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这些人已缓缓逼近,形成了一个非常密实的包围圈。事到临头,冯天松没有说话,只是把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他的背紧紧贴着我的背。我觉得每次一到危险时刻,冯天松就会变得无比冷静,和平时的样子完全相反。
很快的,两拨人距离我们只有不足五米远的距离。其中一个非洲人用英文叫道,“先生们,我们并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想请两位先生和我们走一趟!”
我冷笑着,同样用英语回答,“你们请人回去的方式的确很特别。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博龙先生派你们来的呢?”
那人道,“只要和我们走,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那一刻,我心里飞快的、不停转着念头,如果这些人不是博龙派来的,会是谁?难道是那个非洲缺脸男?不管是谁,他们让我和冯天松走又有什么目的?会不会把我们带到更加偏僻的路段,对我们不利?或者说……干脆把我们给吃了?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到没来由的心寒。心里下了决定,无论如何必须反抗,绝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和他们走!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四周,发现有零星几个路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我赶紧冲他们喊道,“看什么看,赶快帮忙报警啊!”
然而我这句话还没有喊完,我前面那几个非洲猛男已经发现我很不守“规矩”的样子,不再说话,拎着棒球棍就朝我冲了过来。
以一打五?
明显没有胜算啊!眼珠子一转,我背对着冯天松叫道,“我去引开这波人,你要是能跑就跑,不用管我,咱俩有一个人能跑就行!”
冯天松却头也不回,紧紧抓住我的手,道,“你的手速那么慢,快算了吧。还是我去引开他们,你看准机会就跑!”说完,冯天松闪电般朝其中一个非洲人冲了出去,他的奔跑速度确实很快,但是挨打的速度更快!
眨眼间就被三个人迅速围在了在一起,一人一棍子,直接打在了后心上。但与此同时,冯天松右拳狠狠击出,“啪”的一声打在了另外一个人的眼眶子上,冯天松和那个人的惨叫声几乎是同时响起。我见势不妙,急忙朝冯天松的方向冲出去,飞起一脚,直接踹中身材较矮的那个人的手腕,就听“当啷”一声,他手里的棒球棍瞬间掉在地上。
但冯天松的旁边还站着另外两个人,他们见我出手,急忙又把目标转到我身上,两根棍子朝我同时狠狠砸了过来。
我本能的反应向右一偏身子,躲开了其中一个,但是躲不开另一个。
“砰”!我的右肩膀被棒球棍狠狠砸了一下,这个人的力气非常大(不愧是非洲人种,那力量绝对恐怖),差点一棍子就把我直接抡躺下了!
咬牙强忍着疼痛,我冲过去照他下巴就是一拳,下颚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任你有多强壮,挨了一下也绝对扛不住!果然这个人被我一拳打中,身体向后便倒。我想拉着冯天松转身跑开,但是后面的人很快又跟了上来,刹那间,好几根棒球棍分好几个角度,雨点般砸落下来。
曾几何时,似乎有那样一个夜晚,柳欣欣一直趴在我的suv车上,当时是冯天松紧紧把我护在了身下,这一次,我也绝不能退缩,必须保护好冯天松!
刚刚想到这里,我的身上“砰砰啪啪”又挨了几下,疼的我冷汗直冒。但这时候我几乎扛住了所有棍子砸过来的方向,把冯天松保护的严严实实。
冯天松缓过来一些,站起身,冲出去一拳砸倒了一个非洲人,但很快换来的是不同角度,不同方向抡过来的棍子。我想冲过去帮忙,但这时全身上下哪里都疼,散了架子一样让我根本挪不开步子。
眨眼间,冯天松又一次被轮番在地,被打得鼻青脸肿,就连他一向在意的蝴蝶型的墨镜也被打碎了。
我怕玻璃碎片扎到他的眼珠,而且眼看形势非常不妙,我和冯天松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打倒10个强壮的,手拿武器的非洲人。休刚吉弟。
这时最好的方法,就是缓兵再战,于是立刻叫道,“停!我跟你们走,把地上这人放了!”
刚刚说话的那个非洲人做了个手势,这些人立刻把我们围住,但是没有继续攻击。这个看起来像是带头的,嘴唇比其他人还有厚一圈的非洲人摇了摇头,道,“不行!你们必须同时走!”
这时我打算拖一下时间,万一刚刚那些路人有人愿意帮忙报警,拖到警察来了就可以了。于是我赶紧叫道,“行,我们听你们的。但是我这朋友受伤了,现在需要治疗一下,给我半小时的时间,行不行?”
那人很聪明的道,“最多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不然直接把你们打晕,结果都是一样的。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何必自讨苦吃呢?我们并没有恶意!”
