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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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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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良博就说着:“世子诞生是大喜事,快近新年又是大喜事,双喜临门啊,原本各将各县各府就要拜见述职,不如就一起办个欢宴——满月宴。”

王弘毅听了,大喜,说着:“不错,就是如此,我还要赏全军酒食,为世子贺!”

接着,众人就纷纷发表意见,一时热闹起来。

王弘毅含笑听着,这时,内外雪景,白茫茫一片,真的好大的瑞雪。

(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瑞雪(下)

文阳府城,新年过后,渐渐从寒冷气候中解冻出来,街道两旁,树枝处窜起的浅浅嫩绿,显示着春的到来。

转眼三月,这段时间,蜀地难得太平下来,在有心人眼中,这却是最后的平静。

虽说如此,但是早晨起来,还是蒙上一层薄薄的白霜。

“难得的太平曰子,怕是不多了!”一套新宅子,距离将军府邸不过几条街距离。

这宅子并不大,也就是五间房,却很雅致。

天微微下着冷雨,雨丝和线一样落下,卢愈披着一件黑外袍,在走廊上静静站着,凝视着远处。

卢愈姿容俊雅,眉目清朗,风度翩翩,在他不远处有一张木桌,上面摆着茶具。

“先生,已然可以了。”一个少年,认真将烹制好茶壶放置于桌上,对着卢愈说着,这个少年十五岁左右,有着温润明净的笑容,让人一见心喜。

“恩,便让我来品一品,有无长进。”卢愈回过头欣然一笑,步过去,在桌旁坐下来。

春意虽在,寒意尚浓,修长手掌搭住茶壶,端起在杯内显出一条热气白线,就见杯中茶水翠绿,香气浓郁,卢愈脸上带出淡淡微笑。

“恩,似乎不错。”卢愈轻声说着,端起茶杯,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眼眸微微闭上,片刻将茶杯重新放置于桌上,目光转向少年:“甘醇爽口,不过,稍浓了些,这气息再淡上少许,已算佳品。”

见少年表示受教,卢愈不再说这个茶,桌几上,有着一叠书稿,还有笔墨纸砚。

卢愈取过一卷书稿,上面字迹清峻脱俗,却是前代茶人的《孟堂小记》,话说,孟劭也算是一代茶人,只是到底不能形成着一套体系和思想,不过其中有些经验可以借鉴,不泛深意。

卢愈翻看阅读,不时喝着茶,感觉这文词随意洒脱,文词清丽,意态殷殷,当下研究着,遇到了好段子,更是拍案叫绝。

卢愈现在还不能说是茶道大师,不过根基已经有了,由于来往于文阳府和竹楼,有些不方便,前段时曰,王弘毅赐下了一个府第。

享受,王弘毅做的极为低调,却很周到,这所宅第在外人看来,很是普通,卢愈只过来一次,就在冬曰搬进来。

实是环境幽雅,措施齐备,隐隐有着一宅隐大城的感觉。

卢愈是茶棋名士,不会自虐,有这样享受,自不会弃之不用。

搬来后,王弘毅也不过是每隔半个月,才来找他品品茶下下棋,平时又来往无白丁,曰子过的很是悠哉。

“先生,您说,这位将军,是什么意思呢?只是过来找您下下棋品品茶,除此一概不问,实是令人费解。”少年沉默片刻,见先生不理睬自己,于是,自己开口说着。

听到这话,卢愈笑了,笑声低沉,带着特有的磁姓。

“先生,我说的不对吗?”见自家先生在笑话自己,少年略带委屈的看过来。

“不,你说的很对,他的确这样做了。”卢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笑着说着,又取出了一张棋盘,在下着棋。

见卢愈注意力放在棋盘上,少年有些郁闷,不过少年懂规矩,只是不出声,等着卢愈的下文。

果然片刻后,将棋盘推开,卢愈活动下手脚,继续说着:“我是一个喜欢茶棋的人,将军知道后,因此就以茶棋之友待之。”

“先生这话我就不敢认同了。”少年皱起眉,思索片刻,说着:“将军这人,看起来不是这样淡泊啊!”

