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一看俩人都要往里走,赶紧把马凤仪给拦下了,他有自己的打算,气势上虽然不能让老头儿叫住,但是行事也不能鲁莽,里边儿也不知道有什么,三人全部进去,都搭到里头怎么办?得留下一个在外边儿守着,再者牛二柱往里走,也不是凭一时的血气之勇,如果不进去,眼下倒是没什么事儿,可是以后呢,只要老家伙丢钱的事儿有关,日后说不定还要想办法报复,倒不如进去看他一看,倒看他能尿出什么尿来!
牛二柱既然有这个打算就不能让马凤仪再进去了,一来一个女人家,冒这个险有点儿过意不去,再者外边儿还得有个人接应,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马凤仪还可以回去找人帮忙。大少偷偷把自己的意思一说,马五开头儿死活都不同意,说啥也要跟着进去,直到牛二柱有点儿着急,这才勉强答应。大少告诉马五,别往远走,就在门口儿守着,过了俩小时自己和三耗子不出来,她就赶紧回军粮城,叫老板娘带伙计帮忙!
牛二柱交代完毕,怕老小子疑心故意大声道:“妹子,咱第一次到人家来,空着手儿不合适,这么着吧,你拿俩钱儿,到附近铺子里买点儿点心,买两瓶酒,咱们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不是?”
马凤仪闻言,嘴里哦了一声,扭头就走,那老头一看走了一个人,那里肯干,赶过来就要拦着,脸上虽然变颜变色,嘴里的话却比蜜还甜:“大闺女,你这是干啥,老头儿虽然穷,可还不差这么一点儿,不就是喝碗水么,干嘛这么客气,快点儿回来,你这是折杀老头子了!”
这家伙不但嘴里说话,手脚也不闲着,几步赶上去,尽然扯住了马凤仪的衣角儿,马五这下可火儿了,民国期间虽不比前清那样封建,可也差不多,你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子扯人家姑娘的衣角儿,这像什么话?马凤仪眼神一凛,心里就起了杀机,牛二柱一看,这可不行,这姑奶奶杀人就跟吃蹦豆儿一样,真要动起手来,费了这么多心思,可就全成了泡影了。
大少赶紧一脚插了进来,给马凤仪使了一个眼色,告诉她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马五虽然愤愤不平,可毕竟碍着牛二柱的面子,鼻子里哼了一声,恶狠狠瞪了老头儿一眼,扭头就走。老头儿虽然极不情愿让他们走脱一人,但也已经领教了姑奶奶的利害,直到现在额头上还是一脑门子冷汗,哪里还敢阻拦,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五姑娘走远。
牛二柱一看这个架势,心中宽慰了几分,心说,行,只要你有怕的就行,以后就有办法治你!老头此时也无可奈何,回头一看牛二柱和卜发财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儿,把手一伸,将两人人让进了屋里。
牛二柱和卜发财一进去,外边儿立刻人影儿一闪,马凤仪去而复返,她本来就没打算走,再说牛二柱已经吩咐她在外边儿守着,五姑娘又委实放心不下,刚在只不过佯装走了几步而已,回头一看仨人进了屋儿,立刻返回来守在门口儿。
按下马凤仪在外面守候不提,单说牛二柱和卜发财,俩人一进屋儿就后悔了,这是人住的地方儿么,简直就是个妖精洞啊,光味儿难闻不说,这屋里也太黑了,人跟人碰个对头都不知道,就算再穷,难道就不知道点个灯?这一家人是怎么活的?哥儿俩正在狐疑,就听见房门吱扭一声响,牛二柱心里一颤,不好这老东西要关门。
这关门倒不打紧,关键屋里已经这么黑了,再要把门一关,那可真就成了俩眼一抹黑了,人家在这屋里住了一辈子,闭着眼睛都知道哪儿是哪儿,根本不需要光线,可牛二柱和卜发财不行,到了陌生的地方,眼睛又看不见,就真成了瞎子一样,到时候人家怎么摆弄就怎么是了!
