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幸村夏帆一下子惊诧地瞪大了眼,片刻,她很是自嘲地挽起唇,
——“不……抱歉,打扰了。”
然后也不等少年的应答,直接挂了电话。
真是傻啊,夏帆,你有什么立场这么做?
将身子埋进被窝里,夏帆并不知道,她会因为今晚的所说所为——
而失去原本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瞬要代替姐姐和‘某人’约会哦~~有谁能猜出约会对象或是姐姐大人的原男友咩~(XE笑)
被狼叼走的少年
清晨还带着初春特有的湿寒。
衣着白绒制V领毛衣,外披卡其色无扣荷叶边外套的“少女”徘徊于站牌之下,“她”的脸是如同用古典宗教画的笔锋所勾勒的细腻清美,眼底却带着几丝厚重的杀意。
周遭些许想搭讪的人,都被那吃人的气场慑得退避三舍。
……
——“少年,不要妄想逃走哦!”脑海中回想起的画面是某个阴险的女人只手提着可怜兮兮的猎兔犬,还笑眯眯地威胁着。
好吧,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姑且敷衍的缓兵之计会有效……
唔……
皱了皱眉,我们的六条瞬少年——呃,此刻的伪“少女”——极其不乐意地看着手表上的分针,心中的怒气越发的膨胀。
有无搞错!都迟到十分钟了还半个人影都没有,那个人不会是想放鸽子吧?!
脑后的黑线凝聚成块,“少女”极其不自在地拉了拉裤腿仅到膝盖的米色短裤,又很是苦恼地俯视了一眼深褐色的长筒高跟靴,正想临阵退缩之际,又被脑海中冒出的警告声慑住。
——“……嘛,亲爱的弟弟,你也知道老祖宗的不好糊弄嘛,要不这事我才不屑放在心上呢。”
的确,如果是祖母的话……莫说欺瞒不了,就算是能够糊弄,姐姐也决不会做任何‘欺骗’的事——当然,‘欺瞒’就除外了。(不然也不会死逼着他顶替。= =+)
……真是伤脑筋。
长长的假发被宽沿白色淑女帽压着,使他越发的感到怪异。
又或许是第一次化妆的缘故,即使是高档无害的化妆品,他也总能感觉到脸上附加的点点沉重——压抑着他,让他没有勇气转身面对身后的那扇剔透玻璃橱窗。相对的,他的嘴角一直在轻轻翕动着,似乎是些许男生的别扭自尊在抗议。
尽管无可否定,经过完美化妆的神奇修饰,连他自己都差点有了‘那张脸是六条流萤剥了她的下来并安装在他脸上’这样的错觉,但是——
那个混蛋女人竟然上了这么完整的妆,什么眼影唇彩杂七杂八的,还美名其曰‘完美饰演’……天知道这些东西他一看就直过敏。
郁结到了极致,“少女”就开始不安地来回走动,看了看水镜式的表面,他的步伐终于趋向一种忍无可忍的打道回府状——
也就在这个瞬间,一阵悠扬的小提琴音缓缓飘来。
温柔而缠绵,深情又夹杂着淡淡哀伤的调子,让忙碌的路人都禁不住伫足来细味其中的唯美细腻。
“少女”当即停在那里,背对着小提琴琴声的来源方向,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奇怪的共鸣感。
这是极其容易感染人、博得人共鸣的琴声。其中似乎有千言万语,道诉不出,只能借用这朦胧悠柔的方式在人们面前辗转出些许唯美的画卷。
他仿佛看见了海。
那蔚蓝的海,灰寂的天,金灰色的阳光与海滩。
那深色的人,素色的琴,爱人永远地沉睡在蔚蓝的海面……只留下痛苦的心,又有着回忆中一缕缕甜蜜的情……
相当突然的。画面感、矛盾的琴音全部破灭。
他意识到拉琴的人已经停止了演奏,也就稍微停留了片刻,头也不回地起步离开。嘴角挽起一□人的弧度,(伪)“少女”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
看来,今天碰上了不错的事。他自己,也不算亏得惨兮兮的吧?
“请留步,六条小姐。”
身后传来一个对女性而言极具诱惑力的低沉嗓音,成功地绑住了他正欲离开的脚步。
唉——
不带多余动作地侧过身,偏微着头便能看清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人。
一件简单而不失风韵的深蓝色毛衣松松垮垮地穿在那人身上,那人的手正捏着一把质地精美的斯特拉瓦迪小提琴,高挑的身材挺拔而极具独特的魄力。
思索了一下自家姐姐常用的说话方式,六条瞬歪了歪头,淡淡地挤出一个带着浓厚古怪口音的英文:“Who?”
