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手心处都被坚硬的岩石磨出血泡了。终于,‘泪珠’被她艰难的打碎,磨成粉……
虽然泪珠没有泪心的功效那么好,便是按照斩勒风的说法,泪珠同样是起到解毒的作用,而且也还可以外内合用,但为了怕解毒的效果不好,泪珠粉一大半让上官玄吃下,而只留一小半往着他身上的伤口给洒下了。
雨下着,天灰着,而洞里本来光线就不太好,结果,时间一长,便更是显得阴深了,只是,貌似以前有人进来住过,洞的角落处还剩有些干燥的柴木。
火是燃起来了,两人身上的衣服也给烘干了,但是上官玄却是始终都不见醒来,不醒也算了,还给她来一场重度发烧。
“也许,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怜若九淡笑着看着怀里的人,两人抱在一起的温度虽然已经够暖了,而且也还加了柴火的温度,但偏偏上官玄的身子却丝毫没变暖,除了冰,剩下的仍是冰冷着。
“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这辈子要来还,不然,这种情况,我怎么会遇上两次,而且,上次你也是为了我受伤,这次也是一样,唉。”
“……”
“唉,如果我们真的活不成了,到了阎王殿那里,我们就各走各的吧,下辈子就不要再见了,你是你,我便是我,谁也不欠谁的,大家就桥归桥,路归路吧。”
“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只会是我的人……”
“呃?”怜若九一惊,没想到他会回应他,只是,头低下去,扫了一眼怀里的人,却见他仍是紧闭着眼睛,抿着嘴唇,根本就不像是有醒过来的迹象:“上官玄,你醒了?”
“……”
“唉。”怜若九无奈地轻叹一声,没想到,他连作梦都在说着这件事。
、不是善类
唉!
口中一声轻叹,再加上心里无声的叹息,突然间发现,她近来是不是叹得太多了,再叹下去,她都快成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个了。
夜,很长,真的很长,不过最后还是晨曦的阳光打败。
天色很好,雨也停了,气温也不错,一切看似于都是那么清新美好!只除了,某个沉睡中的人仍是没有醒过来。
怜若九在天微微亮着的时候,便出了山洞,而再回来的时候,手中便也多了些比较大一条的木条,还有些藤条,不多时,一个自制的拖架便形成了。
她小心地把上官玄小心地移过去,慢慢地拖着走出洞门口,只有这个方法了现在,如果再用背的,只怕还没走出这个涯底,她就已经先累死了。
一路就这样拖着架板上的人走着,而每几步,总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力气在慢慢地消退当中,手上没好的血泡,还没好,再来一个拖着架板,便是伤上加伤。
走了大半天的,仍是没见着半个人影,除了是山,是壁,四处仍还是山还是石壁,还有那一湖的湖水正在荡啊荡的。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天,又快要黑了。现在的她又累又饿,真的快支撑不住了。
嚓嚓!
突然,一道似是人走动的声音响了起来,怜若九一惊,第一反应便是把上官玄给藏好了,但当看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男子所穿的衣服,而不是什么黑衣的时候,防备的心便放下了一些。
“那个……救命,啊。”怜若九本想走同杂草丛里的,只是一个不注意,脚跟没站稳,等到发觉过来的时候,便让草给缠在一起,结果,身子要往走走,脚却缠里原地,下一刻,整个人便重重地往着地上摔去。
只是……
“你是什么人?”独孤痕本想下涯里看看有什么药可采的,结果,药没采到,到是快要踩到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脸色不好,眼神也冷得异常。
“救人,你快救救他,他快要不行了。”怜若九痛得全身都快要抖起来了,但是不想错过眼前的人,什么都顾不及,就连痛得眼睛都流出来,也没心思再去理会了,直直了指着她身后的人便说着。
但……糟糕,她是不是喊错了人,眼前的人一看便知道,不是个善类,这人,冷得比冰块还要吓人。
“是你?”独孤痕一惊,怪异地瞪向怜若九,虽然他对别的女人是不感兴趣,但有些人的女人,却还是记得很清,例如……
没有多想,下一刻,便直接往着怜若九指的方向看去,而所看到的竟然还真如他所想的那般,里面躺着的人,正是上官玄。
“想死,一百年之后再死吧。”
“你干嘛?”怜若九一惊,愣愣地看着独孤痕的动作。
“救人,不然,你以为我这是在干嘛?”独孤痕扫了一眼她,没多去理会,把一颗药丸放在上官玄的口中,再把他身上的衣服给撕,迅速地把药粉倒在他的伤口处。
、怪人
再然后……
当回到梅院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怜若九这一躺,结果,仍是足足躺了一天一夜,虽然睡得不沉,但眼睛却始终都没办法可以睁得开,只因,独孤痕在医治上官玄的时候,顺便也给她下了点药。
“你醒了?”
