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墨郡瑶蹙了眉,沉默了许久,才纠正自己的错误:“可能,是一个孩子吧!”
听到墨郡瑶这么说,墨臻便是嗤笑了一声:“呵,阿瑶口味是越来越重了么?现在饥不择食到一个男孩子都下得了手?”
“皇兄你知道什么?”墨郡瑶瞪了一眼墨臻,想到那个干净的不可思议的少年,她便又烦躁,又觉得恼愤。
她又期待绯色能将他调教的好,可是一想到绯色的手段,也不知道那个孩子会不会受不住,会不会恨她!
“一个男人而已,又有什么值得你气恼的?”墨臻有些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墨绝已经换好了胸口的绷带,伤口疼的钻心,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见妹妹很少会为了一个男人而焦虑,便嗤道:“以阿瑶的手段,还怕那男人不从么?再者,实在不行,便将他的那些亲戚好友,随便哪一个抓起来,看他还敢不敢招惹阿瑶心烦。”
墨郡瑶现在的性子,大多是墨臻教出来的,她哪里还会有什么良知或者善意?
听兄长这么说,她自然是有些不悦,轻蔑道:“本公主偏不,他不对本公主动情,本公主偏要让他主动,本公主要让他求着本公主给他宠爱。”
墨郡瑶无疑是张扬自负的,以前,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一个男人对她正眼相待。
一想到那个干净的少年,她心中就发痒,想要征服,想要与他一度沉沦。
只不过,她正想着,突然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还没到她面前,便是一头栽了下去。
“公主……”那人已然口吐鲜血。
墨绝一惊,下意识的扒刀护在墨臻的身前。
四周,黑影攒动,便也是形成阵法,将墨臻护在中间。
墨郡瑶认出来这是绯色身边的暗卫,便立马皱紧了眉头,起身问道:“怎么回事?绯色呢?”
那黑衣人先张口呕出了几口鲜血,然后才撑着身子禀报:“公主,不好了,绯色公子被抓走了,别院的暗卫全部落网,尽数被人挑去手脚筋,扔进了乱葬岗!属下也是拼了命,才侥幸逃脱的!”
墨郡瑶听此,大怒:“来的是什么人?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那个小公子呢?”
“就是那小公子的人做的,那小公子也被人带走了!”
墨郡瑶更是怒不可遏,在殿中烦躁的徘徊了两下,才转身一掌拍向那个黑衣人,怒道:“别人都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
“啊!”那黑衣人惨叫一声,只见脑浆四溢,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这样的场景,血腥暴力,正常人恐怕早就恶心想吐了,但是,墨臻看在眼里,便会一点都不觉得过分,只是蹙眉道:“你打死他做什么?不留活口,如何知道是谁做的?”
“本公主知道!”墨郡瑶想起那次在街上,不就是尹家三小姐出手破坏她的好事么?才让那小公子给逃了,这一次,恐怕又是她多管闲事罢!
“知道?”墨臻问道:“那你可知,你招惹了什么人?”阿瑶恐怕是刚从别院一出来,便来使馆了,前后左不过一两个时辰,那么,这么快,别院的人便被处理的干净,那小公子背后的人,恐怕身份不低。
“怎么?怕了?”墨郡瑶扫了一眼墨臻,开口道:“本公子看上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尹穆清那个女人不识好歹,她敢抢本公主看上的男人,本公主也要让她尝尝,被夺所好的滋味!”
墨臻听到尹穆清三个字,瞬间眯了眯眼睛,然后,带着几分警示的意味,开口:“她,你不许动!”
若是阿清,那么,阿瑶招惹的人,恐怕是璟王了。
小公子?难道说萧存?
她身边,年纪小一点的男人,且能入的了阿瑶的眼的,恐怕只有萧存一个!
若是阿瑶真的看上萧存,他去萧璟渊那里去要个姻缘,两国联姻,也并无不可。
“凭什么?”墨郡瑶看过去,带着几分不悦,打量了一下自家的兄长,将他并非像开玩笑的意思,突然带着几分审视和玩味之意,然后带着几分兴致坐到墨臻的身边,勾唇道:“难道,皇兄看上那个女人了?”
墨臻没反驳,只道了一声:“她,会是朕的皇后!”
“似乎,她有儿子了!”墨郡瑶开始有些不满,但是想了想,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有孩子不是事,杀了便是。皇兄若是娶了她,那么,她也不敢再与本公主作对了!”
“朕再说一次,她,还有她的孩子,你不许动!”在尹穆清身边待了四年,墨臻如何不知道尹穆清的性子?他宁愿将那两个孩子养在身边,从而绑住她,他也不愿意杀了那两个孩子,让她有恨他的理由。毕竟,封离这两个字,她没有理由恨!
