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换洗下衣裳,马上再来替换你。你的身子也重要,若是你倒下了,谁来保障冰雁的安全。”
羽朗听此觉得有道理,便依言点了点头。有他这句话,他全信。手足之情,血浓于水。
茜朗松开冰雁的手,没有看羽朗,低着头黯然离去。
恶女嫁三夫 231、疑似失忆
冰雁受锁魂珠之困,羽朗担忧她体虚坚持不住,又让霖其拿来一株雪莲珠。
这雪莲珠本是他有一年讲佛时,路过萨姆峰,当时突然天降大雪,他被困于悬崖绝壁,却意外得见崖壁上有株罕见的水母雪莲,他当即取得,回去后配以人参,枸杞,红花,以酒为引,炼制了这种药效极佳的雪莲珠。这几年除大事之外,从不敢轻动,昨日喂冰雁吃了一枚,而现在,就只有这一枚了。
但愿冰雁能就此好转,不然他手上一时之间,再炼不出妙药。师父提醒他不可轻易动内力,他还是要先以药物为准。
等美朗和茜朗分别换洗后过来,冰雁已安怡许多,面容也恢复一些血色,而她手腕上的锁魂珠,依然坚定如初。
美朗见羽朗神色甚是疲劳,再三劝说,羽朗才依依不舍犹犹豫豫的到了软榻上休息。
下午间,夫人过来看望了冰雁,见三个儿子为冰雁忧心的样子,深深感触。回去后,夫人直接去了佛堂,为冰雁烧香,祈求她早日醒来。
这一天,在众人的忙碌和纠结中度过,虽然活佛说过需得两三日,可是兄弟们见冰雁那一动不动的样子,还是非常担忧惶恐,时刻不敢离身前,悉心照料。
当夜,冰雁突然有不安之态,手臂又有颤抖,锁魂珠的色彩开始转为翠色,红色只残留少许,如红云般淡淡渺渺,羽朗心知这是美朗气血将用尽,不顾师父嘱托,强行运气运功,以内力压制冰雁体内的不安血气,再划破手臂,以自己的血喂食锁魂珠。
锁魂珠渐渐重回到亮红色后,威力大增,终再次控制下冰雁手腕的颤抖。
羽朗收了功,霖其慌忙为其包扎伤口后,他已面色发青,唇色发白,气喘吁吁。纵使自己如何体力大损,他也不能让冰雁有一丝离去的可能。
“你就这么想走?这么恨我?”茜朗跪趴在床边,悔与痛让他泪水涟涟,“恨到不想再看到我?恨到已经不再回来骂我,是不是?冰雁,你好狠心,好狠心……”
听他此话,美朗火爆的脾气也压了下去,他知道茜朗这是在深责自己,哀极生怨。
霖其喂羽朗喝了药水,扶羽朗在榻前歇下,羽朗忧伤的侧眸,看着茜朗低泣痛惜,也只浅浅呼了口气,不予理会。这一天茜朗清晰压抑,一定很辛苦,容他肆意一回。
还是霖其看不下去了,悄悄走过去,劝道:“新王,你莫怨少夫人了,多说无益。”
茜朗低垂着头,渐渐收压了些抽泣,神色呆滞,情绪寂寥。
如果说这是对他的折磨,他认了,只要冰雁能回来,再痛再哭一百倍,他都认。只是冰雁,你何时回来?
