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二来被鱼枪刺中,身上疼痛难忍,眼看就要被大船带动,慢慢拖进漩涡中心,这人逼急了就会拼命,兽类也是一样,海蛇知道命在旦夕,下意识猛地里朝前一蹿,硬是把被海洞牢牢吸住的大船,从红色海水中拽出一截,众人就觉得船头咯吱一响,大船摇摇欲坠,虽然已经从险境中迈出一条腿来,不过看意思随时都有碎裂的危险。
海蛇自身也被海洞吸住,全凭精熟水性,又兼有一身怪力,才勉强挣扎着没被立即吞没,但它虽然庞然大物,终是血肉之躯,劲力再强也有其极限,拖着大船在涡旋中几圈游下来,在一股强烈的求生**的支配下,它奋起躯壳被最后残留的全部力量,巨龙抖甲般地将身躯狂扭,竟然挣脱了海眼的吸噬之力,拖拽着大船脱离了漩涡。众人一声惊呼之中,大船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比不过经过方才那一拽,大船的寿命已经到了极限,竟然被猛然的巨力拽的甲板碎裂,船身破碎,血红的海水倒灌进来,船身开始迅速下沉,众人刚离龙潭,又入虎穴,顿时惊慌失措,这海水里危机四伏,不说哪漩涡越来越大,海蛇潜伏期中,就是随便来一些海中的恶鱼,这些人只怕也是自顾不暇,正在危急时刻,牛二柱倒也机灵,一闪身抱住桅杆,这东西就是一根旗杆,可比普通的旗杆大得多,把它抱住,最起码不至于葬身海底。说时迟那时快,牛二柱刚刚把桅杆抱牢,那大船发出惊天一声巨响,在巨浪的拍击下顿时四分五裂,变成了无数碎片,在海中激荡翻滚,牛二柱心中一乱,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忧心那些同伴,这帮人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做好准备,巨变之下会不会被巨浪拍晕,就此作了水鬼!大少抱紧桅杆,在巨浪中起伏不停,放眼四望,大船被拍成了无数碎片,在海中随波逐流。……by:87942204368064376|715……》
一百二十四佛光
大少心中凄然,以为这一次众人必死无疑,即便不是全军覆没,最起码也不可能人人都能保全,这帮人可都是大少极为重视的,不管是死了那一个,牛二柱只怕这辈子都不好过,正在黯然神伤之际,忽然就听见面前哗啦一响,一个毛茸茸的头颅钻了出来,浑身**如同落汤鸡,爬到桅杆上噗噜噜地抖动着浑身的毛发,冰凉的海水溅了牛二柱一脸。
牛二柱还以为是马凤仪或者卜发财他们,谁知道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只死狸猫,自从崇明岛陷落,这东西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谁知道现在居然第一个冒了出来,牛二柱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一见是他,立刻一把把它攥住:“好你个王八羔子的夜游神,老子们胆惊受怕的时候你在哪儿?现在别人都下落不明,你却第一个跑出来,出了事儿却总不见你,你说我要是一把弄死你,你冤不冤?”
那老狸猫被牛二柱攥的气儿都喘不过来,一脸通红,四只爪子不断的抓挠着:“牛。牛爷,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我可不是不讲义气,可你看现在的我能帮上什么大忙?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再说了,你也不用担心别人,依我看哪,你们都不是短命的相,别看现在险象环生,不过都能化险为夷!而且。”这狸猫忽然压低了声音,“你以为那转世灵童是吃素的?”
牛二柱被他说的一愣,虽然这狸猫一个屁两个谎,说话从来不靠谱儿,可直觉告诉他,今天这狸猫说的没错儿,而且即便是他糊弄自己,自己又能怎么样?把他弄死?现在唯一有下落的就是它了,如果真弄死了,茫茫大海上,谁能跟自己做伴儿,到时候也不用海蛇或者角狐,光他妈憋闷就能把自己憋闷死!
大少只得把那狸猫放开,任凭他趴在自己肩头用舌头梳理毛发,到了此时,牛二柱才开始打量四周,茫茫一片的大海自不必说,那海水血红,看着都叫人发晕,四周或大或小的木板都是大船的残骸,那海蛇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大概为了躲避漩涡,已经躲到了深海里,眼前正对着牛二柱的方向,那旋涡还在不停的旋转,海水激流奔涌,一起向漩涡中心涌去,不过势头逐渐减缓,看来深海之怒正在平息,而且随着那海水不断的涌入,原本崇明岛的轮廓渐渐显现出来,陆地的面积在不断扩大。
牛二柱心里一动,难道这炫舞是到时上没一处痛着海眼的水源,因为潮汐的作用正在吸收海水?照此说来那崇明岛岂不是要重新显现?大少心中一阵狂喜,如此一来,虽然到上肯定是满目疮痍,今非昔比,可毕竟有了落脚的地方,人都有一个通病,不管水性多好,总是在水里漂泊,心里难免事发虚的,只有脚踏实地,这心里头才踏实。
虽然其他人都没有下落,可眼下毕竟还是先有一块落脚之地为妙,桅杆虽然浮力大,可毕竟太长太粗,不好掌握,大少选了一块木板,抓在手里,慢慢想老狐狸所在的那块岩石靠拢,随着不断的靠近,水位开始不断下降,牛二柱站直了身子,已经可以够到陆地了,大少心里一松,大踏步往前走,可刚走了几步,就有点儿走不下去了,前边儿老狐狸依旧在抵抗天雷,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随时都可能被天雷劈将下来,身死道消!
