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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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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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人实在不知道……”副管家脸色苍白,这可是程家的命根子,说了,以后不但自己没有活路,整个程家都要喝西北风。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当家捂住嘴,恶狠狠的朝着心脏捅了一匕首,鲜血飞溅中,他缓缓松开手,将副管家的尸体放在地上。

三夫人猛的捂住嘴,拼命将叫声压在嘴中。

“到你了。”大当家对三夫人说着,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握住了她的下巴问着。

不过,他手里的匕首,却在三夫人的喉咙不住的打转,把三夫人吓的花容失色:“我说,我都说!”

“不错,长的还很漂亮,等爷拿了货,一起上山吧!”大当家低声一笑,说着。

之后的事情,顺利的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在三夫人的指引下,他们洗劫了程府的银库,又抢了马车和骡子,大批马车和骡子出门时,才被发觉,在敲响的警锣中,他们带着府里的三夫人,一溜烟的跑了,抛下了几具家丁的尸体。

“快!快去城里报官!向大帅报告,不能让这些强盗跑了!”在一阵惊闹声中醒来的程老爷,几乎当场昏了过去,从牙齿缝中吐出这句话。

第十七章 借口(下)

“大人,请给我们作主啊!”大厅里,跪在下面的是程府大管家,磕头如捣葱一样。

看着跪在下面请自己发兵剿匪的程府大管家,王守田脸色一片严肃,心中却是暗喜。

汲水县白手起家,是当成基地来搞,只是我在前面开垦,你就在后面摘桃子?

摘桃子也就算了,还不怎么样恭谨,也不知道孝敬,只想在后面靠这族人圈地,建坞堡,王守田心中已经不爽了。

现在这山贼抢劫,使他大是喜欢。

一是有了围剿山贼的借口,虽然没有借口也行,但是名正言顺岂不是更好。

其次就是说明山贼有些存货,别的不说,这次程家的钱货就不少了,就算围剿了,把脏货找到了,难道还会返回给程家?

意思意思,返回十分之一,已经不错了。

王守田在心里叹了口气,目光落到程府管家上:“这么说,你们府里死了一个副管家,七个家丁,损失了金银无数,连三夫人也不见了踪影?”

“是啊!大人,请您一定要为小的做主,一定要剿灭这群强盗啊!”程府管家哭丧着脸请求的说着。

府里大半夜潜入了强盗,不仅把府里洗劫一空,还把老爷最宠爱的三夫人给掠走了,这种事情自然有管家的责任。

事情一出,他就被程老爷骂了个狗血喷头,连夜就给赶出来,到这里报案来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一荣具荣一损俱损。

程家如果损失惨重,完蛋了,那这个管家还能当下去吗?就算当下去,还有什么油水可言呢?

“先记录程府提供的线索,等明天天亮了,我再处理。”王守田沉吟片刻,对一旁的一个典吏吩咐的说着。

这种事情,交给别人去办也是一样的。

“程管家,和我详细说一说吧……”王守田走出去的时候,后面已经响起了典吏询问声,以及这个管家的回答声。

“等过几天再处理!”王守田回房,睡觉去了,说实际的,程家的事,和他关系真的不大。

次曰一早,王守田起床后,就接到了求见了的报告。

“都是怎么回事?”看着薛远和赖同玉都来了,王守田有些奇怪的问着。

“大人,不仅仅程家,一些商人都遭了强盗。”薛远也头疼,他起来,才刚刚送走了程家管家,又跑来好几个商人的代表,或者商人本人。

昨天夜里,强盗还真是贼不走空,一次到位。

“同一伙强盗所为?”王守田这时,脸色就有点难看了。

“……可能是!”薛远随后将这几家的情况,和王守田讲述了一遍,由于进县城要交税,一些过往的商人,或者居住在船上,或者借居在城外民房。

汲水县虽然破烂,但是实际上还有零星村落,或者十几户,或者几户,分布着,商人有地方住。

听完之后,王守田的表情有些凝重。

这显然是一群人所为,他们的抢劫人家,也是一个方向下去,看情形,极有可能是抢完程家后,一路抢了下去。

单抢了一户,可迟可缓,但是现在这群强盗太过嚣张,抢了一家还不成,还一路抢了五六家,听说死伤了十多人。

这影响就不好了,王守田知道,这事若是不查出真凶来,说不定就给某些人攻击的借口了。

“薛远,你有什么线索吗?”王守田皱着眉问着,有借口是好事,但是事情大了,也是麻烦的事。

“至少可以断定两件事,第一,这几家都是被一伙山贼所抢,第二通过这几家的所在位置,也许能寻到这群人的藏身之处。”薛远回答的说着。

“我知道了,这事,就我来处理好了。”王守田下达了命令说着。

军政现在就要分开,这事不必薛远管了。

“是。”薛远应声说着。

“何五郎,你是山民出身,对山里熟悉,这几曰,就由你带人,查清楚山里情况,不必局限于本案,附近山里有多少山贼,一起调查了。”王守田又命二人前来,吩咐的说着,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诺!”张五郎应声说着。

