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到护卫那一刻,程东就放下了心,所谓打狗看主人,护卫的表现就是董卓的态度,护卫对自己客气,那就证明董卓对自己不会怎样,所以当包琼等人劝解自己不要紧太师府的时候,程东也没有在意,还是独断专行的进来了。
远远地就望见大厅中坐着的董卓,面色有些阴郁,即便是隔着这么远,都能给人一种压力,程东虽然脸色如常,但是并不是没有感觉,到了此处也是小心翼翼的,到了门厅这里,护卫也不敢进去了,只是程东自己走了进去,在董卓是不外站定,只是单膝跪倒在地:“太师,程东看孙小姐颇为喜爱,今日特来求亲的——”
董卓也不说话,只是眼中迸射着戾气,盯着程东看着,让人有些发毛,一直到砍得程东全身不自在,心中惴惴不安起来,董卓才重重的哼了一声:“求亲,你也有脸说得出来,昨日朝堂上你与我离心离德,今日又打了我家白儿,还敢腆着脸来求亲,真当我董府是那么好进的,还是以为我董家人好欺负。”
话音落下,眼中寒光更胜,可惜程东却感觉不出杀机,自然也不会那么紧张,只是低着头闷声道:“太师此话便说的不对了,朝堂之上本就是各抒己见,我与太师意见不合乃是常有之事,况且太师举荐我,我要以为附和太师,哪会有我说话的份,更让天下人以为我和太师奈是一路人,如果想要做好从前的打算,那必然会增添困难重重,反之,程东朝堂上虽然略给了太师一点烦扰,但是程东以为,城东所作所为,却不能真正影响太师的计划,所以相比较起来,那倒不妨如此而为,还是以此前计划为重,太师以为呢。”
言下之意,若程东都能影响董卓,那董卓还混个什么劲儿,这番话气的董卓怒怒不得笑又笑不得,只是狠狠地瞪了程东一眼:“巧舌如簧,这个暂且不说,我来问你,你来求亲究竟是何目的,拟于白儿相见不过几次,要说有什么私情,打死我我也不信,而且你也不是那种性情中人,不用和我狡辩什么,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了,识人之明孩子人有几分眼力的,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
程东一滞,嘴角抽了抽,姜到底是老的辣,从董卓眼中知道他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只是自己能实话实说嘛,咽了口吐沫,只是强撑着:“太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话未说完,董卓重重的哼了一声:“你算个屁的君子,你倒真以为我看不透你的鬼心思吗,不过是因为昨日今日之事,自寻一个活命的台阶而已,和曾对白儿有一丝感情,如此精于算计之人,白儿要是真的跟了你,绝非白儿之福,程东——”
说到最后,猛地一声大喝,将程东震得甚至一哆嗦,差点要站起来冲出去,自己的心思在董卓面前简直是无可遁形,这如何让程东不是又惊又吓,而且自己身在太师府,只要董卓一声令下,那么自己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程东没有动弹,咬着牙强撑着,因为程东从始到终,即便是现在也没有感觉到董卓身上有杀机,虽然这纯属是一种感觉,但是程东只能咬牙坚持着,自己如果朝外冲,根本不可能陈宫,至于刺杀董卓,那更是自寻死路,所以只能先观察一下再说。
见程东没有动弹,尽管有些沉不住气,但是董卓还是不由的高看了程东一眼,就凭这份定力,脸色微微和缓和了一些,只是哼了一声:“你也不用多说,人好生恶死是很平常的,不过你要想求亲,只怕我还是不能答应你,白儿是我唯一的孙女,也是我最疼的孩子,婚姻大事自然需要她自己点头同意,何况,程东你自觉配得上我家白儿吗?”
“太师——”程东低声喊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下去,其实也真的没有好说的,事情到此是最好了,最少已经消除了董卓对自己的杀机,相信董白那里也不能再鼓动董卓了。
不过迟疑了一下,又觉得如此就罢了实在是不好交代,心念一转,忽然叹了口气:“夜半梨蕊暗偷香,浓蒙行人醉路旁。清早打酒只觉短,荷月归宿更梦长。愁抱胡琶三两弹,怜拾竹笔十几章。但见世人借情乐,我伤我花栽邻墙——”
幽幽叹了口气,忽然爬起来就走,许是跪的腿麻了,行走之间却有些趔趔斜斜的,只看背影说不尽的伤心落寂,即便是自称看透了程东心思的董卓,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一时间呆呆的有些出神,心中寻思着这首诗,竟然颇有韵味,看来程东诗词的功夫不浅呀,看不出还有这般本事,此子能文能武,还真是不可多得的佳婿,一时间董卓竟然心动了,竟然没有呵斥程东的无礼。
不但是董卓,发愣的还有躲在窗外的董白主仆,先前一句诗词没有能引起董白的在意,但是刚才的诗句,董白却从来没有读过,看来是程东自己想来的,原来这个混蛋还有这般本事,却是小瞧了他,再说看着程东远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些乱了,莫不成程东还真的有那种意思?
