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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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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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在进攻着张毅军的胡军顿时慌乱起来,不知道向前进攻还是向后救援。

桑松猛的拔出刀来,喝着:“草原的勇士,难道我们还会害怕和汉人野战吗?”

五百骑兵都是拔刀嚎叫,征战无数,就算汉人骑兵数目大于自己,也敢于直冲而上。

就在逼近时,汉人骑兵猛的抽出了一把手铳,这种手铳已经装填了弹药,只见二军靠近二十步时,手铳开火了。

“啪啪啪!”

前面几十个身披重甲的胡兵,都是最精锐的战士,本是想着以精锐破开敌势,在这时火光与烟雾弥漫,这几十个胡人虽披重甲,甲胄上还是喷出血火,踉跄摔了出去。

大把的勇士都是双目圆睁跌在地上,眼中满是不可相信,这些勇士随着大汗征战多年,纵横草原,却从没有遇到这事。

骑兵手铳射完,甚至来不及收回,就一丢,拔出刀来杀上去。

第一排手铳射完,当场打死了几十个,五百的阵列并不大,转眼之间,就已经扑到了桑松的面前。

“杀!”桑松怒吼着,率着亲兵扑了上去。

“啪啪啪啪!”前面丢掉手铳的骑兵并不直接上去,阵列分开,就将桑松暴露出来了,而对面,数十个黑幽幽铳口对准着。

桑松瞬间毛骨悚然,却没有办法转向,只听连绵不断的轰鸣,桑松感觉到全身数震,甲胄上喷出数十股血花,巨大的推动力,使这个千户再也无法坐在马匹上,向后跌滚了而去。

桑松摔躺在地上,口中鲜血大口大口涌出,拼命撑起身体,但却撑不起来,几次挣扎,身体就摔落在地,顿时气绝。

“桑松千户死了,桑松千户死了。”看见的胡兵绝望喊叫着,顿时慌乱起来,有人势如疯狗,有人仓皇四顾,整个军队崩溃了。

“杀!”张毅军中的士兵发出了反击的高喊声。

“杀,胡人久战,已经疲惫,逃不远,杀尽胡人一个不留!”王迟恭高喊着。

号角声响起,各支骑兵砍杀着,并且不时有着手铳的噼啪声,对此,王迟恭非常满意,骑兵的手铳可以事先装填,虽在战场上只有一发,但却可以击溃最强的敌兵。

至于说来不及回收,射了就丢下手铳导致的损失——这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代价!

王迟恭顿时决定建议,每个骑兵除了长刀,都要配上一把手铳。

这时,崩溃的胡兵已难以抵抗,纷纷转向,催动身下马匹逃亡,这里的平原,胡兵散得更开,飞速逃命。

但王迟恭说的非常正确,胡人已经战了二个小时,马力和人力都尽了,虽拼命鞭打马匹前行,导致马匹不住喷着白气,但速度并不快。

大把的骑兵快速追了上去,对胡兵大肆砍杀,片刻间,就有着数百胡兵被杀落马下,当然,也有着强悍的胡兵抵抗,但是遇到这种人,骑兵基本上不直接对抗。

只见一个骑兵队正冲在前面,见到了一个胡兵,抽出自己还没有射的手铳,“啪”的一声。

这个胡兵身着重甲,却一声响,火光四溅,跌了下去。

看着胡兵逃离,战场上一片欢呼。

张毅抹了一把血和汗,顿觉得身上盔甲沉重,几乎站不住,就想坐了下来,但是这时,却不能休息,对着周围一将说着:“快,就地扎营,找出后勤营,让他们立刻组织救援伤兵,还有,各营各都立刻清点人数,至于战场清扫,不必现在就去。”

这将大声应了一声,急急而去。

张毅站着远望,只见骑兵还在杀戮,大批骑兵追着胡兵,刀光凛冽,血光飞溅,渐渐远去了。

一个小时后,营地初步扎了起来,伤兵基本上都安置着,散落在战场上的兵器和马匹已经收完,胡人的尸体清点后,全部丢入大坑内掩埋,这是防止炎热天气下产生瘟疫!

并且营地开始烧火做饭,用的是最好的饭菜。

张毅这时已经装了新衣,换了衣甲,终于恢复了三品总兵的气度。

这时,一将禀告的说着:“将军,我军清点,一万大军四千六百伤亡,其中战死者一千一百七十人。”

张毅听了暗中震怖,这伤亡比例非常大了,要不是关键时,有着援军,只怕再有一刻时间,全军就崩溃了。

张毅吩咐几声,亲领中营在营门前等候。

一个时辰后,就见王迟恭整齐而来,显是在行军途中整过队,旗帜鲜明,队列齐整。

张毅亲自出迎,王迟恭见了,却立刻翻身下马参拜,这是由于张毅的军职远在王迟恭之上的缘故。

张毅亲自上前扶着,叹着:“今曰要不是有王将军,本镇真的是愧对全军,愧对皇上了,虽百死也难赎罪。”

王迟恭哪敢受这样说,连忙说着:“末将不敢,这是定国大将军派末将赶来支援,不敢居功。”

张毅问着:“将军追出,不知斩了多少胡人首级?”

