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鼠吃了虫子,竟然意犹未尽,双眼血红的看着牛二柱和王亚樵,大概方才那一番大餐,不但没有将它们喂饱,反而刺激了他们的食欲,见了两个大活人站在原地,虽然怪模怪样,从没见过,可被食欲驱使,依然不断向两人逼近,牛二柱和王亚樵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此时也不由得心惊胆站,这些东西不但凶猛无比,而且数量太多,只怕就是手里拿着家伙,也阻挡不住。??鬼不语90
大少到了此时,也就不再相别的了,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说别的还有什么用?干脆就拼了吧,弄死一个是一个,虽然俩大活人的命换几条耗子,那绝对是亏本儿了,可已经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也只有冒死一拼了!牛二柱用余光扫了王亚樵一眼,见他全神戒备,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当下大喝一声从腰里抽出匕首,向那为首的耗子刺去。
牛二柱这一击自然是出其不意,不过那些老鼠反应敏捷,纵身一跳,居然平平稳稳的躲了过去,大少用力过猛,几乎一跤栽倒,牛二柱反应也快,用手里的刀支撑住地面,这才没有摔倒,不过这地面还挺硬,一刀砍下去,竟然是火星四溅,这些老鼠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火星四起之时,竟然慌忙后退,就像遇到了天敌一样。
大少何等聪明,见状心里一动,这些老鼠整日里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只怕是十分惧怕火光,否则也不会被几颗火星吓成这副模样,大少一念至此,心里立刻就有了计较,回头冲王亚樵喊了一句:“师兄,你先盯一会儿,兄弟我想到办法了,这些玩意儿大概是怕火!”
王亚樵和牛二柱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可也深知这位师弟头脑灵活,低头一个故事,抬头一个见识,俩人配合也十分默契,见牛二柱一脸自信,也知道他有了办法,立刻踏前一步,将牛二柱挡在身后,那些老鼠本来也是蠢蠢欲动,见俩人这一动,不由得乱了一下,这倒给了大少喘息的机会,牛二柱藏在王亚樵身后,伸手掏出火折子,将山洞里顺出来的一件衣服一点,忽的一声冲群鼠扔了过去。群鼠见火光冲面,热浪袭来,全都有些慌乱,前边儿的往后退,后边儿的往前挤,阵脚这么一乱,互相践踏,当时就死了不少,不大会儿工夫,这地面上就是横尸一片,污血遍地,空气中弥漫着加夹杂着恶臭的血腥气,让人闻一口就有呕吐的**,大少也知道这火光坚持不了多久,只要火光熄灭,这些老鼠还会去而复反,慌乱中一抬头,见洞壁上凸出一块,有一人多高,面积不小,足够两个人下脚,急忙和王亚樵用叠罗汉的方式爬了上去,居高临下,看着这些畜生!火光渐渐熄灭,那群鼠去而复返,围拢在两人脚下,看样子不吃到一两块人肉,就绝不散开,牛二柱和王亚樵在群鼠包围之下正不知所措,忽然就觉得浑身一冷,这洞里妖风大起,一股子骚臭气味儿伴着两个血红的光点扑面而来!……by:87942204368064376|682……》
九十一老耗子
牛二柱暗叫一声不好,知道真正厉害的家伙来了,赶紧冲王亚樵打了一个手势,俩人背靠洞壁,屏息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出。一片昏黄之中,那两个血红的光点分外显眼,那股子邪风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儿,在群鼠中间转了半天,忽地一停,从中现出一个雪白的老耗子来,这老耗子背上正托着一个全身光溜溜的小孩往深处挪动。那小孩哇哇大哭,手脚乱蹬着不停挣扎。这老耗子全身皮毛斑秃泛白,眯着一双狡黠异常的小眼睛,不时用它的老鼠尾巴尖挠那小孩的痒。光屁股小孩大概只有一岁左右,时而大哭大闹,时而又被鼠尾搔得咿呀而笑。
牛二柱看得明白,不胜惊奇,低声骂道:“这群老鼠倒也作怪,这孩子是哪儿来的,莫非是偷来的?”王亚樵一直沉默不语,此时看得明白,对牛二柱道:“刚上岛的时候,师父就看出这里妖气冲天,不可能只有一个角狐作祟,想必这老鼠也是其中一个妖孽,只是不知道他们偷这孩子做什么,今天咱们遇上了,少不了要看个明白!”
