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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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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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此人虽是耀武扬威,实是在城外三十步,要射中把握只有一半。”这人是个三十岁左右,表情沉毅,手已经变形,却是专门射箭导致的手臂畸形。

“射吧,能杀一下他的气焰就可,若能杀了,必有重赏!”李存义应着,发出命令,这人是他招揽的神射手,本来是想用在关键时刺杀王弘毅。

这神射手应了,走到了一个箭眼旁边停步,这个箭眼下面,就是贺益继续在耀武扬威。

神射手先没有动手,目测着距离,又选择着角度,然后就取出一张强弓,先试了一下弦,弦嗡嗡的响着,发觉保养的相当不错,满意的拿出了箭,箭尖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一切完成,这人慢慢把箭放到弓弦上,开始闭住呼吸,拉开,目光盯着下面的贺益,这时,李存义一行人,紧张的望着下面。

这神射手猛的松开了弦,只听“噗”的一声,一支箭顿时闪电一样穿过,直向三十米外的贺益射去。

几乎同时,贺益莫名警觉,向左一让,只听“噗”的一声,肩膀上一处衣服和皮甲,被打出了痕迹,偏离了轨道。

贺益一惊,看了上面,顿时后退了几步。

下一刻,城上有着失望的声音。

见此情况,王弘毅一时不明白,过了会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由露出了冷笑的表情,就吩咐:“唤贺益回来,我们扎营按寨,今曰不战!”

“是!”

见到下面大军收军,扎营,李存义很是不解,问着:“这是何意?”

一个军官看了看,说着:“大人,虽然在镇内,但是从文阳府各地到太素,奔驰而来,也很疲倦,如果是立刻攻击,士兵很疲惫,估计是今天休息一天,明曰再战。”

李存义点了点头,认为这很合理,又问着:“我们可否趁机攻之?”

“大人,一般扎营都不会忘记防备,破营夜袭,总要是经过连场大战,疲倦不堪时才可进行。”

李存义点了点头,说着:“那就本夜轮流值勤,等待明曰再战!”

“诺!”

扎营还是很辛苦,先是找到合适的扎营的地点。

其次就是先围起一道临时的木墙,制作方法是先砍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

五十个士兵一个大营区,营帐两两相对,营区之间要挖排水沟,严禁士兵在各个营区之间乱窜,本营区以内也不许各个帐篷乱跑。

每个营区挖一个厕所,如此忙下来,等建成,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休息了一个小时,中帐内传下命令:“今曰赏全军肉食!”

顿时,全军欢腾,在空地上,赤红的篝火,处处可见。

一个篝火,就是一个队正,也是一个营区,这时篝火挤满了军人,各自找合适的地方坐下,焦急等待着。

没有多少时间,一筐筐肉就送了上来,大家欢笑着,开始将肉类进行炖烤,没有多少时间,全营就弥漫着肉香。

大口大口吃着难得的肉食,士兵都很开心,等食完了,各队正又吩咐列队等候,大家正疑惑着,突然之间,远处城门一声炸响,全军为之一惊。

紧接着,就是骑兵轰然的声音,疾奔而去,再下一刻,命令的号角就响彻夜空,在营地中引起回响。

“听从命令,立刻出营!”队正似乎早就知道,立刻发出命令,顿时,全军有秩序的排列出营,迅速赶到城门口。

就在这短暂的一刻时间,城门一片火光,已经有着数以百计的尸骸,以及十多具战死的战匹。

更里面点,满是来回奔走的军人,喊杀声震动着。

“杀!”看见这情况,大家再苯也明白了,在队正一声令下,众兵呐喊一声,向着已经打开的城门扑了上去。

城中还在抵抗,已经有人到了城上箭楼上,长箭落下,十几人立刻惨叫溅血跌下。

就在这时,一将高喊着:“城破了,城破了!”

众兵轰然齐声响应,声音直冲夜空。

顿时,火光点点,号角齐鸣,就在这时,天空乌云疾走,突然之间,一道闪电破开天空,再一声惊雷落下。

豆大的雨点打下,由疏转密,没有片刻变作大雨,火把逐一熄灭。

王弘毅也淋到了,不由仰天长笑:“命令全军不要慌乱,这场仗我们已赢定了,命令义从军五百人立即护着本镇,就算下此大雨,也不会改变局面,只要中军不受少数敌将袭杀,就大局已定。”

众将听到这命令,无不佩服,的确如此。

王弘毅又冷笑的说着:“命令黑衣卫退出攻城战,对外城进行巡查,就算上天作美,下此大雨掩护,也没有一个能逃出。”

命令传递下去,雷雨中,王弘毅衣衫尽湿,只觉得心中大快,说不尽的豪情壮气。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灭亡(下)

雷雨交加,漆黑一片,五米外就不见人影,偶然有着闪电划破天空。

李存义被惊动,才从房间里抢出,一个满身带着血的军官已经扑了进来:“大人,快走,城破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一天也没有就破了?”

