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夏,袁绍以次子袁熙为刺史,审配为长史留守青州,遂后引大军还屯城,至此,袁绍在黄河以北的敌人已经只剩下并州张济一家,趁着马跃和曹操在南阳大战。暂时无暇他顾的良机。袁绍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讨伐并州。
……
徐州。
建安七年(194)底。徐州刺史陶谦病重。
临终前,陶谦将陈圭、陈登、孙乾、曹豹等文武心腹以及下沛相吕布唤到病榻前,郑重其事地当着陈圭等人的面将徐州托付给吕布,吕布假意推辞几番后欣然接过了陶谦的印信,建安八年始,吕布正式入主徐州。
……
扬州。
吴郡太守孙坚采纳了军师徐庶的建议,以年仅弱冠的周瑜为将。领军八千讨江东。从建安七年(194)初到建安八年夏,前后不到两年时间,周瑜先后扫灭丹阳刘和豫章许贡,勇冠三军的猛将太史慈也被周瑜用计生擒。
此后不久,周瑜又挥戈东向,迫降乌程严白虎及会稽王郎,江东四郡尽归孙氏所有。
平定江东之后,孙坚又采纳了周瑜地建议。在石城、牛渚分别设立水陆大营。大肆造船征兵,并日夜操练,又有张昭、张紘、步、顾雍、虞翻等人励精图治、府库殷实。江东孙氏地实力迅速开始强大。
忙着互相倾辄地马跃和曹操都没有意识到,强大的敌人正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崛起。
……
长安,平西将军府。
沮授正了正衣冠,昂首阔步进了大厅,向马跃长揖到地:“参见主公。”
此时的沮授再不是一年多前的那个沮授了,一年前的沮授又黑又瘦,风一吹似乎就能飘走了,而现在的沮授却显得丰福俊朗、气色红润,显然,这一年多来,随着郡县制的恢复,马跃治下地内政逐步开始走上正轨,沮授再不必像往昔那般操劳了。
“免礼。”马跃微笑肃手道,“呵呵,则注的气色不错么?”
“主公有所不知啊。”侍立一侧的贾诩笑道,“关、凉、河套连续两年丰收,今年春上的小麦收割在即,眼看又是一个大丰收。还有这两年来,主公治下的工商业逐渐兴盛,尤其是漠北草原与关中、凉州的往来贸易更是红火,光是抽税就有几十万贯哪,则注他的心情能不好吗?呵呵。”
“喛,贾文和,帐可不能这样算。”沮授急道,“这进项你是看到了,可出项呢?你知道有多少地方等着用钱吗?别的不说,就说负责保护漠北草原到关中商道地骑兵队,每个月光是军饷就得几万贯,这还没算骑兵身上地装备和马匹的损耗,还有与马贼作战阵亡将士的抚恤金,这么一算,几十万贯进项就所剩无几了。”
“则注,这就是你地不对了。”贾诩道,“你是存心欺负在下不通内政是不是?”
沮授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贾诩道:“据在下所知,保护商道的骑兵队是由商家出钱供养的,好像不用府库出一文钱吧?”
“嗨,这个嘛~~”沮授干笑道,“凡事不可一概而论,现在是不用府库出钱了,可两年前不是这样,那时候商家哪有钱啊?全不都是府库出钱垫付的,现在的进项算是补上以前的亏空,对,就是这样。”
“行了。”马跃苦笑道,“则注,本将军还没向你伸手要钱呢,你就已经开始叫苦了。”
“主公,府库里是真没钱,不信你可以去查验哪。”沮授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两年维持州、郡、县、亭各级政府机构运转所需的费用,可都是向关中各大商家借贷的,还立有字据为证呢,主公要不信在下这便回府去拿。”
“行了行了,不看什么字据了。”马跃苦笑道,“钱没有,那粮食总该有吧?你千万别跟本将军说,连续两年大丰收再加春上收割在即的小麦,最后连几万石军粮都派不出来!?”
“府库里是有些存粮,不过那可都是备用粮。
道,“万一漠北遭了雪灾。或者关中遭了早灾、蝗姓地生活没了着落,可都是要从府库里派发粮食的,这粮食轻易不能动。不过话说回来,几万石军粮还能派得出来。”
“哈哈哈。”马跃与贾诩对视一笑,大笑道,“那就麻烦则注给本将军准备五万石军粮。”
马屠夫和贾毒士前面和沮授绕了这么大***不过是个幌子,这要粮才是重点。
“五万石!?”沮授脸色一变。心中大叫上当。叫苦道。“五万石军粮都够两万大军吃小半年了,要这么多?主公该不会是要对关东大动干戈吧?”
“不是大动干戈。”马跃淡然道,“也就两万人的规模,不会影响到我军的休养生息。”
“好吧。”沮授无奈道,“在下这便去准备。”
“则注等等。”马跃忽招手道,“还有件事,本将军差点忘了和你说了。”
沮授道:“何事?”