牛二柱一撇嘴:“拉倒吧师兄,这群耗子比贼都机灵,咱们别说下去,就是一动他们都知道了,我看他们都吃红了眼,说不定连咱们哥儿俩都能吃了,还看他们干什么,我看不容易!”王亚樵一笑:“师弟,说来也惭愧,刚才一直着急,我也有点儿失了分寸,现在刚想起来,我和卜发财师弟闲聊的时候,听他说他们佛爷行里有一种东西,能散发出一种特殊气味儿,蛇虫之类的东西闻了,就会误认为是同类,我一时好奇,要了一点儿带在身上,要不咱们现在试试?”
牛二柱有点儿要吐血的感觉,这位师兄平时挺机灵,可真要到了紧急时候,看来也不是个靠谱的,都说人到着急的时候屁都抓不着,这话应该不假,不过此时此地,埋怨也就没啥用了,牛二柱从王亚樵手里接过那东西,凑近了一看,白乎乎的,软不拉几,像是药膏,不过这味道可有点儿难闻,不但骚臭熏天,而且味道极冲,直冲鼻子,熏得脑浆子一蹦一蹦地。
到了这时候,大少爷顾不得味道难闻了,按照王亚樵的指点,抹在手臂、脖子等裸漏之处,试探着往下伸出一条腿,你还别说,还真就挺灵,方才那群老鼠还咬牙切齿,看意思不要下两块肉来不能罢手,可惜现在却对牛二柱事儿视而不见,有几只耗子还一个劲儿往卜发财腿上蹭,看意思亲热得不得了!
大少忍住恶心,和王亚樵先后跳了下来,群鼠对这俩人根本就不鸟,也就那老耗子看了俩人几眼,用鼻子嗅了一阵,而后就再也没有异常的举动。师兄弟两个彼此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卜发财还真有点儿真材实料的宝贝。那群老鼠见了老耗子毕恭毕敬,竟然学着人的样子叩拜不止,那老耗子也是志得意满,趾高气扬,受了群鼠膜拜之后,一扭身,自顾往山洞深处爬去,那群老鼠如同众星捧月一般,俯首帖耳的跟在老耗子身后。
牛二柱和王亚樵蹑手蹑脚跟在群鼠后面,一路到也有惊无险,不过这路却是越来越难走,路面崎岖不平自不必说,而且还越走越窄,脚底下潮湿泥泞,踩一脚吧唧吧唧直冒水儿,俩人心里就别提多恶心了。好在这一路用的时间也并不太长,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前面忽然迎面一阵阴风吹至,随风飘来一股异香,味道浓浓厚厚,与地洞里阴冷腥秽的气息截然不同。牛二柱和王亚樵见这味道怪异,怕其中有毒,赶紧用衣服遮了口鼻,可即便如此仍是挡不住香气冲入脑中,大少索性露出鼻子猛嗅了两嗅,眼睛一亮:“师兄啊,你闻闻,这是炖肉啊,这底下难道还有人聚餐?今儿咱们算是捞着了,好些日子没吃肉了,咱可得好好搓一顿儿!”
