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庙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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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庙禁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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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哥,这也算是祈愿?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祈愿并非都是祈祷美好的愿望,其实人内心的愿望无非就是钱、权、色几类而已,这是人之本性,也是人的灵魂,如果除了这些,那人就成了行尸走肉,你懂吗?”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来宁陵生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类世外高人,可是他做这件事图的又不是钱财,只是让李法末完事后去庙里捐五千块钱,我可以肯定天都庙没有宁陵生的股份,所以这些钱和他一点关系没有,既然如此他替人祈愿图什么?

这当中最失望的人可不是我,而是王殿臣,李法末走了后不久他就笑嘻嘻的来找我了,我当然知道他是来要钱的,直接回道:“我一分钱没有。”

“这怎么可能,帮人办事哪有不来钱的道理,我知道这事儿你是主角,但多少给我点中介费吧。”他带着笑道。

“我真没钱,这活儿是宁哥做的,他没要钱,我和李法末接触时你就站在旁边,情况还能不知道吗?”

“你的意思是他去庙里捐了五千块就没咱两什么事儿了?”王殿臣惊讶的道。

“要不然你找宁哥要去,或者他能给你点辛苦费呢。”

“唉,这不扯淡吗,忙活半天,白忙。”他一拍双手手插着屁股后面晃晃悠悠朝马路对过的百货商场走去。

这哥们真是掉钱眼里,我心里觉得好笑,正打算去榕城大学“视察”一番,就见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人着急忙慌走了过来,这人我也认识,榕城大学副校长甘可为。

“甘副校长有事儿啊?”我笑道。

“秦师父,麻烦您去看看吧,老校长他、他、他不知怎么了,自从文昌塔恢复原状后他对于本职工作似乎就不太在意了,这两天从早到晚就在桃林里,学校事务一点不管,我都快急死了。”甘可为边说话边搓手。

卢庆涵出事当天我就知道他被鬼上了身,但宁陵生似乎并不想管这件事,迟疑片刻我道:“这事儿您找我们恐怕不太合适吧?”

“合适,非常合适,如果不信这个何必要拜文昌塔呢?您几位的本事我是亲眼得见的,所以卢校长的事儿必须拜托您几位了,秦师父啊,请不要推辞,这么大一所学校,如果没有校长坐镇,日常工作没法开展啊,这风水再好也得靠人自己努力才行吧?”

“您这话说得没错,要不这样吧,我回去找人商量一下,这事儿可能有点棘手,得有所准备。”

随后我找到正在摆棋谱的宁陵生道:“宁哥,甘可为来找我了,说卢庆涵现在的状态越来越严重,可能不太好,想让咱们帮忙看看。”

“成啊,你去看看呗。”

我吓了一跳道:“就我这两下子管这种事情不是送死吗?”

“你送死?”宁陵生夹着棋子的手停在半空道:“放心去吧,没有鬼怪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害你性命的,这件事你不用和我说了,我不会管的。”说罢他继续自己的爱好。

没招了,只能去独自一人去了榕城大学。

我多少懂点驱邪避灾的法门,比如用桃木剑傍身、净水洗脸或者实在不成就把人送去天都庙。

一路到了文昌塔所在位置,只见卢庆涵的穿着打扮十分滑稽,他穿着一套深蓝色的工作服,脚上蹬着一双沾满泥巴的胶鞋,脑袋上系着一条白色的手巾,正在桃林间修剪枝杈,周围不时有学生驻足观看,但都被保安给驱离了。

“知道的能体谅他,不知道的还说校长不务正业呢,而且明天还要接待一个来参观学习的交流团,到时候我怎么和对方解释。”甘可为边搓手边道。

“您先别急,我去和校长谈谈再说。”说罢我穿过保安设置的封锁圈进入偌大的桃林区,卢庆涵专心致志的修理桃枝,对于我的到来他充耳不闻。

我笑道:“卢校长,我来看您了。”等了一会儿他没说话,我脑子灵机一动道:“这桃枝修的可真漂亮。”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他暂停了活计道:“你也看出来了?”

“当然看出来了,我可不是瞎子,您这双手可真巧。”

“嗨,吃的就是这行饭,干了几十年要是连这点活儿都做不好,那我不成傻子了。”

从他说的话里我基本了解了情况,于是顺着路往下问道:“您老高寿了?”

“年纪不大,才八十二。”

“家里挺好的?”

“不错,老婆子和我身体都挺好,可惜啊就是一个丫头死得早,她要是活到现在儿子怕是都比你大了。”

这可是和鬼对话,越说我后脊梁越冷,我继续道:“老爷子,您家在哪儿?”

