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阴风?
时间在瞬间定格住,身上所有的细胞在这一刻当中都凝住,血液也停住不走了,怜若九微微地转回过头来,眼微微地抬起来,直视那站在背后,不知何时进来,再注视了她多久的人。
上官玄?
妈呀,他,他,他什么时候来的?又看了她多久了?心,怦怦地乱跳,背上的冷汗在瞬间狂冒出来,浸湿后背。
“如何,本王的屋子你看着可满意?”上官玄靠在门板上,淡淡地看着怜若九,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对于怜若九刚刚所有的举动没有过多地去盘问,反而是显得不那么在乎般,看到的只是一件再是普通不过的事情的罢了。
她找,他看,她动,他站,她自言自语,他独自沉默,也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咳,你,你,你……”怜若九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愣愣地盯着上官玄。
见鬼了她,她敢肯定,他绝对有当鬼的潜能。
“只是,本王没想到,原来你对本王的东西这么感兴趣,却对本王的真人视若无睹。”上官玄笑得淡然,脸上没有任何不妥的情绪,就连一点点不好的表情都没有出现过。
“咳,不知王爷您进来多长时间了,进来怎么也不叫住我……奴……奴婢,奴婢刚刚还四处找您去了呢,结果,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王爷您。”怜若九干扯着嘴角,死的心都有了,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公然光明正大进主子房做贼,却当场让人捉到的。
汗颜!她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哦,是吗?找本王,只是本王没想到的是,你所谓的找,本王所谓的不见,也可以让你误以为本王有本事可以躲到花瓶里去……”上官玄轻挑着眉,对于她的谎言,没有拆穿,也没有给她配合。
说花瓶已经够轻的了,刚刚怜若九差点就挖地三尺了。
找他?他并不以为自己有缩骨盾地的本事。
“咳,不是,我……奴……奴婢只是不自觉地去找,奴婢刚刚一时心急,也忘了,所以……所以就……王爷沐浴了没有,奴婢给王爷您把衣服给拿过来了,请王爷更衣吧。”怜若九眼睛四转着,乱找着话想把话题给转移过去。
、呼吸不畅
视线四处扫着,最后停留在那被她给抛弃在椅子上的衣物时,心中顿时便有了主意。
只是……
咳,她刚刚不是故意,只是因为太急了,所以才会没想那么多,直接就把衣服往着椅子上甩过去,现在才注意到,她刚刚的那一抛,力度没拿好,位置也没捉准,衣物有一件是躺在椅子上,而另一件却是挂在椅背上,更糟糕的是,某件很不雅地被丢在冰冷的地上……
悲催的,出门不利,忘了翻一下黄历了。
“哦,是吗?”上官玄淡淡地扫过她,一脸的若有所思。
“嗯,是啊,不知王爷是否要更衣沐浴,天气也不早了,请王爷更衣。”怜若九说着,迅速地把地上的衣物给捡起,再把所有的衣物都给抱在手上,耐心十足地等着上官玄的回答。
但,气氛却有些诡异,屋子明明就是够大,空气也够流畅,但却让人感觉到呼吸不畅,人也快要给窒息掉,让人透不过气来。
上官玄越是平静,怜若九就越是感到不安,而越不安,气氛就越是不对。
暴风雨来临之前,必是平静的,却不知,太过平静的前夕,暴风雨会不会来得更为狂野?
