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七零八落,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不过却好似不知道疼痛一样,趁着那东西一口咬过来,伸手抓住那东西的脑袋,用力一拧,就听扑哧一声,居然硬生生把那东西的脑袋揪了下来。
那怪物被白衣人活活扯掉了脑袋,腔子里一股污血狂喷而出,染得寺庙房顶一片血红,那东西没了脑袋,身子依旧挺立,颤抖了好一阵,方才跌倒,不过那一颗脑袋依旧紧紧咬在白一人身上,即便到死,也没有松口,那白衣人也不含糊,伸手抓住头颅,用力一扯,连皮带肉,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最起码有二斤左右,顷刻间,墙壁、地面、庙门上,都溅满了片大片乌黑的鲜血,碎肉横飞,看的人一个劲儿的眼晕。
白衣人扯下自己一大块皮肉,连吭都不吭一声,看都不看一下,甩手把肉连同那怪物的脑袋扔出去,在怪笑声中,带着凛凛气势,一步一步逼向大少三人。牛二柱这辈子,还真没怕过什么东西,可今天一见这个架势,当时也有点儿腿软,别的先不说,就这人不拿自己当人这个劲头儿,就比什么都可怕,马凤仪和老道更是脸色苍白,不住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身靠墙壁,满眼都是惊恐。大少心中震惊惊恐之余,心中也在不断纳闷,这事儿不对呀,只要是活的,不管是人是兽,都会感动疼痛,这白衣人怎么就毫无反应?难道天底下真有这么残忍不怕死的家伙?
一百九十八 百命妖人
此时云破天开,一轮明月露将出来,透过窗户,将土地庙内照得一派分明。()。。但见原本还算庄严的土地庙内,污血横飞,碎肉四散,简直惨不忍睹。土地庙神像之前,站立着那浑身白衣的怪人,一番激斗之后,衣衫褴褛,露出一身轻灰色的皮肤,有的地方已经被那怪物咬的惨不忍睹,甚至露出森森白骨,可那白衣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一脸的漠然,双眼无神,直勾勾的看着庙里一脸骇然的三人。
这人脸上同样一片青灰,毫无表情,那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简直就跟死人一般无二。最奇怪这人胸膛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什么东西,再看头顶上,顶着一个鲜红的东西,离近了一闻,还有一股浓重尿臊气,因为毕竟是晚上,究竟是什么东西,却也看不清楚。这白衣人呆呆立了一阵,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动,那白衣人就像是忽然得到了什么启发,猛然迈开大步,手脚僵直直奔仨人而来,看意思要痛下杀手。
要说牛二柱胆子不小,什么时候都没有怵过,可今天却有些胆寒,不管是什么东西,逼急了都可以一拼,可这怎么弄都不知道疼的东西,你怎么和他斗?大少也不是那轴子脾气,实不可解的时候,也知道变通。一看这个气势,就知道不能硬拼,最好的方法就是打开大门,一溜烟儿的冲出去,到了外面,天大地大,也好周旋。牛二柱想到此处,半点不敢犹豫,扭身就往外走,可刚一回头,土地庙李忽然一股阴风,直吹过来,那两扇大门哐当一声,关得死紧!
牛二柱就知道这里头有事儿,不过这种时候。已经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了。大少跨步上前,伸手拉门,要说牛二柱这力气可算是不小了,拉开一扇门应该不是问题,可大少拼尽了全身力气,这门愣是打不开,大少汗都下来了。扭头看马凤仪和老道还在原地愣着,不由得心头火急。扯开嗓子喊道:“我说你们俩还看什么热闹?再等一会儿,一个都活不了!还不赶紧帮我开门撒丫子的!”
