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懒懒的坐起身,眼睛迷蒙的看了看他的头发,再看了看窗子,“我睡了多久?”
“一个半时辰。”羽朗边说,边帮她整了整衣裳。
冰雁揉了揉眼睛,“嗯,睡过瘾了,你的头发也好了,拆来看看。”说到这个,她立即精神多了,下榻穿鞋,推着羽朗到梳妆台前,“哎呀,光给你梳头了,我的头发都睡乱了。”
“我一会儿给你梳。”羽朗温和的笑着。
冰雁欢喜着点点头,手已将他头上的发簪取了下,两缕发丝相继落下来,形成轻微的大卷,虽然效果不明显,但还是一改平日的风格,他的下巴尖,线条优美,所以这种发型 一点都不怪异,反而相得益彰,衬的他的面容更加柔美,甚至还多了份别样的风情,真是说不出韵味,好生的神奇。
冰雁几乎看呆了。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水灵灵的凤眼,似乎带着勾人的期盼。
面红,耳赤,心跳。
这人真是美的人神共愤啊啊啊!
淡定淡定,她不能这样,不能在茜朗刚离开一会儿,就迷恋上别的男人。一想到茜朗,那狂涌上来的血液又缓缓的降了下去。
“好……看,真好看。”好不容易找回理智,由衷的赞了句,“什么发型都毁不了你,只会让你更漂亮。”
羽朗轻眨眼睛,现在听她夸他,已经不再羞涩了,只会欣喜。她夸他,就是她喜欢他啊。
“羽朗,你要是顶着这头发出去,再换上色彩艳丽的衣服,一定会被人当作仙女的。”冰雁吃吃笑着,转身过来重新给他弄头发。她就是看一看,不能给他乱摆弄,毕竟还是有点女气的。以发带松松的给他将头发束了,再看了看,嗯,清爽。
“来,我给你梳一梳。”羽朗拿了梳子,冰雁就欢快的坐在了他前面,他细致的帮她梳头,视线时不时投向镜子,与镜中的她相视一笑。不由得幻想,他们这般互相对镜而梳,多么像一对恩爱夫妻啊,温馨的如梦如幻,真想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
“你梳发的技术真好,不疼,也漂亮。”冰雁也感觉一这又温馨又别扭的气氛,故意开话打破沉默,起身,甩了甩头发,满意地勾唇笑,“想不想去院子里透透气?”
羽朗轻轻点头,“好。”
冰雁便推着他,出屋。
外面,晚霞已当红了半边天,将整个院子都映射的微微透红。天上的红霞,满院的粉光,和院内清贵无瑕的美人,真是一副唯美的风景,绝对是妙手偶得,不可复制啊。
冰雁突然觉得,和羽朗在一起,简直就像生活在美梦里,时刻觉得神奇,满足,快乐。
“傍晚了,过的真快。”他轻声感叹着。与她在一起,时光总这么快。侧回头瞄她,如果时间在这一刻停留就好了,但是,他知道,最多留过晚饭,她就要离开了。
心中淡淡的忧伤难过,他也越来越依赖儿女情了。
“晚霞真美。”冰雁笑着,又想起后山的花坡,这时候一定被照的更美吧。“羽朗,虽然你喜静,但是现在被困在轮椅上,会不会觉得烦闷?要不,我改天推你出去逛逛可好?”
羽朗抬起头,眼睛里一片悸动,方才还惆怅要分开,可是她居然主动发出邀请,立即有盼头了啊。这算是心有灵犀吗?算吗?他其实好想说,只要与她在一起,在屋里,还是在野外,他都愿意啊。
冰雁从他眼睛晨看到了欢喜,于是灿然一笑,“那,就这样说好了。”
“嗯。”这次他迫 不及待的点头。原来,得到喜欢的人的关心,照顾,主动的问候和靠近,真的其妙无穷,令人心醉。反想之,他之前对她的冷漠是多么残忍啊。
“少主!”霖其神出鬼没的出现,“该准备晚餐了,今儿要做些什么?”
