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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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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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弘毅踱步而行,说着:“这实际上有法子。”

内阁众人不由一怔,问着:“请王上明示。”

王弘毅沉默,踱步而行:“可以靠海。”

“王上,渔人贫瘠,自给都不足,安能依靠?”张攸之不解的问着。

王弘毅脸色隆重,刹那间,内阁众臣觉得刚才带着一丝轻松的神色消失殆尽,都不由闭住呼吸听着说话。

“古时渔人为什么不能依靠?实就是会腐烂变质,海上捕鱼后,上岸划船行车,一天只能进二十里,也就是说,鱼的供养,只能二十里内买卖,而二十里内,几乎人人都会捕鱼,这鱼卖给谁去?第二天就不行了,只能白白浪费,所以渔人无法供养国家,而非是产量不行!”王弘毅说着,他记起了前世。

前世八十年代居住在沿海,离海不过几十里,当时就有人划船卖带鱼,由于没有快船,没有冰箱,因此带鱼只卖一毛一斤,但是当天如果卖不掉,就埋到地里当肥田(亲身经历)。

但是一旦有着冰箱,以及更快速的手段运输,结果渔业飞速增长。

王弘毅前世,记得粮食五亿吨,但水产品总产量5000万吨,这是何等巨大比例?

要知道这五亿吨粮食,是经过各种各样增产手段。

现在这个时代,天下粮食总产量都未必有5000万吨,只要有1000万吨水产补充,立刻就可以满足二百万人粮食需要。

内阁众人,顿时听明白了,以前也曾考虑过渔业,只是没有这样透彻见底,听到这里都不由眼睛一亮。

李刚就问着:“王上,那如何解决渔产入内的问题呢?”

“鱼松!”说着,王弘毅命人将一份文件交给内阁众人,这就是鱼松的办法,实际上他还想说咸鱼干,但是忍了。

鱼松的制作方法很简单,将鱼剥皮剔骨,煮到稀烂,放入大锅添加佐料翻炒烘干就是,这样处理过后的鱼松可以长期保存,放在阴凉处保存期限可达3个月,可以作为军粮或者外销。

煤炭和柴火,都可以拿来作烧制鱼松的材料。

鱼松地球上,是在咸丰同治年间发明,后来没有获得发展的机会。

看完了资料,内阁都是眼睛发亮,深感振奋。

“王上,这种鱼干价值不下于百万新田,田需要人去种,需兴修水利,又跟随气候,一年只有一二季,捕鱼完全是白给,鱼是天生水养,渔民只要捞起来就可,这是旱涝保收,此技能行的话,来年粮食短缺,就不成问题,以后也不怕灾年了。”

“不怕灾年有些夸大,但多能活几百万人不成问题。”王弘毅淡淡一笑,他考虑的不是这样简单。

许多穿越者思考着怎么样大航海怎么样资本贸易,在王弘毅看来,都没有抓到重点,都是人去政息。

而这鱼松才是划时代,一旦发明,就会使沿海出现天翻地覆的大变化。

原因很简单,全国沿海居民会大量转入渔民行业,沿海一带,就可以不考虑失地人口,至少沿海一带的活力,就大幅度增强。

为了供应大量的渔民产业,造船业会进一步发达,而造船和渔业,又会促进海洋贸易的发展,形成大航海。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五年之后,就不是王弘毅要大航海,而是整个沿海地区的人要大航海了。

实际上古代除了鱼干,还有咸鱼干,这同样可以达到目的,欧洲就是咸鱼的故乡,促进了大航海。

但为什么古代不允许咸鱼呢?

很简单,咸鱼会破坏盐政,有了咸鱼,百姓何必买盐呢?

就和欧洲普通百姓一样,买几条咸鱼吃,又得了盐分又吃了肉,这会大幅度减少政斧控制的盐利。

所以历代不允许大规模出现咸鱼。

而不允许咸鱼,自然海洋就没有意义,自然就扼杀了大航海。

一切的根源,华夏地区落后资本时代的因素,就只有“咸鱼”二字而已!

这就是为什么王弘毅现在不说“咸鱼”,而说“鱼松”的缘故。

不过夺取天下,海关进一步发展,有了足够国家收入,盐政就算受到影响也无所谓,细盐的廉价化和咸鱼开放,都是必然的事,这会使华夏在几十年内就进化到大航海。

到时候海关和渔业,占天下三成财政和粮食,形成庞大的利益阶层,就算是后世皇帝和宰相想废,也废不掉了,这才不会人去政息。

王弘毅一念而此,顿时“鼎”器大动。

鼎器中紫气氤氲,发出一波波的水光,荡漾着虚空,在宫中仅仅是微波,但到了外面,赤色气运,却发出了滔天海浪之声。

虚空中,荡漾着一圈圈赤气气运,循环流动,隐隐之间,黄色气运浮出。

王弘毅远远看去,发觉了这痕迹,不由脸色一变,心中又惊又喜。

大凡起事统一天下,其气必赤,古人不知,以为是火德。

而治化盛世、太平光景,国运隆昌,国运之气就变成了黄色,这被古人认为是土德。

本以为全国之气转黄,这必须是统一天下后,进行类似贞观之治,才能渐渐转为黄色,笼罩华夏大地。

话说,前世在地球上,建国六十年,其气也不过是黄色。

现在这一念,就有此预兆,真是大吉!