“是不早了。”上官玄仍是没动,继续维持着原样,右手仍是习惯性地抚着左手小指上的玉斑指,外表看起来虽然像斑指,但看得真实一些,却又不像,反而像是用一只不明物体打造成了斑指罢了。
“那王爷您的意思是?”怜若九轻声问着,嘴角微扯,露着淡淡的笑意,即使她真的不好运让上官玄当场捉到她作贼,她也仍是能站得腰直,说得话明。
“本王有些好奇,是当青|楼房里床|上的艳妓好呢,还是当街上的乞丐好了,或者是当舞台上的舞娘来得更好。”
“咳,王爷真是好眼力啊,没想到一眼就看得出来我是谁,既然王爷知道我是谁了,那我也就不想再隐瞒下去了,跟在王爷身边,我承认我是有目地的……”怜若九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上官玄会说得这么直接,就连一点点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她。
床|上的艳妓?她知道,他说的是她被咬再被撑晕的那晚。
乞丐?她也知道,他指的是哪天。
至于舞娘,那就是她前不久的身份,再来就是她落到现在下场的原因了。
话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等着他的反应,见他没发表什么态度,话不由再继续说下去:“从许久以前,我……奴……奴婢就对王爷您的大名早有所闻,而一见到王爷您本人,奴婢就更是爱慕王爷您了……”
“由本来的小小爱慕,到现在的深不可自拨,奴婢知道,奴婢身份低溅,配不上王爷您,所以,奴婢才会想方设法要来接近王爷,奴婢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想一辈子都呆在王爷身边,服侍王爷,那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语气带着哀怨,表情有着真诚,态度坚决,不说是别人,就连她自己都差点为自己的真情表露而给陷进去了。
、该死的男人
呕血,看她说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爱慕?去他的狗屁非份之想。
奴婢这两个字,她说得已经够吐血了,再来个这么一大段的沐浴前的真情告白,她敢肯定,回房的时候,她一定会吐个半死。
“你的意思是说你爱慕本王,而且还是爱得无法自拨?”上官玄眉毛扬了扬,嘴角间的笑意越发地浓重,脚步轻抬,不紧不慢地向着怜若九走了过去。
“咳,是啊,不过,王爷请您放心,奴婢现在绝对不会再有半点的非分之想的,王爷您是天,奴婢是地,天与地自然就是不会有交集的那一天,所以……”
“哦,是吗?不过,见你这么有情有意的份上,本王可以收你为侍妾。”他淡淡一笑。
“……”她扑地,他不用这么狠吧,人吓人,那是会吓死人的。
当他的侍妾,暖床的女人?那她宁愿回去当她的乞丐算了。
“王爷,奴婢自知身份低溅,配不上王爷您,所以请王爷不要再拿奴婢开玩笑了。”开玩笑,她呆在他身边,只想把她要的东西拿到手,可没想要把她的清白给留下来。
他要是敢碰她一根毫毛,她就把他给阉了。
“不,本王倒是觉得你挺适合当本王暖床的女人,既然你这么处心积虑想得到本王的注意,那现在本王就成全你。”
“呃?呵呵,王爷真是爱开玩笑,奴婢只是想好好当一个奴婢罢了,不想……”她还想多活几年,不想早死,更不想死在这混蛋的手上。
暖床?一听到这两个字,她就火大,她哪里长得像是暖床的女人了,去他的。
“本王从来都不开玩笑,既然来了,那就不要回去了。”上官玄竖起右手食指,对着怜若九轻摇了一下,刚刚抬起的脚步此时也没停下来,只是,在行走的过程当中故意地放慢再放慢,放慢到让人感觉不到他是在行走,但是两的距离却又是实实在在是缩短了。
从门口,再到屋中间,最后……
“王,王,王爷,你是想干,干,干嘛?”怜若九轻抖着声音,再来个眼中惊吓,也还不忘再把身子给弄得轻颤轻颤的感觉,让自己看起来是受地莫大的惊吓般,脚步再微微地往后退去,让这种效果可以更为真实一些。
但……该死的男人,她敢肯定,上官玄要是也把手伸向她,她就敢肯定,她会把他的手掌给拍断。
“你刚刚不是说要给本王更衣沐浴吗?那现在这个时间也正好,本王等着你的更衣,只是,本王想要的却不是沐浴,而是该要上床歇息去了。”上官玄扬起一抹笑意,笑得诡异,眼中闪过一抹玩弄的眸光,带着一股捉弄的意思。
她不来招惹他,他会让她继续好好地存在着,就连她想知道的事情,他也会让她知道。
但,如果她非要自己往死路上走,那就怪不了他不给她活路。
只是,现在的怜若九却比自己想像中的更有趣了……
、衣服都脏了
而且也让他有种想把这种游戏再继续延伸下去的欲望,太过早退的游戏太过乏味了。
“咳咳,上,上床,歇息?天色不是还早吗,王爷似乎是应该先沐浴再歇息吧?”怜若九干笑着,没再继续往后退去,只因后面已经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了,再退下去,就真的如了他的意思,到床|上去打战去了。
“过来。”上官玄微眯着眼,收起刚刚的漫不经心,脚步停下来,没有再往前逼进,等着她的主动过来。
他倒要看看,是她的忍耐力强,还是他忍耐性大。
“啊,对了,刚刚奴婢不小心把王爷的衣物掉在地上,这些衣物是穿不得了,奴婢马上去给王爷换些新的衣服过来,奴婢这就去,马上就去。”怜若九扫过上官玄,没有理会他的阴沉,自顾自地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话完,再顺便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脚步一抬,直接忽视上官玄的表脸,来个视若无睹,本想着要与他擦肩而过走向门口处,但,最后却是很没骨气地稍微绕了个弯,以做到最大限度地远离着他的身边位置闪人。
门口近在眼前,大门马上就触身可及,只要再走上一步,那她的小命便可活过来,肺部也可以呼吸一点外面新鲜的空气了。
只是……