羽朗转头看向冰雁,“冰儿,你想吃什么?”
冰雁怔了怔,想了下都这时候了,她若说走羽朗肯定要伤心的,也没必要,不如干脆就留下吃饭。“我想吃豆腐炒青菜,炖鸡蛋。”
“就这些?怎么都是素的?”羽朗微诧的问。心里已经在高兴,她没有拒绝啊,自然的就像在自己家里。
“谁知道呢,可能这些天吃肉太多了吧,现在就想吃素。”冰雁皱了皱眉头,一张小苦脸。
羽朗抿唇一笑,伸手去抚平她的眉心,宠溺道:“好了,想吃素就吃素。我让霖其去准备。”
霜期立即欢蹦乱跳着去了。
冰雁推起轮椅,“去亭子去坐坐,咦,那水池里有睡莲吗?”
“嗯,是,开的很美。”羽朗一直喜盈盈的。
冰雁来了兴致,但是轮椅推到了台阶前就上不去了,她忧愁的前看后看,想去拿东西在下面垫垫,羽朗见她忙活,便说:“就在这儿吧,我反正在哪儿都是坐着,能看到你就行。”
“不要,我想让你坐亭子里。”冰雁这人还有点偏执,转眸一想,吸了口气,“好,我知道了。”说着,就上前来,伸出双手作势要抱他。
羽朗慌张:“冰儿,不可。”
“为什么?”冰雁微弯着腰,微抬头,几乎要碰到他的脸,哇离这么近看,他脸上都是细腻的如瓷片哦。
“会,会累到你。”羽朗还是羞赧了。虽然心里极渴望她的怀抱,但,不想累到她的身体。
冰雁却一眯眼,露出一点痞样,“兄弟,虽然你有一米八的身高,但是与高大威猛实在沾不上边,就你这细身板,老娘我早就领略过了,轻的跟片云一样。”说完,就卷了卷袖子,稍微存了力,在羽朗一脸惊慌中,双臂拖起了他,轻而易举的就抱在了怀里。
羽朗本能的揽住了她的腰,鼻息间也嗅到了她的气味,一如那天她背他时的熟悉,还有与她挨贴在一起的身体,她的柔软,纤细和温度,都让他如痴如醉。
冰雁低头冲他一笑,抱着他的感觉还挺好。大步走入亭子,将他轻轻放在亭子里长椅上,然后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怎样,我还是有点用的吧。”
羽朗还有点心神荡漾的抬起头,温柔一笑,“嗯,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呵呵,我说了要照顾你嘛。”冰雁雀跃地一转身,走向亭子另一边,去看一汪的池水,上面飘着几朵金莲,“哇,果然正好看。羽朗,我能不能够来一棵?”
羽朗微眯眼,“你想摘?摘了多可惜啊!”
“好不好嘛,我一直觉得水上的花很神奇,都没真实的看过,我想捧在手里看看。”冰雁回身拉他的手,拍他的肩膀,扯他的头发,各种小撒娇。
羽朗被弄的全身都要酥了,说出的话更加的温柔宠溺,“好,好,你喜欢就去摘。但是要小心,不要掉在池子里了。”
“羽朗你真好!”冰雁萝莉地欢呼一声,雀跃地转身去干坏事了。
羽朗一直笑盈盈的,弯着眼睛看着她欢快忙碌的样子,心里温软软甜蜜蜜的,各种美好,直觉得,哪怕将天下的花儿都给她摘了,换她开心一笑,亦是值得。
恶女嫁三夫_187,雨天的呵护
欢畅玩闹了一天,到第二天,冰雁就不敢再肆意了,她得办点正事啊,是吧。茜朗走之前吩咐她,要将嫁接技术给回想起来,可是你说,这是你想想就能想的吗?
