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贵看看周围,在高大虎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你还不相信我的眼光吗,刚刚要不是我们拦着他,你早就死了!”
高大虎听了老金的话后,倒是安静下来了,万金贵拍了拍另一名牢头的肩膀,然后上前说“小兄弟,现在你是我们这里的一员了。我们这里每个人都经历过这个阶段,你要记恨便记恨,你要报复便报复,哥们兄弟都在这里接着。”
叶秋看了一眼周围,其他牢房看他的眼神各异,有羡慕,有崇拜,有好奇,他默默地坐下来,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低着头嘀咕着,手不知在比划些什么。看了一会后,所有囚徒都觉得没有东西看了,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消磨时间。
三个牢头坐在叶秋对面的一个角落,盘坐在地上说话,时不时会瞄一眼叶秋,特别是高大虎,不仅在瞄叶秋,还在竖起耳朵使劲听叶秋在说些什么。
“星灵,我要多久才能出去呀。”叶秋说“好不容易易无痕苏醒了,却来蹲大牢,好没意思哦。”
“星灵,你不要那么冷淡嘛,我知道你听得见的,搭理一下我嘛。”
“你再不搭理我,你信不信我就我就……”叶秋没有想到他能威胁星灵的东西。
“嗯。”星灵难得发出一个音,不知道是搭理叶秋,还是喉咙痒了。
高大虎听到叶秋自言自语,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人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
饭点到了,万金贵见叶秋没有去拿饭,便帮叶秋拿了过去,说“刚来到难免都会有些不习惯的,我们都是粗人,你也不用说什么文人调子,这饭菜虽然不算什么美味,但是也可以图个温饱的。”
“老金,你也算是粗人吗?”另一个牢头阴测测的笑道,那语气和声音就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老牛,你这话什么意思呢。”万金贵转头说道。
“都说了不要叫我老牛,不要叫我老牛,你怎么就说不听。”这个牢头叫做牛富贵,他不喜欢叫自己这个名字,一般让别人叫他韩公子。
叶秋笑了一下,接过万金贵的碗,说“我不会在这儿待多久的。”
听到这句话,三个牢头互相看了几眼,眼中都透露出一些无奈,万金贵坐在叶秋面前,边吃边说“当年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原本是三年,后面是五年,然后十年,一直没有出去过。”
“倒是你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才进来这里的?”韩公子走过来说,高大虎一个人也没意思也跟来。
“我?我没有得罪什么人呀?”叶秋茫然地说道。
“你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进来的。”韩公子笃定地说“在皇城里有三个监狱,我们一般叫现在在的这个监狱做‘宫闱狱’,你知道为什么吗?”
叶秋摇摇头。
“因为这里关押的都是曾经得罪皇亲贵族,高官大爵这类人的。”韩公子说道。
叶秋想了一下,自己得罪了谁,他认识的最多不就是青黎郡主,龙城咯,可是青黎郡主要是想自己被抓,当时就不会挡在自己面前啦,而龙城,叶秋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他,一直都是龙城自己黏上来的。
“我不知道。”叶秋说道。
“没事,在宫墙里往往我们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我们都不清楚,可能只是他们看我们不顺眼而已。”万金贵拍了拍叶秋的肩膀安慰道。
“那你们呢,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叶秋好奇地问道。
三人互相看着对方,万金贵无奈地笑道“我先说吧,我人如其名,万金贵,爱财,可是我不贪财,所以我找了很多找到管理皇宫金库的小官做。”
“屁呀,他当年可是文采翩翩,前国相最赏识的学生,可是不懂疏通官场的关系,然后……”韩公子说道一半。
“你说还是我说。”万金贵打断韩公子的话,继续说“跟他说的一样,我是被调去管金库的,无聊的工作,除了数金子就是数金子,没什么意思。然后一个小皇子来支钱,没有凭证,我不给,皇子便记恨了,我就来了这里。”
“到我说吧,到我说吧。”韩公子抢着说道“这是我最失败的经历,也是我最骄傲的经历。在几年前,我是闻名江湖的大盗。有一天我潜入皇宫,打算偷皇宫里最大、最漂亮的那颗蓝星珍珠,那可是个好玩意。可是不知道被谁泄露风声,在我拿着蓝星珍珠离开的时候,来了一大批守卫,然后我大战一场,力竭被抓。”
“老牛,我都说了,这肯定是一个圈套。”万金贵说道“明明是你偷了一个亲王小妾的亵衣,人家才下了个套给你钻的。你也不想想你怎么来的情报。”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韩公子说道。
