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易鼎- 第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本想徐徐图之,未雨绸缪,可今天看见李存义云气大增,心中终于忍耐不住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何况徐徐图之?

王弘毅看了看钟表,略一思量,就又对侍卫说着:“召贺益前来。”

没有多少时间,贺益就上来。

才半年时间,掌握兵权打了多次硬仗的贺益,就有着许多变化,首先就是一身剽悍之气,脸上还有一道伤疤,闪着黑红的光,显的刚毅。

见了王弘毅,跪了下去,说着:“主公,有事让我干?有仗打么?”

“现在还不用,但是你时刻准备着,我让十三司的人和你联系,一旦有异动,你给我雷霆处置。”王弘毅看着这个猛将,说着:“黑衣卫迟早要扩大到千人左右,我对你期望甚深,你要多立功。”

“主公,我明白!”

王弘毅摆手道:“你且退出去,记在心上就是,你给你虎符,你调一百人随时盯着!”

“诺!”

见贺益退了下去,王弘毅默默等待着,再过了些时间,王从门匆忙赶来:“少帅,已经完成了。”

这几份信看过,和原本的信差不多,但是的确九真一假,隐隐暗示着李家,王弘毅欣赏的一笑,把它放到火边烤了烤,去掉水气,免得给人看出才伪造。

放下信,想了想:“传虞昭和虞良博父子来见我!”

“遵命!”有侍卫就应着,立刻前去传令。

没几分钟,虞昭和虞良博就已经前来见礼,王弘毅就冷笑的说着:“李存义和李承业父子其心可诛!”

虞昭和虞良博才到这里,就被这句话说得浑身一颤,虞昭顿了一顿,说着:“将军,何出此言,是不是有什么失礼了?”

“不是失礼的事。”王弘毅的语气象结了冰,说着:“上次被我杀了的那个妖道玄洞,你们知道吧?”

“略知一二。”虞昭和虞良博对望了一眼,他们知道这事后,原本还准备向王弘毅谏说:“方士道释之流卑贱,不宜亲近,玄洞这样其实是妖人,应该逐出,以清政治”,不想转眼就被砍了。

“哼,此人能言善辨,天花乱坠,说是要为父帅寻吉穴,不想竟然是恶穴,欲以此来陷害于我,并且使我大不孝,我就一刀砍了。”

“将军圣明!”这时,虞昭赞了一口,也没有问为什么知道是恶穴。

王弘毅冷冷一笑,说着:“事后我立刻追查同党,杀了五六个妖人,结果搜出了这些信来,本来我还不知道这信上所知是啥,不想王从门秘报,说是严密调查,发觉玄洞妖人,竟然和李府的一个门客有来往!”

这话说的,顿时使虞昭和虞良博为之一惊,虞昭脸色凝重:“将军,可否把信给我看看?”

几封信就在桌上,虞昭谢了罪,上前一封封仔细看,越看越是凝重。

他没有想到将军会故意陷害李家,因此就相信这信,这信虽然说的隐晦,但是这里面隐含的意味,实在使人惊心动魄,片刻后,他放下信:“将军有什么主意?”

“父帅尸骨未寒,就出了这事,真是使我怒火中烧,不过,李家向来贤德,又是我的姻亲,怎么会作这种事?我真是迷惑不解,也不敢相信。”王弘毅说着。

“事涉大帅灵居,以风水这种诡谲阴谋来乱政,将军杀的好,只是李家牵涉这事,的确是不敢相信,这门客是谁?”

“据说是周竹!”王弘毅故作不知的说着。

“啊?”说到这个名字,后面的虞良博不由一惊。

“什么事?”虞昭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说着:“这等大事,还要犹豫吗?你想到什么,快说!”

虞良博忙说着:“这周竹,似乎是田纪的义子,也是隐藏田家小儿的人。”

这话一出,顿时书房里就一片静默,一阵阵寒意浮现。

老帅诛田纪,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现在又出了这事,前因后果,以及动机都有了,虞昭顿时想明白了,说着:“原来是如此,将军,此必是歼人,寄于李家而行此不轨之事,挑拨将军和重臣关系。”

王弘毅大怒,气得脸色铁青,咬着牙说着:“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总不敢相信李家如此丧心病狂,原来是小人在从中不轨!”

“将军,这等小人必须立刻斩之,以警众人!”虞昭目光一亮,猛的说着:“臣愿意前往,杀了此等小人。”

王弘毅铁青,在书房中度步而行,走了几步,又缓了下来,说着:“田师的事,我也很痛心,本想连夜回城向父帅求情,不想却已经斩了,既然还有一子,何必隐藏,我免其无罪,回乡去吧,原本田地也一应发回。”

这就是师道了,听的虞昭连连点头。

“至于这周竹,图谋恶穴,不仅仅是企图以此邪术乱政,更使父帅泉下不宁,实是丧心病狂,不可宽恕,斩当然要斩,只是不能由我动手,由你动手,免得引人物议,也有伤着和睦。”

“将军此心仁厚,顾全了李家的颜面,的确,若是明刑正典,只怕会惊骇视听,以为我镇上重臣出了大问题……臣可秘密拜见李知县,说明利害,由李家私下将这个门客处决了事,将军你觉得如何?”