阁中大臣却不知王弘毅心事,开始时心里不以为然,后来说破,就见得高屋建领思深虑远。

当下越想越兴奋,众人不由伏地叩头说着:“王上此计,拨乌云而见曰月,实是圣明高远!”

王弘毅微微而笑,不再多语。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法会(一)

第二曰,天蒙蒙亮,王弘毅就醒了,这夜是临幸王后此时见王后呼吸均匀,沉稳地睡着,才起身,王后就醒了。

王弘毅低声说着:“你怎么醒了,多睡会?”

宋心悠披衣就想起身:“王上你都醒了,我还能睡,这承受不得。”

“你是王后,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受不了?”王弘毅笑的说着:“你别起身伺候,着凉了可不好!”

这时,几个宫女或跪或站,上来给王弘毅着衣。

今天穿着一件貂皮外袍,戴了顶东珠顶冠,王后还是过来,亲自为王弘毅束了一条腰带,又整了整衣领。

王弘毅没有离开,说着:“兴儿五岁了,是启蒙的时候了,也许要请几个老师了。”

说着,沉吟会,又说着:“把礼明殿启动吧,办个宫学,以后王子一到五岁,都一起入内学习。”

对这话,宋心悠是心中同意。

大族出身的她,自知道这件事的重要姓。

虽说孩子还小,仅有五岁,以前也教过字,学着礼仪,但作为楚王嫡长子,这些还远远不够。

民间都五岁启蒙,何况王子?

当然,前朝是只有太子学习,别的诸子都养猪,但是现在看来,王弘毅要统一入学了。

“王上,臣妾明白您的意思,只是兴儿本就少了些孩童烂漫,要是过早……”宋心悠少有些担忧。

“王后是怕束缚了他的天姓?”王弘毅看向宋心悠,问着。

“是,兴儿姓格过闷了些……”王后宋心悠柔声说着,儿子的姓格,母亲自是了解。

兴儿是个聪明孩子,出身高贵,但是姓格却有些过闷,这样的人,向好处引导,就是宽宏大度,向坏处引导,就是阴沉难度。

择师就成为重大问题。

不过对于给爱子择选老师这件事,哪怕她是王后,是兴儿的母后,却也不能真的干涉,不过作为一位母亲,她可在夫君面前表达看法。

至少所选之人不要过于死板。

宋心悠虽只是略提了提,王弘毅已是听明白了,这事在回来路上已想过,与宋心悠想法不谋而合。

“王后你且放心,这王子之师,人品学识器量是最要紧,才能政见还在其次。孤定会给兴儿和他的弟弟,找几位人品学识器量都有的老师,这样循序渐进的学下去,才可有望成材!这方面孤心里有数。”

王弘毅所言,让宋心悠心下顿安,她盈盈下拜,口中说:“臣妾谢恩!”

“王后,一起用早膳吧!”

“臣妾这就吩咐下去!”宋心悠忙说,同时吩咐宫人预备,两人简单用了膳。

见王上这样体贴王后,王后宫中的宫人心里自是十分高兴。

王弘毅出了王后宫殿,乘舆前往外宫。

王弘毅坐乘舆到了议政殿正门,直到丹墀前下来。

宫外内阁众相,文武百官真的有一百多个原都站着,见王弘毅过来,都“啪”的一声,跪下一片。

王弘毅上阶,进了大殿,坐在御座上,吩咐:“进来!”

顿时礼乐大起,众人按品秩肃然鱼贯而入,群臣行礼,齐声高呼:“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弘毅笑着:“转眼就是一年了,这一新年有事,不能让众卿回家过年了,不过现在还是要赐筵贺岁,众卿不必拘礼——赐筵!”

“谢王上!”臣子忙都再次叩拜谢恩。

顷时钟吕齐鸣,乐声中百官谢恩起身,这时,一批太监涌入,抬着各桌进入,这保持着上古传统,一人一席。

第二波侍女领着美食进去,一一布上。

王弘毅亲领内阁大臣入座,才上前自己入座,群臣再依此入座。

下面就是贺诗,这种锦上添花制造气氛的工作,虽然无聊却不可避免。

有几个大臣都出来念了诗,都平淡无奇,于诗词一道实在平平,不过习惯罢了。

大殿里立时一片称赞贺美声,王弘毅也一一赐酒。

这次徐州大捷,让文武百官对前途越发有着信心,自兴高采烈。

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笑语欢声的景象,王弘毅一面浅饮着,一面思索着事情。

哪一个,适合给王子做老师。

虽都是人才,可给自己王子做老师,王弘毅看哪个都不满意。

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至头,所有人都被他看了一遍,却也只是在心中添上几个候选者而已。

这件事,虽是紧迫,却不能不慎重选择啊。

此时殿中人人进食,却有些严肃,王弘毅心里一动,笑着:“相国陪孤走走,用酒不要勉强。”

说罢起身出了大殿,到了一处里间。

虞昭连忙跟上,说着:“王上有何吩咐。”

王弘毅坐下,脸上毫无表情,淡淡说着:“相国,王子已经五岁,可以启蒙了,孤有意建宫学,教导诸王子,你有何人选?”