“哼!”墨郡瑶轻哼了一声,随即起身,拂了拂袖子,便朝墨臻道:“本公主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她不招惹本公主,本公主自然没有那份心去招惹她!”
说罢,墨郡瑶带着几分不耐烦的道:“皇兄你就好好养伤吧,本公主的事情,你无须操心。”
墨郡瑶离开,墨臻才咳嗽了一声,然后扫向墨绝:“派人保护公主!”
墨绝很讨厌墨郡瑶,但是墨臻在乎,他也没办法,领命道:“是!”
“去璟王府打探一下,可有什么动静!”
“是!”
……
璟王府,将近花了四五个时辰,宴子苏才将君天睿的伤口处理好。
外伤不过是清洗包扎,可是胸腔之中,那两根断裂,且穿破了肺叶的肋骨最是凶险。
在古代,自然没有手术可言,却有在这里的办法。
尹穆清不知道宴子苏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可是,寝殿之中,一盆一盆血水端出,看着着实太令人心惊胆寒。
而,在第二天黎明时候,宴子苏终于从寝殿之中走了出来。
宴子苏全身都透着几分疲惫,额上全是汗珠,就连脚步也有些虚浮。
他一出来,等在外面的人便围了上去。
“子苏公子,阿睿怎么样?他没事了吧?”君语嫣颤抖着声音,迫不及待的问道:“子苏公子,阿睿没事的吧?”
尹穆清也红着眼眶,眸光紧紧的盯着宴子苏。
宴子苏揉了揉眉心,对自己什么都没有要求,便毫无条件的救人的行为便是很不满,带着几分疲惫的声音,开口道:“我不知,救他做什么!”
那个孩子可是和他有本分的关系?竟然用了他的复生蛊,千金难求,天下都找不出几只,竟然就用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
复生蛊可以将坏掉的骨骼腐蚀,然后在最快的促进骨骼心生。所以,君天睿胸腔之中断裂的肋骨,便是以这种方法治愈的。
宴子苏是非常珍惜药材还有药蛊,甚至一切与药有关的东西。
所以,宴子苏对君天睿说有几分怨恨的,在他心中,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君天睿,是不值得和他手中的药相提并论的。
宴子苏离开之前,突然皱了皱眉,随即转身对众人道:“这个小太子身上除了鞭伤,还有些……恐怕,被人辱了!”
这话一出,众人一愣,君语嫣和尹穆清更如当头一棒,击的大脑一片空白!
被人辱了?
这对一个孩子心性的君天睿来说,凶手无疑是丧心病狂。
尹穆清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想到了那个在街上试图骗走阿睿的女子,尹穆清气极,胸腔几乎是有一把火在烧,拳头,紧紧的握住。
萧璟斓自然也是一愣,这无疑是有些意外的。
哪个人对一个半大的孩子下的去手?更甚的是,恐怕,君天睿什么是男女之事,都不知道,这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见尹穆清突然僵硬的身子,萧璟斓有些责备的扫了一眼宴子苏,对于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必要说出来,让人担心。
但是宴子苏似乎没有看到他一般,转身离开了。
而君语嫣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便是瞳孔一缩,连忙推开众人,疾步进屋。
见君天睿头上包着绷带,双眸紧闭,脸色苍白的的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样子,看的君语嫣心中揪痛。
“阿睿,对不起,皇姐对不起你。皇姐在这里,别怕,皇姐一直在这里陪着你,是皇姐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楚,只要你好好的醒过来,皇姐便再也不吼你,也不打你,你想要什么,皇姐都给你,好不好?”君语嫣一想到在这之前,她不仅没有照顾好他,还出手打他,君语嫣便内疚的不行。
一想到他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便被人侮辱,更甚的是,若是再晚一点,她差点失去他,她更是恐慌,惭愧的无地自容。
一想到自己,也被尹凌翊那臭男人毁去清白,她便有种同病相怜,我们姐弟两怎么这么可怜的错觉!
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君天睿如今虽然昏睡着,可是身上到此都火辣辣的痛着,便是睡着,也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听到君语嫣的声音,他便是有些抵触。
毕竟,小孩子心性的他,对于打了自己的人,正耍着脾气。
若是以前,他会觉得阿姐对他很好,处处让这他,什么好东西都让他先吃,有时,还会陪他玩捉迷藏。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阿姐从来都不问他的感受,一点都不在乎他喜欢什么,也不关心他想要的是什么,只要在父皇面前,便处处约束着他,一点都不关心他,一直扬言要他守规矩,不能对父皇无礼。
可是,君天睿就是因为父皇才被人抓了去,坏人多可怕?不仅剥他的衣服,用恶心的舌头去舔他,侮辱他,还用鞭子抽他,好痛,痛的他恨不得死去。
都怪父皇。
都怪皇姐……
外人不知道,不仅仅是外伤,墨郡瑶的作为在君天睿的心理上也造成了非常严重的阴影。
以至于在以后的生活中,君天睿对女人的触碰甚是反感,甚至是恶心。
便是到了二十多岁,已然文韬武略,独步天下,登上皇位,成为九五之尊的他,也无法忘记少年时期,遭遇的一切,便是登上皇位多年,也是后宫空虚,膝下无一子半女。
百官因为皇嗣一事,几乎是愁白了头,便是群聚而起,跪在早已经隐没于山水之间,与爱妻游山玩水的太上皇的茅草屋前,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
逼迫太上皇出面,主持皇上大婚,扩充后宫,孕育后嗣。
可是却只见太上皇两手一摊,竟是以一种无比自豪的口吻,道:“皇上严于克己,专心于政,不贪恋美色,有孤当年之风!”
