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
『我的信呢?』我赶在Vernon姨丈开口前先问,『谁寄给我的?我要看。』
Vernon姨丈的脸色真的很精采,明明想骂却又硬要挤出和善的嘴脸,真是难为他了,『只是寄错了,孩子,你不用放在心上。那信不重要,我已经烧掉了。』
『寄错?』烧掉?我敛去眼中的微怒撇嘴,真是有够失败的谎言,『那封信的地址连我住在壁橱都写得一清二楚。』
『我说寄错就是寄错!不准再提那封信的事!!』果然不到三句就露出本性,Vernon姨丈胀红著脸对我大吼。然后在我倔强瞪著他的时候喘了几口气,他清清喉咙继续板著脸,『对了,说到壁橱的事,我和你阿姨刚刚讨论过。你已经长大了,壁橱对你来说是小了点,所以我们决定让你搬到Dudley的第二个卧室 ——』
『什么!?』
这是被赶上楼后又溜回楼梯间偷听的Dudley发出的叫声。我在Vernon姨丈转过去斥责Dudley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对于有个偷听技巧这么烂的白痴表哥完全无语。
『回楼上去,Dudley,去整理你的房间!』Vernon姨丈对他儿子吼,『我和你妈已经决定了——』
『可那是我的房间!我的东西——』
『我情愿继续住在壁橱里。』我冷冷的打插,『只要能知道那封信给我写些什么,我完全不介意睡壁橱。』
『我说过不准再提那封该死的信!!』Vernon姨丈转回头来对我咆哮,喷了我一脸口水,『回你的壁橱整理东西!Dudley你也是——把房间清出来!Harry一定要搬进去——今晚——现在就搬!!』
Vernon姨丈非常强势,直接把我锁进壁橱后就踏著用力的步伐上去和我表哥进行他们的「父子沟通」。我把自己丢在床被上,抓过旁边的一条毛巾把Vernon姨丈喷在我脸上的口水擦乾净。
就要跟这个黑漆漆的壁橱以及同居的蜘蛛们说再见了呢,我勾起讽刺的微笑。要用Dudley拿来放玩具的卧室收买我……更正确来说是做给那些一直在在暗中巡视我安危的巫师以及哑炮们看吧。现在才这么做不会嫌太虚伪吗?在他们苛待我这么多年以后?
不过都无所谓了,反正很快就要跟这家人说再见了——呜,也不全然,至少未来几年的暑假还是要回来下的,毕竟在我能不受制约光明正大使用我的魔力以前,还是要依靠妈妈留给我的保护咒语避开Voldemort的眼线——不过至少能够不用再装做不晓得「魔法」是怎么回事的无辜小鬼的确是舒坦多了,而且能离开这个和我相看两相厌的家庭,我起码能把我原本的个性表现出来更一些吧?天晓得这几年来要装个符合年纪的小屁孩装得我有多压抑!喵的以后绝对要和 Weasley家那对双胞胎搞好关系,我未来的生活乐趣可是全靠他们俩提供了。
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抱了走一趟就全搬完了。一整天下来Dudley使尽他这年纪能用出的手段想让Vernon姨丈和Petunia阿姨改变主意把我赶回壁橱,不过心知肚明他不可能成功的我只把他在楼下的鬼哭神嚎当作猪叫春,开始动手用Dudley留在这里的一些破玩具做掩饰,给这个小房间做出一些植物型的机关防护布置。虽然往后几年里我都不会待太久,但既然这里是我「名义」上的房间,那么就算我不在的时候,也不能让Dursley家的人--也可能是其他巫师或任何人--随意进来这里面,因为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可是将来会协助进行我计画的夥伴和我秘密联络的地方。
Hogwarts的入学通知信在第二天又寄了一封来,我连摸都还没摸到就给Vernon姨丈收走;第三天Vernon姨丈更是当著我的面把信给撕了,还把邮箱给用钉子钉死。第四天开始就好玩了,十几封信从门缝或窗户挤进了屋子,不过每一封还是给Vernon姨丈以及Petunia阿姨没收;第五天那些信潜入房子的手段更精采,夹在报纸里的、夹在送牛奶和鸡蛋的服务员物品里一起来的、甚至还有裹著防水袋卷成一束直接从厨房流理台的水龙头喷出来的!加总起来是前天两倍有馀的邮件数量还是一一给像是惊弓之鸟的Vernon姨丈和Petunia阿姨拦截,我根本没有丝毫机能让我的指纹能印在其中的任何一封上。
『到底是谁那么想跟你联络啊?』Dudley既是迷惑又是惊奇的打量著我。这几天以来因为「寄给Harry的奇怪信」事件,他也跟著和我一起被迫禁足待在家里哪都不能去,所以这些偷渡进来房子的信有泰半都是他在无聊没事可做下找出来的——可惜的是Petunia阿姨看著他一举一动的程度不亚于 Vernon姨丈盯著我,所以他找出来的信每一封都给阿姨在第一时间收走,和我一样无缘得见。
