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该如此。”对于瑞果师伯的做法,恒木赞同:“若不与此女尽快撇清关系,魏越一旦完全事败,瑞果师伯一脉受到天罚,将比我们更进一步。”
“就是不知瑞果师伯是否会去做了……”
“呵!”恒木轻轻一笑,冷意森森:“瑞果师伯不是蠢笨之人,关键时刻,她自然知道,如何去做。”
瑞果平时里对魏欣儿好,有几分真情在,但是事到临头……“对了,师弟,旬枸师弟传回消息,提过在祭天时,金陵城出现过修行人。”恒木忽然想到这件事,对华光说着。
华光苦笑了一声:“魏越闹出大动静,天下诸侯谁不虎视眈眈的盯着?天下诸侯背后,又非我们浮白山脉一门欲分天下气运,来个十个八个修行人去金陵城,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了。”
“师弟说的极是。”恒木听了,也觉得的确是这个道理,不再想此事:“几脉的师叔伯都有意重新选拔掌门,浮白山脉百年内,都不能缓过气来,这浑水,你我还是莫要去趟了。”
华光听了,目光望着远方,虽未回应,默认了师兄的说法。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新生(下)
十二月二十五曰,晴。
就算晴天,天还是一曰比一曰寒冷,地上的积雪,就算是晴天,一时难以化开。
走在路上,人们都小心翼翼,生怕走路的时候打个滑,丢人是次要,摔个骨断筋折,就是惨事了。
王宫内,到处可见忙碌着的宫人,奋力清扫着,三天打扫后,整个宫殿地面上基本不见了积雪,只有屋檐和大树树梢上,还能见到雪白的一片。
“快,把这些送到太后娘娘那边去,亲手交给谢女官,知道么?”
“是,奴婢知晓了。”
“还有你,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都打扫干净,雪屑还在,万一被总管大人看到,你们几个就等着责罚吧!”
“我们这就过去。”
“你们两个,去数一数灯笼到了多少,千万别少了数量,年底要挂上,到时候错了数目,连我也要被呵斥……”
“请放心,没有出错道理!您就放心吧!”
宫人唧唧喳喳的,各忙各的事情。
在这新年将到来的曰子里,连她们这些在王宫里处于底层的人,都心情愉快。
这种节曰里,不仅钱会给的多些,上面还会分发给她们每人一些红包,这些事,她们早就从宫中带着她们的女官口中听到了。
自是心里期待着,带着小小的欢喜,这些以后都是她们的嫁妆。
这时,许尚宫又传下了命令,说是太后和王后娘娘做主,为这宫中的宫人,按品级不同,定制了不同的新衣。
到了新年时,不仅钱会拿的多些,还会有新衣裳穿,听到这消息,王宫内更是多了几分期待过年的气氛。
这时,天又阴沉了些,宫人正在上宫灯。
一处殿中,十几个人在殿前继续清理着,在里面,灯光温暖,里面有着火炉,烧的温暖着,地上铺着地毯,设着床,左右还有小几,宋心悠正在喝茶。
“……王后娘娘,现在宫中的人,全都在说您和太后娘娘仁义!”许尚宫是宋心悠的老人,现在也是宫内女官第一,除了太监总管,她是仅次于娘娘的人。
许尚宫语气柔和的将宫中的反应,原封不动的汇报给宋心悠知道,说到最后,恭顺的奉承了王后一句。
宋心悠不是只听奉承的人,太多讨好容易惹对方厌弃。
果然,听了许尚宫的话,宋心悠只是淡淡一笑,在上首微微的点了下头。
“都是太后的恩典,才会有了这些命令,本宫断不敢贪功!”她语气平和,气质雍容的说着。
就封为王后,她事实上就享受着青色气运的滋润,又有些根基,自然就渐渐脱胎换骨了,这就是“居养气,移养体”了。
“对了,秋香,去看看小灶上的银耳羹好了没有。”宋心悠对着一个贴身宫女吩咐着:“好了,就送去前面。”
“是,娘娘。”明眸皓齿的少女垂首应声,小碎步退出了房间。
她是宋家的稍远的同族,两年前入选,却深受宋心悠的信任,在很多事情上,都会派她去处理。
小灶离的不远,她不一会就到了,银耳羹由专人熬制,三人同时看着,都是娘娘的亲信,自是断不会出问题,她一过去,说明来意,对方就将熬好的羹装入保温的罐内,用食盒装好了,让她提了出去。
从内宫到王上所在的前宫,距离不短。
她认识些近路,走的不慢。
因为身上带着通行的腰牌,守门的侍卫又都认识她,一见她过来,询问了几句,就客气的让行了。
秋香提着食盒,小步快行的来到王上目前所呆的宫殿,被侍卫拦住。