怜若九刚刚睁开眼睛,耳边便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只是,听着却是异常的陌生。
“既然醒了,就把药给喝了吧。”独孤痕也不罗嗦,直接把药碗递给了她,眼神向她示意过来,要她自己看着办。
“上官玄呢,他怎么样了?”怜若九没有去接过药碗,开口的第一句话,问的便是上官玄的情况。
“死不了,还能活到七老八十。”独孤痕回着,语气虽然没有之前的那般阴冷,但却也仍是没好到哪里去。
“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去看他……等等,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怜若九刚想下床,突然又想到什么,警戒地瞪着独孤痕。
“我是独孤痕,这里是梅院,也就是上官的产业之一,还有,你要是再不喝药的话,不是上官他有没有事的问题,而是你会不会出死的事情了。”独孤痕脸臭得可以,嘴角抽了抽,似乎很不耐烦。
“上官?”怜若九怪异地看向他,对于他对上官玄的这个称呼有些不太明白。
“难道他没跟你提起过有我独孤痕这个人吗?”独孤痕冷冷的说道。
“没有。”奇怪,为什么要提起他。
“很好,那你的药可以喝了,不想死的话,就喝掉。”
“……”怜若九扯扯嘴,仍是把碗给接了过来,一口气便全把药给吞了下去,只是……她苦啊,药苦。
“你现在在侧房,上官在正房,所以,你们现在是一壁之隔,死不了的话,就过去那边吧。”独孤痕冷眼扫过怜若九,明明就是关心的话,结果从他嘴里一出来,却变得冷言冷语,半点暖意都感觉不到。
“哦。那个谢谢了……”怜若九看了他一眼,虽是奇怪,但却也没再去多问,从床|上起来,直接往着正房过去。
一到正房,便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上官玄除了眼睛没睁开外,其余的看似都没什么不同,脸色也好了些许,嘴唇也不再是紫青色的了。
“你是不是给他服下来了东西?”独孤痕突然问道,视线紧紧地盯在怜若九身上,似在打量着什么。
“泪珠粉。”怜若九没有迟疑,直接回着,而能把他们带回到梅院来,再给他们把伤给治了,至于暂时还能够相信他那么一点。
“嗯。”独孤痕似乎也了解了,也没再开口。
“他身上的毒解了吗?”怜若九仍是不太放心地问着,只是,视线却没离开过上官玄身上半分。
“你给他服下的泪珠粉已经起到作用了,而我只不过就是把他体内的余毒给清掉罢了。”
“那他身上的伤呢?”
“死不了。”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
、你就不能轻点
怜若九问一句,独孤痕便给她回一句,而每回一句,独孤痕的脸便再是冷上一分,到最后,虽然没有回答得不耐烦,但是脸色却看不到什么好的地方。
“……”然后,怜若九便也是沉默了,更懒得再问下去,只因,她该问的,都已经知道了。
只是,自然醒?那是什么时候醒?一会醒,明天醒,还是……
她晕,这人说话的方式,她实在是不敢恭维。
“他身上的伤口每天要换药三次,把药全清理干净了,再换新药,药在桌子上面,你自己看着办?”独孤痕冷淡地扫了一眼怜若九,把事情交待下来,便转身往着门口走去。
末了,另外一个交待却在脚步快要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加上一句:“你手上的伤不能沾水,药,一天两次换就可以了。”
话完,便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怜若九一愣,难以置信地瞪向门口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嘴角隐隐抽动,真是个怪人,就是能好好说话吗?
他,他,他……他说上官玄身上的伤口要一天换三次药,还要把原来的药全部清理干净,她听到了。
但,他也说,她手上的伤口不能沾水,那谁来给上官玄换药?
可偏偏,对于其他人,她竟然放不下心来,只能是……
上官玄伤口的药换得频率太过紧了,虽然她不懂药理,但是照这种换药法,她实在是很难理解,这换的是哪门子的药,而且,每一次换的药都不同。
一天里,她呆在房里就没出过房门,就只是帮着上官玄换着药,再擦着汗,连自己手上的伤口都没心情去理会了,一天一夜,上官玄睡了多久,她便守在房门多久,本以为天亮了,药要再换,结果,独孤痕地说不用再换药了。
“他什么时候醒?”怜若九仍在重复着这句话,她不是多舌的人,但是照的这种睡法,她实在是怀疑着独孤痕的医术。
说睡上一天也就算了,她能理解,但这人睡上了整整五天,她就不得不怀疑了,到底是上官玄有问题,还是独孤痕有问题了。
“很快。”独孤痕冷冷地扫了一眼她,没去理会,手上仍是继续往着上官玄身上试着针。
“这句话,第一天的时候我也问过了,结果,你也是这句话,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醒。”怜若九撇撇嘴,这五天来,她也大概是摸清了独孤痕的性子,性子虽冷,脸色也阴,但却是应该算是个好人吧。除了话少,性子冷外,其余的,倒也还算可以。
“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
结果,独孤痕仍是那句话,而就连语速也是一模一样,冷得冻死人。
“……”怜若九沉默了。
只是,悲催的,她是不能发作,不然,独孤痕一个不顺心,把从她身上受来的气发在上官玄身上去,那岂不是麻烦?