“是啊,我家在哪儿呢?”他挺直了腰想了一会儿,忽然扭头对我道:“你说我家在哪儿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边说边朝我走来,手上的剪刀闪烁着寒光。

卢庆涵的思维意识完全被对方所控制,这种情况只能是行非常手段,将亡魂驱离人体,可我哪有这个本事,只能继续打哈哈道:“老爷子,您先把剪刀放下来,咱们一起想想您家在哪儿。”

“剪刀?”他微微晃动手中的大嘴剪道:“你怕这东西?”

“这……”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卢庆涵却张开剪刀口将左手四根手指摆放在剪刀刃上,接着他右手握住一边把手,另一边把手抵在树身上,见状我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道:“有事好商量。”

“没啥好商量的,我必须这么做。”说罢他毫不犹豫用力一推剪刀腿。

血光迸射中四根手指全被剪断,卢庆涵疼的一脑门子都是冷汗,却古怪的呵呵大笑,与之相伴的是周围学生发出的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13、残忍的选择题

虽然他笑的状如癫狂,但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感到虚弱,卢庆涵靠着树身缓缓坐在地下,张着嘴巴呼呼喘着粗气,创口处流淌而下的鲜血浸满了他身上的衣裤。

这血腥的一幕看的我四肢发软,心发慌,但我并没有被吓的落荒而逃,而是将他的断指捡起来用手帕包好对目瞪口呆的甘可为道:“别光顾发呆了,打电话给医院。”

那时候的医疗技术和现如今根本不能比,所以这四根断指是无法接上的,卢庆涵被附身的阴秽弄成了残废。

我既有对卢庆涵的同情,也有对宁陵生的不满,卢庆涵毕竟是有一番作为的大学校长,而且这次修经幢塔的过程中,他也极为配合,无论如何也不至于看着人倒霉而见死不救。

很快救护车来到现场接走了伤者,而我只能是心情抑郁的回到了住处。

很快卢庆涵出事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榕城,因为这次受伤原因非常特殊的,公共媒体不可能以“撞鬼”来报道此次事件,但该知道的还是全部都知道了。

我故意把这件事告诉了宁陵生,看他的反应,结果他只是微微一笑道:“四根手指,卢校长也是下了血本。”

“宁哥,他是鬼附身把手指给切断了,这就是横灾,可惜啊我帮不了他。”

“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无须自责。”

话说到这份上我就无话可说了。

随后这几天发生了两件事,首先李友被放了,治安拘留七天后他重见天日,这哥们运气也足够好,那个毒贩被跟丢后刚出城车子就在公路上被一辆解放大卡给撞了,人送到医院后在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找出了五克海洛因。

犯罪分子既然落网了,李友在这座城市里也有相当人脉,所以拘留七日被罚了点钱人也就被放了,他特意来看宁陵生,卖了一大堆那时候特别流行的花旗参礼盒、燕窝礼盒之类的伪劣营养品。

而在李友之后李法末也来道了谢,这哥们简直是容光焕发,双目炯炯浑身充溢着精气神,他是专程给我道谢的,并且私底下塞了一千块钱的红包给我。

我对于小铜人实在好奇,就问他回去供了后到底起到什么作用?

他一脸坏笑道:“说起来真是神奇的不得了,我供上小铜人后只要想做那事儿,老婆在我眼里就变的和香港女明星一模一样,那身材、那模样,那感觉啧啧啧啧……”说到激动处他连连搓手,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整个一个不堪入目。

想到另一个女铜人的面部,就感觉有股阴风瞬间从我身体吹过,激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宁陵生的这个手段真是太邪门了。

李法末丝毫没有觉得自己遇到了麻烦,显然他觉得这是他人生中所经历的最幸福的一件事,所以他整个人就像沐了一层仙气,恨不能飞起在半空。

“秦大师,你也太厉害了,我虽然知道这是障眼法,但你再怎么做到的?能和我透露一下吗?”

“世间功法都有不可告人的特性,知道的人多了,便会散功,到时候就不灵验了。”这话是宁陵生告诉我的。

“明白,其实我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病,和老婆就是审美疲劳所致,但是这样一来我又有动力了。”

“岂止有动力,你简直恨不能精尽人亡吧?”我讥讽道。

“那是,我……”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在秦大师面前不敢失礼,总之谢谢您了。”我也懒得理他,赶紧把人打发走了。

在榕城也盘桓了不少日子,按道理也该走了,我正打算去问陈升准备的如何,他领着几盒补品走到我面前道:“宁总说让你代表公司去看看卢庆涵。”

接过物品我暗道:人都残疾了,给这几盒破东西有什么意思。

不过到了医院我才知道相见卢庆涵可没那么容易,因为每天来看他的人数以百计,所以只能以预约的形式,而我排到了第三天。

于是我将东西交给护士道:“也别麻烦了,这东西就拜托医院交给他,告诉他就说修塔的那班人祝他早日康复。”

可是当我出了医院没走出多远,就听护士道:“秦老师留步,卢校长说他想见您。”

听护士的口吻感觉卢庆涵好像是恢复正常了,难道已经有高人来此为他解了困局?带着疑问我在一间**病房里见到了虚弱,但精神头还算是不错的卢庆涵。

我仔细看了他的面色,毫无异常,小心翼翼坐在他身边后我道:“卢校长,这两天恢复的还好吗?”

