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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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馆-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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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要危险得多。

“公子呢?”柳叶虽然心里想得很多,但脸色如常。若是换了其他人来,看到那么一长串的人想要杀自己,再淡定也得头皮发麻。

“公子说这两天让你单独行动,他作为银不好出面。”

“好吧。”柳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脑子急速转动着,思忖着关于明天让风溪莲去视察的事情。厘清城来了这么多杀手,若是九公子出现在人前,必定引来一个不小的杀手潮。她倒不是担心九公子有什么闪失,有白先生在这里,还有暗部暗中保护,风溪莲自身武功也深不可测,当是没什么大碍。但是……一旦刺杀在外发生,难免会给民众带来恐慌和不必要的伤亡,那样的话,视察的效果就适得其反了。

白先生离去后,由千秋和万黛陪同着,柳叶一路细细地想着对策,来到了城主府的前厅,一抬眼,便是看见了忙得风风火火的徐风。

“呀,神医,你来啦!”见到柳叶前来,徐风脸上顿时挂上了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迎上前来,看得不远处同样走来的玉青不屑地撇了撇嘴。

看着大厅里陆陆续续来往的难民,柳叶问着:“这是第几波了?”

“第十波了,我让难民们选了几个代表过来登记,光光这一个上午,就大约登记了千把人。”徐风抹了抹头上的汗珠,面露忧色,“再这样下去,人数就要超出预计了,而且……”

看徐风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柳叶就知道他故意做戏给自己看呢,便皱眉道:“说。”

“是,是。而且神医你虽然使红馆以及四大势力暂时形成了联盟,但实际上具体操作时各方还是有所保留,并不能真的宛如一个整体协调运转,效率就差了很多。”

“这个问题,凭你的手段,你解决不了吗?”

闻言,徐风吞吞吐吐道:“回神医,不是解决不了,实在是我的地位……”

柳叶轻笑,“好了,我再让司空大掌柜调一批人手给你,直接受你命令,红馆各部,我也会帮你敲打好。但是,那四大势力的事情,你自己去解决,知道吗?”

“知道,知道。”徐风连忙应承,脸上表现得战战兢兢,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手里有了权,一切就好办了。

“还有,公子前来巡视的事暂时缓一缓。”柳叶叮嘱着,“没什么事的话你去忙吧。”

见徐风走了,站在不远处的玉青才走过来跟柳叶打招呼。

“叶姑娘。”

柳叶微笑着点头,美目打量过玉青,多日不见,玉青看起来比前些日子要稳重多了,身上少了些傲气,看见柳叶,也友好得多。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柳叶看前厅里人越来越多,便提议道:“玉姑娘,有没有兴趣一起出去走走?”

闻言,天生好动的玉青自然是乐意之至。于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两人便戴上面纱,带着千秋和万黛一起从城主府后门出去了。所幸,因为收容难民的关系,厘清城最近流动人口激增,鱼龙混杂,这四个女子的组合便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

因为大部分的难民在厘清城登记之后都去了指定的地方重建家园,所以,留在厘清城居住的大都是四国原先的世家子弟以及商贾人家,不愿意与落魄的难民为伍自然就留在了城内,购置房产或暂居客栈。

柳叶和玉青等人一路走着,倒是遇见了颇多这样的人,操着四国口音,就算是流亡而来,也是打扮地光鲜亮丽,仆役成群,彰显出自己与他人的不同来。

对于这部分大都没有领取上远救济的人,柳叶没什么兴趣多加关注,看了几眼便略过。但不得不说,因为这部分人的存在,厘清城倒是繁荣了不少。就好比柳叶现在身处的这家绸缎庄,生意就难得得好。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低调出行的柳叶没有招来想要杀她的刺客,倒是招了些无妄之灾。

起因倒不在柳叶,是玉青看中了一匹缎子,正想要买下,谁知平白蹦出个大少来,无事献殷勤,要替玉青出钱,说什么锦缎赠佳人。

一看那是个浑身脂粉气的白面公子,玉青哪会领情,当场便是一口回绝,“我不需要,请你让开。”

白面公子却是轻佻地一笑,轻摇折扇,故作潇洒道:“姑娘不要这么快回绝嘛,你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玉青冷着脸,很是讨厌这样的纠缠,在上远这个地界,还没有几个人敢在她面前这样问。

柳叶不想惹事,便使了个眼神让千秋和万黛上去付了钱拿过缎子,示意玉青就此打住离开。玉青也知道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便恨恨地瞪了那白面公子一眼,欲转身离去。

可谁知那白面公子以为人家认出了自己,所以才不愿招惹他转身离开,便得意地抢身挡住了去路,轻摇着折扇,好不潇洒。

“姑娘不要急着走嘛,今日有缘相会,可否让在下一睹芳颜?”