牛二就觉得前边儿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海水越往前走越热,已经滚烫无比,大少被压得呼吸困难,头晕目眩,实在挺不住了,只得找了块比较浅的地方,坐下来喘气。那狸猫倒似十分清闲,连头也不抬,大少看了这俩货一眼,回头问狸猫:“你看这老东西还能撑多久?这都快天亮了,他怎么还不死?”
“快了!”狸猫看了一眼说,“你还没看出来,这老东西可谓罪孽深重,否则这一道道天雷也不可能这么威猛,老天爷就是要存心弄死他,还想渡劫飞升?简直就是做梦!现在他还有点儿力气,可惜也撑不了多久,等到过一会儿精疲力尽,连跟毛儿都剩不下!”牛二柱听了这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反而十分解气,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又开口问:“那么大的漩涡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就是因为老徐扔了灵童的胎盘?”??鬼不语124
“也是也不是,”老狸猫斜了牛二柱一眼,“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老狐狸渡劫不假,可只要和他沾上边儿的,都在劫难之中,也甭说你,就连黄皮子和角狐都是,你也不好好儿想想,就凭那角狐,一方城隍,又是龙王的血脉,怎么可能弄的这么惨?就是因为他动了邪念,参与到此事之中,和老狐狸沾了边儿,所以才沾染了这份因果。至于那胎盘吗,只不过是引子而已,不过却不是引出灾劫,而是引出天机之中另一部分!”
牛二柱心中一凉,狸猫这句话叫他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如果夜游神说的不错,那么遭劫在数,在数难逃,师父和马凤仪他们只怕已经应了劫了,如此一来岂不是就剩下了自己?那活着还有啥意思?大少咽了口口水:“这么说,唯一能活下来的,只有你我?还有你说天机中的另一部分是什么?”
狸猫叹息一声:“也不一定,照我看来,这场劫数还没完,不到最后谁也不敢说自己一定幸免于难,不过你也不用急,据我所知,天道有常,总会在穷途末路之中给人留一线生机,你胸口的烙印和那面已经碎了的镜子就是生机之一,而且还不是最主要的,最大的生机就是那转世灵童,人海茫茫,为什么那灵童会转生于此,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么?所谓天机中的另一部分,不就是生机么?”老狸猫话音未落,深海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梵音,那声音恢宏浩大,声声入耳,听的人心中杂念顿消,一片澄清,伴随着梵音不断加强,奔涌的海面逐渐平静,那漩涡迅速减弱,海水里一道柔和的光线自大海深处不断涌上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强,逐渐将整个海面映照的一片通透,海水的颜色转淡,那一片血红渐渐消失,在不断升腾的光芒中,一切开始变得平静和顺。老狸猫眼神一缩,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望着海水喃喃自语道:“难道。。这是佛光?”……by:87942204368064376|716……》
一百二十五执迷
大少没有回答,说实在的,他也回答不了,牛二柱即便是遇到的事儿再多,今天这事儿却是头一糟,除了发呆,大少还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在大少和狸猫的目瞪口呆之中,那光芒越来越强,逐渐从海底深处浮上来,不但将整个海面映照的一片雪亮,就是那海天相接之处,也变成了通红一片,乌云退去,只留下一片祥光瑞霭,整个世界变得一片祥和。
大少有一种不断向那光芒靠近的冲动,即便是夜游神,此刻也有些恍惚,忘记了周围的依旧险恶的环境,在大少和狸猫的注视下,海底深处的光芒逐渐露出水面,马凤仪、卜发财、张半仙。所有人从海水中缓缓升上半空,神情平和虔诚,全身被一层薄薄的光晕包裹,身上连一点水滴都没有,最后出现在海面上的是老徐一家,老徐和他老婆一脸的惊愕,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而那个婴儿,端坐在自己父亲怀里,全身光芒四射,就如同佛陀转世,金仙下凡。
牛二柱因为此前已经经历过一遭,倒也没有过于错愕,只不过那种顶礼膜拜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只不过这一次比上一次感觉减弱了许多,牛二柱忽然发现自己体内忽然升腾起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同样十分强大,但是与佛光不同,这种力量威猛而霸道,强大到令人恐惧,而且不由自主的,和那灵童的佛光互相抗衡,最令大少震惊的是,这股力量竟然和灵童的佛光不相上下!
