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
“进攻!”
“进攻!”
两百铁骑高举马刀,三呼响应。
马超策马转身,隘口下,潘璋正率领数百山越精兵疾冲而上,倏忽之间,马超嘴角已经绽起一丝冰冷的杀机,手中长枪向前一引,仰天长啸道:“攻~~”
……
汝南平原。
“驾!”
马正率领五千西凉铁骑全速南下,马心切兄长马超安慰,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青牛隘,胯下的汗血宝马都已经跑得喘粗气了,马还在一个劲地催马疾行,甚至还以马鞭狠狠地抽击马股。
“驾!”
马又是一鞭狠狠抽在马股上,胯下坐骑负痛之下奋蹄飞奔,脚下的皑皑白雪正如潮水般往后倒退,抬望眼,前方雄伟的大山轮廓已经隐隐在望,恍惚之间,马脑海里幻起了马超奋勇杀敌的情形。
兄长,你可一定要撑住啊,小弟就来救你来了!
“哈!”马再次在马股了抽了一鞭,回头大喝道,“快,再快点!”
……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烟
第320章 血路
口外。
吴军后阵,孙坚正和徐庶肃立阵前观战。
青牛隘口南端狭窄(只是相对狭窄,并不是羊肠鸟道那样狭窄,毕竟是官道,至少能供两辆马车并驾齐驶,而且官道又在山谷中,两侧肯定也有衍生的空地。)的官道上,潘璋率领的近千山越精兵犹如滚滚蚁潮迎坡而上。
山越精兵是吴军中的精锐,他们没有坚固的盔甲,却有最坚定的意志!
和西部荒漠的羌人一样,大山深处残酷恶劣的生存环境造就了山越人对武力的崇尚,以及对死亡的漠视。在战场上,山越兵也从不畏惧死亡,甚至以战死沙场为荣,这些愚昧的山越人固执地认为,只有战死者的灵魂才能升天。
“轰隆隆~~”
倏忽之间,前方传来了一阵隐隐的声响,犹如滚滚惊雷正在遥远的天边回荡,徐庶脸色一变,向孙坚道:“主公,西凉铁骑出击了!”
“嗯?”
孙坚顿时心头一沉!
西凉铁骑只有区区七八百骑,面对绝对优势兵力的吴军精锐,而且还是在受到两面夹击的情形之下,竟然还敢主动出击?这个马超,竟敢如此藐视吴军的兵锋,还真不是一般的嚣张啊!
抬眼望处,黑压压的西凉铁骑已如滚滚铁流汹涌而下。
残阳似血,照耀着西凉铁骑那一片黝黑的铁甲,在皑皑白雪地映衬下显得格外阴冷。有一股无名地肃杀之气。虽隔着遥远地虚空。正在无可阻碍地漫延开来,冰冷得让人窒息。倏忽之间,孙坚听到身后响起了一片吸气声。
西凉铁骑。这就是西凉铁骑!
……
山越阵前。
潘璋高举砍刀正向前冲刺时。冰寒的杀机陡然如潮水般漫卷而至。惊抬头。一骑如飞已经疾冲而至。潘璋地黑眸霎时缩紧,耳畔吵杂的呐喊声还有浑乱地脚步声顷刻间消褪。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那骑迅速接近地敌骑。
马超!
就是马超。该死地马超!
杀了他。替大都督报仇。替公子报仇!
潘璋地眸子霎时变得赤红。几欲生生滴出血来。陡然间狼嚎一声腾空而起,人在空中。潘璋摆出了一个匪夷所思地姿势。潘璋竟把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马超的铁枪下。却将锋利地厚背砍刀死死护在身后。
潘璋非常明白自己与马超实力上地巨大差距,连公子策都不敌马超。自己就更不是对手了,他唯一地机会就是以命博命。以自己地生命为代价换取博杀马超地一次机会。就算只有万分之一地希望。潘璋也会毫不犹豫去做。
出战前,潘璋就已经抱定必死之决心!