他这话说的很真诚,可是我却在不断向着办法。这时嘴里问道,“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厚嘴唇”道,“我刚刚已经说了,只要跟我们走,很快就会知道的。为什么中国人总是这么固执呢?”
接下来,我有一搭没一搭和他继续拖延时间。但是三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想象中的警察并没有及时赶到。
我和被打得昏迷不醒的冯天松,终于被他们强行带上了面包车。
第十七章。有趣的巴鲁
我和冯天松被一帮五大三粗的非洲人带上了面包车之后,车子却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驶向郊区,而是开向了一个极为繁华的路段。
上海的街道我不是很熟。只是隐隐约约透过街头林立的商铺牌和街道名,感觉这里应该是南京路。周围人流的数量突然多了起来,虽然已过了午夜,但还是热闹繁华,不断有车辆迎面驶来,各种穿着靓丽时尚的美女川流不息,三五成群组成了一队,语笑嫣然。漫步过街,让人感觉整个城市充满了动感而又年轻的气息。
没多久,面包车驶向了一家外观看上去非常豪华气派的酒店……君悦来大酒店。我发现在这家豪华酒店门口,停得都是各种价格不菲的高档进口车。因此当这辆载着我、冯天松以及那些非洲人开过去的时候,就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与这酒店门口停着的车相搭配,显得极不和谐。休帅乒血。
稍后,这些非洲人把我和冯天松分开了,五个人跟着一个,一前一后,先后进入了酒店。本来我打定主意看准机会就和冯天松逃出去,但是现在一看眼前这形势,我感觉这些非洲人说的话,未必是假的。否则他们如果要对我和冯天松不利的话,没必要找这么高档的五星级大酒店动手。
和这些非洲人进了电梯。由于近距离接触。我闻到从他们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刺鼻的体味。尤其还夹杂着这些大汉们身上所喷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古怪香水,体味和香味交相混合在一起,简直要把我瞬间给熏晕过去了。
而此时此刻站在我旁边的冯天松,脸颊高高肿起。蝴蝶型的墨镜上面多了好几条裂痕。我不知道他身上还有没有备用的墨镜,但他现在这幅样子看起来比我狼狈许多,尤其我怀疑墨镜上面出现了裂痕之后。他的视力会不会受到影响……
很快的,电梯一口气升到了23楼,中途本来有人想要插进来,但是一看到这些非洲人五大三粗、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是没敢上来。
这个时候我趁机小声问冯天松怎么样,冯天松摆摆手似乎对我表示,还撑得住!
不一会儿,这些非洲人把我和冯天松带到了一个豪华的,面积足足超过200多平的奢华总统套房,刚一进门,我发现这里应该是采用了中西合璧的现代设计风格吧,进门处有两个对面镜,脚下是光滑的大理石。往里面走还能看到客厅、餐厅、书房、卧室,一应俱全,而此时此刻,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浴袍的年轻男子。在他头顶上,还挂着一个超大号尺寸的、非常瑰丽的白色水晶灯。
时间虽晚,但那水晶灯亮度足以比得上白天。而在当时,看到我和冯天松走进来,这个人用他那对细长的眼睛不停打量着我们。与此同时,我和冯天松也在打量着他。
这个人的坐姿相当奇特,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非常的不雅,两条大腿一左一右,岔开的角度非常大,而他里面还没有穿内裤,外面只套了个连体的浴袍,所以我和冯天松一看之下,就想转身就跑!因为这个人咋看咋像个暴露狂,大变态!
但我和冯天松这时已经没法逃跑了,因为跟在我们每个人的后面,都有几个肌肉结实的非洲猛男,完完全全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而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不穿内裤的男人,就在此时露出阴森森的眼神,好像个色狼一样眯起眼睛,再次细细打量了一下我和冯天松,给我们看得心里直发毛。
实际上,如果这个男人不露出这种表情的话,他还是相当男人的。有种非洲人特有的粗犷气息,浓眉大眼,虽然皮肤黑了一些,看五官看上去还是很精致,但他露出现在这种样子,就让人觉得他似乎对男人感兴趣,惹人反感。
这时,那男人见我们同样看着他,忽然古怪的一笑,用不太流利的中文,怪腔怪调的道,“初次见面,你们好。”
我和冯天松看着他,没说话。
这人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很长,你们就叫我巴鲁就可以了。对了,我是毛里求斯人,毛里求斯,听过吗?很美的一个地方!”说到这里,这人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宽大的浴袍瞬间遮住了他裸露的部位。
我叹了口气,道,“听起来倒是个很不错的名字。不过阁下请我们来,到底什么用意呢?我们应该不认识才对。”
巴鲁道,“哦!抱歉!因为太想见到两位了,所以用了点非常的手段!中国人不是有句话么?叫兵不厌诈,我就诈了一下两位,你们不会太介意的吧?况且我这都是好意!”