“那你呢?”叶秋看向高大虎说。
高大虎没有想到叶秋会问自己,楞了一下,而万金贵和韩公子在一旁坏笑,高大虎大叫道“别,别说,别说。”
韩公子按着高大虎,万金贵跟叶秋说“他呀,是一个贵夫人的小白脸,不,很多个贵夫人的‘朋友’,行行出状元,他也算是这行的状元了,不过有个贵夫人因爱生恨,硬是把他弄进来了。”
高大虎的样子此时的样子比被叶秋勒着的时候还要激动。
第二十六章 帝皇驾崩
“这可难办。”万金贵说“你涉及的事情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永世不得翻身。”
“问题是我真的没有下毒呀。”叶秋说道。
“这事儿,我们信不信不关紧要,重点是上面信不信,大皇子信不信。”万金贵怎么说也是带朝堂待过的人,对于朝堂中的尔虞我诈多少算是有些了解,继续说“加上你肯定是得罪了某个权贵,这次要是没有贵人相助,恐怕凶多吉少,即使是在查清你没有下毒的情况下。”
“我突然想到,你进我们牢房可能也是被安排的。”高大虎说“我们三个的牢房一般狱守不会放人进来,虽然我们都闹,但是也分轻重,在别的牢房最多就羞辱你一下,而这靠后的牢房,必定是皮肉之苦。你看看,能进这里的都一般不是普通人,不是曾经的大官,也是有特殊才能的,将来要是出去记恨上了狱守,他们也不好受。”
“我也不清楚呀。”叶秋无奈地说道,当时的情况不容他多想,若是不束手就擒,恐怕又会出乱子。
一夜过去,叶秋和三个牢头醒来,狱守敲响了叶秋他们的牢房,说“快出来,快出来。”
“怎么回事呀?”高大虎率先问道。
“你可以走了。”狱守指着叶秋说道。
“我?”叶秋指了指自己疑惑道,真的和他刚进来时所说,他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高大虎揉了揉自己的还没睡醒眼睛说“你说什么?”
“还真有贵人相助呀!”万金贵说道。
“老子在这儿待了那么多年都没出去,这小子倒好,才待了一天,连规矩都没有熟悉就走了。”韩公子说道。
叶秋正欣喜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万金贵他们便拦在他面前说“秋兄弟,你出去后要是有机会可要想着我们呀。”
“对呀,对呀,我看你就器宇轩昂,这气质都是非同凡响,定不是一般人。你记得把我们带出去,以后我们一定以你马首是瞻。”高大虎谄媚地说道。
韩公子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被狱守打断了,说“人家都要走了,你们还说什么呀!”
万金贵塞了一张纸条在叶秋的手中,说“希望这对你有用。若是有心,便记得把我们带出去。”
于是,叶秋将自己的装备全部换上后,出了监狱,便看到了龙城在等候他,说“我已经查过了,是大皇子把你弄进来的,你想怎么弄他,只要不弄死弄残,你随便跟我说。”
“大皇子!”叶秋诧异道“为什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龙城说道。
“没事,我自有打算。”叶秋难得阴沉地说话。
在万金贵的纸条里,记着他的几个和他关系良好的能人,还有韩公子的一些财宝,最后是高大虎的一个情人。
龙城带着叶秋找到了青黎郡主,接回洛灵。
“等一下。”青黎郡主说道,叶秋停住离开的脚步,青黎郡主继续说“你能和我去看看皇叔吗?”
叶秋想了一下,便答应了,让洛灵在锦绣宫再待一会儿。
弘德皇帝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眼睛半睁,脸上的青色始终无法散去。
大皇子也在病榻前,见叶秋和青黎郡主进来,不悦地看了一眼,他已经知道叶秋被龙城接出来的,之前他不知道叶秋和龙城有关系,不然不会这么鲁莽,在弘德皇帝的耳边说“父皇,青黎来了,你快看看。”
弘德皇帝听到青黎郡主的名字,眼睛稍微睁开了一些,瑞信急忙将弘德皇帝扶起,青黎郡主上前,叶秋停在原地,看着在一旁忙活的御医们在着急地说“快找找还有什么药物能为圣上解读。”
“我们已经翻遍了典籍,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圣上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其中一个御医说道。
“你们都出去吧。”弘德皇帝说道“瑞信你也出去,让我和青黎说说话。”
一个御医犹豫着说“圣上,我们担心您的身体……”
“我还有多久时间?”弘德皇帝虚弱地说道,连自称也变了。
“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御医胆胆颤颤地说。
“行了,朕已经知道你们尽力了,不会怪罪你们。”弘德皇帝无力地说道。
瑞信在一旁犹豫了一下还未出去,这是生命精灵从叶秋的怀里钻了出来,趴到弘德皇帝的身上,生命精灵喷洒而出,落到弘德皇帝全身。
“这是!”弘德皇帝眼中恢复了一些神采,说道“朕觉得身体好了一些。”
瑞信身体一震,大喊道“御医,御医,快过来!!!”
还未出门的御医一闻声,急忙跑了过来,看见生命精灵便了然,瑞信指着生命精灵问道“这东西能否救父皇的性命?”
