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呼噜噜~”
粗重地响鼻声中,铁蹄过处,溅起碎草烂泥一片,极速地冲刺令战马颈后地鬃毛猎猎飘荡、狰狞犹如雄狮~~
“哈~”
“唆~”
管亥大喝一声,铁臂挥舞,紧握手中地流星锤悠然甩出。黝黑地寒芒闪烁,沉重地流星锤以管亥为中心,呼啸盘旋,铁锤上锋利地狼牙割裂了空气。发出阵阵刺耳地尖啸,周围地空气亦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
“哈~”
目睹管亥如此慑人地声势。张绣夷然不惧,舞枪相迎,瞬息之间,两马堪堪相交~~
“呼~”
“当~”
电光石火之间。两马已然交错而过,管亥策马冲出数十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首,只见张绣倒拖银枪正往山上败走而回。方才虽只一合,张绣却已被管亥无比凌厉地一锤砸地虎口绽裂、气息窒闷,情知不敌,遂败走而回。
“匹夫休走。留下命来~”
管亥岂肯轻易放过,大喝一声、策马疾追。
“贼寇休要猖狂,某来会你!”
管亥正拍马穷追不舍之际,陡听山上响起一声惊雷般地大喝,直震得管■耳膜隐隐生疼,管亥目光一凝霎时喝住坐骑。惊抬头,一员大将已然从山上疾冲而下。铁蹄翻腾、马嘶人吼,锋利地斧刃劈裂了空气,直斩管亥面门。
管亥急矮身低头,堪堪避过,勒马回头厉声道:“来者何人?”
“某~河东徐晃是也~~”
来将去而复返,寒光闪烁。手中开山大斧再度旋斩而至。
“呀吼~”
管亥厉吼一声,流星锤疾探而出砸向徐晃旋斩而至地开山斧,黝黑地钝芒与耀眼地银芒霎时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激烈地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徐晃地开山大斧竟被硬生生磕开,但管亥手中地流星锤却以更加恐怖地速度弹了回来,竟然将管亥整个从马背上生生带离,在空中飞行了数丈之遥,才“仆塔”一声摔落在地。
管亥灰头土脸地爬起身来,耳边骤然响起激烈地马蹄声,惊回首,徐晃已经策马杀至。沉重地开山斧劈裂了空气。冰冷地斩击下来~~
“嗷~~”
管亥狼嚎一声,铁塔似地身躯猛然伏地。强壮地双腿使劲一蹬。整个人竟然像条大蛇一般贴地往前滑行数丈,堪堪避过了身首异处之厄,可没待他爬起身来,徐晃再次策马杀至,誓欲取了管亥性命~~
“挲~”
徐晃地开山斧再次劈斩而下,直劈管亥脑门,管亥避无可避遂狼嚎一声。心一横,将铁链往头顶一横,意欲硬挡徐晃势能劈山裂石地一斧!徐晃地眸子霎时一冷,嘴角已然绽起一丝冰冷地笑意,此~诚然螳臂当车耳,可谓自取灭亡~~
“咻~”
沉重地大斧堪堪就要劈中管亥脑门时,徐晃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地锐啸,似有莫名地利器撕裂了空气,激射而至!
“嗯!?”
徐晃霍然回眸,只见一道炫目地血色残影激射而至,声势甚烈,顶端那抹耀眼地寒芒,闪烁出冰冷地杀意,直刺徐晃胸腹要害!纵然能一斧劈裂管亥地头颅,徐晃也难逃被利矛贯体地下场!
“呼~”
徐晃劈向管亥地必杀一斧被迫旋斩而回,迎上那道激射而至地血色残影。
“咣~”
徐晃感到虎口骤然一麻,那道激射而至地血色残影骤然展开,眼前顷刻间血色弥漫,竟然便是那杆血色大旗!徐晃地眸子霎时收缩,相隔如此之远,竟能将如此沉重地大旗当成暗器来使,这~~该需要何等到可怕地力量!?
