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RRK,你别晕啊,你怎么了?”
雪喑回想人工呼吸跟胸外压的操作方法,将RRK平放在地上??她本来是想好好将RRK平摊在地上的,结果一个重心没掌握好RRK直接摔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雪喑连忙抬起她的头检查有没有流血。悲惨的是,流血了。
“药水绷带创口贴我说你们谁来救救她呀,她好像昏过去了呀!”
RRK倒霉地选择了一个不恰当的时机昏厥过去,每个人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注意。秋纭歧略微有些防备地看着贾眇,贾眇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姐姐,我回来了……”
贾眇应该变得更坚强,而不是更脆弱。但她还是个小孩子。在女神眼里,贾眇不折不扣是个小孩子。她抱住贾眇,“眇眇,别哭,没事了……”
白轶紧张地随时准备逃跑,秋纭歧制止她,“白轶,你要去哪儿啊?”
“要死了,贾眇怎么没死,丰於缨怎么也没死。你听贾眇叫这个女神什么,我靠她们认识的。我靠这下轮到她扁我们了。”白轶实在是很想把手指伸到嘴里去啃两下,“我说我们不逃还等什么啊!”
“不会吧。”
“卖逼儿子。”
“白轶你说啥?”
“没啥,我说我好怕。”
秋纭歧对白轶说,“我们不能跑……因为已经没地方跑了。这会儿大概护理人员已经追过来了。白轶,接受现实吧。”
现实尚不算太坏。至少,秋纭歧和白轶不用撕花瓣儿算护理人员会在今天还是明天找到她们。一群人站在温室壁旁??注意这个旁是“外”!站在温室壁外面像在讨论什么宏伟计划似的算怎么回事啊!所以女神作出的决定是:大家都先到我家去吧……
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么?RRK醒了过来,看到那张脸,心中的恐惧无言可述。她正要叫喊,立马被雪喑紧紧捂住了嘴巴。“RRK,你可别出声。”
我的YB啊,YB!这是为什么……RRK的目光落在白轶身上,一秒钟都不舍得移开,同时复杂的恐惧在身体里组成了一个奇怪的结构。白轶却连RRK这个人都没注意到,一直怯生生地抓着秋纭歧的手。RRK抓着雪喑的手。我不出声,我保证不出声,可我觉得头很痛啊,我很痛苦……
雪喑拿开手,RRK在她耳边用很轻的声音说,“是YB,你看到了吗,就是她……”
“哪儿?”
雪喑指着白轶,“她?”
RRK点点头,有种流泪的冲动。“可是……可是……”
“YB是谁?”
“我说过的。”
“哦……呃这个还真是。”
这儿就是温室了。雪喑看着四周。这就是温室啊?
说实话,要是不告诉雪喑她此刻身在温室之中,她完全不会意识到任何异常。因为温室地理环境跟外界并无差别。雪喑通过透明窗户看到了外面:外面是一大块草坪,再远一些的地方是一些建筑物。她,坐在RRK身旁。RRK一个人占了四个人的位置,因为她半躺着。她们坐的椅子是火车站啊汽车站啊侯车室里那种一排连着的椅子。
“耳朵好像在不自觉地寻找广播声……啊!”
雪喑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寻找广播了。因为这儿很像飞机场侯机厅。应该说这个以银白为主色调的大厅根本就是一个机场侯机厅的!雪喑看着周围的一切设施都觉得想笑。难道温室里有飞机吗?有飞机倒也不奇怪。不过她们为什么一定要在这儿……
秋纭歧看着脚下光滑的地面,看到了白轶的影子。白轶的鞋子在地上蹭啊蹭,蹭啊蹭。“白轶你怎么了?”
“好滑啊,好像会摔倒。”
“那你还多动症?”
“怎么办啊,贾眇这可一直看着我们呢……”
贾眇第一向温室女神说明的是,姐姐,我把丰於缨带回来了,在六院里的一切,我也都认真做了记录。她把记录盒子交给女神,就说了第二件事,“姐姐,不能让秋纭歧和白轶到温室里来!”
“可是我们没地方去了。”
白轶学着秋纭歧可怜巴巴的样子。“对啊,可是我们没地方去了。”
贾眇看白轶的目光让白轶想闭上眼睛,“是你说要把六院所有人杀掉的吧?长孙酮死了。”
“我才没有。”
白轶用自己听得到的音量小声嘀咕,秋纭歧说,“对啊,是白轶说的。”
白轶一撇头,“才怪,我没说过。”
“是白轶说的。”
“没有。”
“白轶,真的是你说的。”秋纭歧记得清清楚楚,“因为你说了,所以我……”
“我没有。”
白轶还想抵赖,贾眇对女神说,“记录一直到我走出六院大门为止。在那之前所有的事都能在记录里找到。”
女神注视着白轶这件事,让她十分愤怒。就是抑制不住的愤怒,想发火。因为这时候任何目光对白轶都是一种伤害。白轶边哭边说,“好的,我承认了,你不要看我,讨厌,把脸转过去,你们不要看我,是我说的,我也想把你们都杀掉……”
不用那么诚实啊。秋纭歧看着她,“最后一句就不用说了……”
“贾眇,你是不是要为长孙酮报仇啊,因为你喜欢她。”
什么破理由……秋纭歧甩开白轶,冲到女神面前,“因为白轶脑子不正常才会这样的!但是白轶她其实是个正常人……她的灵魂和身体并不匹配,却被安在了一起,所以她才会这样……这样悲惨……”
“你引爆了炸弹,把所有人都烧死了。”
秋纭歧看向贾眇,“是的。”
温室女神和贾眇长得是像,特别是眼睛。所以,她们很有可能是亲姐妹。秋纭歧想,如果她在六院里看到贾眇就联想到了温室女神,那样的话……不会的。因为那个晚上,秋纭歧没有看清楚女神的脸。
她也没有认认真真地打量过贾眇。
“啊!”
