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吓得脸色一白,捂着小腹连连后退。
尹穆清离沈柠也比较近,见到这一幕,便也沉了脸,连忙护在沈柠前面,将伸手不厚道的一撇,倒过来的沈梓便一头栽倒,顺势扑到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啊……”沈梓痛的尖叫不断,跟来的丫鬟连忙去服。
等丫鬟服沈梓坐起来的时候,不有的惊叫出声:“啊,小姐,您流血了,天呀……这可怎么办?”
尹穆清顺势看去,却见沈梓脸上一片血污,是刮痕,那伤口还不浅,血水顺着脸颊正四溢的往下流。因为小姑娘害怕,泪水横流,伤口粘了泪水,更是惨不忍睹。再看像沈盈,却见她右手的中指指甲断了一节,不像修过的那么圆润平滑,反而像是一节用剑砍断的竹片,锋利无比,上面还沾有一些血迹!
尹穆清唇角一扯,这沈盈和沈梓可是有多大的仇恨?竟然将自己的指甲搞成这样,故意刮花了妹妹的脸!
几人面面相觑,这算什么?窝里反?这小姑娘若是留疤,沈梓这辈子不好过,沈盈这辈子怕是也不会好过!
沈梓听说流血了,顿时惊的瞪大的双眸,又是惊恐又是害怕:“流血了,怎么办?流血了?啊……呜呜……”
沈盈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吓得脸色苍白,沈梓是她的亲妹妹,若是留了疤,她怎么和父亲母亲解释?
这个责任她根本就担不起!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颤抖不已,怎么……怎么会这样?
沈盈赶紧将手藏进袖中,惊呼一声,手忙脚乱的上前:“怎么会这样?妹妹,姐姐不是有意的,姐姐……”
手足无措间,沈盈突然看向尹穆清,泪水哗的一声往下流,伤心欲绝道:“尹三小姐,你怎么能推妹妹?妹妹的脸都被茶盅刮了,如今留了疤,我沈家可不依!”
沈梓本就害怕的全身颤抖,现在听沈盈这么说,她也顾不得沈盈的那一巴掌,只知道自己脸上的伤是茶盅刮坏的,还已经留了疤,她顿时便慌了,张牙舞爪的就朝尹穆清扑了过去,伸手便推了尹穆清一把!
然而,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将尹穆清怎么样?她身子一错,手指轻点沈梓的腰间一穴位,沈梓瞬间一个激灵,惊的连连后退,直接撞上身后的沈盈,两人在齐齐跌入花厅下面的荷花池!
噗通一声,惊起一串白鹭扑腾扑腾的飞了起来。
尹穆清不屑的勾起了唇角。
这么多人在,难道这么多双眼睛都是摆设?这种脏水也往她身上泼,找死!
若是她不要起这歪心思,或许,她还考虑在晏子苏那里讨要一点祛疤的良药,大发慈悲的救救这两姐妹,可是现在?
她们要作死,她何苦要自作多情的帮助她们?
这二人噗通一声落进荷花池,尹穆清才惊呼了一声:“快救人!”
虽然叫着救人,自己却不动,以尹穆清的伸手,若是真的有心要救人,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可是,那也要看她乐意不乐意!
沈柠一直被人护在身后,刚刚发生的一切当真是惊险,她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色也一阵一阵的发白,显然是害怕的。
一群奴仆手忙脚乱的将两个姑娘从荷花池打捞上来后,个个狼狈不堪,殷殷哭泣。
沈梓最可怜,脸上的伤被那荷花池里面的谁浸泡后,血水洗净,露出一跳深深的沟壑,浮白的血肉露在外面,又红又肿,着实触目惊心。
丫鬟们急不可耐,这绝对是要留疤了!
尹穆清和君语嫣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沈柠看着这两个姐妹,心里生寒,连忙让人挪到后面暖阁,请了府医过来医治。
尹穆清连忙派人去沈府通知人,派人过来将这对奇葩姐妹给领回去。
暖阁之中,府医看过后,摇头又晃脑:“不妙不妙,若是刚伤的时候,就不能见风,该立马挪至屋中,洗净伤口涂药包扎才是,怎么能沾水了?还是荷花池水,这……”
沈梓听此,顿时崩溃,对丫鬟又是打又是骂,哭闹不止:“尹穆清,贱人,你陪我的脸,呜呜……爹爹,娘亲……”
沈盈心中心虚,想方设法的想将那残缺的指甲磨平,可是又不敢动,只能捂着脸哭。
尹穆清听沈梓胡言乱语,嗤道:“九小姐吃了亏,却连在哪里吃了亏都不知道么?人家说你的脸是杯子碎片刮伤的,你就相信了?”
沈梓听此,尖叫道:“你什么意思?”
最激动的莫过于沈盈了,她脸色一白,尖声道:“尹穆清,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推卸责任么?本小姐告诉你,你想得美?妹妹的脸若是留了疤,沈家定不会善罢甘休!”