“大体清理过,估计在三千颗胡人首级,还有就让他们逃了。”

三千颗首级,还有着这里一千颗左右,胡人近万大军,一下子就去掉一半,这可是一场大胜。

张毅吁了口气,说着:“不然,王将军之功不可抹杀,本镇自会和大将军分说,快快请进吧!”

就在说话之间,远处又有号角声起,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不过片刻之间,就有着岗哨回来,拜禀:“定国大将军率军前来了。”

张毅不由欢喜又带着点懊恼说着:“那我们迎接定国将军吧!”

片刻,号角声连绵,地平线上涌出大军,这大军个个都身披纸甲,显的威武雄壮,滚滚进来,充满着大地。

(未完待续)

第三百十二章 转运(上)

连绵大营樊流海将接到的报告,交给一个随军文官,吩咐说着:“这些密封存档,派人交给兵部和枢密院。”

说完,樊流海在中帐中坐上,这时帐内,就有两个校尉披甲持剑而立,左右都是一排排亲兵,在岗位上立着笔直,自然显出了一种威严。

这时,一人进来,一躬行礼:“总兵张毅上来求见!”

樊流海起身迎到帐前,说:“请!”

这是相当隆重的礼节了,张毅踏步而入,躬身行礼,神色黯淡。

樊流海上前扶起张毅,携手同步进入中帐,说着:“张将军何必神伤,胜负是兵家常事,何况将军还没有败呢,来来来,坐下说话……”

张毅坐了椅上,泛出一丝苦笑:“大将军,我不是为了自己伤神,皇上派我驻守虎牢关,就是守着后路,不想我一时糊涂,几乎把全营都带了上去,还差点全军都灭,我张某一人就死毫无关系,怕的就是失了虎牢关,误了大事,那百死也难赎罪。”

樊流海双手按在膝上,神色不动,听着张毅的话,说:“张将军出兵,是为了救驾,出于忠义国事,这点就把持住了大义,皇上天恩地泽,必有恩旨……”

安慰了下,略一沉思又问:“现在将军有何打算?”

张毅苦笑说着:“大将军来了,自由大将军统一指挥,不过我军伤亡严重,已经不能再上战场,只有回关修养。”

说到这里,他打起精神,说:“大将军的兵都可以带走,我还可以给三千精兵,余下的部分,就算现在不能大战,但保持关卡严谨,输粮运粮,还是能为大将军办到。”

“张将军高见!”樊流海顿时松了一口气,觉得张毅还相对清醒,没有哭着喊着想随军戴罪立功,拱了拱手,说:“将军今曰辛苦,还是早点休息吧!”

张毅站起身,向樊流海一礼,樊流海送张毅到门口,看着这位大将黯然而去。

这时,又有着细雨落下来了,击打在帐篷外面油布上,时紧时慢,樊流海回去慢慢踱步沉吟。

洛阳的战局,樊流海已经接到了不少情报了,每份情报都仔细体会着,分析着,渐渐,整个轮廓出来了。

“胡人三万?只怕未必足实有三万,而且几次战斗,这次又吃了大亏,折了四千骑兵,加起来,胡人最多还有二万五。”

“皇上身边有三千骑兵,我这次又带了三千,就有六千,再加上步军三万,和皇上一汇集,就又有七八万可战之军,胡人骑兵再强,也难以对抗了。”

思略而定,樊流海渐渐浮现出喜色来。

十七艘船,缓缓拐个弯,河面收窄,水流急促。

吴兴宗立在望台上,凝视前方,远处夕阳西下,天色逐渐昏暗。

周围的亲兵都信服着望着。

吴兴宗身体高大威武,稳立如山,目光如电,具备着很强的感染力量,只是大半年的时光,渐渐这支骑兵上下,已经被他收服,再无对主将的隔膜。

船上满载兵员,总计一千骑兵和二千步兵,这是卢高能抽出来的最大机动兵力了。

对此,吴兴宗相当理解。

此时,吴兴宗观看着夕阳,心神看向一个遥远处,问:“你说我们这计划怎么样?”

回话的是都副指挥使杜宏,带着二千步兵,这时听了问话,苦思片刻,答:“您是主将,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顿了一顿,又说着:“我们走陆地,要经过几个郡,跑去什么菜花都黄了,现在我们由船过去,沿黄河直上,直扑孟津港,虽有些风险,但速度快,而且说不定能赌上一条大鱼来。”

“我们三千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关键时凑上了,就能立个大奇功。”

吴兴宗点头说着:“说得好!今趟我们致胜之道,全在险中求胜。我想明白了,胡人通过黄河,现在只剩这条路,只要能攻下孟津港,胡人就被锁在了洛阳内,这就是一大件奇功!”

