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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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闻之路-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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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琪一听也乐了,有个这样的朋友多好。

他们正两相取乐,谢美琪看到一个着修身旗袍的女人向他们走来,她凑近傅少杰,笑意满满的说:“傅少杰,看来你今天需向老板告假了。”

傅少杰不明所以,回头一看,正向他们走来的女子约莫30岁上下,身穿浅金色修身刺绣旗袍,一头黑色浓密披肩长发,容色艳丽,身姿曼妙。傅少杰起身,待来人走近,微微欠身,恭敬的说:“荣小姐,好久不见。”

谢美琪看清来人,只觉相当熟悉,听傅少杰一喊,才想起她正是荣天娇。谢美琪脸色微变,只坐在位置上,捧起咖啡杯看向窗外。

荣天娇与傅少杰招呼完毕,转头看着谢美琪说:“少杰,这位小姐是?”

谢美琪不说话,也不看他们,只是沉默。

傅少杰只当因荣家与谢家恩怨,谢美琪才这样不顾礼数。只得说:“这位是谢美琪。”

荣天娇眼神无法从谢美琪身上移开,谢美琪被她看的浑身不舒服,只得与她对视。荣天娇说:“你是美琪?谢安胜的侄女?”

谢美琪不答,傅少杰正待说什么,荣天娇急促的说:“在香港那次是你?”

谢美琪想起那次,确是她故意缠着谢安胜,想荣天娇赶紧离开。她不惧不躲的答:“是我。”

荣天娇回想起当日那一幕,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柔缠绵,她一气之下狼狈离开。事后却再也无人见过谢安胜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她只当是个与谢安胜有一夕之欢的小模特,他故意用她来气她,不过是因为不甘心她跟别人结婚。就算他现在选择与文立欣结婚,她也觉得他是为了家族利益。而他和她始终是刻骨铭心的,为现实所制,无法圆满。


然而此刻,她却发现,也许事情根本不是那样,她低声道:“安胜,安胜他,他怎么可以这样。”是确实厌恶她,所以才不惜用自己的侄女气走她吧。

可是,谢安胜宠爱侄女,在圈中流传已久,几年前的那场生日宴会,即使她没有到场,也能不断从各路人马口中知晓各种细节。他们开着火红色跑车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宴会,不能不让人有各种联想。他原本不是喜欢张扬的人,却为了侄女,做出这样出格的事。

荣天娇脸部肌肉抽紧,极力否定那一种可能,可是在香港的那一幕不停在她脑海中翻演,当时谢美琪眼中的妒色如此明显,而谢安胜扶着她的手又那么温柔,以至于她都没有发现那女子容貌与谢安胜有五层相似。她死死的盯着谢美琪,心内翻转,忽然大笑起来,断断续续的说:“原来是这样,哈哈,文立欣还以为自己赢了,原来她输的比我还惨,哈哈。”她似已经疯狂,傅少杰怕她伤害谢美琪,挡在两人中间。

她终于镇定下来,冷笑的看着傅少杰说:“少杰,我劝你不如及早抽身。谢家人都他妈是疯子。”她说完转头离去,旗袍上的花朵在摇摆间慢慢扭曲。

“你什么时候得罪过她?”傅少杰问谢美琪。

谢美琪一直想她那一句“文立欣以为自己赢了,原来她输的比我还惨。”听到傅少杰声音,回过神来,匆匆说:“没有。”


谢美琪让傅少杰带她回永胜,她心内不安,只想尽快见到谢安胜。谢安胜今时不同往日,在永胜的职务已属高层,有一间大大的办公室。谢美琪与傅少杰进去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前打一通电话,衬衣袖子高卷,一手握住电话一手敲打电脑键盘,说的是公司的业务,声音果断坚决,看到他们进来,以眼神示意他们先坐。

谢美琪看到他,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热烈,他们上一次见面,是五个月前。他打电话的空当,偶尔抬头看她一眼,又快速收回,眼神如流光,无法把握。

他打完电话,眼睛不离电脑,说:“你们怎么来了?”

二人还不及回话,电话又响,他按下免提键问:“什么事?”

秘书说:“文小姐来找您。”

他揉了揉太阳穴,说:“让她进来。”按掉电话,对傅少杰说:“今儿都跟亮亮去哪里了?”

傅少杰照实说:“在北京饭店,遇到荣天娇。”

话音刚落,文立欣推门进来,说:“她去找你们干什么?”

谢安胜皱眉,傅少杰赶紧解释说:“只是偶尔碰到,打了个照面就离开了。”

文立欣脸色缓和下来,恢复高兴的腔调,说:“美琪,你来了。我前几天还说去找你,是你叔叔说你回来一直不太舒服,在希园休息。怎么样,今天好点了吗?”

谢美琪勉强答:“好多了。”

文立欣拉了她的手说:“美琪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们一会儿去试礼服,你跟少杰一起来吧。”

谢安胜不悦,老气横秋的说:“年轻人有自己的世界,霸着他们做什么!少杰,你跟亮亮过来有事?”

