滋生党争。
现状却两种都不是,是一种混乱的格局,很不利于行政运作。而薛崇训如今自身都还没安稳,当然不会急功近利去想有一番作为,乐得看他们互相扯皮。
……薛崇训进了丹凤门,便是外朝,此时许多官员都从官衙里出来往北走。过了含元殿一侧的含耀门,又遇到了几个宰相,遂一同往宣政殿走。
薛崇训问众人皇帝何事召见,大伙都说不太清楚。他也不觉得李承宁想亲政,虽然他已登基名正言顺,可是如今禁军和政权都不在手里,没人听他的,亲毛的政。而且想想那天在麟德殿劝他当皇帝,他那副畏惧的样子,恐怕也没胆量明着就要争权。
就在这时,窦怀贞故意放缓步子,还递了个眼色。薛崇训看在眼里也慢了下来,走在人众后面。
窦怀贞便低声说道:“前日我遇到了张肖(薛崇训党的一个宦官眼线,刚出任内给事),便叫张肖在今上面前劝了几句话,今上召见大臣应该是想让高太后听政。”
“原来如此。”薛崇训点点头。
窦怀贞又笑道:“上回今上提过想让太后听政,但她没有同意。我就说人这么就同意了岂不是显得贪慕权柄?今上要更有诚意才行不是。”
薛崇训无语地看了窦怀贞一眼,过得一会才说道:“窦相公这么做,恐怕有逼宫的嫌疑,今上还以为是太后授意的,不得吓一大跳?这事儿朝臣不知道还好,要是大伙知道其中玄妙,多半会说窦相公不是。”
窦怀贞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地说道:“左相成日就装病,政事堂那俩老兄弟(程千里和张说)明争暗斗,都想把对方搞下去,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照此下去还像什么话?”他又一脸献媚道,“今上又管不了事,还不如让太后和晋王主持大局,我说的可对?”
薛崇训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两人说罢便赶上了前面的另外几个宰相,大臣们见窦怀贞找着薛崇训说悄悄话回来,有几个人都是一脸的鄙夷,自然明白窦怀贞这货又在阿谀奉承了,当众如此连点面子都不顾,也算是厉害。
这下薛崇训心里有底了,大概明白今天的事儿。
果然大伙拜见了皇帝之后,皇帝根本就不问任何政事,直接爽快地就说:“我以先帝次子登极,未历政务不通治国,欲请长辈高太后代为听政,待我耳目熟悉朝政之后再行亲为……”
众人默然不语,只有陆象先站了起来,执礼道:“陛下三思,宜选拔贤才辅佐方为正道。”
他就是随便喊两声做个姿势,其他官僚也没当回事,更不会去附和陆象先。人家倒是德高望重可以这么说,要是其他人跟着掺和,说不定会被当成阵营态度,以后要悲剧的。
但这时另外一个人也站了起来,人们惊讶之余看清原来是李守一,也就见怪不怪了。这厮一向以直言不畏自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和他计较什么?
李守一皱眉正色道:“陛下已行冠礼,为何要让政?”
李承宁被问得一语顿塞,目瞪口呆地看着凌然不惧的李守一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家要放权还不准了,这厮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李承宁抬起手一脸郁色,“我欲上书请太后听政,又恐太后不愿劳心国事,故欲请诸大臣与我联名上书,如不赞同者亦不强求……张肖,把奏书拿下去让诸位瞧瞧。”
一个年轻的宦官听罢便拿着一份文章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交给大臣们传视。过得一会,张肖又指挥人搬了一张桌案过来,摆上文房四宝,意思很显然了叫大伙签字联名。
干这事儿也不知是李承宁自己的主意还是别人给他出的主意,反正是有些见识,不过还是比不上武则天的儿子有诚意。当初武则天当权时,皇帝为了让位老娘称帝,弄了万人联名上书,那才叫一个赤胆丹心。
气氛有些沉闷,薛崇训忽然觉得这事儿办得并不好,但事已至此也是没有办法,他便回头对窦怀贞低声说道:“以后再有这样事至少要和太后商量一下才是。”
窦怀贞应该也感觉到了不自然的气氛,便有些愧意小声说道:“我也没料到今上直接就来这么一出,他的胆子也太小了点。”
宦官们摆放好东西,陆象先默不作声地站到了一旁表示不会签名,李守一也随即站了出去。站在第二个的是张说,他倒是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桌案前,提起并写了几个字,有一个宰相带头了,其他人也跟着陆续在上面签名。
名字写在上面,站位就很明确了,但这时候还想当官就只能表明态度,大伙也是无奈,否则早就该辞职。
第八章 远些
联名奏章递上去之后,宰相李守一立刻就递上了辞呈,找的借口多少给了当权者面子,云才疏学浅。之后左相陆象先回到中书省政事堂也写了奏书要告老还乡,言年迈多病不胜大任。
一下子两个宰相要辞职,高氏拿到联名请奏听政的奏章也是压力很大,立刻传薛崇训到承香殿议事。
这时薛崇训已经到外朝了,正在尚书省官衙一侧的户部钱行里头,他的“钱法”政令通过后一直在关注组建机构的事儿。初步建立的三处衙门,除了长安东西两处钱庄,便是设在户部的中枢机构。因为户部钱行是朝廷增设的机构,属于官衙,自然不能弄到亲王国去,只能设在大明宫外朝。见了传信的宦官,他便丢下手里的卷宗案牍,立刻到内朝去了。
进得承香殿,只见高氏正坐在台上的大屏风前面,侍立一侧的内侍是鱼立本,左右举扇者宫女数人。薛崇训来到台阶下抱拳为礼,高氏便屏退左右宫女,只留下鱼立本侍立,然后叫薛崇训到正座一侧的凳子上坐,想来是离得近一些方面说话。
高氏直入主题道:“先前我拿到了今上的联名请奏,但同时送过来的还有陆相公和李相公的辞呈,这件事……”
薛崇训试探道:“您是怎么打算的?”
高氏听罢眉头皱了起来,颇有些犹豫的样子:“金城公主倒是这么说,陆相公本就是个淡泊无争的人,何况年数已高比较顾惜名声;李守一常以山村匹夫自居,提出的主张是为民谋福而非争权夺利,此时迫不得已要退,否则其言行自相矛盾,会受世人诟病……”
“金城?”薛崇训有些意外。
高氏点点头道:“我搬到承香殿之后,发现金城为人很好,也能说上几句话,倒是少了几分寂寥。她认为请辞的两个宰相都是自身缘故,不必在意。”
薛崇训道:“那太后自己是怎么看的,要趁此机会垂帘听政么?”
没听见高氏回答,薛崇训便转头看过去,只见她脸色不甚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