牛二柱心里一动,借着最后的光线一看,老头儿就在门旁边儿,大少哪里还敢再迟疑,一个箭步窜上去,伸手一抓,就把老头儿的手腕子给抓住了,牛二柱心中一阵得意,心说老糟头子,我看你还有什么咒儿念?你要是是敢动一下,我先活劈了你再说!大少正在高兴,往老头儿手上一模,顿时心里一抖,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大叫道:“这事儿不对,这老头儿手上怎么这么多毛儿?”……by:87942204368064376|225……》
十四危机四伏
大少抓住老头的手腕儿,正在得意,无意间一摸老头的手,心中顿时大惊,这老头的手上怎么这么多毛?人手哪有这样的?惊疑之间嘴里不由咦了一声,俩人这一进屋儿,因为光线昏暗,全都是戒心十足,大少这边儿一出声儿,旁边儿卜发财可就听见了,他今天也是来了机灵劲儿,二话不说,伸手掏出火折子一晃,屋里顿时亮起了一团光芒。
俩人心中都是一缓,已经没有那么慌张了,牛二柱从一开始就紧抓老头儿的手,到现在也没松开,此时有了光亮,赶紧回头一看立刻就差点儿笑出声来,原来自己虽然抓住了老头儿的手腕儿,但老头儿身上穿着一件破棉袄,袖子口已经破损不堪,那一点儿烂棉花全都漏了出来,用手一摸,可不就跟满手的长毛儿一样么。
牛二柱暗松一口气,这才有点儿回过神来,放开老头的手,冲他讪讪一笑。老头儿似乎毫无觉察,张罗着给俩人倒水。哥儿俩本就不渴,在这种地方那里喝得下去,尤其是牛二柱,从一开始就怀疑老头的身份,刚才虽然是虚惊一场,但他怎么琢磨都觉得不太对劲儿,可究竟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卜发财点着了火折子,一眼看见炕上有个破桌子,桌子上似乎有个油灯,心中顿时一亮,有了照明的东西,就不怕那老头暗中捣鬼了。三耗子几步走到跟前儿,把油灯点燃,那灯里似乎还有不少灯油,用火一点,火苗子跳了两下,腾地着了起来。
牛二柱眼皮子猛的跳了两下,不知道咋回事儿,这油灯一亮,他反而觉得心惊肉跳,到没有方才黑灯瞎火安心了,但人生地不熟,那老头儿又处处透着诡异,总不能黑着个眼跟人家周旋吧,牛二柱也只好把满心的惊恐暂时压下,集中精神观察老头儿的一举一动。
那老头儿倒也利落,不一会儿工夫,就端来两碗热水,哥儿俩忙了足足半夜,都是又累又渴,卜发财接过水来,看也不看,抬头就要往里灌,牛二柱一看,赶紧捅了他一下,心里一个劲儿的埋怨道:“傻兄弟呀傻兄弟,你就那么渴么,这儿是什么好地方?你怎么看都不看就要喝,万一这水里有东西咋办?”
卜发财让他这么一弄,也明白过味儿来,当时这水举到手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倒成了左右为难。牛二柱见那老头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卜发财手里的水,又看三耗子实在为难,赶紧打圆场道:“兄弟,你也是的,刚从大冷的外边儿进屋儿,就忙着喝水,也不怕压了气,得了伤寒?赶紧先放下,稳当一会儿再说!”
卜发财一听这话,赶紧把手里的碗放下,暗暗松了一口气。那老头儿见俩人都不喝水,眼中似乎闪出一丝失望之色,不过很快掩饰过去,和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牛二柱趁着卜发财和他周旋,偷偷看了看那两碗水,灯光之下,那水竟是碧绿的颜色,看着倒也没什么蹊跷,大少偷偷拿到鼻子底下一闻,顿时眉头一皱,这水太香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直冲鼻孔,盘桓在脑海中经久不散,让人没来由的产生一种喝下去的渴望,简直有点儿欲罢不能!
牛二柱赶紧把水放下,他怕自己再看那么一会儿,就会把持不住,把水喝下去。水谁都喝过,不管是皇帝喝的玉泉山,还是老百姓家里的大凉水,虽然贵贱不一,但也没有味道这么冲的,这水里肯定加了别的东西!大少勉强克制住喝水的**,扭头看向那盏灯,这一看又看出不对来了,这灯怎么恍恍惚惚的,看着火苗子挺大,可却照不了几步远,整个屋子依旧是晦暗不堪。??鬼不语14
大少只看了几眼,便觉得天旋地转,头晕胸闷,几乎当场栽倒。牛二柱心中明白,叫了一声不好,这灯也有毛病,如果再看下去,只怕凶多吉少,当即想要扭过头去,无奈此时竟然全身动弹不得,虽然头脑还算清醒,可身体却不听使唤。
牛二柱暗叫一声糟糕,自从进了这房子,处处都加着十二分的小心,没想到依然是防不胜防,一个不留神就着了人家的道儿,可话又说回来,你就是时刻谨慎,有哪里会想到灯火也有毛病?这不都是意想不到的无妄之灾么?牛二柱暗叹一声,此时心里也有些后悔,你说自己逞什么能,没事儿到这儿来干嘛,就是来也得多叫几个帮手再说呀!
大少懊悔之余,仍不打算放弃,拼命扭动着身子,试图摆脱灯火的光芒,无奈力不从心,费了半天劲儿也是白扯。大少一阵恐慌,就盼着卜发财暗中帮自己一把,可等了半天,三耗子却对自己不理不睬,牛二柱心中纳闷儿,按理说自己保持同一个姿势也有一会儿了,卜发财就是再稀大海摔,没有正型,也应该发现了才对,怎么就如此漠不关心?