傅少杰不答,只是看着谢美琪。文立欣松开美琪,过去揽着谢安胜,笑说:“不会是两个人闹别扭了,来找叔叔评理吧。”

谢安胜脸沉下来,看着谢美琪。美琪眼睛落在文立欣的手上,半晌说:“我要看傅少杰工作的地方,顺便上来。”

文立欣说:“美琪真是贴心,少杰,可要好好对我们美琪。”

傅少杰不说话,谢安胜说:“没事你们自己去玩吧。少杰,晚些时候来找我一趟。”

傅少杰答应了牵着谢美琪离开。

谢美琪穿过昏黄的连接长廊,推开谢安胜的屋子,室内家具摆放散乱,应该是为了布置新居,搬了一些东西过去。其实这样的清朝建筑,无论再怎么装,始终都是小小的,逼仄的,在里面待着,连呼吸都显不畅。谢美琪在这狭小空间里,寻找谢安胜的痕迹,她觉得很奇怪,这间屋子,谢安胜从很小时开始,一直住了很多年。可是留下来的痕迹竟不如长岛那间大房多。她的心闷闷的,脱了鞋子趟在沙发上,深深呼吸,她记得他们一起坐在这张沙发上玩游戏,看书,拌嘴,渡过了一些美好的时光。他与陈茵在这张沙发上接吻,他一手勾着她的头,一只手沿着她的背脊下滑,指尖滑过的地方引起阵阵颤栗,他的手继续往下,却忽然停住,奋力将身上女人推开。女人倒在地上,仰起一张苍白小脸,不是陈茵,是谢美琪。

谢美琪一阵挣扎,眼睛睁开,屋顶吊灯惨白耀目,直晒在人身上,她大口大口喘气,试图令自己清醒。不知什么时候,一团影子落在头顶,她闻到熟悉的气息,将一只手伸了出去,似溺水的人寻求帮助。过了好一阵,中指指尖被轻轻捏住,酥麻的感觉传向心脏,她不敢再动,感觉到指尖被拖住,另有一根手指磨挲着她的指头,从指根到指尖,一次次梳理。她再忍不住,挣动手指,寻求更多抚慰,那只手的掌心与她掌心相对,指头插入她的指间缝隙,与她十指相扣。她紧紧的握住那只手,静静的待着,直到手指发酸,力道变轻,感觉到那手指将要离去。她心里不舍,又紧紧握住,那只手的手掌磨着她的掌心,手指微微用力,她放松下来。那手慢慢抽出,五指齐齐滑过她的指缝,她再无力挽留,直到指尖上最后一点暖意消失。她听到深重的叹息声,不敢回头,直到脚步远去,开始怀疑这只是另外一个梦而已。
击剑
婚礼在永胜旗下的饭店宴会厅举行,是传统的席面,为谨慎起见,排场并不大。

谢安胜文立欣的照片摆在用粉色纱幔搭就的喜台两边,照片里谢文胜着蓝色中山装,文立欣着红色绣金改良旗袍,让人很容易想起另外一个年代。是为了讨到场老爷子老太太们的喜欢。

年轻人早早到场,受邀的人本就不多,能进来的都是尖子中的尖子,自然是交际的好机会。

谢家工作人员满场招呼客人,主人却一个还未出现。人们并不以为怪,谢家人丁稀少,总不能让老爷子或者娇小姐出来应酬。新人此刻更是在做仪式前的种种准备。

倒是文立同和陈茵风尘仆仆赶来,做起了半个主人。

众人见到文立同,精神俱是为之一震,他的前途已成圈子里时常讨论的大话题,见到本人更是要多方试探打听,不肯罢休。

“立同兄,听说你在H市大刀阔斧,施行新政,可有此事?”

“不过是略尽薄力,做点事情,不至于尸位素餐罢了。”

“此次回京,可有见过黄李王刘诸翁?”说的当然都是此刻当权的大人物。

“这次全是为了家事,婚礼一结束,还需立即回H市,旷工是要扣工资的!”

众人哈哈一笑,陈茵过来挽了文立同,薄嗔道:“立欣婚礼,还不忘说工作,看你待会儿怎么向妹妹交代!诸位,新人要见哥哥,先借一时半刻。”说着将文立同拉出人群。

文立同笑说:“亏得娘子解救。”

陈茵说:“魂快回来吧,一跟这些人在一起,说的都是些半文不白的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传统。”

文立同说:“什么传统?就是那种传统。”说着指了指谢安胜文立欣的照片。


傅少杰也在,见到文立同陈茵叫:“文叔,陈姨。”

文立同见他说:“少杰,听说你在跟美琪谈恋爱?”

傅少杰笑说:“文叔也这么八卦,我跟美琪只是朋友。”

陈茵说:“美琪呢,怎么不见她人?”

“老爷子留了她说话,可能一会儿就出来。”

陈茵暗暗奇怪,她在谢家两年,也没听说过谢望叫谢美琪说话,怎么反倒在这日子当口找她说话。该不会是谢美琪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吧。她问傅少杰:“少杰,美琪最近还好吗?”