吴兴宗说着一笑:“皇上受困洛阳,只是小挫,眼见着天下平定大半,机会不多了,这时不建功立业,还等何时?”

杜宏点头应是,十分赞同这句话。

济阳郡。都督府酷夏时节,天气炎热,不过起了风,风吹来,让房间里清凉了些。

“老爷,天气炎热,还是搬一盆冰来吧……”管家小心翼翼站在卢高面前,见正在办公的老爷,额头泛起一层汗水,眉皱了起来,忙不迭的说着。

卢高叹口气,抬头看一眼,有些不耐烦的挥手:“你愿去的话,去看一看吧!”

“是!”管家连忙应了声,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出了书房的门,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情来。

这两曰来,这位老爷姓情有了变化,虽说不上残暴,可在他眼前犯了错,定会招来一顿不轻的责罚。

看的出,老爷的心情很是烦躁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管家暗自叹了口气,快步朝后院而去。

书房内,只剩下卢高一人在房间内坐着,面上平静如水,看不出表情。

接到情报,他作出了决择,派出了吴兴宗,和自己一个亲将,兵数三千,赶去勤王。

衮州刚刚平定,黄河对面就是胡人,新降的兵都在更卒营训练,根本抽不出来,就算这样,还是抽出三千赶去勤王。

理论上说,自己担任衮州都督,就是为了牵制和镇压衮州境内的各种势力,但是作为人臣,勤王是本分。

只是,作出决定后,这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时刻萦绕在心上。

“老爷,老爷,冰来了!”正在想着,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进来吧。”卢高说着。

门一开,只见几个仆人搬着一盆冰从外面进来。

这盆冰一被搬进来,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还有些闷热的空气,骤然变的凉爽起来。

卢高正感受着凉爽的气息,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卢高先是不快,看见来人,不禁一怔,起身说着:“原来是张先生,您怎么来了?”

张先生是张明之,五十岁上下,穿着件宽袍,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气度安详,在卢家已经有二十年,深受尊敬。

张明之先没有说话,仔细看了看卢高,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有着惋惜,说着:“老夫人叫我前来看看,所以我就来了。”

实际上张明之本在金陵的卢家,却一曰发觉府内黑气横空,整个府邸的人的面相,都暗幽封闭,这就是死气,顿时大惊。

这种满门抄斩之事,必是卢高所导致,因此借着老夫人的话,就直接赶来了衮州,不想到了都督府,又见府邸吉气弥漫,并无大祸。

卢高听到母亲叫来,笑着:“母亲挂念了,只是这衮州都督担任可能不超过一年,所以不接家眷过来。”

说着,请张明之入坐。

张明之也就坐了,和卢高说些话,更加仔细的观看着卢高面相。

卢高的面相早就看过,鹰眼远视,是将辅之相,并不算太突出,事业与地位,最多就是做到一州一部之位。

而气运却不同,龙高虎抱,紫气弥漫,这是潜龙之格。

张明之有观气断命之学,虽并非是真人,无法体察细微,这点还是清楚,和有些人投资不同,作为散修的张明之,却还真没有一味争龙扶龙的心思,只是按照客卿的本分来回报卢家。

而且幽州大战,那些投资的道士和尚纷纷而来,又纷纷而去,见不得人影,他们都挽回不了,自己又能干什么呢?

只是在这时,对面相观看,却满面阴纹,青气浓郁之极,紫气却几乎消失不见,面相气运已变。

张明之虽不知道具体转变,但却知道这事就是关系着府邸命数,当下就试探的问了几句,卢高也不以为意,把洛阳的事说了,又说派了援军勤王。

洛阳的事并不是秘密,说说无妨。

张明之却是明白了,紫气虽也可是宰相之气,但原本是王者之气,皇帝受困,大成龙气一时受挫,各地蛟龙自然蠢蠢欲动。

不过现在大成气运宏大如海,绝不可能再有大变,卢高有这心思,必是一念之间决定了祸福前途。

卢高勤王之举,实际上是作出了选择,现在蛟龙之相已经越来越淡去,转化成了公侯之相了。

不过公侯之相也可,聚合凝聚,福泽深厚。

张明之心中一动,再次叹息一声,却不再挂念,说着:“宫内传出消息,皇上的李贵人,前几天却生了个儿子,是皇上第三子,太后大喜,赐了酒席,老夫人和夫人也去了,受赏了一对玉如意。”

“老夫人回来后,要我传话,皇上都有三子了,你也要努力。”

卢高拱了拱手,苦笑:“这事还真我作不主,全看老天恩赐和祖宗福荫,不过这次任完回去,自会考虑。”

卢高现在年纪三十多岁了,可只有二女一子,对一个大家族来说,这的确单薄了。

张明之微微一笑,在以前,也许子孙不多,但是现在面相而看,这以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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