“谢谢你们关心,没什么问题?”卢庆涵面带微笑道,他的状态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可是前些天的事情您还记得吗?”

他举起缠裹着厚厚纱布的左手道:“如此切肤之痛岂能轻易忘怀,我当然记得了,虽然下了血本但也算是值了。”

听了这句话我的心猛然一跳,因为宁陵生也说过几乎相同的语句,难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件事里的隐情?所以秘而不宣是因为两人早有默契?

卢庆涵似乎并不知道我心里的念头,他道:“神虎锁天关确实是一道了不起的风水好局,好的甚至都有些霸道,不得不佩服古人智慧,你和宁总说一声这道风水局的地下图形我一定想办法搜集清楚,希望将来交道他手上后你们能将这道风水局发扬光大。”

“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随后我们聊了一会儿闲话我就离开了,回到宾馆后本来想回房间喝口水,却见斜对门宁陵生房间门微微开着,里面传出李友说话的声音,但是声音不响,所以听得并不清楚。

这哥们不是刚被放出来?难道又遇到麻烦了?我好奇心起,进了宁陵生的房间,只见李友左脸上有两道明显的抓痕,头发也颇为凌乱。

看他这副“造型”我就知道这人肯定被他老婆“教育”了。

李友愁眉苦脸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想着心事,宁陵生则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犹豫片刻李友畏畏缩缩看了宁陵生一眼道:“宁总,你不帮我我只有去死了。”

“李总,你到今天为止活的实在太顺畅了,偶尔遇到点挫折也不是坏事。”

“您真是没见过她的哥哥,那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要知道我、我动了歪心思非把我两条腿给扯了,宁总,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宁陵生冷哼一声道:“你算哪尊佛?”

“啪”李友干脆利落的给自己一大嘴巴道:“瞧我这张臭嘴,您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再怎么说我也照顾了您的生意,就看这条也不能不管我啊。”

宁陵生道:“你真的想要我帮忙?”

“那必须是啊,现在除了您没人能帮我。”

“好,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怕老婆还是怕你大舅头?”

“当然是大舅头了,他就是个活流氓,您是没见过他,真敢用喷子打人,我亲眼见过他把一个人的双腿打断。”

“那没问题,这件事不难办。”

一听这话李友乐的满脸开花道:“您指教。”

“我可以让你的大舅头进监狱、或是横死街头,你选哪一项?”宁陵生说这句话时第一次正视李友,表情再度变的阴森起来。

“啊……”李友没想到他的解决方案居然如此残酷,顿时被惊呆了。

“不是他死就是你亡,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犹豫?”宁陵生说话的语气比冰都冷。

“我、我确实是想避免被人伤害,可、可没想着要去害人。”

“你有想过害人,在你决定来找我的时候你早就想过各种可能对付你大舅子的手段了,而且你的内心很愤怒,你早就想他死,对吗?”

我头皮都在抽紧,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出了房间。

14、地狱之光

如此残忍且没有人性的话宁陵生以平静的语调“娓娓道来”,而这种正常人根本无法做出选择的选择题,对于他而言似乎是想当然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和今晚到底吃西瓜还是苹果没有区别。

这样的人居然能做修庙这行?都说宁用一世,修庙一座,这是结善缘,积功德的事情,可宁陵生根本就不是一个想要结善缘的人。

一直到晚上我都觉得心情低落,吃饭时王殿臣用餐盘领了饭和菜交给我道:“大哥让把饭送去他房间。”

“这话和你说的,凭什么让我去?”

“谁去都一样,我想了想还是把这个拍马屁的机会让你了。”他坏笑着道。

“去你的吧,我不去。”

说罢我正要走王殿臣道:“边哥,我是真不能见大哥,就算帮我个忙成吗?”

“我说你私底下又干什么了?天天忙着赚钱你累不累啊?”

“不累,赚钱都嫌累,这人就废了。”他一本正经的道。

这顿饭只能是我送了,进了宁陵生的房间屋子里没人,放下碗筷我正要离开,就听“咯噔”一声轻响,就像是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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