可是,能想不能想好都得得啊,悲摧。
于是,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风拂柳,陷入认真的思虑和回忆中。
曾经,这种技术在初中的时候学过,倒不是很复杂,兼于她是个好学生,所以她有点印象,但毕竟没有操作过,关键是也没有亲眼见过,都只是书面知识,因为这个是活物,还要有生长期,能不能成功光纸上谈兵不行,所以和织布和茶园都不一样,没那么简单。
那么她要费点时间好好的研究研究。
依稀记得,那时候老师讲过,所谓嫁接,就是把一种植物的枝或芽,嫁接到另一种植物的茎或根上,使接在一起的两个部分长成一个完整的植株,属于人工营养繁殖方法之一。听起来还是很简单的,把两种不完美的植物人工按接在一起长,长呀长呀,融合成一体,然后结出取两种植物果子优点的新型果子,产量大,味道好,模样双像这个又像那个,成为杂交精品。
其原理,是利用植物受伤后具有愈伤的机能来进行的。所以嫁接时,要使两个伤面的形成层靠近并扎紧在一起,结果因细胞增长,彼此愈合成为维管组织连接在一起的一个整体。
但重点就是!要怎么样才能让两个不同的植物树枝或芽接起来生长呢?
于是关于这个问题,她先是坐着想了一上午,画了一屋的图纸,还是不得而知,觉得太不直观了,便在午饭后,到院子里,以院中的植物实际研究。
她拿了把小刀,和一些布条,将两种不同灌木的枝子切下来,一种平着安在另一枝上,可是,这样不好扎,而且这样接触面小,契合度低,应该很难长在一起吧。于是她又试着斜着切树枝,这样面大,两株枝子也容易扎些,可是,还是觉得不可靠。
坐在小离子里,她咬着树枝又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到了卡接,就像拼图一个,一个凹一个凸,这样卡接在一起不是更合适吗?但这个要求的精确度要高,不过好在植物是软的,就算切的面不大契合,也能硬扎在一起,哈哈!
于是,她兴冲冲的,把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全都实施了实验行动。一抬头,看到瑞玛站在一旁好奇地看,她也觉得累了,便招呼瑞玛过来帮忙,自己到旁边开始想用芽嫁接的办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忙碌到了天黑,也终于将芽接技术参了个八九不离十,简单的说,就是将被接的植物茎上斜切下一片,形成相接面,而要接的芽从原本的树上,连带一小片树皮斜切下来,按到被接植物茎面上贴合,小心而紧密的扎起来,时间长了,他们就切合在了一起,小芽也会慢慢长大,形成苹果树上开梨花的奇妙现象。
等她成功把一棵树芽拼接完后,天,也已经灰暗了。这一天,她就在农业的科研里飞逝了。
唉呀,好累。
但是不能休息,好不容易发动了她生锈的脑电机,她得趁热打铁,不然等茜朗回来了她又忘了大半怎么办?于是开始,以手执笔,决定把这些道理原理以前操作办法都一一写清,到时候茜朗回来她就把这个一交,就完事,现在她可不想动脑子了。
不过好在,她这人肯钻研,也还算有点文化知识,而且还有点小聪明,再加上有基础,所以这件事努力的研究,还让她真钻了个八九不离十。另外,她又想了一下,好像说是越是亲近的植物种类越能嫁接的效果好,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她又特别备注了一下。OK,她的事儿完了,她也只是搬运工,领路人,给他们领进了门,接下来的实际操作和实验,就要交给他们自己去了,毕竟,在农业她是外行,他们才是内行,能不能青出于蓝就看茜朗兄弟们的了。她呀,任务完成!
等她一气呵成搞定了这件大事,瑞玛提醒她,得赶紧吃饭,夜已深了。
心上压着的大石搬了去,顿觉轻松,叭啦叭啦的吃了饭,倒在床上,一秒钟见周公。
沙沙沙……
宁静的睡梦中,被一阵持续的雨刷声唤醒。
下雨了?
