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欣然不展翅,可是她飞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带进了时光隧道。瞬间所有的记忆在她脑中复活。
她挣扎,呼喊,她不要回到现代,不要离开政,她要留在秦朝,她要为政生儿育女,陪伴他,与他共命运,同陵寝。
一个声音从遥远的时空传来,与她辩解道:
“你觉得你能改变历史吗?”
“我不能改变历史,但我可以改变历史上的嬴政,他可以创造历史,同样可以改变历史。”
“你能改变他?你能让他不暴戾吗?”
“我能。”
“你能改变他,让他不好大喜功,不修陵寝,不休长城、直道,不建阿房吗?”
“我可以的!”
“你能改变秦国百年以来的苛政严法吗?能改变秦国人征服天下后,高高在上的征服者的姿态吗?你能浇灭六国仇秦的心态吗?你改变不了的!”
“难道这个王朝覆灭是必然的吗?”
“对!”
“可是只要嬴政在,没有人可以颠覆他强大的统治。”
“可是,他的命不会太长的。秦国军事强悍,农业发达,可它畸形发展已经太久了。积蓄的能量发挥到极致,嬴政他不懂得休养生息,一味轻贱民力,灭亡那是必然的。”
【三】
失去一个女人,当然不能阻滞嬴政统一六国的步伐,他的心剧烈疼痛过之后,变得坚硬,冷漠。之后,他用将近十年的时间,扫平六国,攻破吴越,将蒙鹜临终前交付的山海图所绘制的地界,全部纳入了秦国版图,建立了泱泱大秦帝王,自称始皇帝。他收缴天下的兵器,汇聚咸阳,融化浇注了十二个巨形铜人,立在咸阳宫,威震四方。他将天下的富豪,二十万户西迁咸阳,富甲天下的白家却不见其踪影。
几百年不休的战乱,人民渴望迎来的是太平盛世,可当这风云激荡的时代,终于尘埃落定时,始皇帝感到寂寞了!他倾民力修建直道,连接长城,建阿房宫,修陵寝,无休止地折腾,只是为了不甘寂寞。
终始皇帝一生,未曾册立皇后,也不见他特别宠爱某个妃子。
史传,秦始皇建造二百多座宫殿,里面住着上万的六国宫娥,他游荡其中,却是只是沉溺于修道。他自称朕的同时,也自称真人。
他是如此失落!后宫上万的佳丽,也没有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他曾经挚爱的女人。他六次巡狩天下,足迹遍及大秦帝国,听说,他只是希望找到那个,他曾经许诺要带她游历天下的人。
他试图缔造固若金汤的万世基业,却因为他迟迟不册立嫡传,而终于因为权臣和逆子篡权,传至二世,就一夕倾覆。也许,他心中有一个执迷,认为那个他曾许诺一生庇护的人,只有她的孩子,才有资格继承大统。
他把一生辉煌的功业,都带进了始皇陵,却没能把最心爱的女人,带在身边,即使有万千的宫娥陪葬,他也是孤独的长眠于地下。
神农大山的墨家总院,白家变卖家产,隐居在此。
四女儿白欣然,在一个雷雨的早晨,突然出现在白家,只是她的记忆一直还停留在几年前,她遭到雷电袭击的那个截点,白泽带着重获自由的白欣然,隐居进了神农大山,所有人都将她曾与秦王嬴政的一段恩怨纠缠,隐匿。他们只是告诉她,她出嫁后,丈夫死于战乱,她伤心过度,一度身心受刺激。她在墨家总院生下了一个男孩,他就是秦王嬴政的骨肉。
嬴政的子嗣,被秦二世和赵高祸害,以及项羽诛杀,几乎祸害殆尽,没有人知道深山之中,竟然留下了这位千古一帝的嫡传血脉。
隐匿于墨家总院的,都是留恋故国的六国遗绪,他们疲于战乱和纷争,他们成了不知秦汉,无论魏晋的武陵源人。
作者有话要说: ①庆卿就是荆轲。荆轲是卫国人,卫国人称呼他庆卿,后来到了燕国,燕国人称呼他为荆卿。
这本书正文算是完结了,回望,总觉得背离当初我要写这本书的构思已然很远,但我还是觉得没有什么遗憾。可能有人会抨击为幼稚,抨击把这样一个如此风雷激荡,波诡云谲的时代,写成温柔迤逦,春暖花开,罪过!其实,《穿越之秦宫夜长》就是一个美好的言情故事,即便故事框架和历史真实可能相去甚远,但是,我也觉得美好的东西,值得留存!何况,对于秦始皇来说,评述他的千秋功过的典籍,已经浩繁卷帙,他自诩功过三皇五帝,其实也真是如此,百代尤行秦法,就是最好的见证。秦始皇留给后世的万里长城,秦陵兵马俑,已经够辉煌灿烂。留给后人的可以指斥东西也太多,对于始皇帝来说,他缺少的就是一段真正风光旖旎的浪漫。
末了,谢谢一路陪我走来的读者朋友,拱手为礼!