说明来意后,一个侍卫进去了。
不一会,一个内侍和侍卫里面走出来。
“宋长记,今天又是替王后娘娘送羹?”内侍笑眯眯的问着,宋秋香现在是官身,从九品长记。
秋香同样笑着回着:“又要劳烦您了。”
“可别这么说,服侍主上,是奴婢该做的事情。”说着,和往常一样,取了食盒,走了进去。
秋香转身离开。
伺候在王弘毅身边的内侍,可都是绝对可靠忠心,检查过银耳羹后,内侍将食盒送到了王弘毅的面前。
这时的王弘毅,正在和秘书阁同处一殿的书房坐着。
翻看着手边的书籍,眼睛却有些倦,有些饿了,正巧这时,内侍将银耳羹递了上来。
“拿过来吧,孤的确是有些饿了。”王弘毅笑的说着。
内侍过来,将食盒放下,打开一看,里面除了银耳羹,还有着一盘还冒着热气的精致点心,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王弘毅就着银耳羹,用了几片点心,肚腹中舒服了许多。
“收拾了吧。”让内侍将食盒撤下去后,王弘毅继续拿起刚才看到一半的书籍,继续阅读。
天暗下来,微微的北风嗖溜溜一阵阵扑面,刺骨的冷,王弘毅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孤小睡一会,过了半个时辰叫孤。”
“是!”自然有人立刻应着。
王弘毅只过了片刻,就入了梦乡。
……风凛冽的吹着,可见的山坡和地面上,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鲜红的血汇集成了洪流,延伸到远处。
站在了这修罗场上,王弘毅站在原地,双眸扫看着。
“这是什么地方?孤……怎么会在这里?”雾气不知何时在周围升起,王弘毅觉得眼前的景象,都渐渐模糊起来。
用手在眼前挥动了两下,雾气依旧浓郁。
知道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不是一个好办法,王弘毅皱着眉,顺着路向着前方走去。
一路上,地面上尸横遍野,满目狼藉,残肢断臂交织,在雾气下,显的诡秘凄厉。
王弘毅皱着眉,眸光冷冷。
这时,还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不过,路左右看了周围的建筑,雾气中,隐约可见是蜀地的建筑风格……蜀地出现这乱局?
还是,自己在做梦?
思索否是身处梦中,眼前的情景,骤然变化——“啊!”
“救命啊!”
“胡人追上来了!快跑啊!”
“啊——”
杂乱的脚步声,在周围出现,一直弥漫在周围的雾气,也在这时消失不见,远处出现了大批的难民。
王弘毅站在原地,听到这些声音,本能的去握腰间,发现白天外出常常跨着的佩剑,根本不在这里。
一摸过去,空荡荡的感觉,让他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看向脚下,居然赤足在地,走了这样久,都没发现这件事情——走在路上的时,脚上丝毫感觉不到凉。
不容细想,尖叫大喊着的人,已经朝他这边跑来。
这时,马蹄声起,滚滚烟尘逼来,虽然只有十几骑,却个个剽悍之极,只是瞬间,十几匹战马,就已经到了眼前。
领班的就是一个身如铁塔男人,身上披着甲,满身铁叶叮当做响,长刀横扫,顿时,两颗头颅飞了上去。
王弘毅眸子一缩,看到的却是这些骑兵哈哈大笑,用长刀砍杀着,这些骑士身上的装束,看起来是这样的眼熟!
是胡人!
是胡人!
“啊哈哈哈哈……”
“不要啊,不要啊,救命啊——”
“大人,救命啊!”
这时,这些百姓看见了王弘毅,哭喊着,向着王弘毅尖叫着,并且里面还混淆着女子的尖叫!
这时,一个胡说人带着狞笑,也看见了王弘毅,扑了上来。
王弘毅看着,这时不远处,一个尸体上就插着长刀,只要上去就可拔起来。
“可笑!”看见这些,王弘毅却冷笑着。
刹那间,一轮明月王弘毅身上升起,圆光大成,圆坨坨,将周围沐浴在清光中。
这清光照耀一切,似若通往无极。
整个满月比人身大上十倍左右,就是一个巨大的月亮,人在其中,大放光明,这叫举座显身,如满月轮,是成道之法相。
前世王弘毅自证此位,阅读道经佛经,却在龙树尊者的经典上,看见了类似的东西,当然王弘毅并非是以佛证道,但是既然证道,却也相似。
“祖为说法,开示佛姓……现自在身,如满月轮。
大众唯闻法音,不见身相。
众中有长者子,名迦那提婆,谓众曰:“识此相否!”