那人低声笑了笑,将手中的琴递给了身后那位疑似随身侍仆的女生,然后大步流星地向他走来。
风扬起深沉的墨蓝色碎发,在风中展露出一股迷惑人心的温柔气息。
“看来(你)真的是六条小姐本人了——呐,先前若有失礼之处,请原谅。”
“失礼?”六条瞬有些疑惑,但还是皱着眉头开口,“おれ……”
“おれ?”稍微有些惊讶,有着墨蓝色碎发的那人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瞅着他。
(注:おれ=‘我’=日语中的男性用语)
糟了……
脑后盖满了黑线,瞬少年真的很想叹气。
果然是再怎么注意,习惯还是改不过来啊。
僵硬地扯动嘴角,六条瞬已经猜出眼前这人的大概身份了。他一脸认真地否决着:“不,你听错了,我刚才说的是あたし 。”
(注:あたし=‘我’=日语中的女性用语)
“……”这样牵强的否定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信力度。忍足这么想着,唇边却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早就听闻六条家的大小姐就性格来说是个十足十的假小子,同时亦是个狡诈难辨深浅的人。真想不到,她也会用这么蹩脚的理由来掩饰自己。
无视忍足的轻讽视线,瞬少年目前在认真盘算着是直接给他一拳走人,还是等候时机慢慢地‘回报’他比较好。
然而未果,忍足已挂上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步态优雅地向他走来。
“让你久等了,my Your Highness。(我尊贵的殿下)”
执起“少女”的左手,漠蓝发的少年似乎要在其上掷下深情一吻。
他的这个动作惊到了那位伪少女,于是后者身体先大脑一步地做出‘热烈回应’­;­;­;­;——右手瞬即成拳,毫不犹豫地挥向墨兰发少年——却被墨兰发少年牢牢地挡下,倒换来一阵低沉的调笑。
“六条小姐真是‘警备十足’,难怪如此‘闺秀’的你‘震慑’了那么多几欲求爱的‘公子’。”话语中含着的刺根根见血,完全能够打击到流萤某人身为异类女性的自尊以及‘高龄’(二十岁)却因其剽悍而少有追求者的事实。
暗讽得倒是不错,只可惜用错了目标。
无所谓地笑了笑,六条瞬倒是有些乐见这种侮辱——自然侮辱的对象要是他那令人恼怒好威胁人的姐姐。
“忍足君是吧?你这样的评语我真有些担当不起呢……”日语女性贯用语中的某些语气词让六条瞬如坐针毡,毕竟那种‘呃~’‘嗯~’等带着可怕抖动尾音的语气词实在是‘活泼’得让他不敢恭维,“萨,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说‘指教’可就太伤感情了咯。”忍足勾起唇,一边自来熟地伸出修长的手臂,从背后环住“少女”的肩,半抱半带地将他推搡进身后咖啡店的大门。
“……放手。”冷冰冰并且新鲜无比的‘话冻’从脑冒十字的“少女”口中冒出,带着刻意的威胁。
“反正早晚要习惯的不是么?”忍足的笑里掺了一丝假,语调越发得上扬,“毕竟我们这次会面的性质就是‘相亲’式约会,假若我们各自对得上眼,我想就算是六条老夫人让我们明天就订婚,我也不会感到丝毫的意外与夸张。”
“请不要用祖母的意思来压我——”站在姐姐的角度权衡了许久,六条瞬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以一种极其优雅又相当高傲的神情端视着忍足,“我不管祖母是怎样想的,忍足先生,我只能说——我是不会答应她任何的荒谬要求的,我不可能向任何人让步。所以,很抱歉。”
“荒谬要求?”忍足的眼中闪过一丝浓厚的兴味,狡黠而难以捉摸,“那么,六条小姐觉得——‘和我约会’这件事在你看来,并不是一个‘荒谬的要求’?”
……
真像是一条狡猾的狼!
六条瞬暗自对天怒瞪了片刻,低下头时又是一副淡然无谓的样子。
“那么,忍足先生,我想我有必要事先声明一下 —— 我和你的约会,不存在任何的目的性成分,仅仅只是一个不得不做的过场。”
“哦~~?”忍足用他那特有的带点谐音的关西腔阴阳怪调地应了声。
“……哦什么哦。= =”垂下一大串黑线,六条瞬忽然为大阪母上感到了些许悲哀。
“怎么,我的‘哦’有什么问题吗?”忍足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镜,显得极其无辜,“而且,六条小姐也是大阪人吧。和同乡在东京约会,难道不觉得这很有亲切感吗?”