『问倒我了。』我懒懒的回了他一句,双手环胸靠在客厅门口的墙上,冷眼看著客厅里正在拨电话给农场和邮局找人抱怨的Vernon姨丈、还有蹲在璧炉前面把一封封全是给我的信丢进火堆的Petunia阿姨。这对夫妻呀……虽然我能理解他们对于无法解释的未知事物有所恐惧,但是他们偏激的程度实在太夸张了,连我这个有著创世神给予特殊能力而且已经有健全心智的人在这种环境下都是堪堪勉强才平安长大,我实在无法想像那个原本的「Harry Potter」到底是怎样活到十一岁而且还没有成为愤世嫉俗的Voldemort二号。
第六天早晨的餐桌上,Vernon姨丈才一边把果酱滴到他的报纸上,一边愉快宣布今天是星期天不会有邮差上班、所以完全不用担心有任何邮件到来的下一秒,一封封样式相同的牛皮纸邮件就像机关枪扫射一样,从厨房的壁炉里狂喷到Vernon姨丈的身上!正在喝白开水的我对这突来状况愣了不到一秒就直接喷了,好在旁边的Dudley从位子上吓得跳起来时撞倒了我,这才没让Petunia阿姨他们看到我笑场——看在老天的份上,虽然我对这一幕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看到的时候我还是不得不惊叹指使做出这种事的那位巫师实在够幽默!由于憋笑实在憋得很痛苦,所以当Vernon姨丈暴怒的把我从地上揪起来、一路拖著我到车库把我丢进车里后厉声警告我不准离开车子后又冲回屋里,我并没有做出太多挣扎——反正我终究会拿到信的,至于现在,就让我先为Dursley家的鸡飞狗跳表情幸灾乐祸一下吧!这可是我被这一家子收养以来让我感觉最解气的一次。
第七天,也是我十一岁生日的倒数最后一天,因为昨儿个在屋子给邮件淹没以后,Vernon姨丈就载著我们所有人四处悠转,直到天黑才找了间看起来阴气森森的小旅馆住下,所以早上我们是在旅馆餐厅吃早餐的。用餐席间平静得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过在旅店老板前来告知柜台处收到了一百来封都是寄给我的信以后, Vernon姨丈又开始做出和昨天一样的事情——载著我们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乱转。
然后他找到了一幢位在海上巨岩的破烂小屋,愉快的宣布我们今晚就在那休息。
你丫丫的!这么个要倒不倒的海中危屋Vernon姨丈能找到我还能接受,但是看这天气鬼也知道今晚会有暴风雨,他还敢领著我们在里面住宿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不是晓得今晚凌晨Hagrid应该会来这接我,拼著被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Vernon姨丈绑起来打的巨大可能性我也绝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缩在这幢小屋里最破最薄的毯子里,我靠躺在Dudley睡的沙发旁边,一边默默等待著午夜到来一边偷偷变出小番茄裹腹——没办法,今天的晚餐是 Vernon姨丈准备的香蕉和薯片,连Dudley都吃不够又怎么可能分多少给我……我再一次默默感叹当初自己要了这个植物控制能力的先见之明,虽然我原本的目的不是为了让自己别饿死。
肚子一饱,就算这幢不时有风从缝隙灌进来的房子里、在这种湿冷的暴风雨天气只包著一条破毯子,身体也没感觉那么冷了。不过相对的是脑袋开始有些昏昏沉沉的发困,要不是为了等Hagrid出现(正确该说我由衷希望是他。蝴蝶效应问题一直都是我极为担心的,毕竟我真正的关键准备是在进Hogwarts以后的三年内,在这之前的要是有太多变化恐怕会影响我后续的行动),我早躺下直接睡去;就算这样,在等待的后来时间里,我的头还是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点著。
砰!
就在我脑袋已经犯迷糊越来越严重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撞击声把我从瞌睡的状态惊醒。
我撑高眼镜揉揉眼睛,而我身边沙发上的Dudley、以及睡在不远的Vernon姨丈和Petunia阿姨,也在这时候通通惊醒过来。
磅!