在一片祥和之中,灵童和所有人缓缓下落,跌落的位置刚好就在牛儿住的附近,虽然海水依旧没有退去,不过恰好能露出脸面以供呼吸。老徐一家慢慢落在牛二柱面前,那灵童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上下打量着牛二柱:“看来牛施主并没有大碍,而且因祸得福,已经今非昔比了,不过施主可要保持心性,不要因为突如其来的造化而欣喜,须知哀兵必胜,乐极生悲,万事万物到了极点,就会向相反的反向发展,就如同因为这场劫难,施主得到了某些与生俱来的恩赐,又怎知这些恩赐不会转化成灾劫,变成另一场大难呢?”
一番话说的牛二柱云山雾罩,心里如同打开了一扇门,竟有些醍醐灌顶的意味,但是这门却是半遮半掩,仍有些事无法看清,大少不由得费尽心力仔细去推敲那扇心门,却总是不得要领,朦胧中又听那灵童声如洪钟:“牛施主醒来,万事不可强求,机缘到了,自然一切都会明白,如果在此之前便胡思乱想,无异于急功近利,无缘强求,须知万事皆有定数,一旦强行求索,只能走火入魔!”
灵童一番话如同当头棒喝,将昏沉之中的大少敲醒,牛二柱忽然觉得心头一阵澄明,原本那些一心想要探求的东西忽然变的无足轻重,牛二柱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被海风一吹,从头到脚一阵冰凉,这才明白方才实在凶险无比,稍不留神只怕就会着了道,心中对灵童有了几分感激,要想说几句客气话,可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活佛小哥儿,我师父和那些朋友怎么样,他们都没事儿吧?”
牛二柱一时心慌,这称呼也不伦不类,活佛就是活佛,小哥儿就是小哥儿,啥玩意儿叫“活佛小哥儿”?你当佛爷都是没脾气的?可这灵童脸上丝毫怒气也没有:“他们虽然受了点儿惊吓,可都没有大碍,估计过一会儿就能苏醒了,倒是这为胡老施主如今大劫当前,不能小视,他虽然是应劫之人,这一次的劫难全都因他而起,不过佛家慈悲,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灵通说罢,在老徐的怀抱里低语了几句,老徐一愣,似乎不大情愿,但还是提心吊胆的向那老狐狸走去,老狐狸此刻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那桃木剑所化的银龙已经牢牢被天雷压制,仅仅是苦苦支撑而已,老狐狸浑身是血,咳嗽不止,每咳一下,鲜血便狂喷而出,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老狐狸周围海水沸腾,温度极高,虽然海水泛滥,已经没有了烈火燎原的危险,可只要走到他周围十步之内,一股强悍的压力便扑面而来,老徐越走越提心吊胆,身上的粗布衣服都被巨大的压力碾碎,周身上下血丝横流,已经到了距离的极限,那灵童微微一笑,口中忽然一声大喝:“胡老施主到了此时,难道还不醒悟?”??鬼不语125
伴随着灵童的怒喝,那老狐狸忽然浑身一抖,神情木然,痴痴呆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呆了半响,猛然回头,见了老徐怀里的灵童,身上又是一阵哆嗦,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弟子愚昧,至今不能醒悟,还求活佛指点迷津!”那灵童微微点头:“你若感到迷惑,那就对了,说明你还有些灵根,不是一味贪得无厌的愚夫俗子,我且问你,你如此辛苦,又把这许多不相干的人请来,弄的自己和这些施主五劳七伤,还为这崇明岛带来如此浩劫,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狐狸被灵童问的一愣,满面疑惑的思索了半天,忽然回答:“弟子愚昧,虽然罪孽深重,却也是一心向道,自从修炼出了形神之后,一心所求的,就是白日飞升,羽化成仙,因为我知道自己沾染了一些因果,此次渡劫必然艰难重重,所以才求这些人前来护法,至于崇明岛上的生灵,弟子也觉得过于可怜了一些,可是如此灾劫,却不是弟子意料之内,还求活佛明鉴!”
灵童又是一笑:“施主,你又错了!万事皆有根由,又怎么会有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这岛上的一切,若非你来渡劫,又怎会发生?你纵然要置身事外,又怎么能逃脱内心之纠结?不过,这也是天意,也不能全算到你的头上,只不过施主是否仔细想过,古往今来,都说有什么度劫之法,可是谁又见过?自从你到了崇明岛,这里便劫难不断,你为了渡劫,几乎弄得命悬一线?若是真有渡劫这么一说,又怎么会连累如此多的芸芸众生?”
老狐狸身子一震,脸上更加迷惑,低头沉思了一阵,仍是无法参透玄机,只好连连叩头:“还请活佛说得明白些!”灵童叹息一声:“其实这也不难解释,佛家讲究随缘,主张人人都有佛性,只要心中有善念,人人皆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