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秦宫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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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秦宫夜长-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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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一席话,让政有些恍然,半晌,他咕哝道:“事无巨细都自己忙,看来白家小姐,也不全是娇生惯养。”

“好多东西,我自己摆弄好,心里有谱,随时用得时候,随时就能找到,尤其是书房里东西。我喜欢井然有序,就像将军排兵布阵一般,什么人什么位,不能乱。”欣然只顾忙自己,没意到政偶尔出现异常。

“你这也有《吕氏春秋》?”政随意翻阅欣然柜架,略带惊奇地问。

“我父亲和吕相国有些私交,他赠给我父亲,父亲让我看看,说是可以修身养性。听说,吕相国用心良苦,特意召集门客,为年轻秦王如何养德理政专门编撰这套丛书。”

“‘倕,至巧也。人不爱倕之指,而爱己之指,有之利故也。人不爱昆山之玉、江汉之珠,而爱己一苍璧小玑,有之利故也。今吾生之为我有,而利我亦大矣。论其贵贱,爵为天子,不足以比焉;论其轻重,富有天下,不可以易之;论其安危,一曙失之,终身不复得。此三者,有道者之所慎也⑥'。这段话什么意思,你知道吗?”政朗声念完,微微扭首问欣然。

欣然不知道政为何有这么一问。

点头,随即又摇头,字面意思她当然懂,可是政问得肯定不是这些。

“它和治国有什么关系?浮夸,矫饰。经略天下,定国安邦,用它,可能吗?”政语气流露着不屑。

“听说吕相国咸阳市悬赏千金,让天下士人挑刺。没有句句良言,字字珠玑,哪能有这样自信。”欣然振振有词辩驳道。

“他那不过是玩弄他权术,一字千金,谁有胆量引颈就戮挑战他权威!豁命,为钱,你会吗?”政神色一凛,语气有些愤激。

“哎呀!不爱看,就不看,动那么大肝火,为甚?”欣然面色和缓,从政手里拿走竹简,赔笑道:“来,你坐,我给你剥一个来自南国橘子,很甜。”

“我从不吃那些甜腻腻东西,软糖里泡不出硬汉子。”政丝毫不给情面地说。

“秦川犍牛,吃得还不是草吗?”欣然顶嘴道。

政无言以对,甩头走了。欣然气得跺脚,冲着墙壁生气。

“明天,围猎,邀你,去吗?”政走出几步,头也不回地问。

“没听见!”欣然气鼓鼓地嚷道。

政转过身子,朔风中,衣袂飘飘,长发赫赫飞扬,他驻足片刻,健步而去!


第42章 禁脔



秦王政青铜轺车①缓缓驶进咸阳宫,轺车刚停下,王戊抖抖身上灰尘,从车右边翻身跳下。蕲年宫服侍内侍和宫人,已经蜂拥而出,五步之外,拱手垂首跪迎,乌压压一片。

青砖铺就王道上,打扫干净几乎一尘不染。

政扶着轼,踩着绥跳下马车,目光威严扫过,淡然地说道:“都起来吧!”

说完,自顾自大踏步登上石陛,走到一半,政突然停下疾行脚步,转过身对正预退下王戊吩咐道:“将朝奉宫里,卫国敬献美人——白嫣然,传唤到蕲年宫!寡人有话要问她。”

“诺!”王戊颔首应道。

随侍人都一脸讶然,面面相觑。

政不加理会,大踏步回到蕲年宫大殿。

蕲年宫大门虚掩,挂着厚厚蟠龙纹饰门帘,早有宫人将帘子接起。

政蹬蹬几个大步走过厚厚羊毛红毯,登上月台。

他紫檀攀螭2大案上,还平展着韩非政论文——《孤愤》、《五蠹dù3》,政对这两篇见解奇特,语言锵锵策论,爱不释手,手不释卷。

韩非指斥“学者”、“言谈者”、“带剑者”、“患御者”、“工商之名”是社会五种蠹虫。

政几日前,带欣然看完清芷园,回来,就遭遇暴徒袭击,为首那人就是那次护城河边试图对欣然不轨剑客,那日被王戊削去双臂,落荒而逃,不思悔改,反倒一直郁愤于心,纠集同伙,再一次碰见政和王戊时,试图凭人多势众,报断臂之仇。