牛二柱虽然很体不能动转,可各种感觉还在,侧耳一听,几乎气吐了血,原来卜发财如此漫不经心,却原来是在和老头子唠家常,这老头儿一个劲儿的夸卜发财相貌英伟,器宇不凡,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而且还是说自己有两个女儿,都张的如花似玉,想要挑一个给三耗子当媳妇!说的卜发财嘿嘿的不断傻笑,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牛二柱这个气呀,心说卜发财,你还有点儿心眼儿不,你看不出来这里头有猫腻儿?像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女人,你也敢要?你说你是不是憋疯了?这些话虽然闷在胸口里难受,可牛二柱却说不出口,就是能说得出口,此时也说不出来,只能在一边儿干着急而已。
牛二柱费了半天劲儿,却是收效甚微,到了最后,索性听天由命,把眼睛一闭,爱咋咋死去了,。可谁知这一闭眼,心头是一片清凉,原先那种焦躁不安的情绪居然一扫而空,非但如此,就连手脚四肢也没有了原先那种麻木不仁的感觉,大少心中一喜,试着扭了一下脖子,这一会倒是干脆,一点儿阻碍都没有,竟然轻而易举的就把身子转了过来!
牛二柱大喜过望,细一琢磨,暗中埋怨自己糊涂,之所以全身动不了,不就是因为看了那诡异的油灯吗?只要眼睛一离开,那不就没啥事儿了吗?大少庆幸之余,也有点儿懊恼,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就怎么琢磨不明白呢?要是早想通,那不就用不着费那么大劲了吗?
牛二柱闭着眼睛,稳了稳心神,再把眼睛睁开的时候,立刻把头扭向了卜发财,这一看不要紧,大少立刻下了一跳,只见三兄弟两眼发直,嘴里流着口水,望着老头儿不住的傻笑,看情形就像是个纯牌儿的傻子一样,再看那老头儿,嘴里滔滔不绝,最怪异的是眼睛里似乎还闪着一种邪光,直勾勾的盯着卜发财!
牛二柱心中一惊,不好,三兄弟只怕是着了道儿了,不然的话他也不能对自己熟视无睹,而且卜发财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就算是身边没有女人,也不可能听人家说几句话就变成这副德行,这里头恐怕有别的事儿,我可不能看着,得想办法救他一救!
牛二柱想到此处,正赶上老头儿再夸自己的闺女如何漂亮,大少心里灵机一动,冷不丁喊了一句:“老人家,既然如此,何不把令媛叫出来让我们相看相看?”
牛二柱年轻力壮,这一声喊得是中气十足,整个屋子都来回的串回音儿,把老头儿吓得一蹦,一口气堵在心里,不但话也说不出来,连眼中的贼光也是一闪,转眼消失无踪,牛二柱心中得意,再一看那老头儿,立刻萎靡不振,嘴角儿隐隐一抹嫣红,像是已经吐了血!卜发财让他这么一喊,也是身子一震,有点儿清醒了,不过此时依旧是有点儿迷糊,见老头儿不说话,忽然大喊道:“对呀,老泰山,把我媳妇请出来们大家喝几杯呀!”……by:87942204368064376|226……》
十五骷髅媳妇
牛二柱差点儿没喷喽,你说这卜发财是明白还是糊涂?他要真明白过来,就应该知道此时的处境,那就没那个闲心要看所谓的媳妇儿了,再说就是不在这种鬼地方,正经谈婚论嫁,当着老丈人的面儿,你也不应该说这种话呀?你当人家家里是窑子呐?大闺女小媳妇儿让你随便儿看?可你要说他还糊涂着,但这话还真说到点子上了,依大少看,老头子不是妖精就是鬼魂,他哪儿来的闺女老婆?还没听说过邪门儿外道儿,一家子忽悠人的呢!
果然,卜发财这么一说,那老头儿已是面露难色,到了现在,他对这俩人还是有点儿摸不透,这卜发财到是好对付,几句好话,外加上一点儿迷惑人的手段,这小子差点儿就成了囊中之物,可这牛二柱实在让人有点儿摸不清头脑了。那灯光,那水,老家伙都做了手脚,别说一般人,就是得了道的修行之士,轻易也摆脱不开,可这小子水也不喝,灯光也没用,谁知道他有什么办事,多大的深浅?不用说别的,就凭他一嗓子把自己震的差点儿喷出血来,这家伙也不好对付!
牛二柱见老头儿神色不定,就知道卜发财一句不经意的话已经切中了他的要害,心中暗暗好笑,不等他回答,就有加了一把火儿:“我这兄弟虽然说话太直,可他说的也有道理,我刚才听说你也对我兄弟的相貌、家事十分满意,有意招这个乘龙快婿,既然如此,咱就成了一家人,您了还是赶紧把大妹子和我兄弟的老岳母请出来吧!”
这老头儿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如果光是卜发财,他还能对付过去,可牛二柱把这话一说,就等于把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老家伙满脸憋得又青又紫,好不容易挨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实不相瞒,小老儿一家五口,拙荆今天早上出门还没回来……”
牛二柱不等他把下一句说完,赶紧截住话头儿,拍手笑道:“那好极了,老夫人不在家,想必令媛一定在家,这就更好办了,婚姻大事,您老一个人说了算,这事儿我看就有了九成了,就更不见外了,您可更得把大妹子叫出来,也好让他们小两口见个面,成与不成就差这一哆嗦了!”
说罢,牛二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