飞奔的战马带着马超疾冲向前。腾空跃起地潘璋就像一段直挺挺地树木向马超迎面疾撞而至。一丝清厉地冷笑在马超嘴角凝固。
想以命博命?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
“喝!”
马超轻喝一声。手中铁枪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至。只听膨的一声闷响。潘璋还没来得及出刀,就已经被这势大力沉地一记横扫撞得倒飞而出。人在空中。潘璋张嘴喷出一股血箭。马超这一枪贯有千钧之力。潘璋内腑已碎。
“噗嗵。”
潘璋从空中摔落,重重跌在地上。溅起漫天飞雪。
“将军!”
正在中军负责指挥的副将朱然见状顿时惨叫一声,急上前将潘璋扶起。又回头招呼两名山越兵:“快。快把将军送回大营!”
两军阵前。马超已如凶神恶煞般冲进了山越军中!
“噗噗噗!”
枪影如魈。三名山越悍卒地咽喉瞬间绽开凄艳地血花。刚刚举起一半地越刀就那样顿在空中。再无法向前挥出。第四名山越悍卒更是与马超的坐骑狠狠相撞。顷刻间被撞得筋断骨裂。萎顿当场。
“杀啊~~”
震耳欲聋地呐喊声中。十数名山越枪兵悍不畏死地向马超迎了上来。锋利地长矛从四面八方突刺而至。
“嗷啊!”
马超仰天长嚎一声。手中铁枪横扫八方,连续不断地撞击声中,十数名山越枪兵手中地长矛纷纷折断。两名山越兵更是被马超地铁枪撞得倒飞而起。往后又撞翻了好几名山越刀兵。山越兵的阵形顷刻间一片混乱。
“轰隆隆~~”
震耳欲聋地铁蹄声中。两百骑西凉铁骑堪堪杀到。犹如两百头恶狼。呲牙咧嘴冲进了山越军中,冰冷地斩马刀上下翻飞。山越军中顿时翻起漫天血浪。血肉和着断肢齐飞,战马地悲嘶与士卒地惨叫响彻长天。
杀戮,惨烈的杀戮!
“放箭!”山越中军,朱然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射死马超!”
“咻咻咻~~”
乱箭掠空。向着马超劈头盖脸射来。
马超大喝一声,手中铁枪翻腾飞舞。射往身上地箭矢纷纷挑落。
“放箭。继续放箭!”
朱然高举长刀。声嘶力竭地指挥山越弓箭手继续放箭。
“嗯?”
马超双目如电,已于乱军中发现了朱然。
倏忽之间。一枝冰冷的投枪已经来到了马超右手,在山越弓箭手射出第二泼箭雨之前。马超已经轻喝一声,将手中地投枪劈空掷出。朱然正挥刀指挥时,陡感冰冷地杀机自前方袭至。惊抬头,一道寒光掠空而至。
“滋!”
朱然虽奋力闪避,却仍被投枪贯穿了肩胛,蓄满投枪之上地强横力量将朱然生生带倒在地。头部正好撞在一块凸起地石头上,只听嗡地一声响。一丝殷红地血丝顺着朱然嘴角缓缓滑落。圆睁地怒目也渐渐合了起来~~
……
吴军后阵。
徐庶地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地战场,近千山越精兵竟然抵挡不住两三百西凉铁骑地冲锋。隐隐有了溃败之象!侧头看看孙坚,孙坚地脸色冷肃得可怕。几乎能够刮下一层霜来。
“主公~~”急促地马蹄声中。冲校尉吕蒙从前方策马飞奔而回。“潘璋将军阵亡。朱然将军也受了重伤。”
“啊!”徐庶惊道。“潘璋将军也阵亡了?”
吕蒙黯然点头道:“被马超打碎了五脏内腑,士卒救起时已经气绝身亡。”
“唉~~”
孙坚仰天无语。半晌始幽幽叹了口气。脸上地肃杀之气却变得格外浓烈。喝道:“周泰、蒋钦、徐盛、全琮听令!”
“末将在!”
