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动她,中心也是。她的体内有颗炸弹,一旦引爆就会引发严重后果。”
白轶蹲在椰子树旁哭。秋纭歧想拉她起来结果被推了一把差点摔倒。“白轶?你不抬头我就引爆了啊?”
秋纭歧悠然说,“白轶体内的炸弹引爆后她就会死??我说的严重后果是指对于中心而言。爆炸将会建起一个规模很大的超立体锥方球,中心没法控制也没法消灭这个空间,理论上也是违法的。这个超立体锥方球如果出现就会成为破坏分子的目标。麻烦你把这些话转告你的上级,他们会知道我说的不是谎话。也别想伤害她,她知道怎么引爆炸弹,一旦自杀中心就要为自己的不谨行为买单了!那得不偿失。”
白轶听到秋纭歧说引爆,抬起头来,“好啊,你按开关吧,我准备好死了。”
“谁说你要死。”秋纭歧迅速附到白轶耳边,“你什么时候想引爆就引爆好了,至少现在你不想吧……”
“我不想引爆。”白轶很确定,抓起一把沙子扔在秋纭歧脸上。她惨叫一声跳起来拼命揉眼睛,发现这样又疼又痒后连忙停手,可眼睛里像驻了群跳舞的小精灵一样难受。秋纭歧大喊着,“啊……啊……好疼啊……好疼……好疼啊……!”
“我的心更疼呢。不是疼,是要停止跳动了。我好害怕,比沙子进眼睛还害怕。”
白轶的眼泪滴在沙滩上,用湿的手沾了一些沙子揉进眼睛里。果然很刺激!让人想跳起来抽搐。白轶扶着椰树站起来难受地“啊……”地喊着。
“有完没完了这两个人。”我对贾眇说,“看来得用麻醉枪让她们睡觉。要是罪犯自杀身亡我们的任务分数就达不到七十分以上了。麻醉枪给我……”
“你不准用麻醉枪。”
“好笑了。真奇怪啊。”我从贾眇手里接过枪。“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用不准这个句式。哎好像这个是威胁,必须有人质或者物质吧?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不准做这做那的?把我惹毛了我就是拼着不当中心行动员今天非弄死你不可。真是便宜你。我想送你更好的死法,被活埋在你喜欢的沙滩里好不好?”
“林三六,还是叫林六三啊?你不是说背叛很痛苦吗。那你还这么一意孤行地做下去?如果你跟女神说的话都是真的,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儿。你是什么,你是怪物。你要是还剩下一点真实的话,就帮我一个忙,让我自行了断吧。也请你帮忙不要伤害白轶,如果你安全护送她到中心,不管从哪个方面讲你都不会因为这个而后悔的。”
“我干嘛要帮你呢,就因为你说请字吗。”我举起麻醉枪。秋纭歧对我微笑说,“因为你本来应该是我这边的吧?”
“什么意思。”我在开枪和不开枪之间犹豫。当然……意思这个……
“因为你知道,然后我也知道。就凭着我可以看出这一点,你也应该成全我啊。求求你了。”
我放下枪,然后颓丧地蹲下了。我还拉着贾眇一起蹲下。贾眇转头问我,“什么都不做吗?”
“求求你了。”我也说,“求求你了贾眇,别问我任何问题。我们来演会儿雕塑吧。”
贾眇……贾眇……
揉着眼睛的白轶觉得眼睛里一定出血了,直直地流出一条条血液来。秋纭歧拼命眨眼,想消除视觉上的模糊。白轶对于靠近她的秋纭歧采取了暴力不合作手段,一下一下地踹着。秋纭歧只好止步,离椰子树几米。
“白轶,不要伤心了,你不用死了。我骗你的,让你吃的那颗炸弹是你的护身符。林三六送你回中心后他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他们会检测出那颗炸弹的威力的。除了你没人可以引爆它。这样可以吧?”
“骗子。”白轶想起在浴缸里和秋纭歧**那次。“骗子!……我原谅你了。可是我还是不想死!”
“对啊,你不用死。你很害怕死吧?有种窒息的感觉吧?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哈哈?”
此时夕阳光渐趋于无,天空变成了令人心神稍安的带着橙光的蓝色,再过一会儿,蓝色又深了些。白轶揪着自己的眼皮,说,“你不会是幻觉吧?秋纭歧,我是说,除了死外我还害怕讨厌你是个幻觉。要是你真是幻觉怎么办?”
