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这一瞬间,他心中立刻又感到不对,这个躲在灌木丛后面的人影很显然不是山匪,如果是山匪的话就不会这么躲躲藏藏、鬼鬼祟祟了,说不定直接就放冷枪打死自己了,而且就算这个山匪手中没有远距离杀伤武器,在看到自己之后也可以大喊大叫招呼其他山匪杀过来。那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虽然心中的念头发生了急转不想开枪,可是却因为这把陈旧的汉阳造扳机太松弛,最终还是触动了撞针。枪声随即响了起来!
因为有了杂念,余少阳开枪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偏移了一些,这一枪射出去后仅仅是打在了那簇灌木丛的旁边,射断了一大片枝叶。
躲在灌木丛后面的黑影吓了一跳,愣几秒钟后,赶紧调转方向朝着相反方向的山头飞跑而去。余少阳这下算是确定下来了,这人果然不是山匪,否则就不会背向而逃了。借着山林里最后一丝余光,他看到了这个正在逃跑人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好像还戴着头罩、蒙着面似的,身形很瘦小,逃跑的动作也显得很别扭。
此人究竟是谁,竟然在交战的时候出现了?
余少阳在一瞬间有很多疑问,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寻找答案了,因为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射出的一枪已经惊动了另外一边的山匪。
山匪在听到突如其来的枪声之后,全部都惊愕了起来。因为天色渐晚,再加上山坡上的林木密集,最近的几个山匪并没有看清楚究竟是谁发的枪,但是却知道枪声响起的地方。转眼间,几个手持大刀和红缨枪的贼人就大吼的围了上来,后面还有几个手持快枪和火铳的人瞄准了这棵大树。
余少阳收起了心中的杂念,脸色一片严峻,暗暗的叫骂道:该死,他妈的,刚才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竟然搅乱了我的计划,突袭的先机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他将手中的汉阳造重新拉双上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决定豁出去和这些山匪拼到底。
他聆听着山匪围过来的脚步声,判断了一下后,忽然从藏身的大树后面山过半个身子,手中的汉阳造甚至没有举起来,径直的就放出了一枪。最先冲过来的一个手握大刀的山匪肚子当即被打穿了,哇哇乱叫的倒在地上,捂着肚皮上的伤口痛苦的挣扎着,凄惨的叫声整个山林都能听到。
先前的一枪只能说是惊醒了山匪,而这一枪是彻彻底底暴露了自己敌对的身份。
山匪两个枪手马上就开枪射击了,可惜这两枪都打在了余少阳藏身的树杆上,溅起了一大片木屑木屑。同时还有人喊了道:“快来人啊,这边有个烫手的点子,好像是官兵摸上山来了!”
“什么?快,干掉他,你们几个过去帮忙。”有人吆喝着指挥道。
很快,又有几个山匪向这边凑了过来。
在拿大刀的山匪被击中之后,一个手握红缨枪的山匪立刻就趁着对方上膛的时候,一跃跳到了这棵大树的侧面,端起手中的长杆子红缨枪对准大树后面就狠狠的刺了过去。这个山匪原本还得意洋洋,料定躲在树后面的人是没有任何机会逃脱了,这一枪绝对能刺死对方。可是握着红缨枪的双手使足了力量,刺到大树后面的时候,却感到矛头一空,刹那间整个人因为前倾的惯性,一下子都保持不了平衡了。
余少阳早就看到了紧随在拿大刀山匪后面的红缨枪手了,他在开枪打倒拿大刀的山匪后,已经做好了准备,身子向后挪动了一下。当看到红缨枪山匪刺过来的时候,双手立刻就迎着枪杆子牢牢的抓了住,利用对方冲击力,借力拉力,一下子连红缨枪带人都拽过来。
手持红缨枪的山匪脚下踉跄,前脚跟绊了后脚一下,迎面摔了一个狗吃屎,他惊慌失措之下还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来。余少阳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扑上前去,双手娴熟的勒住了对方的脖子,用力的一拧,只听到“咔嚓”一声骨骼裂开的声音,这厮的颈骨已经被掰断了,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歪着脖子毙命了。