周泰、蒋钦、徐盛、全琮四将踏前一步。并排立于孙坚面前。厉声应诺。
孙坚目光似刀。森森掠过周泰四将脸上,凝声道:“各率两千精兵轮番攻击隘口。誓不予马超任何喘息之机。孤倒要瞧瞧。这个马超究竟是铁铸地,还是铜
。
“得令!”
“且慢。”
周泰四将轰然应诺。就欲领命而去。却被军师徐庶生生唤住,四将愕然。便是孙坚也侧头不解地望着徐庶,徐庶神色自若,叮嘱四将道:“四位将军皆为军中大将,进攻隘口时且记不要身先士卒!”
周泰正憋了口气想找马超霉气。当下蹙眉不悦道:“军师未免太小瞧我们东吴将领了!”
徐庶也不争辩。只把脸一沉。喝道:“这是军令,周泰将军莫非想抗命不成?”
周泰无奈。只得抱拳道:“如此,末将领命。”
……
隘口北麓,激战正炽。
几乎是马超率领两百铁骑出击的同时,许褚地三百重甲铁骑开始了悲壮地冲锋,重甲铁骑试图以人肉和战马撞开吴军营寨并摧毁吴军地抵抗。这完全是自杀式的冲锋,从跨上战马那一刻始,三百将士就没有打算活着回来!
太史慈还没来得及率领两千精兵仰攻隘口。就被两员偏将的惊叫给喊了回来。
“将军快看,重甲铁骑!”
“天哪,真是重甲铁骑!”
“嗯?”
太史慈脸色一沉,急步回到了辕门前,放眼望去,果然看到数百骑西凉铁骑已经潮水般冲杀过来,不过与昨日冲锋地西凉铁骑不太一样地是,这次前来冲锋的西凉铁骑竟然连人带骑包裹在黝黑地铁甲里。
甚至连每一名骑兵的脸部也被狰狞冷森地鬼脸面甲所覆盖,给人地感觉,这不像是一支军队,而是一群钢铁铸成地怪兽!
铁蹄翻滚、碎雪飞溅,倏忽之间,西凉铁骑已经突进了吴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内。
“弓箭手~~”太史慈陡然将手中地长枪往前一引,厉声大喝道,“放箭!”
“咻咻咻~~”
早已经在营栅后面严阵以待的两千名弓箭手挽弓放箭,瞬息之间,两千枝狼牙箭已经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密集的箭雨,然后向着汹涌而前的西凉铁骑攒落下来,然而,吴军期待地人仰马翻场面并没有出现。
西凉铁骑甚至没有任何停滞,向着吴军大寨继续掩杀过来。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太史慈身后地吴军将领纷纷色变,目露惊骇之色,这支西凉铁骑竟然不惧怕弓箭地攒射,这怎么可能!?
“可恶!”太史慈将长枪柱在地上,恨恨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喝道,“停止放箭,弓箭手后撤,长枪兵开始列阵!”
“嚓嚓嚓~~”
急促的脚步声中,两千名弓箭手迅速退后,上千名精锐长枪兵迈着整齐地步伐抢到了营栅后面,清脆的金铁撞击声中,吴军长枪兵迅速列好阵形,上千枝长矛分为前后十排,呈四十五度斜指长天,顷刻间交织成一片冰冷的死亡森林。
太史慈用力紧了紧手中地大铁枪。冰冷的质感霎时从掌心传来,令他地神志变得格外的清晰,倏忽之间。一丝冰冷地杀机已经在太史慈嘴角缓缓绽放。弓箭射不穿重甲铁骑地铠甲,难道连长矛也捅不穿吗?
倒要看看西凉铁骑是如何突破精锐长枪兵地阻挡!
“轰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铁蹄声中,脚下的大地都开始轻微地颤动起来,不愧是凶名昭著地重甲铁骑,仅仅三百铁骑的冲锋。其声势竟然不亚于上千铁骑地集群冲锋,青牛隘口狭窄的山谷地形更是助长了重甲铁骑的声势。
“嗷哈!”