房子本来就不怎么坚固的大门,在Dursley一家的尖叫抽气声中整片轰然倒下。
我眯眼看著塞住整门口的庞然大物,心里被惊奇、以及期待的释然占得满满。
认识Hagrid(上)
说正格的,我现在会张著O字型的嘴巴一脸呆样,真的不能怪我。
从前世记忆的知道的「未来」是一回事,自己亲身经历和亲眼目睹绝对又是另一回事--就算我再怎样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把大门门框挤到整个扩张变形才进到屋子、又碍于天花板高度不得不弯腰行走的Hagrid时,第一次看到这么高大的活人,我还是不免给这位满头卷曲浓密的头发胡子、只露出一对黑虫子般眼睛的巨汉给震住。
乖乖咙地咚,这么个异常高壮的巨汉在这种暴风雨肆虐的三更半夜闯进民宅,别说Dursley一家会歇斯底里的惊慌失措,就连我这个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也很难保持冷静。
所以我会呆掉真的不是我的错。不过往后真的要多培养一下处变不惊的冷静了;要不老是为了一点小事傻住,别说将来要和黑魔王对上,碰到了任何一个有恶意的魔法生物都能简单捏死我……我恍忽的想。
『……那么,生日快乐,Harry,这是我给你带的一点小礼物。』
在我还发著傻的时候,已经在璧炉里生起火、把Dudley赶开坐到沙发上的Hagrid,从他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有些变形的方状纸盒塞到我手上,『呣,我来的路上好像不小心压到……不过不用担心,味道不会变的。』
我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可是在我有些发抖的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用糖粉歪七扭八写著「Happy Birthday Harry」的蛋糕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鼻头有些发酸……别说Hagrid,我敢肯定就算是创世神现在站在我面前,祂也绝对不会理解这个蛋糕对我有多大的意义,我低头闭上眼。
『……谢谢。』当我重新抬起头看向Hagrid时,我发现自己的喉咙很紧,发出的声音也很乾涩,『不过,你是谁?』
我不得不这么问,要不然我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身分--而我清楚再接下来的七年里,我还有更多这种必须在第一次见面时装傻的类似情况发生--真是不怎么舒坦的感觉,我在心里暗暗叹息,一边心不在焉的听Hagrid重新介绍自己。幸好这种状况大多都集中在未来的这头一年里,要不在泄漏马脚以前我一定会先自己郁闷死。
『就算你这么说,』我轻轻摇头,『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
『不会吧?』Hagrid似乎有些惊讶——请原谅我这么形容,因为从那毛茸茸的脸上,我只能由他略微圆睁的眼睛去判断他的情绪,『你不知道Hogwarts?』
『不知道。』
『那……那……』我的直白回答显然让本性憨厚的Hagrid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你不知道你是谁?』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我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透出失礼的地方,『我是Harry。』
『不对!不,我是说,当然,你是Harry,但是我不是那个意思!』Hagrid的语气开始变得不知所措,『我的意思是,你是Harry Potter啊!不只是你,还有你的爸妈,Lily和James他们--』
『住口!!』
Vernon姨丈突然的大吼不只打断Hagrid,也让我吓了好大一跳。我这才记起Dursley一家还缩在墙角,而且Vernon姨丈手上还拿著一把不知道打哪弄来的来福枪指著我们,『给我听好了,你这擅闯民宅的家伙!我不管你是从哪来又知道些什么,总之都不准你在说下去!这个男孩不需要知道那些垃圾!这里现在是我们住的地方,你给我滚出——』
Vernon姨丈没能说完警告就失声了,因为他的来福枪给Hagrid一把抢过去,枪管像是绳子一样给弯成结以后被丢到了另一个墙角,同时也引来 Petunia阿姨和Dudley的惊喘尖叫,『不要拿著这么危险的东西指著比你壮的人,你这大笨伯!还有注意你的措词!』Hagrid低吼著,『James和Lily可是非常高贵的,你不该在Harry面前提到他们时用那种口气!!』
『高—高贵!?』Vernon姨丈一手抓著胸口,以一个刚刚才被Hagrid的怪力毁掉武器、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男人而言,他还能发出这种听起来像是被极度冒犯的声音,足见Hagrid说出的话对他而言是多大的精神冲击,『那样的夫妻——那样的——愚蠢——不负责任把Harry丢给我们——』
『Vernon姨丈!!』
在Hagrid发作以前,听不下去的我已经先忍无可忍的厉声大喝,『我可以忍受你对我没有理由的任何辱骂,但是请你对我父母尊重一点!以任何言词去贬损过世的人并不能令你有任何高尚优秀的地方,那只会更加突显你的器量狭小!』
Lily和James——爸爸和妈妈为了保护我而被杀,一直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最大的伤痛。所以在Dursley家的时候,我虽然知道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一般正常小孩在小时候都会问起自己父母的事情,但是我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因为我太清楚Petunia阿姨和Vernon姨丈听到我提起他们的话会有什么反应,而对他们始终怀著无比愧疚的我根本忍受不了有人在我面前诋毁他们——我也怕自己会因此情绪失控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好比现在。
在我朝Vernon姨丈吼完,感觉到身边Hagrid惊愕的视线,我才惊觉到我竟然不自觉的释放出相当大的精神威势压得Vernon姨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