马凤仪和老道这才明白过味儿来,双双跨步上前,三人合力,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那门还是纹丝不动。仨人急得满眼乱冒金星,正在无可奈何之际,后面一阵恶风不善,带着一股臊臭的味道就扑了过来。牛二柱知道那白衣人已经到了眼前,半点不敢耽搁,把马凤仪和老道往外边儿一推,转过身来,舞动双拳,迎着那白衣人就冲了上去,那白衣人见有人猛冲过来。浑然不觉,直着身子横冲直撞。
大少打架,向来讲究先下手为强,一件这东西似乎没有知觉,心中略微放心,当下大喝一声。脚下一点,身如长鹤冲天,急如流星坠地,单掌朝天,直击白衣人,白衣人虽然蠢笨,见大少打过来。尽管并不知道躲避,却也知道招架,立刻右掌向上,与牛二柱硬接一掌,只听得一声大响,轰然如雷,牛二柱猛然倒退数十步,几乎摔倒,右掌酸麻无比,隐有血迹,那白衣人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一伸手,牛二柱就知道不是个儿,再打下去,两条胳膊就得废了,只好躲躲闪闪,虚与委蛇。那白衣人一旦得势,便不肯放松,趁着大少不敢硬接,频频发动进攻,拳来掌往,急如狂风,势若龙虎,只激得周围狂风阵阵,走石飞沙,杂七杂八的东西翻飞碎裂,隐约中有风雷涌动之势,龙吟虎啸之声。不但牛二柱身在其中,呼吸为之一滞,就连在一边观战的马凤仪和老道被掌风拳势割的脸面生疼,大少抵挡不住,只得连连后退,被白衣人逼的狼狈不堪。
牛二柱实在有些顶不住了,再这么下去,只怕小命就要玩儿完,如今形势危急,也顾不得脸面了,大少暴喝一声,扭头就跑,可牛二株动作快,那白衣人行动却也不慢,瞬息之间,已经如影随行的扑了上来,发出一声象夜猫子啼哭般的怪叫扑向大少,这凄厉的叫声在并不算宽敞的土地庙中回荡,说不出来的诡异恐怖,听得人心烦意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少心里直骂娘,如果骂人管用,只怕白衣人祖宗十八代都得翻身。
眼看着大少危在旦夕,旁边儿俩人看不下去了,老道还差点儿,五姑娘可是看着比自己挨打还要着急,此刻见牛二柱性命之在呼吸之间,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危险,脚尖一点,纵向半空,如同九天飞仙一般,飞起一脚,正踹中白衣人的胸口,五姑娘可是巾帼豪杰,浑身软硬功夫十分精湛,危机之下,更是倾注了全力,一击之下,简直就有千钧之力,连任嘛不会的老道都暗中喝彩,以为这白衣人必然重伤而退。
电光火石之间,五姑娘一腿整正中白衣人胸口,就听砰的一声,那白衣人后退数步,勉强站住,身子兀自摇晃不止,牛二柱死中得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扭头一看马凤仪,五姑娘这脸色可不好看,一片苍白,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直淌,那一条腿颤抖不止,一定不敢沾地了,牛二柱也算是行家,就知道马凤仪这条腿必然已经受伤了,心中不由得一疼。其实五姑娘一脚踢中,立刻就感觉不对了,这一腿如中钢板,疼得直吸凉气,腿骨好悬没折了。
白衣人受到攻击,便丢下牛二柱不管,旋即恶狠狠探出怪爪插向马凤仪的脑袋,马凤仪右腿已经受伤把,哪里还敢应战?一个前滚翻,就如同狸猫一样灵巧,从它掖下滚过,避开了它的利爪,也是凑巧,五姑娘虽然避开了对方的攻击,自身所处的位置却十分不利,正在墙角里,墙角和背对着五姑娘的白衣人形成了一三角形把五姑娘堵在中间,如果给它机会让它再转过身来扑马凤仪,连跑都没处跑!
牛二柱看的明明白白。知道一旦白衣人转身,五姑娘必然性命难保,人家既然敢于奋不顾身的就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难道连女人都不如?当下更不多想,心里一发狠,纵身一跃跳到了白衣人的背上,双手抱住他的脑袋,两只手扣在了一起,就如了死扣,那白衣人身体坚硬如铁,到了此时,却显得分外恐慌,摇头摆脑,怪叫连连,恨不得把牛二柱立刻摔下去。
一百九十九 头顶玄机
那白衣人一番挣扎,从嘴里和头顶上传出一股子一股子的臭气,大少因为离的近,鼻中所闻全是腥臭之气,也幸亏大少出身贫民窟,小时候闻惯了各种怪味儿,不然还没动手,就先就被它熏晕了。乐…文…。。那白衣人四肢僵硬,不能反手来抓大少,只是不停的甩动身体,想把牛二柱甩掉,可大少明明知道一松手自己和马凤仪都得玩儿完,哪里肯轻易松手?当时把全身力气用到胳膊上,死活不敢松手。
牛二柱双手手牢牢搂住白衣人的脖子,被那股子怪味儿熏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也是俩下里僵持的久了,大少渐渐感觉这股子味道不太对劲儿,忍住恶心,仔细一闻,好像这味道是两股,一股来自于那白衣人的身上,另一股来自于头顶,而且味道也各不相同,身上那股味道恶臭恶臭的,像是尸臭,头顶上那一股味道骚气难闻,就如同常年没人打理的茅厕一样,大少心里奇怪,要说这人不干不净,身上有味儿也不奇怪,可这人脑袋上头发不多,味道怎么这么大?