“有内应,甚至还可能有暗道,刚才突然之间,有上百人杀出,杀散了城门守卫,打开了大门……大人,现在突逢大雨,伸手不见五指,快,大人可以可以冲出去。”

这时,虽然在黑夜,依旧听见雨夜中厮杀的声音。

李存义回头看着府邸,感到了心如刀绞,这时,一支小小的骑兵已经到来,十数人,为首的竟然是自己军师施维行,高喊着:“主公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少主还没有回来,正好汇合。”

李存义被雨水淋漓,分不清楚脸上的水滴是雨还是泪,嘶声说着:“走!”

硬起心肠,翻身上马,就在这时,雨水中,一行妇人跑出,嘶喊着:“夫君,带我一起走。”

“主公快走!”军师施维行又高喊着,李存义咬着牙,回头看了一眼,策马跟随着骑兵而去,转瞬没入雨电交击的茫茫暗黑处。

“夫君!”后面的妇人悲喊着,扑到在雨水弥漫的地面。

每当电光闪烁,就可以看见城中不时有着杀声,蜂拥而来王镇士兵,和李家士兵进行作战,李家积三十年的恩德,使这些李家士兵,在宁知已经失败的情况下,还是誓死作战,再加上天降大雨,削弱了王镇的力量,因此一时处于胶着。

五千人并不能把四个县门都围上,到了一处没有被围的县门处,守门的一队正,立刻将门打开,其队正磕头说着:“主公快走,我等必屏蔽后路,为主公争取时间。”

听了这话,李存义原本苍白的脸,顿时两行眼泪落下,只是被雨点一打,也看不出,深深的回头看了一眼,就咬着牙,奔驰而出。

奔出了上百米,李存义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原本预计,自己占居太素县,能坚持一个月以上,里应外合,灭亡王镇,可是现在,失败就在眼前,城市正在焚烧,李家三代奋斗的结果,就在眼前毁灭。

李存义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嘶叫,就如一只头狼临死前的困兽尤斗呼唤:“现在才知道王遵之老匹夫用心狠毒,若这里不是太素县,是开明县,何至于此!”

的确,开明县经营二十年,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现在李家积蓄全部完了。

“大人,少主还在外面,而且我们在江南也有些资本,只要出去了,还可以图谋。”军师施维行见李存义这般颓丧,赶紧在一旁低声劝谏。

李存义不做声了,他喘了几口气,收拾了一下心情,说着:“我们走!”

但是再奔着上百米,两人猛地勒马停定。

漫天风雨的前方,一道闪电撕开上空,照得天地一片雪白,现出一批黑色的人影,电光火舌之间,就算此人化了灰,他们也认出是黑衣卫营正贺益。

贺益在关键时,堵塞了这逃生之路。

贺益也看见了来人,不由仰天长笑,充满了杀伐之意,突又收了笑声,冷哼的说着:“这不是李县令吗?主公果然料事如神,你们果然冒雨逃出了,但只要我贺益在,你们就绝对逃不了!”

这时,又一个闪电下来,贺益又扫看了一眼,迷惑了一下:“咦,还有李承业呢?”

李存义见了贺益,知道生路已绝,听了这话,“铮”的一声,拔出了长剑,发出一声怨毒的长笑:“我李家有龙脉庇护,安能就此断绝?吾儿正巧出使,这就是天不绝我李家,杀!”

这时,军师施维行也知道生路已绝,当下咬着牙,拔出了剑,只见一声呐喊,这十数骑,就冲了上去。

贺益高举长刀,刀光在闪电中闪烁着寒光,大笑:“就让我今夜送李县令归天!”

猛夹马腹,朝李存义冲去。

李存义亦策马前冲。

“轰隆!”一道闪电,就在不远处落下,雷声震响,城门口明如白昼,只见长刀一闪,李存义的头颅就飞了出去,抛出十数米,“啪”的一声,落在了淤泥中。

“主公!”见此情况,军师施维行悲鸣着,猛的冲上前,贺益不屑的一笑,长刀斩出,又是一蓬鲜血,又一个头颅飞了出去。

贺益下一刻,冲入了余下的骑兵中,长刀所到,后面的骑兵,连着惨嘶的战马往后拋跌,骇人之极,可见贺益武艺又有所长进。

后面的五十黑衣卫,更是铁流一样,杀了上去,一时间,满是刀兵相交的声音。

“轰!”天地一片煞白,就在这短短瞬间,十数骑已经全部战死。

当回复黑暗时,这五十人已经靠近了城门,贺益大喝说:“不要进城!”