“你就不能轻点?”
突然,躺在床|上的人开了口,而眼睛一睁,便是狠狠地瞪着同样是扫着他的独孤痕。
、该死的迷药
“不是我想下手重,而是你要是再不醒的话,我的耳根会不清静。”独孤痕挑挑眉,对于上官玄的怒视一脸不以为意,就连剌进上官玄胸前的针也是不紧不慢地给拨出来,再细细地擦拭干净,最后放进布袋里去。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你也躺了五天,再躺下去,我怕你会发霉。”
“该死的,你对本王下迷药。”不是疑问,上官玄却是说得肯定了,而他就算是再怎么睡,也绝对不可能会晕迷五天之久。
“不然,你的伤势又怎么会好得这么快,难道你不觉得该感谢一下我吗?”独孤痕耸耸肩,完全不把上官玄的威胁当一回事。
“哦,原来你……”怜若九一惊,从他们的对话中,这才知道,上官玄不是因为伤才会晕迷五天的,而是因为独孤痕下了药的关系。
结果,竟然是害她白白担心了五天。
“该死的,你……嗯。”上官玄本想起来,只是一个不小心扯动了伤口,一阵闷哼便直接给哼出来。
“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要乱动。”怜若九一惊,马上就扶着他起来,再让他靠着床边上的时候,便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他的伤口有没有裂开的可能。
“本王还以为你就只会愣在那里不动,连关心一下都不肯给了呢。”上官玄轻扯着笑意,而刚刚却是故意要把声音弄出来,为了就只是想让怜若九自动给他过来。
“你。”
“你没事?”上官玄拉过她的手,想看清她身上的情况,只是,手才刚刚触碰到她的手时,怜若九却突然把身子给退开,逃避着不让他发现她受伤的手。
“我没事,很好。”怜若九一惊,马上退离着上官玄的身边,不想让他碰到她手,更不想让他看到她刚刚进门来得太急,一个不小心,手擦到门板上,那已经快要结疤的伤口又给渗出了一点血迹来。
“你答应过本王什么?”上官玄微眯着,阴阴地扫过怜若九,而她那一个躲开,让也是直接把他的怒气给挑了起来。
“我,我只是……”怜若九缩了缩身子,很想说明白,只是,她怕她一开口,他就会更气。
“只是什么,只是一时的口误,还是一点的善心发现,不要告诉本王,你曾经答应过本王的事情,都只是本王的错觉。”上官玄动怒了。
“咳,上官,不如先感谢一下我,等我走了,你们调情,谁也不会挡着你们的!”独孤痕淡淡地打断他的话,而也注意到了怜若九的不对劲,视线扫过她紧握住的手,似也了解了些。
“你怎么会在这里?”上官玄冷眼扫过独孤痕,对于这个问题,从他一睁开眼睛就已经想问的,只是,怜若九的事情却是比什么都重要。
“或许这句话该是我问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涯底处,而她为什么又会拖着架板带着你走,唉,山高水深的,而且,路似乎也挺难走的,没想到,你看上的女人力气竟然还真不是普通得大。”
、恶魔的本性
独孤痕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但却是把怜若九某件不想说出来的事情给直接说明了,也顺便再告诉了上官玄,怜若九现在是什么情况。
“九儿,你个傻瓜……”上官玄冷眼扫过独孤痕,视线转向怜若九,就算是傻子也可以听得可以他话里说的是什么了。
“我……”怜若九突然心里一阵委屈,想掉眼泪,她拼命忍住。
“过来!”
“……”怜若九扯扯嘴唇,虽不想过去,但,无奈,脚步还是往着床|上的方向走了过去。
“把手伸出来。”
“……”她缓缓地伸出双手。
“你刚刚躲开就是为了这个?”上官玄阴阴地瞪着她手心处的情况,不看还好,一看,火气便又给狂冒了出来,他以为他已经把她护得很好了,结果,他还是让她受了伤。
“嗯。”怜若九点点头,想把手给缩回来,只是,上官玄却是抓得紧了,半点不让她有机会退开,但,抓的力度却也控制得很好,半点没让她感觉到疼痛。
“该死的,你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