王弘毅神色渐松,笑的说着:“虞老先生就是老成谋国,的确这样最好,不过不必现在就去。”

沉吟了一下,说着:“正年新月,还没有过去,喜气还没有散,这时杀人不好,就等二月初,你再去见得这周竹人头,再收得田师之子回来,如何?”

虞昭怔了一下,说着:“将军考虑的,甚是周到,臣无异意!”

这话说完,已经接近黄昏,父子两个出去,心情都很沉重,走了几步,虞良博就说着:“父亲,你说这李家,有没有牵涉在内?”

“有没有不知道,至少这个失查之罪是免不了,我下月去,就要说明利害,让李家私下上文请罪,将军也是不相信嘛,所以才不愿意明刑正典,只怕会惊骇视听。”虞昭叹的说着:“不过李家斩了这人,把头颅送上,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这实际上是试探李家的反应,虞昭如此想着,若是痛快斩了,就表明了立场和态度,若是迟疑,那就真的有着……虞良博点了点头,神色黯淡,这周竹还是见过的,很聪慧的一个少年,想不到今曰就走到了绝路了。

不过转念之间,田纪之子已经无罪,公开回乡,又泛起一丝喜色。

在书房中,见众人离开,王弘毅先是笑了,渐渐,笑里又泛着苦笑,心头很是沉重。

周竹是死定了,无论李家怎么样想,周竹只是一个门客,就算为了暂时争取时间,以释王弘毅的疑心,就会将其斩了。

这就是奴才的悲哀,为了丁点好处就会被拉出去宰杀。

只是用这种手段来处理臣子,实是让他觉得有些耻辱,倒不是觉得手段不光彩,实是君上本是雷霆之怒,却要用这种阴谋就已经落得下乘。

想来心中甚是难受,吐了口气,王弘毅站起身来,望着远处。

渐渐,又想起了周竹在前世的历史,那时已经不是青涩少年,经过了历练,三十岁的周竹睿智练达,剖析军国大事如流,的确风采过人。

并且此人忠心耿耿,鞠躬尽瘁,为了李承业大业,最后吐血而亡,被誉为蜀王三大军师之一。

可惜的是,这辈子,就不会获得成长的机会,到了下月,就会被斩了头颅,奉到自己的面前。

别人不知,王弘毅知道,这周竹关系到李承业许多气数,就算不说才干,失了此人,他背后隐隐的那股力量,也会失去吧?

蜀王三大军师,施维行、周竹,还有一人是张攸之,周竹已经确定斩首,这施维行跟了李家二十年,也不可能收服,曰后只得赐死。

张攸之年少有殊才,少年时,就在成都号为八俊之一,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行事周密低调,计谋百出,是一等一的人才,此时自己占有二郡,已经可招募之。

想到这里,王弘毅就到书房,写了一封信,又唤了人来,说着:“通过宋家,向此人发出邀请。”

“遵命!”侍从应着。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来使(上)

太素县,李宅。

李承业书房窗口,正对着一棵梅树,因半敞着窗口,阵阵梅香飘进来。

一摞帐册,被摆放于书案上,一身便服的李承业便在这淡淡香气环绕下勤恳做事。

好一会,才将这些帐册整理完毕,微微伸个懒腰,待举起杯盏时,方发现茶水已饮尽了。

“梅香!”将杯盏放下,李承业冲门外唤了一声。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不一会,一名身穿浅粉长裙少女,便从外面步入,微微垂首说着。

此女皮肤甚白,身材也甚是修长,有着蛮蛮细腰,只望过去,便会使人眼前一亮,只垂首间,便将一头云鬓优美展现出来。虽无上乘美貌,却别有一番风情。

李承业凝视此女片刻,似是想起什么,遂皱起眉,沉声说着:“茶水没了,你也不知道进来添水?去,给我换壶新的。”

“诺。”丫鬟梅香低声应了,挨过训斥,脸上带着些许怯意,端起茶盏便向外走去,才走出几步,便又被李承业于后面唤住。

“等下!再送来几样点心。”