“我……”秋纭歧叉着腰,“我……我还真不能证明我不是个幻觉。难了,这东西我自己不能证明啊!只能凭你相信或者不相信了。”
如何相信自己感觉到的是真的?白轶永远要为这个问题所困扰。时常出现幻觉的秋纭歧并不因幻觉频繁造访而太担忧,担忧的是白轶。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你不是幻觉吗?”痛苦有时不是痛苦,是绝望,有时连绝望都不是。那是种很奇怪的东西,潜伏在身体内,或者就是身体,灵魂本身。它一动不动。
“不,不是幻觉。”秋纭歧大义凛然,“如果这时候我不说的话更糟糕!我相信我不是幻觉。”
“操,那只是你相信而已。”
操……白轶踩着脚下厚厚绵绵的沙滩。“操你妈了个逼,我很痛。”
“白轶,记住了,那个炸弹是你最有力的武器,告诉他们不要杀你,不要折磨你,否则你就引爆炸弹,让他们为处理爆炸产生的超立体锥方球而焦头烂额。千万要告诉他们那绝对是个烫手山芋,留下你比杀了你简单得多,省事得多,明白吗?你要明白这个利害关系。”
秋纭歧转向我,大声喊,“林三六!你明白吧?我的超立体锥方球对中心是很大的隐患!但只要白轶不引爆炸弹就没事!孰轻孰重你去想!”
“难道那就是空虚。”仿佛沉下去了。白轶惊恐地想。“空虚是这样的吗?……我引爆炸弹为什么会产生超立体锥方球?”
“因为你内部构造特别啊!”
秋纭歧想笑了。作为一个造炸弹的自豪感使她真的笑了出来。“因为两个部分之间结合得太粗糙了,所以爆炸的力量难以估量。那个锥方球不会比六院小的,肯定。那个手术给你的后遗症真的会留很久。好了,我要引爆炸弹了,白轶,我去死了啊。”
“你说什么,你要死吗?”白轶一下子抱住了椰子树。秋纭歧抓抓脸,“说了这么多你都不知道啊。那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算了,我知道你的毛病。好,就这样吧。”
“什么就这样啊?你死了?啊?……秋纭歧!你想干嘛啊!喂!”白轶好像大梦初醒,惊觉不对,好像在自己温馨的小卧室里醒来发现躺在了万人坑里。秋纭歧背对着海感叹,“说起来我也是够没脸见人了,被骂了这么多年贱人,嗯。但那都事出有因……算了,这个时候想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白轶,你觉得呢?”
“你知道就好了。如果你投胎啊,下辈子要当个清白的好人哪!”白轶斩钉截铁。
为什么死不能笑,为什么死的方式归根结底只有一种?秋纭歧朝她挥手。我偏要笑一下,用手把嘴用力地撑开也要笑。
本来啊,生命就是不能永远持续的东西。但是死亡还是令我害怕。说到底,我还是想活下来的。
那么我听你的,如果有来世,我要做个清清白白的好人。可惜啊,可惜啊,人只能活一次。
“好,那就再见了!最后我还想说一句什么。临死说台词效果不是特别强烈嘛?我要说:尽管如此……NO EGGS,NO PAIN!”
我和贾眇不约而同站起来,爆炸产生的火光向我们直冲过来。我正想对贾眇说别慌,贾眇居然直冲过去了。我闭上眼睛,过了会儿睁开,看到贾眇掐着呆若木鸡的白轶的脖子。
“贾眇,可别掐死她!”
我擦掉眼前的血看着一地狼籍,好像刚刚有人用飞机往这儿空投一种叫作千片人的东西。要是人变成一千片,然后从空中洒下来,应该就是这种效果:秋纭歧这炸弹把她自己炸得面目全非,这变成碎尸了还有什么面目可言啊!
“秋纭歧!靠这种手段巩固你主角的地位,算你厉害!我不跟你玩了!”
我憋着一口气朝着夜晚的天空大喊道。我这重要的一天基本上就这么过去了……最后的时间里,我勤勤恳恳地干着我的本份工作,贾眇在对白轶拳打脚踢,白轶的尖叫此起彼伏??啊,我知道用这词根本不对,那就一声未落一声又起吧。第一次执行任务的行动员偷懒就算情有可原,所以我一个人,蹲着在沙滩上走来走去,拿着个大大的袋子,将爆炸后的秋纭歧一块一块捡进袋子里。什么时候我要是被人用“一块一块”来形容那我无疑也死了。我把一晚上的时间都用在捡尸块上了。
我只能这样,否则我怎么交差?告诉上级“秋纭歧没逃掉,她自杀了”上级问我死要见人活要见尸,证据呢?到时候我就这么把这一袋子零零散散的秋纭歧交上去应付他得了。
“半身不遂,偏瘫,输液死亡,停止不了的尖叫,内脏破裂,奔跑的断裂路段,停止牌,黄色的,急速在死亡中寻找希望的高潮。”
凡无师自通者都可以叫作天才,那么说RRK也算是属于天才族群的人了。路合在六院系统里安了一个“瞬间收听”的功能。所有人在死前的想法会被一个小喇叭捕捉到并记录下来。其实人的脑子动得远比人感知的要快,你以为你只产生了一个想法,其实已经有两百个想法匆匆从你脑中迅跑过去了。喇叭是用来播放的不是用来收听的……但小喇叭只是个名字而已!
“师姐,有你的帮助,说实话我很高兴。因为我一个人要用很长时间才能做完它,也很累。不过,除了工作之外,看到你我就觉得心情不好啊!”
“师妹,不要老找我碴儿,你说我这人到底哪里不好了。RRK!RRK!当心别被小喇叭给带着走!”