马跃道:“现在关中和漠北、西域、关东各地的商业往来已经开始兴盛起来了。是不是可以考虑设立钱庄了?你想想看,关中商人携带大量金钱去漠北收购牲畜和皮毛,一来携带不便,二来容易遭马贼抢劫,如果有了钱庄那就不一样了。”
沮授不解道:“怎么不一样?”
马跃道:“商家可以将手中的铜钱存进关中的钱庄,然后钱庄开具等同金额的票据,商家凭借这张票据到了漠北地钱庄就可以提取同等数量地铜钱,也就是说。商家只需要携带一张票据就能去漠北收购牲畜和皮毛。岂不是很方便?”
“对哦,这倒是个好办法。”富有商业头脑地沮授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勃勃商机,欣喜不已地向马跃道。“主公,在下这便回衙去拟个章程出来,然后交给主公过目。”
马跃道:“去吧,呵呵。”
待沮授的身影去远了,马跃才向贾诩道:“常言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现在粮草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该考虑怎么打好这南阳之战了!本将军的意思,是从高顺的五万步兵中抽调两万人为参战的主力,再从马超地骑兵军团中抽调五千骑兵为后备队,文和你觉得如何?”
贾诩道:“陈纪的军队不过七八千人,曹操最多抽调五六千人前来助战,如果局势不妙,援军可能会增加到一万人左右,也就是说,曹陈联军的兵力在一万到两万之间,从兵力上看,我军有两万步兵加五千骑兵参战应该是绰绰有余了。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曹陈联军处于守势,需要分兵把守各处要寨、城镇,实战中我军的兵力优势将会更加明显。”
马跃道:“函谷关失守之后,凉州军团便已经失去了对曹军的战略优势,为了夺回战略主动,这南阳郡本将军是志在必取,所以这一战不容有失。在出兵之前,我们必须将所有不利的因素全都考虑到,以免到时候横生枝节、功亏一篑。”
贾诩点了点头,将桌案上的地图摊平,向马跃道:“主公请看,北面地最大威胁是盘踞冀州地袁绍,不过河套与冀州中间隔着并州,又有黄河天险和长城阻隔,方悦将军又是沙场宿将,能攻善守,还有周仓、裴元绍两部万户也已经征服了东部鲜卑,随时可以南下河套,所以河套应该没什么问题。”
马跃道:“袁绍现在的目标是并州张济,本将军料他不会隔着并州对河套用兵。”
“嗯。”贾诩点头道,“潼关有徐晃将军坐阵,万无一失。”
马跃道:“荆州刘表呢?”
贾诩道:“刘表不过守成一犬,而且荆州军也被主公的八千铁骑杀寒了胆,不足为虑。”
马跃又道:“那汉中张鲁和益州刘璋呢?”
贾诩道:“益州牧刘焉死后,第四子刘璋继位,刘璋性黯弱,每日沉缅酒色、不思进取,不足为虑,不过汉中张鲁对关中却具备一定地威胁,不过自从袁术称帝之后,许昌小朝廷的威信已经大减,张鲁会不会服从曹操号令是个疑问?”
马跃道:“按最坏的结果做准备。”
“最坏的结果就是张鲁尽起汉中大军攻伐关中。”贾诩道,“主公只需令精兵猛将守住陈仓、斜关二关。汉中兵就不得其门而入,关中可稳如磐石。”
“嗯。”马跃点了点头,沉声道,“方悦要守河套,徐晃要守潼关,高顺、马超又要随军出征,法正又远在西域,除却这数人。凉州军中再无可用之大将。文和以为何人堪守陈仓、斜谷二关?”
贾诩道:“诩保举二人。堪守陈仓、斜谷。”
“哦?”马跃欣然道,“不知是何人?”
贾诩道:“扶风孟达、苏则。”
“孟达、苏则?”马跃蹙眉道,“能力如何?陈仓、斜谷地势险要、万一失守关中危矣,不可不慎啊。”
贾诩道:“法孝直以为两人堪为一郡之守,诩深以为然。”
马跃道:“有文和这话,本将军就放心了,现在河套、潼关、斜谷、陈仓都已经有了万全的安排。大军可以放心出征南阳了,这次,我们不与曹操玩阴地,就跟他摆开阵势明着干,嘿嘿,要说玩阴的,还真玩不过曹操和郭嘉。”
“曹操诡诈,郭嘉多智。两人身边还有荀攸、程、刘等人相辅佐。要说用计,这普天之下还真没人能出其右!”贾诩说此一顿,接着说道。“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将没有用武之地,只有依靠绝对的实力,才有
败曹军啊。“
马跃道:“本将军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力攻略南阳,曹操却不行!”