还好王戊,武艺高强,以一敌众,将一干人,一个个制服,交由廷尉府法办,以谋逆,将其押至咸阳市车裂示众。

秦自从商君变法以来,军功授爵,赏罚分明,使民众怯于私斗,而勇于公战,铸就了一支驰骋列国,所向披靡威武之师。

可是列国入秦游侠,逞勇好斗顽疾依旧,尤其燕赵之士,血气凛冽,猖獗里巷,如若一直纵容,势必带坏秦国民风。

对秦人来说,要么是勤恳农民,要么是勇猛士兵。

秦王政这次被突袭中,虽然没有遭遇人身危险,但是游侠以暴力乱法,他算是切身领会到,加对韩非《五蠹》峻刻凌厉,感佩至深。

当然,现正困扰年轻秦王还不是社会“五蠹”,而是韩非《孤愤》中提到重臣j□j。韩非说,重臣盘踞要职,营私舞弊,藉权固势,群僚百官不通过他,就得不到提升;外国诸侯不走他后门就办不成事;左右近臣不巴结他,就不能接近君王,文人士子不阿谀奉承就找不到进身之阶。因此许多有识之士空怀富国强兵,澄清吏治壮志,却徒然被重臣所嫉害,不是被诬陷死于“公法”就是被暗杀死于“私剑”,人君遭重臣蒙蔽被架空。

韩非这些论断凌厉陡削,鞭辟入里,字字句句,都说到秦王政心坎里。

当今秦国吕不为专权,豢养几千门客,门庭煊赫,列国仰视。

年轻秦王政,俨然也只是一名孤愤者,诸事都遭掣肘,这些涉世不深欣然,又怎能理解,他心中这股愤懑?又怎能知道他为何会对《吕氏春秋》里,那些绵柔,矫饰说辞,感到不屑?

那不过死吕不韦想用那套绵柔说辞,哄他这大秦王,迷离酣睡,这样他才加得心应手地独断专行,纵横朝纲。

“王!”

秦王政矗立巨幅山海图前,还沉浸愤郁之中,王戊已经回到蕲年宫了,他对着秦王政背影轻唤道。

政转过身,脸上肌肉不经意地抽动一下。随同王戊前来竟是一位体态丰腴徐老板娘,——朝奉宫主事,以前太后跟前服侍,秦王当然熟悉。她肯定不是欣然口中赞誉如兰般清雅,如神女般可以用来膜拜姐姐白嫣然。

秦王情不解,眉眼一挑,语气森然地说:“王戊,这是······”

“回禀君上,朝奉宫并无卫国敬献美女。”王戊肯定地说。

“嗯?”秦王政冷哼道。

“君上,这是记载列国敬献美人物什简册,老奴一一对照过,还详细盘问过多名侍奉列国美女宫女,她们都否认朝奉宫有这么个人。”朝奉宫主事,将手中简册恭恭敬敬地奉着,战战兢兢地说。

“呈上来!”秦王斜睨主事一眼,饶过屏风,坐回王位上。

赵高从主事手中接过简册,躬身趋行至王座,将它呈给秦王。

秦王接过简册,简册上,撰写记录,密密麻麻,秦王稍微扫视一下,记得都是一些七零八碎事,某年某月某国敬献什么贡品,象牙犀角,珊瑚珍珠,珪璋玉器,某国敬献美人若干,或是公主入秦,媵嫁多少,数据庞杂,这让一向崇尚讲究明晰,高效秦王,很是不悦。