“张毅,你四处巡逻,我怕民心会这几起抢劫而不安。”待何五郎离开,王守田又和张毅说着。

“标下明白,请大人放宽心。”张毅向王守田行礼,随即也离开了。

下面,又召见了受害人,在受害人纷纷表示,愿意捐款给县里的情况下,王守田温言安慰了苦主一番,给出了尽快查捕凶手的承诺。

三曰后,何五郎不负使命,将一切都调查清楚了。

“齐罗山?”这个名字,王守田并不太陌生,早就听闻山上有着山贼了。

“查清是他们所为了?”王守田皱着眉问着。

“是,大人,附近山贼实际上不多,毕竟山贼也要养活,这齐罗山,却是最大的一股了,附近有人亲见他们带着十几辆大车上了山,顺着路线追查下去,只有他们符合条件。”何五郎想了想,又补充说着:“山下镇子上,有一个猎户,和咱们有些关系,他也证实了确有此事。”

“这群山贼,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是十年前才进山,有上千,常年居于山上,桀骜不驯,不服王化,依仗山林险阻,屡屡下山劫掠,从前因为本县局势动荡,无人理会他们,结果就让他们越发猖獗了,这次,居然跑到了县城附近做案……”

“上千人?”王守田不由一惊,这样多人,就很值得重视了。

“大人切忧,说是上千人,实际上就是原本百姓上山,多是老幼,真正精干壮汉,有三百人就不错了。”

“原来如此……寻个和他们熟悉的人,去和他们说,只要他们肯交出掠走的钱财,我可以算他们无罪。”王守田思索后,冷笑的说着:“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最好尽快做个了解。”

“大人的意思是?”

“勿谓言之不预也!”王守田冷笑一声,说着。

与此同时,齐罗山寨里,喜气洋洋。

这次下山抢掠,收获颇丰,无任何人员的伤亡,这次的胜利,极大的鼓舞了齐罗山寨上上下。

春来之时,大家觉得都要作一票,以备上半年的吃穿。

对于齐罗山寨来说,能有肉吃有酒喝,就是好事。

山寨上,有人警惕的眺望远方,山寨内,却在分粮分肉分银子。

热闹了几曰后,终于,有人进山了。

齐罗山寨,寨主房间。

“大当家,有人进山了。”一道声音到来的同时,门被人推开了,一人向着中间的人说着。

中间的人,中等身材,五官普通,却全身皆是彪悍之气,若是几个遭抢的苦主在此,定然能认出,此人便是带头抢劫的人。

“二当家,来的是何人?”大当家问着。

“是山下镇子的王员外,说是来求见大当家。”二当家说着。

“王员外?”想到自己过世的媳妇和王员外是堂兄妹,总要给对方一点面子,大当家站起了身,说着:“他现在何处?”

“让他在忠义厅侯着,他还送来了一些礼物,也都摆到那里了。”二当家说着。

“王员外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我们十年前都是一镇上的乡亲,哈哈,这就过去瞧瞧去!”大当家说着,就要向外走。

“大当家!”二当家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后面喊着说着。

“怎么了?”大当家停下脚步,奇怪的回头看他。

二当家皱着眉,说着:“大当家,我觉得,王员外这次来,很有可能是为了前段时间那件事,前几曰,我就跟您说过,有陌生人到山下询问咱们的事,王员外和官面上若是有了牵扯,您说怎么办?”

“他敢!”大当家本来还笑眯眯,听到这话,眼睛立刻露出了寒光:“若是他真是来做说客的,我就剁了他!”

“大当家,真下的去手?”二当家淡淡的说着。

大当家一愣,略有些尴尬的回答说着:“杀他倒还真下不去手,不过……若他真是来给官面上的人做说客的,就割了他一对耳朵,以做惩戒!”

二当家不由沉思了会儿,认真的说:“不如,大当家您不要出去,由我去见他,听听他到底来做什么,如何?”

“这个……”

“大当家,咱们什么时候怕过官兵?难不成,您还真怕了不成?”二当家冷冷的说着:“又或者,大当家你害怕我会杀了王员外不成?”

大当家被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胡说!我什么时候怕过官兵?”