三兄弟带着同一个疑问和期待,再又一个黑夜里沉默等待。
许是上天有灵,许是羽朗不惜动用内力血气,许是三兄弟的情义太真,总之,菩萨听到了他们的呼声。
当窗外第一道阳光照进屋内,照在冰雁精致的小脸上,她像往常自然睡醒一样,自然而然的懒洋洋的扭动了下身体,立即惊动了屋内浑浑噩噩的三兄弟,三人几乎同时扑了过来,只见冰雁如孩子般嘟了嘟嘴,在三人的屏气凝神中,眼皮一颤,眼睛华丽丽的张开。
露出里面如琉璃如珠玉般的眼睛。
美若光华。
这一刻间,仿佛见证天降恩泽的神圣时刻,兄弟们竟无一人开得了口,均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醒来。
“嗯?你们怎么都在?”冰雁一脸的懵懂,语气轻松的就像是问你吃饭了吗。
瞬间,羽朗泪如泉涌,冰雁不解的懒懒起身,下一刻,就被羽朗紧紧抱在怀里,吓得她一绷,惊慌的看向美朗,见美朗也表情复杂,难以言喻的样儿,她眨了眨眼,反手拍了拍羽朗的背,“好了神仙哥哥,我快被你勒死了。”
羽朗立即收敛情绪,缓缓松开她,留恋动情的望着她,哽咽道:“你醒来就好了,冰儿,你终于回来了。”
冰雁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激动,也有点小紧张了。“怎么?我生病了?睡了很久吗?”
“冰雁,你是差点儿……”美朗正要解释,被羽朗以手悄悄制止,他破涕为笑,柔声对冰雁说:“你忘了,你昨天伤寒,发热了一天一夜,我和大哥实在是担心。”
冰雁明显松了一口气,笑道:“哦,只是伤害嘛,大惊小怪的,古代人就是麻烦,一点小病能要人命。”
可不差点儿没命么。美朗心里唏嘘了句,又赶紧露出小心的笑脸,问:“冰雁,你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么?”
冰雁坐起身,顺势就倚到了羽朗身上,听美朗一提醒,她扭了扭脖子,晃了晃头,小眉头皱起来,“是哦,羽朗,我全身好乏好酸哦。一点劲儿没有。”
羽朗疼爱的目光几乎要溺死人,他抚了抚她的发,温声解释:“你发了汗,当然会虚弱,生病了就是要休息,过两天就会好了。”
“恩,也是。”冰雁煞有其事的点头。
期间,茜朗虽然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可是却半躲在美朗身后,不敢近前,虽然他也有感动的想要哭,却极力的隐忍着压抑着自己。冰雁刚刚醒,他不想惹她激动。只要看到她好,她就满足了。
羽朗看了看茜朗,又看了看冰雁,见冰雁不理会茜朗,想提醒冰雁,又欲说还休,犹豫不定。
“咦?这是什么?”冰雁突然发现了手腕上的锁魂珠,好奇的转动来着,“好漂亮的佛珠啊,是佛珠吧,羽朗?”
“是。”羽朗有点恍惚,他不善于说谎,可是对于冰雁又不得不说。既然冰雁自己并不知道她的灵魂想离开,那只是她的潜意识,只是魂魄自身的意念,他何需告诉她让她有负担。“这是我珍藏的佛珠,戴上能祛病辟邪,昨天看你烧的厉害,就算是祈祷之用吧。”
冰雁咧嘴一笑,“嘿嘿,羽朗你对我真好。”说着不顾美朗和茜朗在场,下巴一扬,啪的亲了羽朗一口。
羽朗一下愣怔。
美朗和茜朗都别扭的偏开了头。
冰雁后知后觉,脸红红的捂了捂嘴:“对不起啊,神仙哥哥,我以后不当众调戏你了。”
这一会儿,她喊了两次神仙哥哥,而且,言语表情,都较之以前的有所不同,好似活泼肆意了许多。就好像……最初认识的那个冰雁,羽朗想起师父的提醒,不由有点担心的凝起了眉心,仔细观察冰雁的神情。
“呀,我好饿,我要吃饭。”冰雁可怜巴巴的看向羽朗。
“我马上叫霖其上菜。”羽朗连忙说。
“嘻嘻,好,那我起床。”说着,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向美朗,视线一转,看到了茜朗,她面容微微一滞,好似现在才看到这个人,思维短路了一会儿,表情纠结了片刻,然后突然回头问羽朗:“羽朗,他是不是你弟弟?”