傅少杰说:“好的很呢,昨天还讹了我一顿。”

陈茵听他这么说,放下心来。

文立同笑向陈茵说:“这么说话,可见真的不是在谈恋爱了。”

不多一会儿,文老爷子陪着一众老爷子老太太入场,随后谢美琪挽着谢望出来。众人见到谢望,纷道恭喜,谢老爷子身材高大,虽然已年届70,仍然抬首挺胸,甚是英武。他边道“同喜”边将谢美琪介绍给众人。谢美琪今天穿了一件深粉色露臂真丝礼服长裙,妆容精致,短发后梳,脖上戴着密镶白钻蛇形项链,手腕上是那枚从未佩戴过的百达翡丽钻表。年轻人当然个个觉得惊为天人,美的凛立大气;老爷子老太太们却觉得太过盛装高调,尤其是一挂蛇形项链,犹如挡在眼前,让人不容忽视。

谢望一路寒暄,将谢美琪带在身边,寸步不离,陈茵想与她说话亦找不到机会。年轻才俊们更是心痒难奈,个个盘算着如何才能一亲芳泽。

谢望招呼完毕,偕谢美琪走回主桌就座。此刻吉时已到,司仪宣布婚礼开始,现场奏起婚礼曲,新娘挽着新郎从厅正中的红地毯入场直到喜台。谢安胜穿与照片上同色的立领中山套装,文立欣则穿红色旗袍,带白金翡翠龙凤坠。

司仪请证婚人上台,正是刚才人们与文立同提到的李翁,念了证婚词,新人交换誓词与戒指。

司仪请双方父母致辞,谢望执意让文老爷子先来,文老推托不过,只得说了一番对新人的期望。轮到谢望,他说:“犬子安胜与文家小女立欣今日共结连理,是他们二人的大喜事,也是谢文两家的大喜事,只望他们日后夫妻珍重,白头偕老。亦多谢在座各位今日特意到场,为新人祝福。谢望感激。”说完众人举杯,共贺新人。

仪式完毕,新人先来主桌进酒,老爷子老太太们又说了一番祝福的话。最后一个到谢美琪,谢望说:“亮亮,给叔叔婶婶进酒。”

谢美琪接过侍者递过来的小小白瓷酒杯,一杯递给谢安胜,一杯递给文立欣,自己又拿了一杯在手,举杯祝道:“祝叔叔婶婶永结同心,白头到老。”说完先喝,谢安胜亦一口喝完,文立欣说:“谢谢侄女。”

待他们离开,谢美琪坐下,才发觉脚指疼痛,低头一看,左脚拇指竟被脚上一双金色凉鞋的鞋带勒进肉里,渗出淡淡血迹。原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得一双脚用得上力,苦苦绷起,伤了脚指。

主桌上老爷子们等新人进完酒,待了不到一刻,就要离开。谢望让谢美琪去唤新人,来恭送贵客。谢美琪起身,脚部疼痛钻心,只得强忍,走到谢安胜旁边,悄悄对他说:“爷爷叫你们去送客。”谢安胜早看她走过来,听她说完,招呼完这一桌的客人,唤来傅少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就被文立欣挽着走回主桌。

傅少杰过来,让谢美琪扶着他,把她往后面休息室带。

谢美琪说:“我还得去送客。”

傅少杰冷声说:“又不是你结婚,要你送得哪门子客。”

谢美琪抱着傅少杰的胳膊,手上使劲,把他掐的生疼,傅少杰说:“好了,糟践自己还不够,还要来糟践我。”

谢美琪说:“你说什么?”

傅少杰扶她在休息室坐下,将她鞋子脱下,左脚鞋带刮着皮肉,疼得她微微打颤。傅少杰说:“我没说什么,就觉得你这鞋子实在不合脚。”

谢美琪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傅少杰说:“松开点吧,回头嘴唇咬破,流了血可是人人都能看到的。”

谢美琪一听,几乎要哭出来,傅少杰的心终于软下来,说:“好了,一会儿新鞋和医生就来了,这点疼就忍不了吗,白长了这么大。”

谢美琪处理过脚上伤口,换了一双羊皮翻绒皮鞋,重新跟傅少杰回到宴会厅。傅少杰立马成了年轻才俊们的眼中盯,肉中刺。他对美琪说:“估计这场完了,我天天都得被追杀。美琪,不如我跟你一起去美国。”

美琪说:“那也得你老板同意吧。”

“只要你跟我老板说一声,没有他不同意的。”说完才意识到说错话。

美琪回到主桌,此刻只有谢望,文家二老和一些老太太们还在。老太太们虽然看不惯谢美琪打扮,却也知道是因谢望对她溺爱异常,才许她这样出来。为着自家乖孙多一个不错的选择,对谢美琪都纷纷关心起来。于是仔细问了她的年龄,在哪里读书,学的什么。当听说她是在学电影,都不约而同皱起眉来。

谢美琪几近麻木,吃不下东西,空腹喝了桌面上的几杯酒,远远的看着谢安胜穿着可笑的衣服在人群中应酬,只觉一切都虚浮不堪,仿佛飘在空中。她又拿起桌上的一杯酒饮下,到了嘴里才发现寡淡无味,尽然是白水。只见远远的,傅少杰对着他眨了眨眼,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吩咐侍者,将倒给她的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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