玉青顿时气结,这种人,真是给脸不要脸。正想发作,周围的人却是愈发关注起这边来,开始指指点点。

想起姐姐临行前叮嘱的话,玉青压下心头火,转头询问起柳叶的意见来,却见柳叶依旧脸色如常,没做思量,便开口道:“这位公子,巡逻队就在外面,还请自重。”

巡逻队是厘清城为维持治安特意安排的卫兵,十人一组,就游走在街巷之中。至于绸缎庄附近有没有巡逻队,柳叶自是不知,说这话也只是想吓住这白面公子罢了。可谁知,这白面公子却丝毫不怕,竟踏前一步兀地伸手摘向柳叶的面纱。

这动作实在太突然了,以至于柳叶反应过来急忙后退,但还是让他的手碰到了面纱,虽没摘下,但还是撩起了那么几秒。可就是那么几秒的时间,却坏事了。

面容暴露的刹那,柳叶可以听见白面公子以及周围的人整齐的抽泣声,以及他眼里那抹令人不悦的垂涎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更哦。




、簪花之殇

“你!”白面公子如此唐突无礼,玉青登时就怒了。可现在他脑子里、心里就全是柳叶刚刚露出的那张脸,心中荡漾的同时那还顾得上玉青的怒喝。

下意识地上前一步,白面公子清了清嗓子,拱手道:“这位姑娘,顾某刚才唐突了,只是没想到姑娘如此天香国色啊。”他这样说着,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样子,一双眼睛却贼溜溜地直往柳叶身上瞟,可谓是身心极度不协调……

柳叶也有点怒了,自己再三退让,不与他计较,他却得寸进尺,做出登徒子的举动来,现在又故作有礼,实是令柳叶厌恶。

“让开。”柳叶这么说着,千秋和万黛便跨步上前,右手抵在了剑柄之上。

可这姓顾的白面公子却浑然不知灾祸即将来临,仍是自觉风流倜傥,自顾自说得眉飞色舞,“姑娘,顾某乃是荧火国人士,单名一个晋字,荧火最大的盐商就是我父亲。今日有幸见姑娘一面,不知能否与我同行?”

柳叶双眼微眯,听得周围的人对‘最大的盐商’这几个字表示惊叹和羡慕的同时,却是没什么反应,垂下的右手微微抬起,隐晦地坐了个手势。

手势一出,千秋和万黛立马便是要拔剑上前,制止白面公子再继续他的吹嘘之言,可没想到……

那白面公子正说着,忽然感觉自己背后一阵阴风吹过,脊背僵硬发寒的同时,陡然失声,声音像卡在了喉咙里,全身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白面公子冷汗涔涔,油头粉面的脸上顿露惊恐之色。

周围的人也惊讶于他的反常,待得细看,却发现一个白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白面公子的身后,正缓步走向柳叶。

“好久不见。”那人开口了,对着柳叶点了点头,清秀而冷酷的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一丝喜色。

见到来人,柳叶显示一怔,继而嘴角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鸢。”

听见柳叶叫自己的名字,鸢的脸上虽然没什么反应,眼眸里却是掠过一丝暗藏的笑意。

这是唱得哪一出?不单单是周围的人,连千秋、万黛以及玉青都傻眼了。整件事情急转而下,刚刚还是白面公子调戏良家少女,下一刻怎么就变成故友相逢了?那个白面公子顾晋呢?你们让他像木桩子小丑一样站在那里,然后无视他……

关键是,这被唤作鸢的白衣男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看见他是何时进的绸缎庄。

挥手示意还处于戒备状态的千秋万黛收剑,柳叶美目扫过众人,再落在白面公子顾晋身上,眉梢微挑,又是彻底无视般地掠过。

“此地人多眼杂,我们换个地方走走吧。”

鸢点点头,转过身与柳叶同行,玉青三人反应过来,也是急忙跟上。一行人默契地打顾晋身边走过,没有一个人斜眼看他一眼,就像是旁边真的站的是根木桩一样。顾晋被点穴禁了声,又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行人远去,心里又惊,又怕,又怒,狠使眼色让自个儿的侍从过来把自己解开。两个侍从原本被鸢一手一个不着痕迹地推到了人群里,现在急忙跑过来试图让自家公子恢复,可只懂些武功皮毛的他们怎么解得开鸢所点的穴,自然是白费力气,到得最后,只好连拖带扛,好歹把他带离了这个丢人现眼的地方。

顾晋是有苦说不出啊,听着周围的人掩饰不住的笑声,一张脸红得连那厚厚的脂肪都盖不住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爹爹是荧火最大的盐商啊……下次,下次见了,一定要他们好看!

与此同时,柳叶一行人走着,渐渐远离了闹市区。鸢的话本就不多,所以柳叶便与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知道为什么,跟鸢走在一起的时候,柳叶都感觉很放松。也许是不需要计算,不需要考虑很多的缘故吧……柳叶这样想着,想起上次见到鸢时的光景,故意靠近了他一点,一边观赏者鸢眼里一闪而过的局促,一边笑着问道:“你还在追那个盗墓贼吗?”