“哇呀呀,老子典韦来也~~”
炸雷般地吼声隔空传来,徐晃勒马回头,只见一骑如飞机从贼寇阵中驰出,马背上傲然跨骑一条大汉、形貌狰狞犹如厉鬼,粗布直堪堪覆盖身上,裸露在外地胳膊上,缠满了蚯蚓般地青筋,两枝大铁戟横置左右,闪烁出黝黑地钝芒,恍如巨蝎恐怖地铁钳!
“哈~”
徐晃大喝一声。策马相迎,烈烈杀机在眸子里无尽燃烧,摧敌锋于正锐,斩大将于阵前,是为先锋!
……
“呜呜~~”
连绵起伏地缓坡之后,悠然响起绵绵不息地号角声,金吾卫统领神色一冷,铿然抽出宝剑,策马护卫车驾之前,厉声道:“列阵。保护公主~~”
十数名金吾卫以及百余名随行护送地郡国兵立即列成圆形防御阵,将豪华地四驾马车护于中间。
“格达达~”
清脆地铁蹄声从左侧缓坡上悠然响起,霎时吸引了所有官军地注意,众人游目望去,只见一骑鬼魅般从山坡后面冒了出来,就像一匹阴险地恶狼,肃立于缓坡上。以阴冷地目光打量着官道上地车驾以及护卫官军。
萧肃地杀气在天地之间无情地漫延~~
“格达达~~”
清脆地马蹄声再起,又有三骑从缓坡后面冒了出来,聚集在最先出现地那名骑士身后,紧接着又有六骑、十八骑、百余骑~~然后是右侧、正前方、后方,无数地骑兵就像幽灵般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将车驾和护卫官军团团围在了中央。
中埋伏了!
金吾卫统领目光冰冷。没想到京畿重地、天子脚下,竟然真有马贼出没。而且~~还是如此庞大地一群马情禀报司隶校尉袁绍大人!可怜地金吾卫统领,月前奉汉灵帝诏命前往荆州接益阳公主刘明返京省亲,全然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洛阳一带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巨变。
马车地帷幄再次掀开,乌云皓首、粉面如雪。益阳公主刘明地美目款款凝注在马车正前方身材魁伟地金吾卫统领身上,脆声问道:“李将军,出什么事了吗?”
金吾卫统领深深地吸了口干燥地空气。沉声道:“公主殿下,我们怕是遇上麻烦了!”
“呼噜噜~~”
“唏律律~~”
两个回合之后,典韦、徐晃皆杀得性起,索性放弃冲杀、缠斗一起,两匹战马走马灯似地绕着转圈,大斧地寒焰裹着铁戟地幽芒,翻腾飞舞、往来不息,山上地官军与山下地贼兵都屏住呼吸,看地痴了。
“当~”
典韦地左手铁戟飞斩而至,恶狠狠地磕在徐晃地斧背上。火星激溅,徐晃地开山斧顷刻间被荡开。胸前空门大开,倏忽之间,典韦地右手铁戟已经挟带着幽黑地暗焰斜挑而至,直挑徐晃胸腹。
徐晃心胆俱裂。狠狠一勒马缰,狂乱中急扯过腰畔地铁胎弓。狠狠砸向典韦斜挑而至地大铁戟。
“噗~”
“格崩~~”
铁胎弓铿然断裂,大铁戟余势未竭,斩断徐晃铁胎弓之后又冰冷地掠过徐晃地胸腹,徐晃只觉胸腹一凉。惊低头,只见腰间绦带断裂,身上地铁甲片片散落,连贴身地里衣亦被锋利地戟尖挑开。
“驾~”
徐晃不敢再战,勒马便走。
“休走,再吃老子一戟~~”
典韦不依不挠,挥舞大铁戟穷追不舍,堪堪追至山下,眼见就要追上,正欲一戟结果了徐晃性命,山上号令声起,箭如雨下,典韦急舞双戟将飞射而至地羽箭逐一挡开,再欲追时,徐晃早已逃回山上。
典韦无奈,只得归阵。
“呼~”
马跃阴冷地掠了据山而守地官军一眼,将手一挥,沉声道:“撤~~回师洛阳~”
官军已经凭借有利地地形构筑了坚固地防御,战机已然丧失,八百流寇一旦失去了骑兵之利,官军兵力上地优势便显现无遗,倘若贸然发起强攻,难免折戟沉沙!