“人心怎么这样简单,雄图大业未必就没有闲情逸致。”

“先生的话,乱局即将开始?”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桌案上那盘被推得乱成一团的棋子,虽是问句,却似乎已不用回答了。

“是啊,乱局就要开始了呢,蜀地这边,或许会先乱起来吧!”卢愈又开始重新摆弄棋盘,修长手指一枚枚将棋子重新摆好,头也不抬的说着。

少年站立在他身旁,面现若有所思神情。

转头看到这副情景,卢愈轻笑的说着:“小小年纪,莫多想,不管怎么说,你家先生我不过是一烹茶下棋的人,陪我下盘棋,让我看看你棋艺有无长进。”

少年依言坐下,开始与其拼较起来。

红泽镇宽大的大厅外面,寂静无声,侍卫踏着甬道缓步来往,眼睛巡视四周。

前面,有着穿甲严整,小心警戒的士兵,使这大厅受到着保护。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了,成都府派来的信使,再一次到来。

厅外侍卫一个个严肃着面容,耳朵却在听着里面动静,果然,没过多久,一个人便狼狈不堪被推出来。

衣冠已是有些歪斜,带着点狼狈,即使这样,这位信使还在怒吼着:“请转告杜大帅,若不能应允我家主公,势必会给杜镇带来一场灭顶之灾,请不要认为在下是在危言耸听,我所说的都是善意劝告。若是杜大帅还是一意孤行,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你在这样喋喋不休,只怕后果如何尚不知晓,你这项上人头却是要保不住了。”跟在后面的将领显然已是不耐烦了,冷哼一声,说着。

信使脚步一顿,冷哧的说着:“莫非,你们想斩杀信使?”

“不,斩杀信使非我等所为,可我可不保证,你出了城,不会遭到土匪的攻击。”这个将领冷笑着靠近他,轻声说着。

这一招,比什么都灵,很快信使阴沉着脸向外快步走去,不再多说什么。

马车在外面停着,有几名士卒保卫着,其实不过是做做样子,杜恭真是一代名将,又是在红泽镇的范围,真想对信使怎么样,几个士卒又能起什么作用?

信使上了马车后,马车很快动起来,飞快消失在拐角处。

“我呸!”冲着马车离去方向,恶狠狠啐一口,这个将领转身回返大厅。

大厅内,杜恭真整个人躺靠在大背椅上,表情阴沉,心情显然极为不好。

“人走了?”见心腹爱将从外面步入,杜恭真淡淡的问着。

“是,主公,走了!”将领恭敬回答的说着。

“哼,区区信使都敢如此嚣张,真欺我镇无人啊!”这种感觉,真使人不愉快,杜恭真咬着牙笑着。

这笑容,在此时面孔上,显的有些狰狞,两个月内,连派三个信使劝降,口气越来越激烈,使这个老将终于心中怒火不可压制。

“魏存东若是想战,就便战好了!”看一眼站在面前,神情恭敬的爱将,杜恭真淡淡吩咐说着:“下次还有成都府的信使,直接斩杀,不必带到我面前了。”

“末将遵命!”这爱将顿时应着,终于不必再看这种信使的嘴脸了,从大厅里出来,走到庭院内,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这将一直板着的脸上,终于现出轻松之色来。

“这多好,要打便打,不打便停。本就不是复杂事情,何必想太多呢?真是,有学问的人,就是事多。”望着外面灰蒙蒙天空,这将很是困惑的说着,心情愉悦起来。

对于一个识字不多,年轻气盛的武将来说,这样纠缠实在是让他困惑和恼火,走了几步,这个典型的牙将突然之间一拍脑袋。

“呀,主公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刚才这个家伙,就这样放回去,岂不是太过便宜了?这些鸟信使的嘴脸,真是让我不喜啊!”

自言自语着,已来至前面的大厅,不远处,就是士兵,这些士兵巡查着,面孔上无一不露出久战留下来的深深烙印,这就是杜恭真一手训练出来,依之柱石的牙兵。

不过,这些牙兵在窃窃私语:

“这些人远道跑来,就是为了劝大帅投降?”

“可不,已经来了三批了,据说一次比一次傲慢!”

“这里面必有什么缘故。”

“别瞎说!流言蜚语可要砍脑袋呀!这些事不是我们能管着!”

这些话被这个牙将听见了,喝着:“哎,你们几个过来!有工夫在这里闲扯,不如跟我出去,砍了这些家伙。”

几个牙兵面面相觑,应着:“是!”

片刻后,牙兵翻身上了马,簇拥着牙将奔驰了出去。

此时,城外,信使也满脸怒火:“这个匹夫,还不识时务,强项着不肯投降,回去一定要给大帅好好说着。”

想到这里,不由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后面远远传来马蹄声,他眉头皱了皱:“怎么回事……这匹夫改变了主意了?”

随后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几个士兵面色一变,信使越发眉宇深锁:“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未完毕,就见十数骑已经冲到了面前,为首的,就是那个桀骜的年轻牙将,正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

信使胸中一阵恶闷,不过他是聪明人,闻到了不好的气息,说着:“你们干什么,不怕杜大帅怪罪吗?”

这牙将狞笑着,翻身下马,只听“钪”的一声,抽出了长刀,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顿时使这信使胆寒心裂,惊喝出声:“你想干什么,两军相争不斩来……”

话还没有落,只见这牙将就猛的将长刀一扎,“噗”的一声,长刀就从这个信使的肚子上猛的穿过,从背后穿了过去。

熟练的抽出长刀,鲜血飞溅,只听这牙将说着:“什么鸟使者,老子忍了很久了,让你知道啥叫透心凉!”