沈柠扶着腰身起身,走到沈盈面前,开口道:“大姐姐你当我们的眼睛都瞎了么?九妹妹的脸明明都是你得指甲刮伤的,如今却赖在别人身上,你这么做,也不怕良心难安?”
沈盈听此,大怒:“沈盈,你胡说什么?你别忘了,你可是沈家的小姐,如今倒是胳膊肘往外拐了么?宁愿听信外人的谗言,不信任自家的姐姐?”
“啊……”沈梓回头,正好看见沈盈那断了的指甲,顿时脸色一白,心寒又愤怒,顿时朝沈盈扑了过去:“沈盈,是你,是你刮花了我的脸,你好狠的心,呜呜……我要杀了你……”
沈梓扑了上来,沈盈脸色一阵青灰,几乎手足无措,和沈梓纠缠一起,情急之下,急道:“我怎么会刮花你的脸?就算要刮,也该是刮了她们的脸?怎么会刮我亲妹妹的脸?”
“你要刮了谁的脸?”一声隐染怒意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沈盈看过去,却见萧璟斓面色阴沉的进屋。
看向沈盈的眸光,仿佛看一个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不仅嫌弃还满是怒意。
沈盈和沈梓都面色一白,齐齐跪地行礼:“臣女参见王爷!”
紧接着进来了几个人,第一个是尹凌灏,他几乎是一个健步上前,将沈柠拉入怀中,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番,面色极为的阴沉。
紧接着进来的是沈府的嫡出公子,如今在翰林院当值的沈冶,他刚回府,便听下人说,两个妹妹去了尹府,在尹府除了事,他连忙赶了过来。
如今一来,便听到自家妹妹说这样的话,在看屋中女子,直觉得腿都软了,连忙上前跪在萧璟斓面前请罪:“王爷息怒,妹妹年纪小,口无遮拦,但是她绝对不敢对二位公主不敬,还请王爷明察!”
尹凌灏沉着一张脸,一字一顿道:“不敢对公主不敬,意思就是说,其实,她想刮花阿柠的脸?”
沈冶一惊,哪里敢承认?虽然一个庶出的妹妹,他还不放在眼里,可是尹凌灏他却管得罪,连忙赔罪:“少将军误会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说罢,沈冶一巴掌就扇向沈盈,沉声道:“还不向王爷请罪,向少夫人道歉?”
“啊呜呜……”沈梓这会儿见沈冶打沈盈,顿时觉得委屈不已,扑进沈冶的怀中,哭闹道:“大哥,阿梓害怕,阿梓的脸……呜呜……”
男人的一巴掌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承受的,沈盈被打的口吐鲜血,牙齿都落了好几颗,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哥,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呜呜……我凭什么要给沈柠那个贱人道歉?我凭什么?”
沈柠看到自己的家人,只觉得失望无比,颓然的闭上眸子,尹凌灏感觉到沈柠的情绪低落,瞬间便蹙起了眉头,搂着沈柠的腰肢,看向沈冶,面色阴沉的开口:“沈大小姐的歉,阿柠不需用。只希望以后沈家的几个小姐不要再踏入尹家半步,否则……休怪刀剑无眼!”
尹凌灏这话一出,沈盈脸色募的变得煞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尹凌灏:“阿灏哥哥?你怎么能如此绝情?你忘了,我才是皇上赐婚,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沈柠算什么?给你提鞋都不配!”
沈盈这话一出,沈柠双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这件事情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可是从没有人将这件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如今沈盈这般,几乎让沈柠无地自容!沈盈无疑是将她的尊严狠狠的踩在脚底,肆意践踏!
心悸之下,她只觉得自己腹中一痛,一抽一抽的钻心刺骨一般难熬:“呃……”
沈柠瞬间疼的冷汗淋漓,倒在尹凌灏的怀中,呻吟出声。
“阿柠?”尹凌灏面色一沉,打横抱起沈柠,便匆匆的进入内殿:“大夫!”
尾随而来的晏子苏听此,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阿灏哥哥?”沈盈见尹凌灏如此,只觉得晴天霹雳,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却只看见那人消失在门口的衣角。
沈盈瞬间瘫软在地上。
沈冶听沈盈这么说,便又是大惊,反手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蠢货!”
随后,便苍白着一张脸,向萧璟斓求情:“王爷,沈盈得了疯症,一直都疯疯癫癫的,污了王爷的耳,微臣罪该万死,这就将两个不懂规矩的妹妹带回府上,请大夫好好医治!”
当年她不知死活逃婚一事,差点连累沈家满门,时隔这么多年,她竟然还敢提及这事,无知蠢妇!
“大哥?”沈盈被打的蒙头转向,却不想听见沈冶这么说,顿时脸色一白,得了疯症?这话若是传出去,她这一辈子还想要有个好的归宿么?
尹穆清也没有想到沈冶会这么说,好歹也是自己的妹妹,这话一出,沈盈这辈子算是毁了!