牛二柱一想到这儿,尽力稳住身子,往那白衣人头顶上一看,顿时就是一愣,这人头顶上多了一个零碎儿,一般人头顶上最多戴个帽子,女人带一些首饰而已,可这人脑袋上一片通红,像是有什么衣物,仔细一看,竟是女人身上穿的那种红布肚兜,这肚兜破败不堪,似乎已经没人穿了,上面颜色渐退,花花绿绿都是尿检,看来不是被当做了抹布,就是扔了不用的,那东西被白衣人用一根红绳子绑在头顶新,不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骚味儿。
牛二柱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习俗,天底下啥人都有。可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洋人,都没有把人家内衣当帽子戴的,这白衣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变的?大少正疑惑不解,那白衣人见甩不开牛二柱,浑身乱扭,抖动的更厉害了。大少虽然占据了位置的优势,因为这白衣人力气太大。也被它甩得头晕眼花,眼前金星乱闪,暗道不妙,再甩两下我就先掉下去了,当下不敢在胡思乱想,咬着牙死死卡住白衣人的脖子,拼尽全力将他控制住。
人的体力有限,眼看着大少有些坚持不住,猛然间就听马凤仪一声娇喝:“二哥。闪开了,看我对付这东西!”大少猛然抬头,就在他和白衣人纠缠之间,五姑娘已经离开了墙角,虽然走路一瘸一拐,却也不肯放松,见大小形势危急。顾不得腿疼,在土地庙里四处乱转,寻找应手的家伙,刚才说了,这土地庙不算小,神仙后面杂七杂八。放了不少杂物,其中就有一些农具,当中有一个铁犁,是加大号儿的,打眼一看也有百十斤,马凤仪也是急了,伸手抱了起来。招呼老道,俩人一起抱定,呐喊着冲了过来。
牛二柱一看就知道他们这是想硬碰硬,直到自己再坚持下去,必然跟着吃亏,当下毫不犹豫,急忙从白衣人的背上跳了下来。刚跳下来,俩人抱着的铁犁已经猛撞了过来,猛撞白衣人的前胸,这数十斤分量的大铁犁再加上两人的助跑,冲击力着实不小,那白衣人纵然是铁打的,此时也受不住,当时就听嗵的一声,把马凤仪和老道震得后退几步,双臂发麻,再看白衣人,这回也挺不住了,当时就被撞翻在地。
两个人这一下用力过度,累得大口喘气,牛二柱看的心惊肉跳,低头一看那白衣人,胸口被撞的塌下去一大块,这要是个活物,肯定是活不成了。牛二柱心里一阵轻松,惊魂未定的说:“赶紧的,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还是早走为妙!”马凤仪和老道也同样有这个想法,可是就在仨人刚要离开,大少话音刚落,那白衣人的身体竟然象是装了弹簧一样,又从地上弹了起来,牛二柱仨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受这么重的伤,竟然跟没事人一样,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的?
仨人正在惊讶,那白衣人翻身而起,怪叫一声,继续猛扑过来,人怕到一定程度,就会转化为愤怒,大少被这白衣人几次三番逼到绝境,当时怒从心起,也发起飙来,当下抱住俩人还未撒手的铁犁,独自运起蛮力猛撞白衣人,没想到这白衣人虽然身体僵硬,反应确实不慢,这次没能得手,白衣人把手一抬,正撞在铁犁上,反倒把那牛二柱撞的倒退数十步。
牛二柱站立不住,被掀了个屁股墩儿,就觉得双手剧痛,两只胳膊都抬不起来,低头一看,双手虎口震裂,全是鲜血,疼得呲牙咧嘴。连坐起来都困难,不过身上虽疼,到底不及心里的震惊,牛二柱遇到过的事儿不少,可像这么难缠的却是第一回。这玩意儿杀打不怕,死了都能活过来,难不成是个不死的妖精?他是什么倒无所谓,可关键是这仨人好不容易逃出来,难道就要死在这土地庙里?
牛二柱心里七上八下,正无可奈何,那白衣人一步跨过来,正好而到了那神像下面。前边儿说过,这土地庙香火还算旺盛,神像也是崭新的,雕塑的惟妙惟肖,十分坚固。可这白衣人刚到了神像下边,土地庙中轰隆一响,那原本高大坚固的伸向忽然轰然倒塌,不偏不倚,正压在那白衣人身上,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医疗,那白衣人被压的浑身骨骼嘎巴一响,当时就瘫了下去。
三人惊魂未定,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土地庙虽然不大,那神像也有一两百斤,就这么硬生生一压,钢筋铁骨也得成了废铜烂铁,看来这白衣人纵然生性凶残,不知死活,这一会却也是在劫难逃!仨人喘息一阵,脸色逐渐好转,老道这一回吓得不轻,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回头看牛二柱:“大兄弟,这到底是咋回事儿?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怎么怎么弄都弄不死?”
牛二柱也累的不轻,见老道发问,心里说:“你问我,我问谁去?”正要拿话搪塞,忽然就听那神像下面轰隆隆乱响,众人一惊,低头一看,顿时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见那神像下面,白衣人已经被压得血肉碎散,几乎变成了肉酱,只有一身骨头七零八落,还算完整,不过即便如此,那白衣人居然还没死,正伸着两只只剩下两条碎肉的胳膊,用力把神像抬起来。
第1255章 二百 鬼封门
牛二柱三人被惊得目瞪口呆,这都不死,还是个人么也别说是人,只要是有生命的,被这么压了一下,也得一命呜呼,可这东西非但不死,而且还要挣扎着起来,看这个架势,不但没有丝毫损害,而且气势更加凶悍,真要让他从神像底下钻出来,那还得了这三人哪里还有命在牛二柱脑子里转的飞快,眼下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彻底打断这白衣人两条胳膊,叫他即便是不死,也挣脱不出,二是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