RRK尖叫起来。雪喑要阻拦她已经来不及了,RRK跳起来跑向白轶抱住她,“YB,是你吗……”
“什么呀!”
白轶随便一甩,RRK就被她甩开了。“你是YB吧。可是你……”
RRK那副崩溃样儿给了白轶一个“逃跑”的理由。她指着RRK说,“你谁啊!不认识你!”
然后白轶就在侯机厅里像只找不到窝的兔子般到处乱蹿,以令其它人眼花缭乱的速度跑着。秋纭歧对于RRK的行为好像有了点儿心得。“这……这是副作用。不管是伤心还是愤怒还是高兴,白轶的所有情绪都是手术留下的后遗症,她说过很多荒唐的话,可是在那些话的背后她在想什么无法知道了……”
“是你引起的大火。”
秋纭歧转过头。绝望的目光都是何其相似啊。
玉兔升雪雾 '本章字数:7651 最新更新时间:2012…03…01 19:04: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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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室还蛮好的嘛!但我讨厌侯机厅,一走进来头就晕了。路合擦了擦眼睛,直朝女神奔去,“大师姐!大师姐!哎呦大师姐我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啊!”
路合热情地抓起了温室女神的手,“大师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想你一定不记得我吧!我叫路合,是跟你一个学校念建筑的,我是你学妹啊……”
雪喑跟着路合蹦了出来,“大师姐,我也是你学妹……”
女神关注着RRK,“那她和你们一样是……”
“哦,这个人不是的。她是……”
雪喑,找不到词儿了。蹲在地下哭的RRK,抬起头,“我知道YB死了。”
在光滑的地面上滑行,白轶快要到墙角时就停下来靠惯性滑到墙边,力度和角度计算得相当准确。
白轶在侯机厅的健身运动终于以被椅子旁一盆松树盆景绊倒而告终。她抽着冷气在地下躺了一会儿站起来,看着RRK,“你说什么啊?YB是谁?”
RRK,孔苒荏。YB,白轶。
“是,是叫白轶吗?”
白轶走到RRK身边,艰难地??因为膝盖骨在地上撞得很疼很疼??蹲下身,看着RRK。RRK看着她的眼睛,“你好像YB啊,你是谁?”
“他说,以后我就是白轶……”
“不可能。白轶已经死了。”
“真的死了吗……”白轶看着自己的手,RRK也看着她的手。“对不起。”
“姐姐,秋纭歧和白轶,把六院里的所有人都杀了。”
重复着这句话的贾眇重复着同样的意思,只是不想说出来。因为贾眇不知道怎么说,希望姐姐能理解。为什么不能理解呢?
焚毁的微笑。
秋纭歧不相信那种病会有传染性,变得相似是因为她不小心差一点被白轶同化。要变成像白轶那样的人丝毫也不困难尤其是对于本来就智昏神昧的人来说,那好像是变得更轻松但慢慢地就会知道落入了陷阱。当你微笑,天气晴朗,当你哭泣,一切溃烂。而且,摆脱那种思维模式需要付出的努力会让你觉得不值得。不值得,秋纭歧不值得影响世界的任何微小进程,但是白轶喜欢把人当成神。
有贾眇在,女神会怎么做呢?秋纭歧说,“白轶不能忍受那些人,因为她们的存在对于她来说,是种折磨……”
“没有,我原谅她们了!”白轶将RRK丢到一边站起来说。“我觉得我本质上还是很善良的人,所以我一定会原谅她们的。”
“白轶生活在一个充满了不能碰的气泡的世界里。”秋纭歧不看贾眇只对女神说,“白轶是……”
“我真的原谅她们了。”白轶想起曹阅跟她玩的游戏,心里甜甜的。那个游戏里,曹阅在一张石凳下放了一只水晶苹果,但是白轶当天下午没有赴约所以曹阅把苹果又拿回来了。“曹阅送了我一个苹果。还有,还有一条叫WIER的狗。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那些也都是很美好的点点滴滴。”
秋纭歧被女神看得心里发毛。“是的,这就是白轶。一开始我怎么都猜不到她下一句话是什么,现在我总算明白了。虽然白轶没有人格分裂症,但比人格分裂还不如……”
一个人格的并未分裂的白轶就是正常人她保留对自己说过的任何话的最终不解释权。
“你为什么要炸掉六院?”