“本王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上官玄的一句话,让怜若九刚跨到半空中的脚停了下来,微微抬着,凉在半空中,而连同那与脚同时间伸出去的手也给停了下来,愣在空中,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接触到门板上了。
手与脚的并用,本想要可以要能最快的速度闪人,却不料,速度是快了,但效果却不是自己所以为的那般让人满意。
“王爷似乎也没说过我不能走啊?”怜若九慢慢地把脚缩了回去,手也不紧不慢地放下来,头也不回地回着话。
去他的,他就不能再晚上那么一点点开口吗?不然……
“你想走。”上官玄问得轻淡,微侧着身,淡淡地扫着怜若九不动的后背。
“回王爷您的话,奴婢是要去给王爷您把脏掉的衣物给换掉。”怜若九深吸一口气,脸色不好,眼神也不好,而嘴此时也正是抿得厉害,只除了那说出来的话,语气让人听不出半点不妥的信息。
忍,她忍,心字头上一把刀,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家走着瞧。
“不需要。”
“但是王爷,衣服脏了可不好,而且穿在身上的感觉也不好,是一定要换新的。”
“本王给你两种选择,一,走出去,不过,不需要再来,二,转过身来,替本王更衣。”
“哦,谢王爷成全,那奴婢就先下去了。”她靠,不来就不来,她自己回房去歇着去……咳,虽然,她敢肯定,上官玄所说的不用来绝对不会是她所想的那个意思。
不需要再来,意思就是要她滚吧,但,没明说的话,那可是会让人给误会的,例如她现在。
、过来替本王更衣
连个回身都懒得去浪费时间,刚刚没做完的举动,此时再继续进行着,脚抬起来,跨出去,手扬起来,再伸出去,所有的动作仍是那么的一气呵成,不存在半点的拖泥带水。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一开,外面的风一扫,空气也变得流畅,气息也不再压制,就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
只是……
“记得不要搞错本王别院的大门盖在哪里。”
“呵呵,看天色确实是不早了,王爷是需要更衣了,奴婢为王爷更衣。”上官玄的话刚落下来,怜若九的动作更快,似早就会有这么一刻,而也早就准备好了般,刚打开的门,再关上,背对着屋内的人此时再转过身来,嘴角微扬起,露着轻轻的笑意,貌似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般。
打开门,只为了要吹一个门外的风,呼吸一下门外的空气。
关上门,只为了要给某人更衣,做她该做的丫环本份。
唉,没想到,她怜若九也有今天,有门开不得,有路走不得,有气发不得,有力更是出不得。
上官玄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转过身去,没再去理会,直接向着浴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她,她……她算什么,他这又是什么意思?给个背景让她当参考,他的无语是什么意思?
深吸一口气之后,还是忍不住给他甩了一个大白眼过去,虽然很清楚,她的白眼,她的气闷,他是看不到,但……
浴房里的浴涌上早就准备好了热水,而此刻竟然还是冒着热气,貌似这些热水才是刚刚不久前就提进来的般,不然,这水的热度不会这么足。
只是,她刚刚一直以为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在,没人进来,也没人出去,不见半个人影的事情算什么?见鬼了,还是那些人把她当鬼了?
“呵呵,热水都准备好了啊。”无奈,除了用干笑来掩饰自己脸色的不好外,怜若九暂时还没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可以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坏了。
“在你刚刚在找本王的时候弄进来的,只可惜你刚刚眼里只有本王,不然,你也一定可以看到那些下人眼中的你是什么样子的。”上官玄说得轻淡,对于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不免也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对怜若九升起的那股越来越浓重的兴味。
虽然他的人可以做到无声无息,让人毫无察觉的地步,但同在一间房里,同吸一处空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后知后觉的人。
“……”怜若九再次愣掉,如果此时她手中拿着镜子的话,她一定可以看得见她现在的表情该有多蠢了。
有人进来了吗?她怎么不知道。
有人看着她吗?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难道是见鬼了?而且那只鬼,还是她本人,她是让别人当成见鬼来对待了。
“过来替本王更衣。”
“哦,是,奴婢马上来。”怜若九闭了闭眼,心一横,直接向着上官玄的方向走了过去,
、气氛透着诡异
在走近上官玄跟前的时候,多余的话,懒得再说,直接动起手来给他更衣。
外衣脱了下来,没有过多的考虑,直接反应是……手一甩,衣服一抛,管它被丢到哪里去,反正她现在是不想看到他的衣服。
第二件衣服接着被脱下来,同样的反应,同样的情况,同样的动作……衣服给不完美地不知被丢落在哪块冰冷的地板上。
古代的衣服脱下来并不难,一年的时间里,她能学的,要懂的,基本上都过了脑,就连古代所谓的功夫也还不忘再练了两道来。
对于怜若九的不自觉反应,上官玄只是淡淡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