= =不好意思,一点也不……
无视忍足的话中有话,六条瞬懒懒地垂着眼,用带着淡淡大阪口音的柔软腔调徐徐地开口,“‘Wiener Eiskaffee’,please。”
后半句是冲等候许久的营业员说的,这家的营业员都很耐心,在客人回答之前总是谦恭低顺地站在那里,半丝不悦的神色都难以寻觅。
“The same one,please。”忍足先是一怔,随着很快地反应过来,脸色一正,用似乎天生就满怀深情的眼静静地注视着女营业员半会儿,又转而凝视着(伪)“少女”。
“少女”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只是略显安静地看着透明的落地窗外,那些个熙来人往。
不可否认,“她”很漂亮。同时很纤细。就算是用‘识(女)人无数’的他的眼光来计较,六条“小姐”的脸庞依然是姣美精致得不可思议。“她”的五官相当的细腻,每一线线条都增无可增,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两片黑色的羽毛,柔软自然的光泽让人惊觉那儿一点都没用过睫毛膏;最让人惊叹的是那双暗藏锋利的隐青色双瞳,里面涌动着难以言喻的致命魅力。
按照原先调查的数据来看,六条流萤应当是一个相当老练,无情甚至绝情的女精英。但今天的会面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个“少女”的一举一动,不仅没有成年人的成熟,反而显得很是青涩(其实是拘谨)。另外,那种气质也很不符合——这分明是无时不刻不自主散发着的淡淡优雅与华贵之息,“她”的手指比一般的女生要修长得多,并不会摆出女生从小潜移默化的闲适姿势,相对的,“她”此刻的坐姿与神情正像是一位迷茫的少年,却不属于一个精美少女的内发。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六条大小姐。
嘛,不过以她的条件,或许是个不错的情人候选呢。
略带自嘲地笑了笑,忍足缓缓地起身:“抱歉,我去拨个电话。”
看着身形逐渐离远的墨兰发少年,六条瞬略微无趣地侧了侧头,
下一刻却被一块冰凉至极的东西捂住了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评评评~~~(打滚ing)
于是下面↓就是忍足君所拉的小提琴旋律
人生,用来口胡
如果他能早点知道,交换身份的后果是无限乘大的麻烦,那他绝对会百分百地选择另一条道路——砍杀魔女,救出爱犬伊拉。
。
小心地将头发挽起,她抬手用从某人那儿抢来的米白色鸭舌帽,将之固定。
也就是这个时刻,敲门声的传来愉悦了某‘伪少年’的心情。
“Wow!~”打开门,见到门外少年的某人不禁惊叹了声,唇角的笑折射出淡淡妖娆,“我们走吧。”
然后自顾自熟稔地挽过那人,大步向立海大出发。
“……??”切原惊疑地看着身边那人——熟悉的脸上全然是他不熟悉的神情,让他顿时惊醒了许多。
“啪——”甩掉扣住他的那双手,切原的眼中逐渐富集出坚定,“你不是六条!”
“哦?”意味不明地应了声,六条流萤好心情地环肩看着眼前的人,示意他继续,“为什么,切原。”
“……你是谁?”锋利的眼睛直直盯着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虽然有着一样的脸,但是你绝对不是六条。”
“……”听到‘一样的脸’四字,六条流萤倏地勾起唇。原来不是化妆失误啊。
“没什么的其实我是六条瞬的哥哥今天他有事所以我代替他去上学,嗯,就是这样!”噼里啪啦地吐出一箩筐字,六条流萤一把抓过切原的后领,借着所差无几的身高优势像牵着宠物一般将其拎走。
可怜的切原少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眼巴巴的被提上了公车,甩在了座位上。
其实瞬少年早该明白,就算他会为了流萤而模仿流萤的性格,流萤也不会因为装扮他,而迁就自己的本性。
这就是麻烦之源。
++
“WOW!立海大!”
笑眯了眼,流萤少女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海带君,“喂,切原,我们是几班的啊?”
“……高等部1年B组12番。”一路上因为‘不安分’的‘慰问’而挨了无数拳脚的‘爱抚’,某海带终于得知眼前此人和他副部长一样是不可以暴制暴的难惹角色,于是说话间语调也内敛了许多,“我要去晨练,你先去教……。”
“晨练?啊,你是网球部的吗!”眼中嗖地冒出一丝亮光,流萤少女甚是兴奋地用手勾住切原的脖子,“nei,nei,带我去吧!”
“呼啦——”从校门内一窝蜂涌出一干少女,拍照的拍照,做笔录的做笔录,弄得当事人一脸不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六条sama,你昨晚的那场比赛真是帅呆了!”一个戴着厚眼镜的橙发少女甚是激动地说着,一边还举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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