“嗯,这是我的职责。”鸢轻声回答着,下意识地往旁边靠了靠。

这个人,看起来冷酷疏离,实际上还是一如既往地……腼腆。柳叶笑着,没有再使坏靠近,问道:“要去见见公子么?”

闻言,鸢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门中有规定,还是不见为好。”

想起山中老人门下那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的规定,柳叶也不再多说,看了看天色,便停下脚步来,从千秋手中的包裹里拿出刚才买的一根冰糖葫芦来递给鸢,“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了,这个就当做刚才的谢礼,有什么事的话可来城主府找我。”

看着被塞在手里的冰糖葫芦,鸢有些错愕。这个东西,实在是有些败坏形象……而且,柳叶这么清冷的人,实在难以想象她会喜欢这个东西。其实,关于这个的问题,刚刚玉青她们已经愕然过了,但事实如此,当事人也很淡定坦然,也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事实上,柳叶本不好吃,这个大概算是她唯一的爱好了。不过,在老爷子怒其不争的目光下,前世的叶子还是很克制的,反正不克制的话买回去也会被扔进鱼缸喂鱼。

而现在,解放了的柳叶也丝毫没有要在乎别人眼光的想法,把冰糖葫芦兀自塞给鸢后便带着忍俊不禁的玉青等人转身离开,留下鸢一个大男人对着个糖葫芦……相顾无言。

在外面逛了半天,回到城主府的时候已是晚饭时分,徐风本意是要给柳叶办个洗尘宴,但被柳叶拒绝了,理由是公子即将到来,新年也快到了,到时候自然会举办一个相对隆重的晚宴。

入夜,柳叶在房里踌躇了一会,透过窗户望着那皎洁的明月,感受到那晚风裹挟着冷冷清辉吹拂过耳畔,闭上眼又睁开,白天所考虑的事种种再一次在脑海中过滤,片刻之后,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下楼,穿过重重的庭院,叩响了风溪莲的房门。

对于柳叶的到访,风溪莲并不感到奇怪,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风溪莲是红馆的主人,柳叶调查簪花夫人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甚至于,柳叶能调出档案来,估计也是风溪莲授意的结果。现在柳叶前来询问,也是认定了风溪莲会告诉自己,否则他何必默认自己调查下去。

果然,这一次风溪莲没有回避,而是直接说出了重点,“叶子,你也许已经猜到了,簪花夫人,就是诅咒的源头啊。”

饶是心里有所准备,柳叶眸光也是一凛,心里蓦然闪现过一个猜测,忙问道:“她是羿族人?”

风溪莲点点头,叶子不愧是叶子,总能那么快就抓住问题的关键,“她是当时羿族族长的女儿,少时救了在密语森林里受伤的柳茗,两人一见如故,结为了闺中密友。后来,柳茗带她入世游玩,才遇见了先祖风璧山。几年后,她不顾族人的反对嫁入红馆,风璧山对她极为喜爱,但因为当时已有一正妻,便以平妻之礼迎娶。据说,迎娶的车队从红馆大门一直蜿蜒到了城门口,宝马雕车,金玉为饰,风璧山大手一挥,又摆宴三日。人们都惊讶于这排场以及簪花夫人的美貌,这桩亲事,遂成一时美谈。”

听着风溪莲的描述,柳叶的脑海里不禁描绘出当时的盛况来,“然后呢?诅咒又从何而来?”

“然后,风璧山与簪花夫人恩爱有加,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问题就出在风璧山的发妻冯氏身上。她平日便对簪花夫人苛责,但风璧山心中有愧,便也那她无法,直到……成婚第五年,冯氏毒杀了簪花夫人尚在腹中的胎儿。而且,那毒甚是霸道,不光致人死地,还毁了簪花夫人绝色的容貌。”

这可是杀子毁容之仇啊,柳叶甚至可以想象,当时簪花夫人那无尽的绝望和歇斯底里。凉意,就这么攀上心头,究竟人要有多大的怨恨,才能做出这等事来。

“这其中还有一些隐情,但时间太久远了,我也是知之不详。只知到了后来,失去了孩子和容貌的簪花夫人发了疯,不仅恨冯氏,还恨上了风璧山。在不久后她自杀的那一天,写下了一份血书,诅咒流淌着红馆纯正血脉的子孙,都活不过三十岁。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这竟然会动摇红馆的根基。”风溪莲说着,抿了一口茶,语调也变得低沉,“簪花夫人死后,冯氏被处死,其背后的势力也在一夜家被一股神秘势力清除。三年后,风璧山暴毙身亡,他与冯氏的幼子即位。至此,如噩梦一般缠绕红馆的诅咒就此开始,红馆也由此将部分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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