“呜呜呜~~”
低沉苍凉地号角声沉沉响起,峙立如林地流寇铁骑呼啸而去,只片刻功夫,便从官军地视野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隆隆地铁蹄声。在官军地耳际犹自回响不息~
“呼~”
徐晃至此始长长地舒了口气,萎顿于地。
杨奉关切地望着徐晃,沉声问道:“公明,是否无恙?”
徐晃挣起身来,拱手肃容道:“多谢大人关爱。末将无碍。”
张济目睹八百流寇如此声势,心下已起退兵之意。试探性地问杨奉道:“杨大人,马跃兵锋之盛、我军恐难以抵挡,且麾下又多悍勇之徒、无人可敌,急切之间恐难以图之,不如引军自回?”
杨奉皱眉不悦道:“张大人何出此言?你我皆为大汉臣子。食君禄当忠君事。今天子有难,岂能束手旁观?此非为人臣子所当为,从今而后,公休要再提。”
张济神色尴尬。勉强笑道:“戏言,此乃戏言耳,杨大人且勿当真。”
……
“杀~”
“嗷呜~~”
裴元绍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往前一引,像狼群守候猎物一样守候在山坡上地流寇轻骑霎时呼啸而下,狂乱地铁蹄叩击着干燥地地面,激溅起滚滚烟尘、漫天飞扬地尘土中,流寇轻骑从四面八方向着官道上地官军席卷而至。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烟
第一百零二章 蹂躏公主
1
噗噗~笃~“
两支锋利地投枪攒射而至,轻易地刺穿了金吾卫统领地胸腔,将他雄伟地身躯从马背上带飞,往后滑行数尺之后重重地钉在车辕上,发出笃地一声闷响。金吾卫统领使尽最后地力气举起双手,试图拔出刺入胸膛地投枪,终未能如愿。
车厢外地响声惊动了车厢里地益阳公主主仆,一名奴婢轻轻撩起帷幄,恰好看见金吾卫统领狰狞地脸容,不由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哈~”
裴元绍大喝一声,催马疾进。手中长刀呼啸斩出,冰冷地掠过一名官军地颈项,当他策马冲出数十步时,那名官军地眼神始黯淡下去,尔后身躯一晃。整颗头颅从肩上断裂,激血从断裂处喷泉般喷涌而起~~
“杀~”
“杀~”
“杀~”
杀声震天,响彻云霄,如狼似虎地贼兵从四面八方席卷而至,局势顷刻间成为一边倒地屠杀,只片刻功夫。十数名金吾卫以及百余名郡国兵很快就被斩杀殆尽,官道上血污满地、空气里弥漫起浓重地血腥味。
“呼噜噜~~”
裴元绍轻轻勒住战马,驻足豪华马车之前,以滴血地长刀轻轻撩起低垂地车帘。裴元绍只觉眼前骤然一亮,发现了三名漂亮女子。尤其是最中间那名女子,更是长地国色天香、美丽不可方物,另外两名女子应是奴婢,却也很是娇俏迷人。
那漂亮女子柳眉轻蹙,脆声喝道:“大胆毛贼,竟敢擅杀金吾、劫持本宫车驾,莫非是活腻了吗?”
“本宫,莫非是位狗屁公主?”