“这,恐怕不能。”这个御医低下头说“生命精灵确实有神效,但是并不能为陛下解毒。”
弘德皇帝顿时失望,说道“那朕这身体是怎么回事?”
“这是生命精灵在刺激陛下身体剩余的机能,若是生命能量断绝,或者陛下的身体机能消耗完,陛下便驾鹤西去了。”御医说道。
“朕如此还能有多久的时间?”弘德皇帝问道。
御医摇头说“微臣也不可知。”
叶秋收到生命精灵心念说“生命能量最多只能维持一天的时间。”
弘德皇帝喃喃道“只有一天的时间啊!”思索片刻之后,弘德皇帝抖擞道“为朕更衣!”
在生命的最后一天里,弘德皇帝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处理自己的身后事,而是在陪着青黎郡主闲逛,闲聊,他没有安排护卫在自己的周围,更没有让瑞信这些皇子跟着自己,只有他还有青黎郡主,对了还有不得不跟着的叶秋,毕竟生命精灵不会离他太远。
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上,叶秋既可以跟上弘德皇帝和青黎郡主的脚步,又不会打扰到他们。其实他们也走不了太快,弘德皇帝的身体不允许他走太快,倒是临行前,大皇子瑞信吩咐叶秋一定要保护好弘德皇帝还有青黎郡主,叶秋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态度,若不是叶秋答应了,瑞信肯定会大怒。
弘德皇帝带着青黎郡主在皇城的大街小巷里逛来逛去,弘德皇帝对此的兴趣比青黎郡主大得多,青黎郡主则担心地照顾着弘德皇帝的身体,弘德皇帝则说“不打紧,不打紧,一直以来都被国事烦忧,难得有空当然要好好走走,可以陪陪你。对了,秋叶,你也过来吧,这里你应该比较熟悉,一起吧,不用躲得远远的,我知道你在附近。”
叶秋无奈地出现,弘德皇帝继续说“你们不用把我当皇帝,今天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和女儿一起走动的父亲。”
叶秋一惊,脑子一下子没有转过来。
青黎郡主尖叫“皇叔!”
弘德皇帝摆摆手,说“你就是朕,不,我的乖女儿。”
叶秋没有多言,其中的奥秘不必要在这个时候探讨。弘德皇帝为青黎郡主挑了一件衣裳,还有买了一些小饰品,当真像普通人家出来逛街似得。到了饭点的时候,他还去菜市场跟各个老板杀价,没想到弘德皇帝在这方面有异于常人的天赋,以批发的价格买了单件的食材。
本来弘德皇帝想要自己大展厨艺的,没想到在这个方面的天赋可没有那么强大,最后由叶秋做了一桌饭菜,弘德皇帝自然赞不绝口,叶秋可是出血本,加入了自己珍藏的食材。吃完饭的弘德皇帝还不消停,要去看夜景,看花灯,坐游船,玩焰火……
叶秋都累了,弘德皇帝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拿着一根糖葫芦在街上走着,和青黎郡主在絮絮叨叨说些东西的时候,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青黎郡主急忙扶着弘德皇帝,哭喊着“阿爹,阿爹……”
当弘德皇帝醒来时,又躺在了病榻上,瑞信和青黎郡主都在旁边,虚弱地抬起手说“把龙城将军叫过来,还有各个皇子叫过来,朕要宣布遗诏。”
弘德皇帝的命令很快就传达下去,各个皇子很快就来临了,不管是成年的还是未成年的,都站在弘德皇帝的病榻前,然而龙城却久久不来。
“父皇,龙城将军还未来到,不如你先宣布遗诏吧。”这是五皇子永庆。
弘德皇帝没有理睬永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抓着青黎郡主的手。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龙城才带着一身酒气来到,嚷嚷道“大半夜的什么事情呀。”
即使是在病榻上,弘德皇帝竟然对龙城十分礼貌,说“我的遗诏想要你做个见证人。”
“说吧,说吧,我听着。”龙城摸出一壶酒来喝,很让人怀疑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弘德皇帝没有介意龙城的姿态,说“首先我要宣布的事情是,我要立青黎为公主,公布她是我亲生女儿的事情。”
众皇子震惊,但是和叶秋当时的反应一样,现在不是探讨这些的时候。
“然后是皇位的事情,皇位的继承人,”弘德皇帝环顾众皇子说“由青黎决定。”
这时众皇子不能淡定了,哗然声起。
弘德皇帝大喊一声道“安静!!!”
“由瑞信开始,你们一个个上来和我说话。”弘德皇帝说。
“瑞信,你是老大,对各个兄弟姐妹都很不错,交给你的差事你也能很好地办成,可是你的情绪太不安定,要改!”弘德皇帝说,瑞信一直在点头。
“老二没有回来吗?”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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