程东究竟怎么想的,也只有程东自己心里清楚,除了太师府的时候,程东才算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只是头也不回的朝众人一摆手:“回去——”
包琼等人自然不问,只是随着程东又回了客栈,只等程东回了房间,包琼才算是忍不住:“将军,究竟如何?”
“还乐你如何,不见我出来的时候一脸的悲愤吗——”程东挑了挑眼眉,神色间一片轻松,即便是说话也是开玩笑的样子:“董卓自然是拒婚了,我就趁机自己溜了出来,哈哈哈——我自己都有些佩服我自己了——”
包琼一阵苦笑,看程东眉飞色舞的样子,只是摇了摇头:“将军,你可小心那董白真的赖上你,哎——”
实在说不上程东究竟是精明还是什么,只是包琼转身之际,却没有看到程东脸色一变,想到董白的刁蛮,应该说是杀人不眨眼,要是真的找这么一个老婆,那可是糟糕至极的事情,不过想想也不可能,一个小女孩罢了,程东吁了口气,只希望刘协能尽快将圣旨下来,那时候自己就可以赶回去了,呆在长安毕竟是是非之地。
第一百零七章吕奉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又下雪了,今天就是年三十了,虽然有亲兵守在身边,但是程东从窗口望出去,看见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色,心中却忽然没有来由的一阵寂寞,过年了,不知道前世的父母好不好,想想一晃又是几个月了,自己好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知道父母是不是也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还有自己准备订婚的女友娜娜,这几个月找不到自己,会不会抛弃自己又找个男朋友,想到这些只是苦笑起来,一时间心情有些糟。
不过很快程东就摆脱出来,即便是自己不高兴,程东也不希望影响到亲兵们的心情,毕竟年节对于汉人有着不可替代的寓意,从床上爬起来,便转出来看着亲兵们张罗着准备桃符和一应用品,心中一动,只是笑道:“弟兄们,咱们可不能在城中过年,虎子,你和几个兄弟出去采购一番,多多准备肉食美酒,咱们还是出城和城外的兄弟一起过年才是,这大过年的兄弟们可还都在城外孤苦伶仃呢,他们可买不到肉食美酒。”
“将军说得对——”一时间众亲兵兴奋起来,只是笑着闹着出去准备东西了,只要有钱,长安城中还是不缺这些的。
再说众人准备了两辆大车,装满了肉食美酒,还有一些火炭,这才朝城门而去,一路上笑着闹着好不兴奋,毕竟从来没有过过这样一个自在的年节。
眼看到了城门处,那守城的将校也只是询问了一番,自然拿了一些好处,也就放程东出了城,程东却不知道,昨日求亲之事早已经传开了,都知道董卓虽然拒了婚,但是却警告手下诸将不能去寻程东的麻烦,如此一来,谁还敢和程东过不去,看来说不定哪天程东就真的成了董家的女婿。
眼见就要出城,城外却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只大军从东面而来,人数也有千余,远远望去军容鼎盛,程东注意到守城的将领脸色微微一变,只是猛地吆喝起来:“快让开道路,吕将军回来了——”
吕将军?程东心中一动,那些值守的兵卒便开始吆喝着自己手下的兄弟让出城门,热的边军将士都有些气愤,只是看程东没有表示,也不敢惹是生非,这才恨恨的让开了城门,只是退到一边,看着那只大军越来越近。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黄金甲的将军,生的高九尺,身形魁梧,却不显的草莽,脸色白净,做下一批血红色的宝马,手中握着一只方天画戟,可不正是吕布的招牌,不过程东管此人鹰眼狼视,只怕正如历史上所传,此人绝非忠义之辈,往往这种人性情多疑,让人不由得生厌,可惜了一身好武艺。
却不知程东的厌恶的眼光,竟然被吕布察觉,眼见从程东身边经过,却忽然牛头朝程东望来,眼中闪过一道杀机,那一刻程东只觉得自己好像被饿狼盯上一样,身子不由的一紧,竟然动惮不得,心中不免大惊。
“什么人?好生无礼——”吕布一声大喝,猛地一催马,赤兔马便忽然一转,朝程东而来,同时方天画戟挥出,带起风声呼啸。