权贵世家,名门贵族,谁会娶一个有疯症的女子?
萧璟斓听此,便是勾了勾唇角:“既然得了疯症,便不要出来了,惊扰了别人是小,沈府却没有几个多余的姐妹供她挠,可惜了九小姐,这小脸……沈大小姐这指甲可真利索!”
沈梓听了萧璟斓的话,顿时又激动起来,抓着沈盈的头发又挠又扯,尖叫惨叫不绝入耳。
尹穆清和君语嫣听了萧璟斓的话,不由的抽了抽嘴角,萧璟斓这挑拨离间的水平真是高!
他老人家说了这话,根本不用他出手,沈盈回了沈府,也会被沈家遗弃吧!
以沈家的势力财力,沈柠的脸留疤不可能,但是沈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沈盈已经这样,沈家肯定只会选择沈梓这个唯一的嫡女了,沈梓这样的身份,想报仇,做什么不行?
沈盈在沈府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事实也如尹穆清的所料,沈盈一被带回去,就被宁国府罚了,据说是鞭笞了二十下,沈盈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住?第二日便高烧不退,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用了药,伤口反而溃烂,反反复复一个月才好,但是白皙光洁的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疤痕,丑陋不堪!
没过多久,沈盈竟然远嫁穷乡,夫家还只是一个七品的县令,据说那县令还是续弦!
可想沈盈的日子过得有多糟心,可谓成了京都的一大笑话!
沈冶胆颤心惊的将两个妹妹带走,萧璟斓这才嗤了一声:“不知死活!”
这才走向尹穆清,伸手去握她的手,问道:“没惊到吧?两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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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九爷就是傻
“阿恒带着九月去马厩看马了。”尹穆清不着痕迹的抽开萧璟斓的手,因为那天的事情,到了现在她还满是尴尬。
现在,手上的感觉仿佛还在。
滚烫,跳跃……
咳咳……
脸红了!
萧璟斓看见尹穆清粉嫩的耳尖,心中又开始痒痒,贴耳亲昵道:“阿清又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回味无穷?”
瞬间血气上涌,尹穆清伸手便在萧璟斓腰间掐了一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什么叫做回味无穷?
这厮,又在耍流氓?
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他是这样的璟王呢?
两人在哪里耳鬓厮磨,君语嫣笑了笑,眸中的光彩黯了黯。
这会儿,晏子苏从屋中走了出来,尹穆清问道:“子苏公子,嫂嫂没事吧?”
晏子苏手里拿着白色的锦帕擦手,一边道:“动了些胎气,倒是不是大事,慢慢养着就是!”
别人的女人孩子,萧璟斓自然是不关心的,问尹穆清道:“小九月喜欢马?这倒是难得,若是喜欢,合该选一匹从小培养着!”
对九月的态度,萧璟斓是骄纵的,那孩子身子骨也较弱,经不起折腾,也受不得苦,虽然这不是一个男子汉该有的体魄,可是终究是自己的孩子,不管他怎么样儿,都是好的。
尹凌灏这会儿也从暖阁出来,开口道:“王爷手里不是有一匹西域汗血么?”
萧璟斓不以为意的道:“太烈,那小鬼头能驯服的了么?倒是可以让倾恒试试。”
不是萧璟斓不相信自己的这个儿子,实在是小九月在他的面前除了吃就是哭,写爹的名字,还能画个王八,这么淘的孩子,也就只有小九月了!
然,萧璟斓这话一出,走到外面的小九月脚步一顿,刚刚还因为看见了外公的骏马而高兴的心情瞬间被人浇了个透心凉。
若是以前,小九月定会扑上去,抱着父王的腿,问问他凭什么觉得九爷不能驯服那马儿了,小看九爷,九爷自然是不依!
可是如今,小九月只觉得好像他们都不相信自己,似乎,在父王娘亲眼中,他真的就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人一般!
字写的不好,父王说便说,哥哥多么厉害,哥哥三岁的时候写的字便已经不错。
如今,还不曾见过他驯马,父王便下意识的认为,他根本不如哥哥,肯定驯服不了!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九月真正的体会到了一种不被认可的滋味,确实很难受!
小九月抿着唇,站在门口,只觉得难受的不行,鼻子一酸,便想要哭出来。
转身看向倾恒,眸中全然是打量。
父王怎么就这么信任哥哥呢?
萧璟斓的话,倾恒自然也听到了,可是他却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觉得父王说的不错,毕竟驯马这件事情太危险了,九月身子弱,自然是不敢让他去冒险!
一般,宫中的御马都是经过专人驯服的,可是顶尖的好马只会服一个人,所以,真正的好马之人便会亲自去驯服,让宝马彻彻底底的服从自己。
如今,听说父王要将那西域汗血交给他试一试,倾恒心下自然是蠢蠢欲试,是以,倾恒也没有注意到九月的失落和难过。
见九月看着自己,倾恒不解道:“怎么了?”
九月心中极为的复杂,看了一眼倾恒,道了一声:“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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