茜朗脸色一白,僵立当场不能言语,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冰雁。
美朗和羽朗也均是呼吸一滞。
冰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眼睛避开了茜朗那要吃人的眼神,身子往羽朗怀里缩,小声说:“羽朗,我要起床,叫他们先出去行么?”
美朗迅速看了茜朗一眼,神情几多变幻,小心倾身问:“冰雁,那我呢?”
冰雁的表情有点难描了,带了点害羞,又带了点责怪,还有点小郁闷,“你当然也需要暂时先回避了。”
美朗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但万幸的是,可以肯定冰雁是认得他的,方才已经和他聊天了,只是她知道他多少,他就不敢确定了。心里,也是一阵恍惚。
最可怜的就是茜朗,从刚才就如同被雷劈一样,面无人色,魂飞天外。
冰雁不记得他了,不认得他了……
羽朗极快的恢复了理智和冷静,他淡然的看了看美朗和茜朗,温声提醒:“大哥,三弟,你们先回避一下吧。冰儿大病初愈,我们不要太着急。”
美朗蓦然回神,连忙拉上茜朗,推了推他,小声道:“先走。”便强拉着茜朗,跌跌撞撞的走出内室。
恶女嫁三夫 232、游戏代价
见两个“生人”出去而来,冰雁才冲羽朗笑了笑,掀起被子要下床,羽朗有点担忧,“你就在床上吃吧,莫下床了。”
“只是伤个寒嘛,哪那么弱……”冰雁话还没说完,脚下就一软,幸好羽朗密切关注着,及时双手抱住了她,冰雁脸色有些惊惶,懵懵的坐回床上,“我的腿怎么了?发烧也不能烧残废啊。”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关切的看羽朗,“对了羽朗,你的腿现在都全好了吗?”
羽朗望着她,心里酸酸的,试探着问:“冰儿想想,我的腿是否全好了?”
冰雁认真的想了一下,“嗯,好像早就好了,只是这些天我忘了关心你。啊,以后还是少练功,免得伤到骨。”
听着冰雁的关怀,羽朗禁不住将她按在胸前,感触地说:“我会的,冰儿我会爱惜自己。你也是,要爱惜自己。”
冰雁依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别担心,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当然要爱惜了。”
羽朗微微一怔,轻轻推开她,犹豫片刻,还是问:“冰儿,我三弟……茜朗,你记得吧?”
冰雁听到茜朗二字,眼神稍稍有点失神,但很快就说:“茜朗?你弟弟?我当然记得,只是好像许久都没有见他了,刚才有点失礼是吧。”
羽朗心渐沉,面色忧郁,但面对冰雁不安的目光,他又赶紧说,“没有失礼。是他不好。”
冰雁轻轻扯了吃他的袖子,有点抱歉的说:“也不是他不好啦,我就是不大喜欢他那性格,阴阳怪气的,一开始就老是捉弄我,吓我。反正我看见他就不舒服。”
羽朗心里一动,冰雁还记得茜朗的性情,也记得他那些事情,可是,看她表情,却好像对茜朗没有感情了。这难道是……记忆缺失?她为什么忘了和茜朗的感情?是因为茜朗伤她至深,所以,他潜意识里选择了……遗忘?
“羽朗,怎么了?”冰雁见他失神,很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他。”
羽朗微呼了口气,心里无奈,也甚是心酸,冰雁这也是为了逃避痛苦啊,“没关系,是他太调皮。”
“我会尽量跟他客气的,不会让你难堪的,恩?”冰雁体贴的哄他。
羽朗缓缓点头,又转言问:“冰儿,那你知道大哥有个女儿吗?”