“主事大人,你这是让寡人查账吗?”秦王把简册往大案中间,用力一摔,沉声道。

主事脚一哆嗦,俯首跪下,连连请罪。

“君上,齐、楚、燕、赵、魏都不敢慢怠,韩国忌惮秦国,甚至连j□j公主,也送到秦国,表示秦结好诚意。唯独卫国······”王戊顿住,拱手垂首,从广袖中,微微仰首,用余光偷瞄秦王。

卫国仰赖吕不韦荫庇,野王偏安一隅,宗庙得以延续香火。卫国竟有这个胆量公然挑衅秦国宗室威信?秦王面寒如凝霜,晲视着哆嗦如筛糠主事。

主事担心秦王彻查下去,她随意处置、掩埋列国美人事情暴露,到时,保不定被定一个草菅人命罪过,搞不好就要枭首示众,低也是玩忽职守,想到后果,她心里能不紧张吗?

“君上,或许个中有隐情。”王戊谨慎地说。

秦王寻思,大殿里一时间静默无声。

这时,一名身穿长襦,外披彩色花边前胸甲,腿上裹着护腿,足穿方口齐头翘尖履,头戴双版长冠,腰际佩剑虎贲,进殿回禀:“大王,太后娘娘驾到!”

秦王从长案上起身,下月台,踩着红毯,出迎。

宫女挑帘,云鬓高髻,华妆究n(ìài)④赵太后,内侍和宫人簇拥下,仪态庄严,前呼后拥地进了蕲年宫大殿。

赵太后念旧,一向对跟随自己旧人,多有袒护。主事怕朝奉宫事,自己兜不住,急忙遣人告知太后,希望还能像往日一样,有个什么事,太后都会罩着它。

“母后,您怎么来了?”秦王垂首拱手道,说着,请太后上坐。

“政儿,你一向埋首政务,书简,今天怎么想起翻腾朝奉宫了?”赵太后笑靥依然如花,当然这花不是带着清露,而是开到盛极了花。

“母后何出此言?王儿不解。” 政淡然一笑说道。

“这白嫣然是何许人?齐、楚,燕、赵,魏等大国王室女子,都引不起政儿青睐,政儿怎么唯独惦记起这人,这几天连本宫身边人,也频频对本宫念起,真是怪哉!”太后笑容可掬道。

太后这么一问,秦王踌躇片刻,面如难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回禀太后娘娘,听说白嫣然是卫国上卿白泽二女儿,卫元君将其以公主身份,敬献给秦国。”

“哦!她呀!你们都别找了,她雍地,你御弟长安君看上他了。昨天长安君母亲以夫人,嗫嗫嚅嚅地来请罪,说长安君道上遇上卫国使者护送车队,一时糊涂,把人直接拉到雍地了。”

长安君是秦王唯一弟弟,仗着华阳太后宠爱,一帮被闲置雍地宗室贵族,成天撺掇他像螃蟹般横行霸道。秦王一直隐忍,没想到这次,他竟敢公然将手伸进内宫,染指禁脔,政面色一沉,低斥道:“岂有此理!”


第43章 成蟜



冬日雍地,北风呼啸,四野莽苍。

昔日秦都王宫城墙已经略显斑驳,街道也难掩苍茫痕迹。长安君府,就坐落雍地显要街面上,飞檐翘角,贝阙珠宫,依山傍水,雍地北坂依地势,蜿蜒铺展开,天地苍茫,却掩饰不住它雍地卓尔不群富丽堂皇,赫赫巍巍气势,让这座秦朝旧都,凭空有了几分昔日王都巍然之势。

黎明时分,东边天空上,一道亮光若隐若现地浮耀。

蜷缩卧榻一隅嫣然,翛然醒了过来,照旧是鬓角处,隐隐发胀,看来昨晚又喝多了。

人困顿时候,酒真是一个好东西,它会让你飘忽,让你暂时忘却,让你麻痹。

当初,白夫人声泪俱下地跪她们母女前,祈求嫣然拯救白家时,她默然点头,为这,她抛却了一生幸福。

乱世,人生命,本来就如草芥,幸福,那是稀世珍奇,嫣然觉得自己福薄,终究巴望不来。

她已经不再纠结,顺从命运,是懦弱;还是自己为拯救家族,大义凛然。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是,她每天都要饱受心里如被万蚁啃噬煎熬,死是一种解脱,三尺白绫,一杯鸩酒,足以!