这招卡夫玛卡锁手对于特战队员来说已经是屡试不爽了,而在这个时代还要等到几十年后,国民党与美国合办了中美合作所,这一招式才渐渐流传到中国特务人员身上。
这时,又有两声枪响,子弹打在树干和一旁的林丛上。
余少阳不敢在犹豫了,他提着自己的步枪,压低身子快速的沿着刚才偷偷摸上山坡的方向跑了去。一边跑一边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借此观察追过来的敌人情况。好在山道下面的官兵还存在一些威胁,大部分山匪得继续留在原地与官兵对垒,前来追杀的贼子不过只有四、五个人而已。
这些山匪看到转眼间死了两个同伙,倒是没有感到惊愕,直道是余少阳是偷袭得手。相反,他们每个人心中都燃起了怒火,毕竟摸上山来的只有一个人而已,没必要害怕什么,于是一边叫骂着,一边紧紧的追了过来。
余少阳对于自己刚刚经过的道路记得很清楚,他跑了将近二十米之后,一个闪身就躲进一块突兀出来的大岩石后面。早在移动的过程之中,就已经将汉阳造上了膛。微微的屏住了呼气,靠着听觉判断追过来贼人。短短几秒钟后,飞快的站起身来,跃过躲藏的岩石就放出了第一枪;紧接着蹲下身来,快速的再次上膛,又从侧面闪出半个身躯,放出了第二枪。
这两枪射击的速度非常之快,一套动作完成之后,追上来的五个山匪因为跑的太急,还处于急停的惯性当中,甚至连手中的步枪都没来得及举起来。
枪声落地,先后有两个山匪被打翻了。不过毕竟出手速度太快,精确度很是影响,一个山匪被击中了大腿,倒在地上没死;另外一个则只是打中了肩窝,摔在地上没多久又强撑着爬了起来。
不过这迅捷的枪法依然让这些山匪感到畏惧,他们不敢在猛追猛打了,纷纷畏畏缩缩起来,找到一些树木和草丛当掩护,慢慢的向余少阳这边靠近。
余少阳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他靠在冰凉的岩石上,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珠。自己刚才开了两枪却没有致死一人,还真是有些失败,看来还得与这剩下的几个山匪周旋一会儿了。短短的思索了一下后,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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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章上山
五个追过来的山匪一共有三支步枪和一支土铳,现在受伤的两个人都是手持枪械的。一个拿着大刀的贼人马上捡起了大腿受伤倒在地上的同伴的步枪。而这个大腿受伤的人在被拿走武器之后,反倒觉得自己有了某种理由似的,一边疼痛的哼哼唧唧,一边拼命的挪动身子向后躲藏起来。于是,这边一共只剩下四个人。
四个山匪等了一阵,发现岩石后面竟然没动静了。领头的山匪用手势示意大伙悄悄的围上去。经过一番鼓气,他们终于提起了胆子分散开来,轻轻的向岩石围拢了过去。
当这些贼人绷紧神经、瞪大眼睛,手中捏着的枪托都发出了冷汗,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突然袭击,从岩石前面蓦地跳到了后面,四支黑洞洞的枪口齐齐的指了过去。然而很快,他们都瞪圆了眼睛,不禁面面相觑起来,岩石后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不过叫声很快又断了。
四个山匪吓了一跳,纷纷回头去看,只看到那个先头大腿受伤的同伴从一簇草丛后面露出了一双腿,但是已经一动不动了。
“老三?老三?”领头的山匪满脸惊恐,尝试的喊着同伴的名字。
可是他的声音刚刚落下,林丛深处忽然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穿透了层层树枝和草木,笔直的射穿了胸口。
领头的山匪倒在地上,胸腔的鲜血不断涌出来。他还没有断气,喉咙中发出了痛苦和恐惧的哽咽声,子弹打破了肺叶,呼气已经越来越紧蹙了。瞪大的双眼充满很多复杂的情绪,绝望、不甘、求生意识。他颤抖的伸出了一只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同伴求救。
另外三个山匪都吓呆了,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神出鬼没?