忽然一道人影挡在程东面前,一把大刀全力劈出,闪过一道寒光,生生于方天画戟撞在一起,只听‘叮’的一声,方天画戟不由得弹了回去,只是重来的包琼,也身不由己的朝后退去,撞在程东身上,也程东撞得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包琼身形一顿,心中也不由得暗暗吃惊,只听说飞将吕布的武艺冠绝天下,素有天下第一将之称,包琼却没有在意过,总想着见到之后替丁公报仇雪恨,却不想今日遇上,才知道吕布果然不负盛名,只是即便如此,包琼眼中炸开一道寒光,闷声不响的又冲了上去,既然力敌不得,那就只有凭借武艺,脚下一点,身形旋起,大刀划出一溜寒光,已经朝吕布的颈项斩去。
只是吕布也不怠慢,脸色一凝,赤兔马一错,大喝一声,方天画戟猛地挥出,却是后发先至,朝着包琼砸去,此时包琼身在空中,却猛地一扭身形,竟然毫不借力就转了身,大刀依旧朝吕布颈项而去,可惜被吕布一抬方天画戟,逼得包琼只能大刀一翻,身形猛转,落在地上,却是接连转了两圈,长刀又从腋下刺出,直奔吕布胸口而去。
吕布暗赞了一声,只怕手下高顺张辽也未必是此人的对手,心中却没有太多的紧张,反倒是兴奋起来,猛地一催马,赤兔马窜出,便躲过了包琼的必杀之计,但是此时吕布单手在马背上一按,人已经从赤兔马上纵了下来,猛然回身,方天画戟朝着包琼砸下。
这话说起来麻烦,其实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程东余额从地上一跃而起,看着你来我往的包琼和吕布,心中却是猛然一震,忽然想起包琼来长安的目的,一时间竟然给忘了,只是此时此刻,程东能让包琼报仇吗,别说包琼未必是吕布的对手,知道不能继续下去,猛地一咬牙,喝了一声:“吕奉先,莫要太欺负人,看枪——”
话音落下,竟然举枪就刺,人已经杀入战团,只是吕布一转身,方天画会动,朝包琼砸去,而随即飞起一脚,却是让过长枪,直踢程东而来,程东明明看清了这一脚,却偏偏发觉自己来不及闪开,此时正是旧力未尽新力未生之际,心中一惊,脚下只是勉强在地上一顿,长枪一横,生生受了吕布这一脚,却不想只听‘咔嚓’一声,长枪应声而折,一股大力撞来,程东胸口只是一闷,不由得倒飞而回,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好不容易顿住脚步,呼呼的喘了几口气,还不等缓过劲来,手下亲兵已经按耐不住,结成阵型就要压上去,看得程东脸色一变,不由得大喝了一声:“都给我住手,包琼——”
只是程东的一声呵斥,却只是把亲兵们喊住,也何止了蠢蠢欲动的并州军,却没有让大战正酣的吕布与包琼住手,二人你来我往,转眼又是三十余回合,只听见兵器交击叮当作响,人影山东都看不太真切,争斗中卷起地上的积雪,让二人看起来更显得朦胧,程东也不曾想到,包琼的武艺竟然如此之强。
转眼半晌,忽然听到包琼一声闷哼,下一刻便看见包琼身不由己的倒退而回,接连推出十余步,终于才算是稳住身形,在望去,脸色涨红,虽然咬牙支撑着,却还是忍不住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一口鲜血喷出,本来涨红的脸就变得有些煞白,让程东脸色一变,赶忙上去扶住包琼,同时压低声音道:“老包,你没事吧?”
有些吃力的摇了摇头,包琼苦笑了一声,轻轻叹了口气:“吕奉先武艺实在是了不得,我不是他的对手。”
程东朝吕布望去,却见吕布也正朝自己这边望来,不过眼光落在了包琼身上,倒是不见有杀机,反倒是多了一丝欣赏,一收方天画戟,只是哈哈一声大笑:“痛快,好久未曾活动筋骨了,长安城中有你这样神兽的不超过三个,不知道你是谁家的人马,怎的我就没有见过?”
“我们是边军,在下边军程东,刚才不知是温候在面前,失敬了。”包琼还想挣扎,却被程东死死拖住,莫说包琼伤的如此之重,就是吕奉先这轻松地样子,脸不红气不喘的,包琼再上只怕性命难保,程东绝不会看着包琼去自寻死路的,再说此时边军人少势弱,绝不是挑事的时候。
“边军?”吕布到没有想什么,不过却是打量着包琼,眉头皱了皱:“这位兄弟,不知道我吕布与你有什么仇怨,刚才逼都只是,你是招招必杀,如今看我的眼神也是满是恨意,莫不成有仇吗?”
程东心中一震,吕布虽然做了董卓的义子,看上去威风凛凛的,但是程东却知道,吕布一生最怕有人提起的,不是董卓义子这件事,而是害了恩主丁原这件事,如果此时包琼说出来,那就是不死不写的局面,不但如此,只怕就连自己和边军也难逃毒手,边军在勇猛,也绝对加不过骁勇善战的三万并州军,眼见包琼脸上泛起一阵怒容,这就要说话,程东却忽然咳嗦了一声,抢先开了口:“不瞒温候说,我这位大哥真的与你有大仇,他的大哥被你在战场上一戟给打死了,如今见你就是想要报仇的。”
吕布一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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