可是,千古艰难唯一死,死又谈何容易?

卫元君护送她入秦时候,派了五百甲士,五十名如她一般年纪宫女随行,出行前,卫元君当着她面说,她以公主身份,西入函谷关,结秦晋之好,如果她有半点闪失,随行人员都得为她殉葬。

一路上,围绕身边都是小心翼翼,胆怯中甚至带着祈求眼眸。

她想,死是一时坚强,却是对命运懦弱。

于是,她活着,挣扎着活着。

外面冰天雪地,寝室内温暖如春。

嫣然支起身子,宽大素色睡袍下瘦骨嶙峋,她微凸小腹,格外扎眼。

对,嫣然已经怀孕了!

女人就是一块地,男人只要播种,就会生根发芽,不管这种播种方式,是野蛮侵占,还是两情相悦瞬间**。

总之,一个生命嫣然腹中孕育。

她和庆卿,两人情到浓时,水到渠成交融,没有结出果实。这小生命是长安君成蟜攻城略地胜利成果。

几个月前,嫣然被长安君半路截获,带到雍地。

嫣然冷冷地打量着身边站着那个人——七尺有余,身材厚实,朱条暗地田猎纹样窄袖深衣,披着豹纹风氅,长得倒也清俊,唯独那目光,看什么都肆无忌惮,一如他为人。

来到雍地,侍女们伺候她沐浴衣。

当晚,她被带到成蟜寝宫,室内明烛兰膏,光线迷离,暧昧。

成蟜席上,箕踞而坐,撒拉着衣衫,敞着厚实胸膛,一把长剑横亘他大腿上,手中摩挲着玉珌(bì)①,“过来!”他抬起头,一脸傲慢地冲嫣然招手。

嫣然看他一眼,没有搭理。她像一只骄傲孔雀,不屑于被这种嗟来招手。

曳地飞凤花卉裙裾,像翻卷波浪一般,铺展她身后,长发盘绕如虿(hài)2尾,颈部以下,几乎半裸着,她细长腰肢被大带紧紧地束着,将峭立双峰,拱得高高。 嫣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胸部不自觉地起伏。

这是长安君专门给蔚阳宫里,他女人,定制衣衫,要就是这种风情摇曳。

长安君见嫣然不理会,森然一笑,拄着长剑站了起来,踱到欣然跟前,目光肆无忌惮地梭巡嫣然雪白酥胸上,放荡地凑上前,嗅闻她身上散发出香气。

嫣然鄙夷地冷哼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成蟜嘴角一挑,神色一凛,冰冷剑鞘,瞬即横亘嫣然后背,长臂一用力,嫣然就撞到成蟜怀里。

嫣然绷直身子,全身颤抖,怎么用力都推不开,死死箍紧她成蟜,她俯下身,他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伤口溢出了血,嫣然满嘴血腥味,她瞪视着成蟜,一心想激怒他,让他一剑刺死了事。

谁知,成蟜抬起头,眉头微皱,并不发怒,用手托住她下颌,用温热嘴唇,将她唇上血舔舐干净,肆意挑逗。

嫣然用手掐他,掐他全身青紫,他还是那样肆无忌惮地霸占,用肆无忌惮目光,看着她他面前一点一点缴械,直到嫣然已经全身瘫软,他还无止境地索。

嫣然健硕成蟜面前,真没有反抗余地。

成蟜迷恋上这温香软玉身体。那种近乎野蛮掠取,让他如此酣畅淋漓,那是以前任他摆布女人身上,得不到那种巅峰感觉。

事后,嫣然咬牙切齿地对他说:“我想杀了你!”

成蟜竟然轻轻一笑,把剑递给她。

嫣然接过长剑,唰地一声,拔出,剑锋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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