百官回想太上皇当年后宫空虚之事,几乎是如当头一棒,自然哀戚。
恐怕,君家的男人不是清心寡欲之人,就是不举。
百官无不垂泪,皇家无后嗣,国之不幸呀,百年之后,君家的江山将更名易主了!
当君天睿知道百官私下对自己的言论之时,已然找到了自己心爱之人,为了自己的名声,他自然会不顾一切,在爱妻身上找回自信,让那些迂腐无知的众人知道,君家的男人不仅不清心寡欲,不是不举,还很能举。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后话。
这边,君语嫣握着君天睿的手,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而她的声音,却让君天睿很抵触,对于君语嫣的触碰,更是很排斥。
精致的眉头紧紧的锁着,手指动了动,试图脱离君语嫣。
“嗯……”君天睿低声呼了一声,额上便又满是冷汗。
尹穆清在一边看着,见此,便蹙了眉,上前扶起君语嫣,开口道:“语嫣,阿睿受了惊吓,情绪不稳定,不能再受刺激,你熬了一个晚上,先去歇息吧?”
“尹三小姐!”君语嫣哽咽了一下,一双泪迹斑斑的眸子看着尹穆清,哽咽道:“阿睿,是不是在怪我?他一定是怪我的……”
说着,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落。
君语嫣并非那种爱哭的小女人,可是,面对自己在乎的人,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受了这么大的痛楚,她如何不痛?
“阿睿不过是一个孩子,不会记仇的!”尹穆清其实心里也是很担忧的,就是因为他是孩子心性,心理最是脆弱,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会留下不小的阴影。
“姐……姐……”君天睿的声音很小,对于内力深厚之人,不可能听不到。
君语嫣听君天睿喊姐姐,自然是一惊,连忙跪在床前,伸手握住君天睿的手,哽咽道:“阿睿醒了?阿姐在这里呢,你睁开眼睛看看?”
“不……不要……阿姐……”君天睿的拒绝让君语嫣觉得晴天霹雳,下意识的,转身看向尹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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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君爹爹的痛
“不要……阿姐……”小家伙没醒,却似乎感觉的到身边的人是谁一般,他心里对君语嫣是有怨恨的,自然而然的表现在外面,小家伙挣扎着,便是一点都不给君语嫣面子。
君天睿对君语嫣的抗拒几乎让君语嫣崩溃。
可是小家伙身上有伤,她不愿意强迫,只能让开,忍住眼中的泪水,转身看向尹穆清,带着几分悲凉,还有些羡慕,轻笑了一声:“你瞧,他要的是你,他心里的姐姐是你,不是我!”
说罢,君语嫣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看了一眼床上的君天睿,犹豫了片刻,便哭着,跑了出去。
君语嫣不说嫉妒是假的,毕竟,她才是看着阿睿长大的皇姐,不久前,这个小家伙还会拽着她的衣角,对她撒娇,央求着她去给他买糖葫芦,带他去玩,如今,便是连碰都不让她碰了么?
这便是血缘至亲的力量么?即便阿睿什么都不知道,在见到尹穆清以后,便姐姐姐姐的喊着,便是再也不看她一眼,早将她这个皇姐忘在脑后。
泪水在眼眶打转,君语嫣觉得自己很多余,又觉得自己很做作。
尹三小姐才是父皇的血脉,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不是吗?
而她,只是一个孤儿,拥有现在的一切,已经是父皇的恩典,是她的福气。
那么,她还在奢求什么?即便是父皇要收回一切,那也无可厚非,她也怨不得别人。
就当,这只是卑微的她做的一个梦,一个想入非非,不切实际的公主梦。
“语嫣!”尹穆清握了握拳,却没有追出去,只是看向萧璟斓道:“阿斓。”
君语嫣的话让萧璟斓蹙了蹙眉头,但是到底这是两个女子之间的事情,要妥善解决,只能她们二人好好谈一谈,是以,微微颔首,应道:“你无须担忧,她不会有事!”
萧璟斓知道,在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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