王亚樵没说话,可心里比牛二柱清醒,就这么一个地方,真有炖肉,你敢吃?话虽如此,毕竟他们俩许久未曾动过正荤,连那炖牛肉究竟是什么味道都快忘掉了,腹中正是匮乏时节,闻到洞中肉香扑鼻,不禁被勾得食指大动,连忙吞了吞口水,用破袖子抹去嘴角流下来的馋涎,不知不觉就举步朝着前边肉香最浓处走去。
转了两个弯子,就来到一座较小的洞口前。这洞口离地几米开外,洞口居然带着帘子,帘子上珠光宝气,全部都是元宵大小的夜明珠,在昏黑的洞穴里显得华贵的诡异,周围也有些小洞,不过相比起来,比这洞就寒酸了不少,洞里火光闪动,火上摆着好大一口蒸锅,锅底下是个下陷的灶坑,也不知那锅里装的什么,从虚掩的锅盖缝隙里,呼呼地往外冒着热气。??鬼不语91
牛二柱和王亚樵只用鼻子一闻,便已知道满城飘散的肉香正是来自这口锅中,心想:“这是谁在炖肉?难道筷子城里除了大群老鼠,竟然还有别的人居住?”锅中肉香难以抵挡,二人也顾不上多想,看四周除了老鼠就是老鼠,再没别的异状,洞里空空荡荡,似乎也没人,就紧走几步到了洞口,手脚并用爬上山洞,来到蒸锅近前。
大少把鼻子凑在锅前,深深嗅了一嗅,眉飞色舞地赞道:“好香好香!这肉做得可真绝了,以前在天津的时候,我也吃过不少好东西,天津人就好吃,有道是当当吃海货,不算不会过,可就是天津最有名的馆子,也未必作出这一锅好肉来!”说着话忍不住就伸手去揭锅盖。管它是谁家的锅,先吃个痛快再说。
王亚樵赶紧拦住他说:“师弟,你平时挺机灵,今天怎么有点儿犯蒙?这种地方的肉,可是随便吃得的么,你就不怕这里有事儿,依我说,咱先躲起来,看看情形再说!”牛二柱也知道师兄说的对,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管不住这张嘴,不由自主说道:“咱们兄弟自然是明人不做暗事,这肉虽然有主儿,吃完了给他钱不就行了吗,再说了,这里头的人又不可能算的出咱们会来,怎么可能下毒?这要连这都算得出来,我看再小心也就没用了!”
牛二柱说着,那股子香味儿更是直往鼻子里钻,被这味道一熏,肚子里更是咕咕作响,口水早已流下半尺多长,也不顾王亚樵一个劲儿的阻拦,就迫不及待地用棍子挑开锅盖,想先闹两块尝尝。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牛二柱和王亚樵被锅中肉香吸引,把别的事情统统扔在了脑后,等把锅盖揭开来,拨散热腾腾的白汽看去,只往锅里瞧了这一眼,二人就险些把肚子里隔年的饭食都呕出来。原来那锅里蒸熟了光溜溜的四个肥嫩小孩,看样子都只一两岁大,全是白嫩能的小孩儿!
这俩人可都不是一般人,可以说是见多识广,牛二柱是见鬼的祖宗,这时候蹦出来一个鬼他都能给个通天炮,王亚樵来历不凡,胆大心细,又有一身武艺,从没真正怕过什么,这回可是真从心底里怕了,寒意透骨,从顶阳骨直凉到了脚底板,吓得大少赶紧一缩手把锅盖子扔回去:“我靠他祖宗啊,这是清蒸活人!谁敢吃?”
大少心里虽惊,可头脑却还算灵活,震惊之余,心里盘算道:“这一大锅清蒸人肉,虽然不知道是给谁准备的,可是大活人肯定不会吃这玩意儿,这洞里古古怪怪,肯定有什么成了精的妖魔邪祟,躲在这里吃人,不过那老耗子已经十分不凡,看意思这人肉又不是给他自己预备的,这洞里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竟能役使群鼠到城里去偷小孩子?这也倒罢了,不过要是那东西一会儿回来凭自己和王亚樵,只怕斗那东西不过,为今之计,还得先找个地方藏身!”