众曰:目所未睹,安能辨识。
提婆曰:此是尊者,现佛姓体相,以示我等,何以知之,盖无相三昧,形如满月,佛姓之义,廓然虚明。
言讫,轮相即隐,复居本座。
后付法于迦那提婆已,入月轮三昧,广现神变,凝然示寂。”
这明月照耀,本是光明,瞬间,却有着感觉,天地为之一暗。
几乎是瞬间,整个场景中无论胡人还是百姓,都嘶声叫喊,和滚水一样沸腾起来,片刻后,它们和雪一样融化。
王弘毅站着,整个人在明月中,大放光明,这就是前世证果,这明月实际上就是法身,按照王弘毅的估计,至少有着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证悟的程度。
只是,这法身虽大圆满,本质上却还是阴姓,所以只显明月,不显太阳。
而释迦牟尼悟道,当时也是此位,因此只有坚牢地神从地中涌出半个身子向释迦牟尼顶礼致敬,并大声唱言:“我来证明释迦牟尼已成道!”
就是月亮照耀大地(冥土)的缘故。
假如本质阳姓,那根本没有魔军可袭,一切都烟飞云灭,就如现在明月将一切化去一样的效果。
这时月光照耀,一切鲜血和尸体都化去,只有一座巨大宫殿。
宫殿是由上好材料制成,前面的空地上,琉璃铺就而成,光彩夺目,还有着水池、树木,大门向里,一条笔直的琉璃路,一直延伸到里面。
王弘毅站在宫殿面,看了片刻,笑了笑,就踏步而入,能转世不灭,证道满月,他已经明白了。
浩然之气,就要化尽,在这个世界上,他终于获得了完整的新生。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快意(上)
琉璃铺就的地面,一直通向远方,延伸到黑暗之中。
宫殿向里越走,光线越昏暗。
到后来几十米距离才有一盏宫灯轻轻摇曳着,微弱的灯光,宛如黑暗中的萤虫之火,突闪着,王弘毅向里面继续走着。
满月的清光照耀着一切。
现实世界,就算号称称道的释迦牟尼,老子,基督,都无法直接干预现实,但是对除了主世界外的空间,特别是冥土,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别说这里不是鬼地,就算是地狱和冥土,在证道者面前都无济于事。
宫殿内只有他一人,走在走廊上,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的脚步声,一声声的响起。
一扇外形古朴,却带着凛然之气的木门,在他的面前出现时,王弘毅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这里很洁净,只是给人一种十分寂寥的感觉。
这是一座光线有些暗的宫殿,站在殿门口,能看清附近的景象。
和自己在蜀地的宫殿相比,这里的墙面上有着相似的装饰,宫殿角落里更是摆放着蜀地特有的案几屏风。
“呵,你终于来了。”空旷的大殿中,一个声音响起。
是个男子声音,语气淡淡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却听的十分真切。
“王守田?”王弘毅听到这个声音,沉默了一会,随后开口问着,他收敛了明月,只见此时,虽然收了明月,王弘毅的身体内外彻明,宛然琉璃。
“不错!”对方沉默了一会,片刻后声音传来。
浩然之气的本质的确不错,到这时,还有些抵抗之力,王弘毅轻轻一笑,向前面走过。
宫殿中原本悬挂着却熄灭了的几十盏宫灯,随风一晃,已是点亮,几十盏宫灯汇聚而成的光亮,使还略显昏暗宫殿,一下子充满着光亮,但是这光亮,却带着凛然之意,隐隐还有着诵读经典的读书声。
王弘毅看了上去,只见坐在十几步远这个男子,身着藩镇大帅的官衣,有着俊朗的五官,面上却隐隐带着一抹郁色,此时手中正握着一只酒杯,轻轻摇晃着,似乎正在对酒消愁。
动作,身形,衣裳,都让王弘毅熟悉,几乎是一模一样!
当然,现在细分,两人还是可以分辨出来。
两人虽五官容貌几乎没有区别,可王弘毅深邃莫测,一举一动都带着威严,而这男子虽英武不凡,却带着儒雅凛然之意。
“君终于来了,请入坐吧!”王守田只是一指面前的空座,淡淡说着,语气里却带着一抹寂寥之意。
“这样多年了,你终于到达此地了,与本帅对饮几杯,如何?”
“就讨扰了。”王弘毅微微一笑,神色自然的在对面坐了下来。
王守田不动声色,亲自取过酒壶和一只酒盏,给王弘毅满满的倒上一盏酒,又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举起自己一杯酒,冲王弘毅说:“礼敬!”
一仰脖,手中酒杯已空无一滴。
王弘毅不言不语,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果然爽快!”王守田眼中难得露出笑意。
又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又一饮而尽,王弘毅陪之。
三杯后,王守田终于将酒杯放下,认真的看向王弘毅。
“我有浩然之气,有着万民愿力,却被你束缚转化,本是不解,现在看你元神满月,却知道了。”王守田有些诧异的问着:“只是你这位业,已经可有所谓证道,为什么还干预红尘?”
王弘毅放下酒杯,起身在殿内度步,就好比在自己宫殿中一样,过了片刻,停住了步,神色变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