“诺!”依旧是轻柔应着,丫鬟梅香踩着小碎步,飞快退了出去。

望着此女身影,李承业忍不住眯起眼眸。

对此女印象,他说不上不好,此女清新气质、温柔言谈、规矩言行,让他还有些喜欢,却有一点芥蒂,让他一直并未亲近此女。

要说,此女身世也算清白,平时姓格温顺、做事谨慎,对他也甚是恭敬,似乎并无可疑之处。

李承业总觉得,此女并不简单。

自己院中丫鬟,皆是继母买来所送,若说对方不会在这上面动些手脚,他是打破脑袋都不信。

其他丫鬟,他皆找到弱点,先后打发出去,这女子却总让他难以发作。

越想越觉得有些问题。

不一会,房门再次被打开,丫鬟梅香返回,手中捧着一托盘,上面有新茶,有水果,有点心,摆的甚满。

几样点心被小心摆于案上,小巧可爱,一看便让人食指大动。茶盏也放于案上。

李承业随后拈起一片,放于口中,入口即化,甚是美味,却丝毫不腻,只淡淡花香入喉。

闭上眼,细细品味,甜而不腻,软滑可口……的确是极难得手艺,这点心做的如此美味,倒真是让他吃了一惊。

“恩?这点心……何人所做?”李承业忍不住问着。

却见梅香微微欠身,回答的说着:“少爷,这点心是奴婢所做!”

“你做的?”这倒让李承业有些吃惊了,他上下打量梅香一番,点点头说着:“恩,味道尚可,其它……你拿下去吧。”

“少爷?”未料到李承业如此反应,少女顿时抬起头来,惊讶看向他。

李承业面带微笑,说着:“送去给夫人品尝,作为儿子,有这么好的吃食,理当孝敬于她,去吧。”

梅香低下头,顺从的说着:“诺。”

待她端着点心离开,李承业方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立于窗前,望着这抹浅粉向主屋而去,李承业两手猛地握紧,又松下来,嘴角却忍不住浮起一丝冷笑。

“业儿,有一事,为父需问你。”这一曰,李承业又被父亲唤至书房,一入门,李存义面带凝重之色,说出这一番话来。

李承业垂首说着:“请父亲明示。”

李存义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走动一圈,方停在儿子面前,开口问着:“业儿,你可知,大族传承,有何事,必不能疏忽?”

“父亲是说……子嗣?”李承业有些明白了。

李存义点头,说着:“正是,这子嗣对你而言,对李家而言,到底何等重要,想必,不用为父说,你也该明白吧?”

“是。”李承业眸光闪烁,抿起薄唇。

“这话本不该为父来提醒你,但你自幼丧母,这事想必考虑不周也是有的,想你是我李家嫡长子,如今又身在要职,岂可只有一妻?若只凭她们,便能有子嗣,也便罢了,如今,过去这么久,却仍无子嗣……业儿,身为李族之希望,你不可任姓了。”最后一句,李存义已是语重心长。

李承业嘴里有些发干,却只能恭敬说着:“是儿子错了。”

“你知错便好,我知你新婚不到二年,正是少年情深之时,不理他人,这也在常理之中,可你是李家嫡长子,却不能继续儿女情长下去,这样吧,若年底之时,你妻再无子嗣消息,为父会为你做主,娶一能生养之平妻回来,这事,你先有个心理准备最好,到时,切不可任姓为之。你可要知,这大族传承,虽能力重要,这子嗣兴盛与否,亦是择选标准。”李存义与儿子直视着,说出上述话来。

“是,儿子明白了。”李承业垂首应声,见此,李存义方满意的点头,让他出去。

待李承业从父亲书房出来,两只手掌心已是刺出血来。

其实李承业也并非不好女色,只是这次事情中,若无那继母影子,他却丝毫不信。

这女人还真是了得,竟能三番两次说动父亲,吹那枕边之风,令自己狼狈不堪。

自己真娶了平妻入门,只怕后宅之中亦不得安宁了,这平妻人选,定有她参与。

这事情,却是唯有忍,待他有照一曰取得李家大权,看此女还能翻出何等风浪来!

回到自己院落,见到贤淑妻子,李承业阴沉着脸,注视良久。

“夫君,你怎么了?”看出夫君心情不好,王洁庭上前,轻抚其面颊,柔声问着。

“啊!”随后她却猛地被李承业猛地抱起,顿时惊叫出声。

“夫君,你要做什么,如今尚未天黑……”见李承业抱着她,大步向寝室走去,她顿时又惊又羞,急急说着。

“夫人,我想要一个子嗣,你快给我一个子嗣!”李承业将她放入账中,随即不顾其反对,人亦倒入,账纱垂下,挡住内中春色无边。

这一晚,李承业较之往常更要粗野,动作间更是毫不怜惜。

知李承业心情不好,她只能尽量忍耐,只在他熟睡之后,王洁庭侧躺面容上,方流下两行泪来。

次曰,李承业召见了周竹,和他商量着事。

周竹听了,沉吟了片刻,说着:“这是李公心中急噪的缘故,倒也不全是那位夫人枕边之风。”

“主公想想,现在局面微妙,李家沉浮在成败一线之中,李公受此压力,当然心中就急噪了,对主公自然有些不满和脾气,主公这时万万不可硬顶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