104、番外 。。。
仿佛是过了生生世世那般久;久得都不愿睁开眼来;魂魄有一瞬间的游离;身体疲累地仿如不是自己的一般。光线刺痛;甫睁开的双眼涩涩发痛;下意识地伸手要挡;就听见一个那么熟悉的声音;欢喜叫了起来;“浩楠;你醒了,”
定睛一看;是父亲,那个待他近乎严酷的父亲,陆军上将。
“爸,我这是在哪儿?”浩楠惶惑,秦朝,政和父亲以及眼前窗明几净的房间,怎么会画成一条线了。
“孩子,这是北京海军总院,你上次在兵马俑博物馆上班,昏倒在哪儿,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爸爸把你送到北京了。”浩楠看到父亲的眼里有泪花闪烁,他印象中那张刚毅的脸,此刻竟如此温润舒缓。
浩楠费力地摇头,努力地想说服自己,那一切肯定是在做梦,可是她的心,撕心裂肺的,疼痛得那么真实。就像紧贴在一起的肉,瞬间被割开,一种生生剥离开的疼痛。
“爸爸,我要马上回西安!”
陕西,关中平原,舒缓宁静的渭河谷地,包容了多少王朝的承平与硝烟,漠漠黄土之下,掩埋了无尽的兴衰与悲欢。长沟流月去无声,弹指间,就是千年。
当她再一次出现在兵马俑博物馆的时候,迎接她的除了同事们热切的目光,还有那一排排静默而立的兵俑,那一张张的脸是那么熟悉,几乎就是政身边的郎中,当她走到那座将军俑像前,她竟然惶惑了,这具俑像和她自己雕刻的那具俑像,叠加在一起,像又不像,模模糊糊的。
秦国,政,庆卿,白家,一切亦真亦幻。
之后,浩楠摸遍了始皇陵方圆百里,想找到那个可以进入地宫的密道。可是两千年的时光,早已桑海沧田。
古都的黄昏,雾霾浓重,浩楠怅然而返,掏出钥匙,打防盗门,母亲喜笑颜开地迎上来,父亲似乎与人在厅堂里寒暄得热闹,笑声在偌大的居室里跌宕。
浩楠刚换上凉鞋,母亲就把她领进进客厅,浩楠知道还是父母的老套数,——相亲。
客人礼貌地站了起来,身材颀长,天庭饱满,鼻子丰隆,五官英挺,眉毛疏密爽朗,不厚重呆滞,一眼望去,有迎风翱翔飞舞之势。浩楠一见他的面目,忍不住嘴皮噏动,几乎是脱口而出,“政!”
“你俩认识?”父亲看着浩楠,有些意外,浩楠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登时脸颊绯红。
“你好,我叫赵政,呵呵,据说,秦始皇也叫赵政。” 他眼中有虹彩样的霓光划过,璀璨一笑道。
天,开什么玩笑!浩楠心怀激荡,如钱塘潮水汹涌,如万马奔腾滚滚而来,说不出的震动欢喜,眼中差点渗出泪来,心中竟隐隐漾起悲意。
浩楠怔忪在原地,嗫嚅不能言。
“你们年轻人聊聊,我出去抽根烟。”父亲识趣地退出去,末了,竟然把客厅的门掩上。
浩楠有些尴尬,伸手示意道:“您坐!”
两人坐下,赵政不做声,目光拂过浩楠的脸,双瞳黑若深潭,不见底,融融地漾出暖意。
浩楠内心剧烈翻腾,她已经宁愿相信,以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她的臆想,翻遍所有研究秦始皇的典籍,众口一词,都难逃功大,过也大的评价。他的后妃湮没在历史的烟尘中,唯一与他记载相关的女人竟是巴蜀的一个富商寡妇清。
巴清与万乘之君分庭抗礼,秦始皇对她礼敬有加,允许她有私人武装,死后还为她建造怀清台。
欣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掩饰尴尬,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电视正重播87版的《红楼梦》,贾宝玉初次见到刚进贾府的林黛玉,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赵政,轻咳了一声,觑眼,说道:“其实这话我也想说。”
他投来的目光,少了秦王政的凛冽,深邃而动容,柔情几许,几乎能把人淹没,
眼波轻触处,若有情,似无意。
浩楠有些恍惚。
赵政年纪轻轻已经是海军上校,一次他领着浩楠乘着游艇出海,他对着大海,对着浩楠说:“你知道吗,明成祖朱棣,派郑和七次下西洋,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找失踪的建文帝。你知道秦始皇,让徐福带三千童男童女东渡,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寻找长生不老药。”没有了欣然,政照样可以过得很好,好得希望永生永世地活着享受,浩楠剜心的疼痛依旧,闷闷地说。
“你错了,据说秦始皇派徐福东渡,是为了找一个失踪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就是秦始皇!”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感性的人,看文会把自己看伤了,写文也一样。
让政和欣然的感情定格在最美也最痛的时候,其实最好。可以留下一辈子的念想,不被岁月磨蚀。
这个番外有点狗尾续貂的感觉。O(∩_∩)O哈哈~,其实正文也不是什么貂,就当是玩偶上插一根狗尾巴草吧。
这篇文完结了,下一篇写什么还在构思,还是钟情于历史文,可编编说,这类文很冷。
特想写楚文王,一个容忍身边的女人不言不语三年,还宠溺她的君王。
想写李广的孙子李凌,被司马迁赞誉为有国士风范的李家后代,一个牵扯两大旷古文豪的人:司马迁因为他获罪,据说李白就是李凌的后人。
也可能写一些不太费脑子的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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