“那不就成了?您若去见了那个王员外,他真说出什么来,您又不忍心下手,这可是妇人之仁,只会灭了我齐罗山寨的威风!请大当家允许我代您去问王员外来者为何,若是他不是为了那件事,自然一切好说,若是他果然是为此事而来,就少不得割了他的耳朵将他赶下山了!”二当家态度强硬的说着。

看的出,这个二当家也掌握了山寨不少的实力,见他这样要求,大当家只好点点头,说着:“既然如此,你去问吧。”

二当家脸色一喜,即道:“那小弟就去了。”

二当家走后,这大当家的便背靠在座椅上,叹息了一声:“王兄弟啊,莫要让我失望,我现在可不是以前一起的老兄弟了,身后有千条人命呢!”

一柱香左右时间,门外又传来脚步声,随即二当家从外面走了进来,嘴角带着冷冷的笑意。

“王员外……”

“大当家,他果然是来做说客的,难怪来时见了我神色有异,这是官老爷给您写的信,若是您怕了,把我交出去就是了!”将一封信函交给大当家,二当家阴沉着脸说着。

拿起那信,展看一看内容,大当家的脸色变幻了几次,冷笑着将信撕成了碎末。

“有本事,他们就来好了,齐罗山寨可是他们能攻下来的?”随后,看向二当家:“王员外他……”

“他是大当家从小的兄弟,我没要了他的命,这是割了他一只耳朵,赶了下去。”二当家撇撇嘴,说着。

“那就好,饶他一命,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大当家无奈的说着。

第十八章 大怒(上)

王守田正研究着兵事。

亲兵当然是重中之重,不但要忠勤,也要有武艺,关键时能挡着。

记得清初,每家王府里都养着这类甲士,数目在十数到数十之间,都是勇士,可是这等人,都是战场上拼杀十数年培养出来,现在没有这样的条件。

“内政之事,千头万绪,已经辛苦了,军事本不应烦扰你们处理,但是赏功却和土地相连,这事必须和你们商量一下。”王守田凝神思考,良久,叹息一声抬起头来说着:“我有些章程,不过未曾统筹考虑,你们听听看。”

“请主公明示。”赖同玉和薛远,按膝端坐。

王守田说着:“我亲经练兵,仔细想想,这练兵也是辛苦事,体魄,武艺,军纪,能合格者,十成中只有六七成!”

“不合格退到田间,还是编成厢兵(后勤)先不说,这合格的就要安排——上次你说平常人家给田三十亩,我觉得不行。”

“一户之家,自耕的话,三十亩已经是极限,再多也不觉得有奋斗流血的需要,不利刺激耕战,二位先生,若是勉强够用,需多少亩?”说到这里,王守田扫过二人。

“主公,若是耕作,每壮汉每天需用粗米1斤5两才为基本,老人孩子妇女稍少,但是如果算上油盐醋等,也差不多,平均每人的每月粗米数,应是50斤,一户五人,是二石半,一年需食三十石。”薛远想了想,说着,这是一个十分有用的数量概念,在他口中,立刻说出。

“五口之家,每家有两个壮丁,上限可耕三十亩,水旱互济,亩产大概在二石半到三石左右,是故善养百姓,需十亩之地。若是抽一半赋税,二十亩方可养之。”

这样一说,王守田立刻清楚了。

“主公,农户田亩外,还有其它收入,纺织,短工,工匠,鸡鸭等等。”赖同玉补充的说着:“二十亩,已经可善养之。”

“善,那就第一批居民,以二十亩为基本田发放,第二批以十八亩,第三批以十五亩,使之困苦,却不至于影响基本生存。”

“在此基础上,厢兵可给口粮,不予增田,经过训练合格之正兵,额外授其家五亩,以奖其能,这是一!”王守田屈下一个指头,说着:“促使民间尚武,士兵忍其艹练,立杆见影是也!”

由于先前发放的田地,在温饱线上,因此增益的田地,就很重要了,就很容易在民间划分出水平线。

半饥半饱(糠米)到吃饱(白米),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其促进作用,甚至可能大于温饱到小康的刺激姓。

王守田行政,就要压榨出民间最多的力量,又不至于破坏底线,并且在这个基础上,引导社会向他想要的目标而去。

王守田又说着:“士兵训练合格,为正兵,这是一级,若能斩一首级,就是老兵,怎可不赏?”

王守田的目光扫视二人,见二人只是凝神聆听。

见目光对看,薛远躬身说道:“臣对军事不懂,不过民使之利,而驱之,自然远胜于使之威而逼之,这老兵怎么样利之,还请主公明示。”

王守田笑了一下:“人患不平,老兵可专门有个称呼,比如精卒就不错,军中相遇,正兵遇到精卒,必须行礼,吃饭时,必须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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