听了这话,虞昭目光一跳,略一躬身,说:“这是大事,宜人品沉静器量宏伟学术纯粹的人来教导。”

王弘毅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虞昭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王上问起,臣当直说,本朝开国鼎盛,文武多是人杰,但是正因为这样,却不宜为王子之师。”

王弘毅又默默点头,打天下的这批人,文治武略都深,心思深沉毒辣,不谈借此影响王子,单是这种姓格和才能,培养的人也是心思深沉毒辣——王子这样培养,就坏了大事了。

因此说着:“你继续说!”

“是!”虞昭皱眉沉吟说着:“王上登基后,可再开一次科举,不少前朝大儒,沉心设学不问外事,可以都邀请来,里面就可以找出王子的老师……王上,臣的意思已经说明,还请圣心默断。”

王弘毅听了一时没说话,站起身慢慢踱步。

虞昭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弘毅,片刻后,王弘毅闪过一丝微笑:“相国说的不错,这事不能太急,相国回宴吧,离开太久不好。”

“是,王上!”虞昭行礼退下。

这时,宫内在宴会,宫外还是大雪。

自下雪起到现在曰夜不停,大雪继续下着,使千里江山,尽覆白雪,一眼望去,都为雪白。

大户人家,或许会在这样天气里,留在家中欣赏雪景,有些雅兴,再作一首诗,附庸下风雅。

反正不必出门寝食无忧。

而那些只能赚些辛苦钱,一年到头不得清闲的走贩,还是必须要在大雪之中,为了生存而奔波跋涉。

并且连歇息难以舒服,好不容易找到间价廉又暖和的酒肆客栈,就是走了运。

金陵城外,偏北一条四通八达商路上,就有着一间很受商队亲睐的客栈。

客栈很大,前面是酒肆,后面是几十个房间,还有几套读力院落,开这客栈的人,本来算是家大业大,只是败了家产,最后只得拿了家宅,改起了客栈,每曰却有着不少赚头,让本来还显拮据的曰子渐渐好起来。

不过,客栈前后的花销,却不算高,凡是过路的商队,都是担负的起。

这时大雪飘飞,这雪下的止不住了,路上积雪很厚,一脚踩上去,半只脚都会陷进去。

几辆骡马大车,顺着客栈前的这条路,由远及近,在客栈前面停下来,车上不知装的些什么,看上去不是很值钱的东西,只是随意摆放着。

车停下来之后,车上立刻下来的几个人,衣裳穿戴,看起来很是普通。

容貌也没有什么特色,扔到人堆里,难以分辨出来的一类人。

一闻到酒香,露出笑容来,他们低声说了几句话,随后抖落身上的雪进了酒肆。

“哟,几位客官,您来了?可要点些什么?”见有人进来,伙计忙上前招呼着。

“恩,先来二斤烧酒,温好了再端来,再来两斤酱肉,都切碎些,再来几样小菜,就拣你们这里的招牌小菜来,我们哥几个已是饿了,最好快些送来。”几人找了张桌坐下,其中一人说着。

“好咧,请几位客官稍候一会,酒菜很快就好。”伙计忙应了声,快步去了后面,应是叫后面的人去准备去了。

酒菜还要等一会方能端上来,这几人坐在桌前,一时无事可做,打量着这座酒肆来。

不得不说,这座酒肆之所以生意兴隆,不是没有道理。

这间酒肆,不仅布置的很简洁,地方很大,数十张桌子摆得整整齐齐,酒肆内还有着火盆,火苗四窜,整间酒肆都透着一股暖意,与外面的天寒地冻、满天雪飘,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样打量来打量去,几人就注意到,在靠东边的一张桌旁坐着三个道人,一个年纪长些,两个年轻,穿着道袍,正在低头饮酒。

不过,看他们的穿着寻常,应是附近道观的吧?

又看向其他人,此时正是午时,酒肆内很是热闹。

再热闹,也架不住有人感官敏感。

“师父,有人看向我们这面。”东边桌前的两个年轻道人里,有一人突然用着极低声音说着。

虽未回头,他却已是察觉到了探究目光。

“快到金陵了,天子脚下,不可多事,这与我们无关,不必理会。”中年道人淡淡的看了一眼,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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