“咱们…………咱们快逃………。”
砰!又是一枪。这一枪正准说话的山匪头部,鲜红的血液交杂着脑浆子,喷出了一大片。
最后两个山匪彻底绝望了,到现在为止他们竟然连对方的正面都没看清楚,自己这边就已经死了三个人!他们端着步枪,胡乱的放了两枪之后,拔腿就朝山上跑了去,而且连大气都不敢踹一口,生怕让那个影子枪手听出声音判断了位置,冷不防给自己一枪。
跑着跑着,先前肩窝中枪的那个山匪忽然听到身后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另外一个同伴的惨叫上。他不敢回头,眼泪都忍不住吓得窜了出来,手中的步枪此时都觉得是一种累赘,索性丢了之后让自己跑得更快一点。肩头的伤口虽然刺痛难耐,鲜血还在不停的溢出来,可是这比起小命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余少阳松开了已经被拧断的脖子,顿时倒数第二个山匪的尸体一下子就软倒下来。他从一棵大树后面闪出了身,抬头看了看已经逃出了三十米外的最后一个山匪。刚才连续杀死了四个人,有些过量的消耗了体力,胸口仍在略略的起伏着,可是冷峻的脸上仍然一片宁静,双眼中透射出来的杀欲正浓。
虽然挡在面前的林丛很是茂密,同时昏沉的天色造成视线上的阻碍,但是自己依然有信心将这个目标射杀。
缓了缓气息之后,余少阳抬起了手中的步枪,对准了最后一个山匪的后背,不过几秒钟之后又放了下来,任由这个山匪逃离而去。放走这个人有两个原因,其一他需要留一个活口将恐惧传染给还在和官兵交火的其他山匪,其二则是自己已经开了五枪,弹匣里已然没有子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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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肩窝受伤的山匪好不容易从山坡上方绕了一个圈子,跑回了其他人马的所在地。当他看到自己人的身影之后,总算再也忍不住,立刻痛嚎了起来。其他山匪看到去追偷袭者的人回来了,原本还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可是在见到去了五个人竟然只回来一个人,而且这一个还是带着伤的后,顿时心眼都跳到嗓子里去了。
与此同时,山坡下面的洼地里,官兵似乎还没有退却的意思。虽然较之先前,对射的程度已经不是很激烈了,因为天色越来越暗,敌我双方都看不清楚彼此的情况,仅仅只是偶然会象征性的放一枪。但这依然表明下面的人还在坚持着。
山匪的头领刀疤已经把自己断掉手指的伤口包扎好了,听到去追偷袭者的人回来了,马上就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其他人呢?”他看到了逃回来的山匪一脸惊恐,肩膀上还在赳赳的冒着血,顿时惊怔起来。
逃回来的山匪经过一路奔波,再加上失血过多,脸色早已经刷白了。他喘着气,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大,都死了,都死了…………是那个官兵的神枪手,一定是他!”
刀疤大惊失色,眉宇紧蹙起来,官兵当中的这个神枪手竟然有如此厉害?这五个人追出去连十五分钟都没到,就全部死了只跑回来一个残的?他扭头看了看其他手下,自己此番下山只带了三十八个人,但是转眼间就死了十七个,这可比进攻城镇的损失还多呀!
“老大………老大,怎么办?”逃回来的山匪现在急需医治,他已经感到自己头晕目眩了,自然巴不得快点撤退。
刀疤是一个有江湖经验的人,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不利了,自己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反正要做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做到了,只是比预想中的程度要差一点点,希望回去之后不会被那个人责怪。
他看了看这个受伤的兄弟,马上向身后叫了一声:“马大,带着弟兄们撤了。五毛子,过来扶着老赵,一起走!”
山匪们听到了首领的指示,立刻就开始行动了起来,其实他们也早就不想再打下去,已经完全没有意义的活儿再耗下去只能徒增伤亡。林丛稀稀拉拉一大片的声响,贼人们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的向山上退了去。
“老大,弟兄们的尸体怎么办?”有人问了道。道儿上的人都会讲义气,今天死了这么多弟兄,回去之后总得有个交代。
刀疤冷冷的问了道:“还有活的没?”
“没了,在下面的八个弟兄都死透了。”先前那人回了一句。
“那就别管了!”刀疤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不用老子去补枪了,只有死人才能闭紧嘴巴,这次抢劫官兵的事情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
他收起了心事,吆喝着弟兄们赶紧朝山上撤退。
然而这些山匪们没有发现,就在他们旁侧三十米外的树林后面,余少阳已经冷冷的盯着他们很久了。
他心中略略有些得意,一切果然如同自己所料,这些贼人总算撤退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打算就此退下山去,山匪先前下手如此狠毒,就连受伤的士兵都不放过,很显然是一群悍匪了。对付这样凶悍的人,就要以狠服狠,不给他们一些深刻的教训,只怕日后照旧会气焰嚣张。
更重要的一点,敌人逃跑之时是偷袭最好的时机。
余少阳在一旁缓缓的游动着,借着昏暗的天色以及树林的掩护,紧紧的跟着这剩下二十多个山匪。他的移动速度自然没有山匪逃跑的步伐快,当然这是自己故意如此。
等到前面的贼人差不多与他拉开了快四十米左右的距离时,自己手中的汉阳造沉稳的举了起来,枪口瞄准了因为肩头受伤被同伴搀扶着行走的那个山匪。
你早该死了,现在就送你上路!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从容不迫的扣下了扳机。
当这个贼子被射穿胸口后,所有山匪都大惊了起来。他们回过头朝下面乱放了一阵枪,打得树枝和叶片一阵稀烂,白色硝烟混杂着被子弹震落的灰尘腾起了一片。
可是枪声停下来之后,林子里变得鸦雀无声,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击中偷袭的人。
刀疤从前面转回过身来,看了一眼被打死的弟兄,脸上一片愠怒,冲着林丛中一声怒吼:“妈的个龟儿子,不要给你脸不要脸,杀了老子这么多兄弟,还敢阴魂不散的追上来,你以为你是天皇老子么?”他吼完之后,再次一挥手,让弟兄们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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