翻身落地,将李存义和施维行人头,抓了头发挂在马下,又长长吁出一口气,说着:“李承业不在城中,这消息必须立刻禀告主公!”

就在这时,城中杀声渐平,原本的县衙门口,李夫人才醒来,就发出了一声愤怒而又恐惧的喊声。

只见府门口,出现了一条黑色铁流,奔驰而来。

这李夫人咬着牙,迎接上去,才说着:“这位将军……”

“放!”只听上面一声命令,“噗噗”之声不绝,数十支箭落下,李夫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曲线玲珑的身上,就连中数箭,扑到在地上。

后面的仆人尖叫着,就要逃亡,只听一声严令:“除了王小姐,其它格杀勿论。”

“噗噗”之声不绝,片刻后,就只听到黑衣卫脚步踩在废墟上发出的咯吱声,再无半点人声。

为首的一将,扫看了尸体,松了口气,翻身下马,令着:“此府谁也不许抢掠,违抗者杀。”

又说着:“快去寻着小姐。”

一行人轰然应着,进了府中,由于早有情报,一行人直奔一处院落,到了门口,就见到二个李家亲兵正在守卫。

这人一见,令着:“杀了!”

数个黑衣卫立刻扑了上去,刀光一闪,一人被当场斩杀,还有一人被砍下半个肩膀,一时没有死,不由大声惨呼。

一群人汹涌而入,惊的里面的丫鬟婆子哭喊着。

这时这人仔细一看,却对着中间一女说着:“小姐,臣来了。”

又回头大声叱喝:“尔等好大胆,见到小姐,还不跪下行礼。”

众黑衣卫,都是认识小姐,不过已经是敌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听见呵斥,赶紧跪下谢罪。

见着黑衣卫和以前一样行礼,王洁庭摸着腹部,才说着:“原来是丁虎臣丁将军,是要杀我们吗?”

丁虎臣再磕一个头,起身,说着:“怎么会,将军已经说了,李家有罪,族诛,可是不祸及小姐,我等是将军怕兵荒马乱,伤了小姐,特来此保护。”

“那我腹中孩儿呢?”王洁庭脸色苍白,问着。

“将军说了,此子不在诛连之列。”丁虎臣说着,目光柔和,此人忠心耿耿于老帅,老帅三子都亡,这义女就当成亲小姐,丁虎臣看着她长大,感情不一样,寄托着他对老帅的部分忠诚,又有着对女儿一样的感情。

当然,现在将军是王弘毅,若王弘毅真的要斩了,他也会忍痛执行,现在王弘毅明确说明不诛连小姐,他立刻请命前来保护。

王洁庭听了,松了口气,这时感觉着腹中一动,连忙撑住,安抚:“宝宝别怕,妈妈没事,不要怕,不要怕。”

喃喃自语着,泪水就夺眶而出。

若是王弘毅在这里,必可看见,腹中一团金黄色的气,已经全部散尽,变成了赤红一团的气息,庇护着胎儿,使之不流产。

几乎此时,大雨披洒下来,雷电却渐渐平息,中军营地,王弘毅接见着贺益,听从着报告,又看了二个头颅,不由心中大喜,却又说着:“李贼所言未必可信,你派人搜索太素县城左右,务必要把李承业搜索而出。”

“遵命!”贺益干脆利落的说着,回头出去,又率着骑兵远去。

几乎同时,李承业已经赶回,他奔驰在一处丘陵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太素县。

刀光剑影,喊杀连天。

就算下着大雨,城内还是冒起数股浓烟,可见战斗的激烈。

“怎么回事,为什么太素县一天一夜也没有撑着?为什么?”李承业看着这幕情况,心中大痛,又一口鲜血喷出。

这一口鲜血,若是在时间上对比,正好是丁虎臣说着“将军说了,此子不在诛连之列。”的时候。

李承业吐血后,又仰天指着誓言:“王弘毅,我和你不共戴天,誓死周旋!”

话才落下,他的身上的金黄气散尽,片刻之后,甚至连红气也渐渐消退,不过这种异样,当然这批人,当然不知道。

这时,手下十数骑面面相觑,交换了眼色,一人就上前:“少主!现在县城已破,我们要怎么办?”

李承业喘息着,就要下令离开,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他记忆起了以前的慈父,以及自己的妻子和腹中的孩子,一种满满的牵挂,充满着心中,使他不忍远离,他改口说着:“我们下去,现在下着大雨,战斗还没有平息,若能趁此接了父亲和我的妻儿出来,我们就立刻离开。”

说着,对着下面的太素县城,他策着疲倦不堪的马匹,冲了下去。

马匹已经非常疲倦,毕竟赶去了长寿县见杜恭真,又马不停蹄的回来,但是受到呵斥,还是勉力向下冲去。

本来已经散尽的雷电,又一下突现,照的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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