贾眇只剩下悲伤的问题。
“你人格分裂?”
在我耳边说爱我。归去相思难相见。雨中容颜如季女。来世约定是何年。
“我觉得我不用回答这个问题吧。”秋纭歧思考了一下贾眇的问题,觉得答案难以启齿,决定不逼自己说出口。对了,我可以不说的,谁说一定要讲呢。对于贾眇来说这算什么?但贾眇也不会随手抄起什么家伙冲上去殴打秋纭歧。贾眇看着温室女神,而温室女神……走了。
真的走了。白轶看着温室女神穿过玻璃墙体,身体出现在室外,慢慢走远了出去。白轶觉得很惊讶,也试了一下,不算特别狠但照样挺结实地撞在墙上了。明白了,女神能穿墙,所以女神是女神。
“大师姐,不要把我们晾在这儿呀!”
路合徒劳地挥着手喊。
“你挥手干什么,她又看不见。”雪喑怕RRK想不开,严密监视着她。路合转过头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说了?我们不是来请大师姐帮我们重建田溯被杀的场面的吗?”
“傻啊你。”雪喑说,“我差点就把你要去中心告密的意向讲出来了。”
路合大怒,“你才傻。你怎么可以当着大师姐的面透露这种机密消息!”
“谁叫这儿是她的地盘呢。”
雪喑一手拉RRK一手抓路合胳膊朝一楼走去,“好吧,那我们就找个隐蔽的地讨论一下必需要讨论的问题……那个谁,晚点儿来找你!”
她回过头看了看靠在墙边扶手上的白轶。白轶很稀奇地指着自己,“你在跟我讲话?”
雪喑点点头,“不要乱跑啊小妹妹。”
丰於缨问贾眇,“我可以走了吗。”
“你去哪里?”贾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丰於缨露出颇为淡然的笑,“我原来住的地方啊。”
贾眇想叫她别走,还是看着她电梯上的身影消失了。贾眇握紧双拳,秋纭歧奔到了白轶身边,“你没事吧?”
“你试试能不能穿墙。”
“不用试了,肯定不能。”
“那爆破呢?你不是炸弹专家吗,把这整个房子都炸掉……”
“要这么高射炮打蚊子吗,门不就在那边,我们干嘛不正常地走出去?”
“到底是你啊……嗯,说得不错,那就这样定了,我们走正门。”
白轶又觉得不挑一下贾眇亏了,走过她身边时对她竖中指……是竖了食指,摇了两下。“纹身女,你不行啊。哦我知道了,因为你纹身都没了嘛,自然不行。好了,我走了,有空来找我玩儿,午安宝贝儿……”
白轶是被秋纭歧生生拉走的。她们走到室外,秋纭歧以不开玩笑的表情对白轶说,“如果说刚才贾眇会杀了你我也不奇怪。你这也太……”
“要说我坏话不要当着我面说。在没人的地方,挖个坑,对着它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白轶迎着烈日走出建筑的阴影,昂首阔步在温室的土地上。“那个温室是什么地方来着你说?”
白轶不回头地大声问。秋纭歧愣了几秒追上去,“跟六室结构相似但性质不一样的超立体锥方球。”
“喂,秋纭歧,白轶,你们两个人等一下!”
两人回头看到贾眇站在门边。阳光炽烈白轶是看不出她有没有脸孔了,秋纭歧看得见贾眇的表情。“不要忘了长孙酮……”
实际上,除了你,不会有人记住她的。秋纭歧极想这么对贾眇说。
乖谬的夜晚。
容许月亮升上天空,收起血雾,薄薄的,寒冷的从草丛里传来声响的夜晚。那条河流底下有一个奇怪的影子。秋纭歧趴在河边,跟河底的人对视着。
“再不起来我就把你踢下去了啊。”白轶在她身后威胁说。秋纭歧回头看着白轶的脸,“你觉不觉得这种时候掉进河里会直接冻死。”
“真的,好冷啊。”
白轶看不到河里有什么东西。她说,“你是不是会产生幻觉?”
秋纭歧小幅度地点点头,白轶在她身边坐下来。“你看到什么了?”
“不,现在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秋纭歧也改用坐姿胸口的压迫感一下子消失了很舒服。“白轶,我想过了,你那个病怎么可能传染?”
“为什么不可能传染啊?”
“因为没有途径。”
白轶看着月亮说,温室跟外界应该要有一些区别,比如月亮不能是圆的,得是方的。不能有流星,但可以有升空星。“升空星就是从地上长出来的星星,白天发芽开花,到了夜晚果实成熟,外壳破裂,星星就在没有太阳光照的环境里上浮,天快亮时变成一颗真正的星星。你参观过升空星种植基地吗?”
“估计是我人缘太差了,从来没人邀请我去那种地方。你呢?”
“我在异卉公办大果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