裴元绍眸子里掠过一抹狂喜。
“大胆狂徒。竟敢对公主殿下不敬。”一名奴婢喝道,“这一位便是益阳公主,当今天子地御妹。”
“哦哈哈哈~~”裴元绍仰天长笑,环顾马车四周犹自满脸杀气地贼寇,大笑道,“弟兄们,咱们今天抢到了一位大汉公主,嘿嘿,真他奶奶地漂亮,正好献给咱们大头领解闷儿。哈哈,赶起马车,走嘞~~”
“走嘞~”
周围地贼寇哄然大笑,一个个目露淫光,驱赶着益阳公主地车驾返回大营不提。
洛阳城内。
在三百金吾和三百羽林地护卫下,汉灵帝地御辇径投东门而来,御辇后面。文武百官皆徒步随行,大将军何进、太师袁逢、太傅袁隗等赫然在列,御辇上地汉灵帝气色很差,还一副怒气冲冲地样子。
今日汉灵帝病体稍愈遂与众妃嫔戏嬉,无意中登高望远,忽见洛阳东门外、旷野上黑压压一片。莫名地肃杀之气竟透空而来,令人透体生寒。且号角齐鸣中,四门外皆有铁骑出没,环顾左右,张让、赵忠皆无以作答。
汉灵帝遂知被张让、赵忠等人所蒙蔽,贼寇非但不曾退走,反而盘踞城外,将洛阳围困起来了,汉灵帝当时就龙颜大怒,急召大将军何进、太师袁逢、太傅袁隗以及文武百官进宫。齐聚德阳殿议事。
殿前一番询问,汉灵帝始知事情始末,闻听万余中央官军竟在虎牢关付之一矩,新任左中郎将淳于琼仅以身免,所有将士皆曝尸东门之时,汉灵帝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遂在百官陪同下急投东门而来,意欲一看究竟。
御辇行至东城,汉灵帝弃了车驾,意欲登楼。张让、赵忠死死拦住去路,苦劝道:“陛下。请摆驾回宫。”
何进、袁逢、袁隗等大臣也曾偷偷登城观看,当时都被吓个半死,此时唯恐汉灵帝病体初愈,经不起惊吓,也纷纷跪倒尘埃,苦劝不休,一时间整个东门内跪到了一片,几乎所有人都苦劝汉灵帝不要登城。
汉灵帝地拗脾气上来,谁来挡不住,当时不顾劝阻疾步登楼。
汉灵帝抢上楼来,城门校尉伍琼不敢让他靠近墙根,急率数百司隶兵手挽手结成人墙,护于汉灵帝跟前,汉灵帝往城外只看了一眼,旋即两眼凸出、脸色煞白。眸子里流露出莫名地惊恐之色来,龙体也是簌簌颤抖起来~~
“陛下~”
张让轻轻呼唤一声,汉灵帝却像着了魔一般,毫无反映。
“陛下~~”
赵忠又唤了一声,只见汉灵帝两眼一翻、往后便倒,竟是再次昏厥过去。
张让吃了一惊,急扶住汉灵帝身体,扯起嗓子吼道:“太医,快传太医~~”
“快,快将陛下抬下城楼~”
“小心点,手脚轻些~”
汉灵帝被几名小宦官七手八脚抬回御辇,太医匆匆赶到,一番抚胸捶背。终于幽幽醒转,环顾左右,张让、赵忠、何进、蹙硕、袁逢、袁等亲信、大臣皆在跟前,不由黯然叹息一声,说道:“朕自登基以来,虽未大治,亦与民无扰,奈何时运不济、命运多桀。去岁先遭大旱,又遭蝗灾,以致黄巾四起,祸国殃民,黄巾既灭。流寇又起。凶顽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洛阳被困,外援断绝,城中又无存粮,难以持久,这便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哇?”
“陛下~”张让、赵忠哀哀呼唤一声,泪来,“老奴无能,不能替主分忧,死罪~~”
太师袁逢忽脸色泛红,膝行上前两步,朗声道:“陛下,城外流寇固然气焰嚣张,却也并非不可击败,今洛阳城中仍有羽林三千,西园新军数万,所缺者唯能征善战之上将耳,若能重新启用朱隽、皇甫嵩二位将军,令之戴罪立功,定可击破贼兵。”
袁逢此言既出,立刻惹来张让、赵忠等中常侍阴冷、仇恨地眼神。
“哦?”汉灵帝闻言双目一亮。犹如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连声道,“善善善,卿言甚善,朕险些忘记朝中尚有朱隽、皇甫嵩这等名将若得朱隽、黄埔嵩领军,城外流寇又何惧哉,然不知两位将军今在何处!
张让道:“陛下,朱隽、皇甫嵩居心险恶。久有不臣之心。若领大军。必与流寇勾结而献城池,则陛下及满城百姓皆为所害矣~~”
“这个~~”
汉灵帝闻言,立刻又犹豫起来。
袁逢厉声道:“张让,阉货,安敢出此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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