牛二柱想到此处,赶紧冲王亚樵使了一个眼色,王亚樵聪明绝顶,自然不会不懂,两人急急转身,两人正要逃出洞去,却听洞口下边儿踢踢踏踏一阵脚步声响,似是有什么庞然大物疾奔而来,自远而近,来得好快。那些老鼠虽然凶猛,此时却像见了克星一样,四处逃散,只剩下那老耗子趴伏在地,浑身颤抖不止。牛二柱小时候饿极了的时候,也常做些偷鸡吊狗的勾当,向来反应敏捷,见状不妙,立刻吹熄了手中火折子,扭头看向王亚樵,王亚樵放眼四周,周围一马平川,也没有任何藏身的地方,急中生智,一手抓起牛二柱,抬腿往洞壁上一点,身形飞起,在半空中一个翻转,用双脚勾住洞顶上一块石头,一个珍珠倒卷帘,同牛二柱隐藏在一片黑暗之中。牛二柱和王亚樵知道眼下生死攸关,容不得半点怠慢,虽然屏住呼吸潜伏不动,但仍止不住心脏怦怦地狂跳,同时更有几分好奇,想看看是谁躲在山洞里吃孩子肉。此时那洞中的老鼠们,也都在探头缩脑地向外张望着。四下里一时寂然无声,随着踢踢踏踏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庞然大物急冲而来,附近光线昏暗,也看不十分真切,好半天都没瞧出来究竟是个什么东西。……by:87942204368064376|683……》
九十二食人神
牛二柱别的本事差点儿,不过跟几个师傅混了好些年,夜眼却练了出来,在黑暗中视力比一般人好出了许多,大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去看,原来在那昏昏暗暗的光线笼罩下,出现了一个庞大的野兽,这野兽似狐非狐,有点儿四不像的感觉,身前身后如众星捧月似的簇拥着许多大老鼠。这东西看起来身躯庞大,到了洞口,张嘴出几口黑气,竟然就变成了普通野兽的体型,纵身跳进了山洞之中。
这东西窜进山洞,离牛耳竹和王亚樵更近了,此时俩人才看得分明,这东西生得好似肉磙子一般,浑身上下都是肥肉,一颗倒三角形的大秃脑袋上,长了一只金光灿灿的独角,显得不伦不类,诡异非常,一张肥肥白白毛茸茸的大脸上小鼻子小眼,嘴部高高撅起,五官全都挤作了一堆儿,怎么看都觉得怪异无比,不过牛二柱看在眼里,却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那雄霸一方的角狐!
牛二柱心里纳闷儿,这角狐怎么又在这里出现了,他到这儿来干嘛?难道就是为了吃这一锅孩子肉?这倒不奇怪,这角狐本来就是妖精的底子,即便做了神仙,只怕也是个邪神,只是天道昭昭,他就不怕天谴?正诧异之际,就见那角狐已爬到了蒸锅面前,停下来趴在地上气喘吁吁。这东西脸色极不好,似乎也受了伤,似乎走路都有些吃力。
角狐歇了好一阵子,缓缓起身,用手揉了揉肚子,似乎觉得有些饿了,便爬到蒸锅前,用鼻子猛嗅肉香,脸上喜动颜色,嘴边垂下一串馋涎。角狐揭开锅盖,从中拽出一个蒸熟的小孩,倒拎在手里看了看,随即扯胳膊拽大腿,把骨肉都扔在地上。四周的老鼠们纷纷从房舍中钻出来,扑过去争相夺食,那角狐对别的倒还不大感兴趣,只是热衷于脑浆,把手中的小孩脑壳咬开捧住吸吮汁水。
牛二柱和王亚樵看得又是惊恐又是恶心,只好闭了眼不再去窥探,可那吸溜的嘬脑浆子声,以及群鼠嘁嘁喀喀啃咬人肉的响动,仍是不住地钻进二人耳朵里来。大少只好用手去堵自己的耳朵,不料他躲得时间太久,又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腿脚血脉不畅,四肢多已麻木了,也不光他,王亚樵也有些坚持不住,俩人一闭眼,精神有点儿溜号儿,王亚樵手一松,自己倒是没事儿,可牛二柱倒了霉,失去了支撑,竟向前扑倒在地。他怀中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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