好久没下了,好新奇,有阵儿风吹来,夹杂着一股泥土的清香,她深吸了一口,缓缓睁开眼。
“瑞玛!”
门被推开,瑞玛小碎步进来,“少夫人,要起床了吗?已经快午时了。”
“什么?”冰雁吃惊的坐起来,朝外看看天,雨水划过天空,也将天空遮盖,使得天色暗沉。果然是天暗好睡觉,也可能是昨夜太累脑子,居然浑然不觉这么晚了,“快,快帮我梳洗。”
“是,少夫人。”
在瑞玛的协助下,冰雁很快精神抖擞的坐到了餐桌前,一边吃一边望着外面的雨,雨将一切刷的潮湿,也变得朦胧,带来新鲜的感觉,听着这沙沙声,人心反而变得幽静而安宁。
下雨天,是休息的日子。
她昨天嫁接的植物,这时候正需要雨水呢,天公作美啊。
“瑞玛,把雨伞拿来。”放下碗筷,她吩咐。
“少夫人,下雨你还要出去?”
冰雁起身,抬头望着门外的雨,下雨了,不知得困住多少人呢。
此时,另一处院落,主人也坐在门口,抬头望天,想着被雨困的那个人。
“少主,风有点凉,你还是进屋吧 ,雨都飘到你身上了。”霖其皱着眉头,用袖子挥了挥羽朗的衣摆。
羽朗淡淡看他一眼,微颦的眉心锁着一抹清愁,“回屋里也是闷,坐在这里看看雨倒也好。”
霖其瞥了他一眼,道:“这样的雨天,少夫人不会来了。你也不想她淋雨不是?”
羽朗定了一会儿,轻叹了口气,“是。”昨日她没来,他已经等了一天,在心里给自己找了N个理由,想她是给什么事给缠住了,再来,她没有理由每天都来啊。可是,好不容易等到又过了一夜,居然天下起雨来了,希望几乎被雨都浇灭,教他怎么能不愁。
“少夫人也有自己的事,少主你不能每天都盼着她啊,你也还得看佛经呢,我推你回吧。”霖其耐着性子劝说。他现在真的怕了,少主不动情则已,动起情来太吓人啊,几乎满脑子全是少夫人,为她欢喜为她忧,没一点自我。
而羽朗才不管他的担忧,此刻想的却是,下这样的雨,她得多闷啊,会不会坐在窗前叹息?知不知道注意保暖?想起前天她在他面前玩耍的样子,会不会贪玩淋湿了衣裳,会不会生病?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不是吗?
“霖其,把雨伞拿来。”
霖其脑子里叮的一声,“少主,你要干吗呀!”
“去。”羽朗声音一冷,霖其再不敢多话,溜溜的去拿了。
撑了伞,霖其不得已推着他出屋门,雨这会儿有点大了,羽朗又是坐在轮椅上,一人伞根本遮不了两个人,霖其已经尽量将伞往前倾,可是一看,羽朗的衣袍还是淋湿了。“少主,你看这……”
“无妨,快走吧。”羽朗丝毫不在意。
“可是你的腿本来就有伤。”霖其不忍,干脆将整只伞都遮在他身上,自己几乎一点没打着,无情的雨淋在身上头上,冷嗖嗖的。
羽朗回头,歉意地看他一眼,“再去拿把伞来。”
“少主,要不别去了,你不方便,我去接少夫人行不行?”霖其是真心心疼自家少主啊。
羽朗微颦了眉,“霖其,你越来越婆妈了。”
霖其嘴角抽了抽,无奈的将伞递给他,正想转身回屋,余光中却见院门一闪,闪进一个红花伞来,那伞下,不正是少夫人还是谁?“少主!你看!少夫人来了!”
羽朗惊喜的回头,果然见冰雁一脸喜盈盈的举着伞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