这叫兵不厌诈么?明明是不择手段!
但我和这家伙没什么太多说的,也没心思去纠正他。只道,“巴鲁是吧?真的不好意思,我真没看出来你对我有什么好意。”说到这里,我指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冯天松,道,“这就是毛里求斯表达好意的方式么?”
巴鲁一脸歉意的道,“这是因为两位都是很有……恩,很有性欲的人,所以……”
“噗!”
一直没说话的冯天松就在这时终于忍不住放了个屁,全场皆惊!
巴鲁皱着眉,露出极度诧异的表情。再一看站在冯天松后面那几个大汉,全都捂着鼻子,用手不停扇着空气,眼睛狠狠瞪着冯天松,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努下来,用力弹射向冯天松一样!
冯天松略微有些尴尬的道,“真不好意思,不过大哥你的中国话实在应该好好学一学。因为那不叫性欲,那叫性格!”
巴鲁耸了耸肩,道,“有什么区别吗?反正你们知道我说的意思不就行了?倒是你,在别人说话的时候,发出这种声音,我认为是一种十分不礼貌、不尊敬的行为!”
我有些不耐烦的道,“巴鲁先生,不如直接说说今天找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好了!我想这样不会太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
巴鲁道,“那好!两位一定认识这个人吧。”说着,巴鲁打了个响指,在我和冯天松身后其中一个大汉,立刻递过来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男人站在草坪上,上半身完全赤裸,下身则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同样也是个非洲人,这个人的五官外表看起来有些眼熟,经过仔细辨认,我发现,居然是那个脸上缺了很多肉的男子。
不过这张照片上的他,五官外表和普通人无异,看照片角落上显示的时间,这已经是几年前的老照片了。
一看之下,我立刻问道,“我见过这个人,他是谁?”
“他叫巴斯,是我的弟弟!”巴鲁淡淡道,“我这次来中国,就是要带他回去!”
我大惑不解的道,“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没有绑着你的弟弟!”
巴鲁道,“我这个人有个很坏的习惯,就是喜欢多管闲事。所以我看到你们这几天离那个叫做博龙的人,走的很近,因此善意的提醒一下。”
就这么简单?我有点不信!
而且这家伙是怎么知道我们经常去博龙家的?难道说巴鲁经常派人盯着博龙的小区?
想到这里,我试探性的问道,“为什么要让我们远离博龙,能否告诉我们其中的原因呢?”
巴鲁神秘兮兮的道,“关于这点,无可奉告,总之真的是为了你们好。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就听我的劝告。否则后果,肯定比现在严重得多。”说完,巴鲁小心翼翼又看了冯天松一眼,似乎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又惹冯天松放个屁一样。
冯天松在旁边听了老半天,一见他这表情,立刻忍不住叫道,“MD,你不要老用这种眼神瞅着我,搞得我想和你打一架。”
巴鲁哈哈笑道,“你很有趣,你叫什么名字?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冯天松道,“滚!老子可不想和你交朋友,你派人把我凑成这个奶奶样,还指望我和你交朋友?”
巴鲁道,“我已经道过歉了,不要这样子,男人就应该心胸宽阔点,不要总是计较这些小事。”
冯天松怒道,“你说的真轻松啊,不然你让我打一顿,让我解解气,我就和你交朋友。”
没想到巴鲁接下来居然真的点了点头,道,“如果两位能消气,打我一顿,也没什么的。我是真的想和你们交朋友!”
此言一出,我和冯天松都有些意外。但是见到此时此刻巴鲁的表情无比认真,冯天松突然摸了摸下巴,苦笑道,“我怎么对这个黑色的王八犊子生出好感来了呢?我……我真的想揍他一顿,可是我下不去手。”
我看了看冯天松,又看了看巴鲁,感觉非洲人的思想可能和中国人不太一样。这巴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来头,性格怪异的倒是和冯天松有一拼。
稍后,巴鲁和冯天松又开了几句玩笑,临走时突然告诉我们,“博龙家里藏着一个魔鬼,不要再接近了,否则将会……死无全尸!”
说到最后这四个字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小七彩和我说的,各地发现了杀人碎尸案件的事情!
第十八章。人皮曲谱
那天晚上,巴鲁对我还有冯天松在豪华的总统套房说了一番话之后,果然没有继续难为我们,半小时后就让我们大摇大摆的走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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