隔壁间传来RRK响亮的回答。“我知道!”
雪喑看着铺在桌上那张图,“你看,我改过之后这是不是合理多了啊?”
“资源会不会太费。”
“不要紧!我们是什么都不缺啊!”雪喑一拍桌子乐得大喊,“我还没干过这么爽的活儿呢!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考虑资源!完全不用考虑资源问题啊!那男人太强大了,我都想嫁给他了!”
资源管够,资源管够,资源管够……路合仿佛看到雪喑脑袋上冒出一行一行的字。“你这些年是接什么工作的啊?”
“除了造空间还能有什么。”雪喑得意洋洋。“资源采集大难题我已经解决了,向别人订购呗。”
……你也太没职业素质了!路合还没说出口就听到隔壁间RRK一声尖叫。两人跑过去撞开本来就没关的门。RRK疑惑地看着她们,“是谁让我把这些都记下来的?”
黑暗爱我,睡莲睡着了 '本章字数:3411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16 13:39: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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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之前说了不太合适的话,想向你说声对不起。我的错我自己会改正。
爸,妈,我其实不是那样想的。要怎么做才能说出我真实的感觉,我觉得不行,所以我还是只能做我倒霉的曹阅。至少我不是同性恋。嫁不嫁得出去,现在你们也不用烦恼了。死这回事对我曹阅来说根本不是事,没有生命我也一样活着。
妈,你跟我说,“菜还是每天吃光每天烧的好吃又新鲜。”真是报应,就算那又怎么样了?菜烧得好吃算什么啊。我才不要每天做菜。跟老公吵架我也不要。看见你们我就烦,你们还整天在我面前吵架,人家说什么来着,“不XX你会死啊?”不吵架你们是不是会死?我告诉你们,吵架你们才会死。死吧,给我去死吧。
有一天,我带你们去公园玩。我没把尸体处理掉的话,就把你们放在轮椅上,一人一个,去公园里看夕阳。生活无限好,风景是漂亮的,你们把生命浪费在吵架上那是傻冒的。见鬼,去死了。
钓鱼的大爷看见我朝我微笑,“小姑娘带爸爸妈妈来逛公园啊。”
这个人也可以死。我砍了他的头将他的一半的尸体放在轮椅上推着你们绕过长荷花的池塘,把我爸的头砍下来扔在河里然后将他的头安在我爸身上。换了一个爸爸。
爸爸跟我这么说过,“阅阅,早点睡觉啊!每天弄得这么晚干什么啊!”
就算不长黑眼圈又能怎么样。我就算都做到了又能怎么样。回去吧,爸爸。
轮椅越来越重的时候我发现是轮子出问题了,有人来帮我修车,我就在他背上捅一刀将他杀了,放在轮椅上……这个轮椅很大的,不是常见的那种只能坐一个人的。这可以坐多少个呢大概可以坐一百个。要是把公园里的人全堆在我的轮椅上说起来也没问题我还能推得动,可是会挡住我的视线。夕阳无限好,一群傻老头。在池塘边跳扇子广场舞的退休大妈也要成为我的目标,我将她们的尸体放在轮椅上把你压在最底下了。妈,我是说你,你要被放在最上面有难度,所以只好委屈你请你垫底。我爸的待遇还不如你。
听说有人用自己的头喂鱼。就是那个老头。但那个不是他的头是我爸的。被鱼啃成一个怪头。我爸本来头就秃,没头发了。
公园里有一辆高级轿车,车子前面的车标是BMW。车子里肯定有一男一女在苟合,在玩车震。我打开车门一看,居然没人。但车子确实一颠一颠的。我四顾景色清幽,一个人都没有,鸟鸣啾啾,小鸟大鸟都回山去了。那辆车子是太高级了自己都会动起来。我操起轮椅上的钢棍,将车子的挡风玻璃砸碎了。里面的人被玻璃割破了脸,女的破相男的当场死亡。
一开始车子里是没人的,是我把人放进去的。其实人早死了。
抱着姐姐的手哭让我感到一阵晕眩。心疼的晕眩。姐姐比活着的人都要美好。
之前我说要变成她的一滴尿,流过她红红的**,然后由她亲手擦在厕纸上,被她批评了。这两个“她”不是同一个人。最后那个她说志当高远,变成一滴尿算什么?我想是啊。变成一滴这绝对是小气鬼,我要变得她的一泡尿!虽然两泡尿量更多,但是这样说的话岂不是三泡,四泡,五泡,六泡,这样一路加上去算什么啊。要说我想变成她一辈子的尿虽然量好像是足够了但是情绪有点不到位,不知为何还不如一滴哟。
然后这样的告白,我想可能会被拒绝掉。如我姐所言真的被我拒绝掉了。我姐,神算。
重点是我现在很烫,身上被烧起了一层很可怕的东西,我的脸也快被烧没了。我姐曾经说过我脸皮厚。脸皮厚顶屁个用!火烧起来跟人家一样死得快。我快死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