贾诩道:“是啊,兖州地处中原。可谓真正地四战之地。北边是强大的袁绍,南边是日益强大起来的孙坚,东边是刚刚入主徐州的吕布,这三大强邻个个都不是省油地灯,对兖、豫二州更是虎视眈眈。”
“所以,本将军宁可听任袁绍坐大,也要先灭了曹操啊!”马跃神色转为凝重,说道,“文和你想,如果让曹操在这样地四战之地站住脚跟并且强大起来地话,最后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局面?”
贾诩地神色亦变得一片肃然,答道:“到了那时候,曹操手下势必会拥有一支身经百战地精锐之师,还有一批能征善战地虎狼之将!面对一支庞大的、从血雨腥风中杀出来的百战老兵,还有大群经历无数恶战、苦战地沙场宿将,十年之后,就算主公尽起关、凉、漠北数十万铁骑逐鹿中原,亦难言必胜。”
“是啊。”马跃肃然道,“本将军与曹操之间的殊死较量,不是因为个人恩怨,实在是势所必然!因为我们两人代表了两个水火难以相容的利益集团,不到一方最终倒下,这翻争斗是绝不会停息的。”
贾诩喟然道:“主公与曹操,都是当世之英雄。”
“呵呵呵,文和就不必往本将军脸上贴金了,什么英雄,充其量不过是雄罢了!”马跃洒然道,“如果有可能,本将军倒真想与曹操交个朋友,如果能换个立场,本将军相信,与曹操定能成为知交。”
贾诩点头道:“对于这一点,诩亦是深信不疑。”
……
许昌,相府。
负责情报搜集的刘说道:“主公,据细作传回地消息,马超已经率领五千骑兵从河套南下关中,另外,高顺正率领两万步兵向武关开进。按行程计算,马超的骑兵和高顺的步兵会在七月初同时进抵武关。”
“两万步兵加五千骑兵?”曹操喟然道,“为个小小地南阳郡就出动了两万五千大军,马屠夫可真是看得起本相啊,奉孝,除去各郡留守之兵力,我军最多可以抽调多少军队投入南阳战场?”
郭嘉道:“最多一万人。”
“一万人?”曹操嘿声道,“嘿,就算加上陈纪地八千人马,在兵力上也处于劣势啊,陈纪的军队还要分兵把守各处要寨城镇,在实战中只能由我军单独面对凉州军的兵锋,兵力上地劣势只怕还要明显,这一战的风险很大啊。”
“丞相,有件事很是令人费解。”刘接着说,“这次凉州军的军事行动并未刻意隐匿形迹,马屠夫用兵素来诡诈,在短兵相接之前,一般情况下是很难摸清他的真实意图,更不可能知道他地兵力布置,可这次南阳之战却不是一样,照目前这架势,马屠夫是有意在南阳与我军进行一场堂堂正正地决战。”
听罢刘的分析,曹操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阴霾,低声说道:“这对我军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这说明马屠夫的用兵风格也在发生转变,不再像以前那样迷信兵行险着、出奇制胜了!用兵之道,本就应该奇正结合,马屠夫懂得了这一点,将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是啊。”郭嘉接着说道,“在此之前,如果说马屠夫还有弱点地话,那就是他喜欢冒险的性格!现在,连唯一的弱点都已经不存在了,再要想打败他可就难如登天了!不过,就算是明知必败,这南阳之战我军还是非打不可。”
“奉孝所言极是。”曹操深以为然道,“李典好不容易夺取了函谷关,扼住了凉州军团东进洛阳之咽喉要道,如果再让马屠夫夺取了南阳郡,岂不是要让洛阳京畿再次暴露在凉州军团的兵锋之下?”
荀攸道:“凉州军如果攻占了南阳郡,比函谷关得而复失还要后果严重,从南阳郡,凉州军不但可以北上攻击洛阳,甚至还可以挥戈东向,直接威胁到许都!来自南阳的威胁可比来自黄河水路的威胁大多了。”
曹操环顾郭嘉、荀攸、荀彧、程、刘、贾逵众人,喟然道:“南阳之战胜负难料,我军不能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南阳战事一旦失利,不但洛阳危险,许都也会门户洞开,虎牢关和阳翟将会成为许都最后的屏障,必须重兵设防。”
郭嘉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接着说道:“是啊,南阳之战若败,我军势必要面对凉州军团无休无止的侵扰!不能不早做打算啊。”
“三年前二十三路联军的讨伐虽然让凉州军团元气大伤,可是凭借对西域、对漠北鲜卑人,以及对关东、荆扬的掠夺,再加上马屠夫对关中工商业的大力扶植,关中、凉、河套又连续三年大丰收,凉州军团恢复元气的速度大大出乎意料,这才过去三年时间,马屠夫便已经能够再次出动近三万大军了,厉害啊。”
“丞相。”一直未曾发言的荀彧忽然说道,“还有民心的向背尤其令人担忧啊。”
“这两年来关中、凉州局势平定,而关东却是战乱频发,从关东迁往关中的百姓可是越来越多了,我军虽在虎牢关、函谷关层层设卡,却仍然无法阻止百姓往关中迁徙哪。长此以往,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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