冰雁先是一懵,再失笑:“怎么不记得,那娃娃还是我接生的呢。唉,没娘的孩子,我前阵子还帮小麦未她喝奶呢。咦?羽朗,你今天怎么了?你不是神医么?怎么我伤个寒你就当我脑子坏掉了?”说着说着,她不满的皱起眉头。
羽朗心中五味杂陈,看她果真只是忘了和茜朗的情,倒是其他事情都记得齐全。
“哦,我这不是……关心则乱么?你昨晚烧到说胡话,我是太紧张你了。”
冰雁抿唇一笑,“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人家说平时不生病的话,一旦生病就比较严重,放心,我这回病好,以后就不生病了。”
“嗯。”羽朗点头间,霖其已端了饭菜进来,梅朵也端了洗梳物品,冰雁还想努力下床来,羽朗阻止了她,“你就娇贵一天,别逞强。我帮你梳洗,就在床上吃饭。”
冰雁抓抓头怪不好意思的,“那,那好吧。”
羽朗温柔一笑,开始亲手为她梳洗。
冰雁默默地看着他,看着这么不食烟火的人儿却未她做这些特有烟火味的事情,那细腻的动作,认真的眼神,都让她感动而甜蜜,“羽朗,谢谢你。”
羽朗温婉一笑,“夫妻之间不言谢。”
冰雁又调皮地一勾唇,“羽朗,你长的真好看。”
羽朗无奈的瞥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梳洗完,羽朗端起碗,以勺子盛了粥喂她。她昏迷了两天,胃里太空,只能先喝些稀饭。
冰雁喝第一口,面部表情有点纠结,羽朗连忙问,“怎么了?”
“有点苦。”
“你喝了药,嘴里没味儿。”羽朗转头,让霖其再放了点糖。
冰雁再喝,还是又苦又怪的味道,但是秉着不给人找麻烦的态度,她没再挑剔,硬撑着喝了大半碗,实在喝不下去了,羽朗也不勉强,细细的给她擦嘴,让霖其撤了饭碗。
“大哥他们还在外面,要他们进来好不好?”羽朗试探着问。
冰雁犹豫了一下,“我就是小病,干嘛这么隆重啊,他们都没事干么?”
羽朗也犹豫了一下,找了个理由:“他们一早来看你,总要跟人打个招呼吧。”
“啊,也是。”冰雁拍了拍额头,“我真是糊涂了,真是失礼。快叫他们进来吧。”
羽朗点了点头,起身,缓步走出内室,但见美朗和茜朗都站在院子里,一个比一个沉默。他走出门,美朗和茜朗紧张的看向他,茜朗的面色比之前好不了多少,甚至现在还有些无望。
“她失忆了,忘了我,是不是?”
羽朗看了看茜朗,再望了美朗一眼,垂下头,低声说:“冰儿这是选择性遗忘症。许是三弟伤她太深,损坏了她的记忆,所以她暂时,不记得与你的情分,这样他就暂忘伤痕,也正是如此,她才能这么快醒来,而我和大哥,许是血气召唤,她对我们倒是都记得。只是,她现在性格因为忘却了愁事,开朗了许多。”
茜朗的面色越来越灰,悲到深处,反倒凄然一笑:“这是好事,开朗,总比记得伤痛好。”
羽朗忧虑无奈的看着他,劝道:“你莫着急,也许这只是暂时的,是她潜意识里一时不愿接受。日后,你多与她相处,她可能会记起来。我也会尽力帮她修复记忆。”
茜朗眼睛里慢慢溢出泪珠,他轻摇了摇头,哽咽道:“多谢二哥体恤。但是……也许她不记得我更好。”
“三弟……”
美朗在一旁冷淡的道:“说的是,不记得你,也不必想起你做的那些恶事。”
羽朗无奈的轻叹一声。
茜朗呆怔了一会儿,说,“我会让她重新认识我。”
美朗见茜朗面色惨白,悲痛欲绝,心中的愤懑也有些缓和了,叹了口气,放缓声音问:“茜朗,你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冰雁有这么深的心结?”
“我没有。”茜朗突然情绪激动,“我骗她的,我就是想刺激她,我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上床,那只是演给她看的。我一定是疯了,才会那么做,我没想到后果,没想过她会伤的这么深。是我的错……”
美朗和羽朗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