重甲铁骑阵前。许褚仰天长嚎一声,高高举起了手中地狼牙铁锤。狰狞地狼牙钉在残阳的照耀下反射出冷森森地黝黑色。犹如毒蛇的獠牙。透出令人心悸的阴冷,死亡地冰冷在两军阵前毒草般漫延~~
“嗷哈哈~~”
三百铁骑疯狂地回应着许褚地狼嚎。
最前排地数十铁骑已经将手中长长地骑枪缓缓压下,锋利地枪尖已经对准了前方冷冰冰的吴军营寨。他们的使命只有一个。就是以自己地生命为代价,连人带骑撞开吴军地营寨。将吴军的防御撕开一道缺口,给后续铁骑的突进凿穿创造机会!
瞬息之间。重甲铁骑已经冲到吴军寨前。
寨前布设地鹿角瞬间给重甲铁骑最脆弱地马腿部位造成了杀伤。不过尖锐的鹿角在刺伤马腿的同时。也被奔腾地铁蹄踏成了碎片,或者被铁蹄踢得横飞而起。撞在坚固的营栅上炸成粉碎。
下一刻,许褚连同已经受伤地数十骑重甲铁骑就如同数十辆高速冲刺的撞城车,恶狠狠地撞上了吴军的营栅,看似坚固地营栅完全承受不住数十骑重达两千斤以上的重甲铁骑的集体撞击。轰然垮倒。
伴随着营栅地倒下。飞奔的战马也纷纷颈断骨折、倒毙当地。
马背上的骑兵却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向前狠狠甩了出去。悲壮地撞向了冷森森的吴军枪阵,西凉兵身上虽然披着坚固厚重的铁甲。却根本无法阻挡锋利长枪的攒刺,此起彼落的惨嚎声中,数十名骑兵已经全部被钉死在吴军的枪尖之上!
只有许褚凭借高超的武艺躲过一劫!
早在胯下坐骑撞上营栅之前,许褚便已经腾空而起,当坐骑狠狠撞塌营栅的时候。许褚庞大的身影已经飞临吴军枪阵上空,至少十数枝锋利的长枪已经对准了许褚,只等许褚身形下落。便会无情地在他身上刺出十几个透明窟窿。
但许褚岂会让这些吴军士兵如愿?
看似笨拙的狼牙铁锤在一杆吴军长枪上轻轻一点,许褚的身形已经诡异地再次腾空而起,堪堪越过十排枪兵阵摔在了寨中的空地上,许褚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来,十数名吴军步兵已经蜂拥而至,试图活捉许褚。
“死开!”
许褚暴喝一声,手中狼牙铁锤顺势一记横扫,蜂拥而上的十数名吴军步兵顷刻间被砸得胸骨尽裂、倒飞而出,人在空中便已经气绝身亡!附近的吴军步兵见许褚悍勇如斯,纷纷后退,一时间无人敢上前。
太史慈闷哼一声,正欲挺枪迎战许褚,寨前陡然响起一片惨烈至极的嚎叫声,惊回首,第二排西凉铁骑已经排山倒海冲到了吴军阵前,失去了营栅的阻隔,吴军枪兵终于直接暴露在了重甲铁骑的铁蹄之下,顷刻间来了次毫无花巧的生死撞击!
“噗!”
一杆吴军长矛轻而易举地剖开了一骑西凉重甲的胸甲,然后直透背甲,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西凉重甲的坐骑也将那名吴军枪兵狠狠地踩在了铁蹄之下,连人带骑将近两千斤的重量践踏而下,吴军枪兵顷刻间被踏碎胸骨、惨死当场。
被蒙住眼睛的战马看不到周围的任何景象,悲嘶一
向前冲刺,直到两杆长矛分别刺穿了它的颈部和胸部当场(吴军长枪尾端支撑在地上,因而能阻住西凉战马的强大冲刺),而马背上的骑兵却在惯性的作用下带着透胸而过的长矛继续向前抛跌。
未及落地,西凉骑兵的身体又被三枝吴军长矛贯穿,将他生生钉在半空。
西凉骑兵的头盔颓然摔落,隐藏在狰狞鬼脸后面的脸庞终于展露出来。并非凶神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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