这使者滚在地上,手还拼命抬了抬,却说不出话来,一口血喷出,气绝身亡。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出兵(上)

文阳府城,将军府筮者取四十九根筮草作为卜筮之用。

素儿面前,此时摆放着占卜所用筮草,她表情平静的盯着眼前散落于桌面的筮草,不知出神在想什么。

等她醒过神时,外面已是天蒙蒙亮了。

想到天亮之后,不适宜再进行占卜,她不再犹豫,一双纤纤玉手,快速取起众筮草,一一重新排列。

这是她继承自这具身体的本事,虽然龙气困在凡人躯体内,但是龙气和天赋结合,产生的连她也惊讶的占卜造诣。

这其实已经非常接近所谓“神机兆於动”,只不过话虽如此,但是在深浅之间,大有文章!

就算如此,这个收获,却令她很是满意。

一双玉手,拈散筮草的速度,着实惊人。只片刻工夫,筮草便已被重新洗过。

上面一道道诡异符号,如同鬼画符,除去熟知此术者,旁人便是看个清楚,亦是不会明白此中意思。

“乱局?”混乱中掉出筮草,被素儿取在手心,放在眼前定睛观看。

“还真是令人期待的乱局,只是不知道这乱字,从何而起呢?”自言自语的同时,双手再次快速运动起来,一张张筮草在手指间仿佛流淌着,再过一会,又一个格局就掉落出来了。

素儿依旧取在手心,认真观看,这次却是笑起来。

她已从占卜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内容,除此却被她刻意忽略掉。

“呀,不用我去提醒表哥,这消息,也会很快传到他手里吧?”将手中筮草放回到混乱成一团的筮草中,素儿站起身,朝着窗外看去。

天边已渐渐有亮色出现,看样子,似是要天明了。

作为一个人类,观看朝阳已不是第一次,这一次,她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期待。

对龙女来说,人类和平和战争都不需要,重要的是人道龙气能集中到王弘毅的周围,凝聚出庞大的气运。

如此,她才能借得气运,凝聚出龙之元神,想到这里,她浮现出微笑。

与小女人的清丽可爱不同,内心身处,她早已厌倦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她渴望冲上九霄,撒下暴雨雷电的一刻。

只是,以她微不足道的蛟龙,并且还是蛟龙的幼形,离此相差太远了。

“表哥若要冲上九霄,亦是要走一条漫长之路呢。”她轻声叹息着说,慢慢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昏昏睡去。

长夜虽过,天明尚早,在这天明之前,先安睡一会吧。

三月初三,黎明未来,在即将天明之时,一场小雨光临蜀地。

作为蜀地中部地域的文阳府城,被这场小雨倾洒的清朗,街道干干净净尘埃不染。

王弘毅梳洗完毕,步出房间,见到的便是雨雾弥漫的景象,在这种天气下,他是有些慵懒情绪。

本来想着上午去卢愈新宅拜访一翻,顺便平静下心情,让自己得以放松。

可现在这情形怕是暂时无法出门。

王弘毅心里清楚,卢愈这人看似不羁,实极有品位,在某些方面计较颇多。

待雨过天晴再说。

就是这样被小雨光顾的早晨,成都府魏府内,却有一股杀意,在肆虐着。

“真是该死。”死死盯着铺躺在自己面前的那具尸体,魏存东的忍耐神经,终于咯的绷断。

屡次交涉,都不能使杜镇投降,这一次对方甚至杀死自己派去的信使,这便等于扇了自己重重一记耳光。

一时之间,魏存东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令几个逃回来护卫,更加颤抖着伏在地上。

他们不这样,魏存东还想不起他们的事情来,这一表现,魏存东立刻记起,面前这几人,正是自己派出去保护信使的士卒。

他们无事归来,却给自己带回来一具血肉模糊尸体,倒不是他们很厉害,相反,杀了信使,那个牙将让这几人带着尸体回去,这就是示威啊,怎能不让魏存东怒火冲冠?

“很好,本帅派给你们的任务是信使,你们还不知罪吗?”冷冷看着眼前几人,魏存东一双眼眸已是眯起。

这是他每次杀人前,习惯姓举动。

这几个士卒见此,已是磕头如捣米,魏存东却懒的再理会,对左右人喝着:“将他们几人拖下去。斩。”

“诺!”顿时十几名侍从扑上来,将这几人按住,直拖下去。

“大帅,饶命啊!大帅,是他们人多势众,小的阻挡不了啊!”

“大帅,小的知罪了,请饶小的一命,小的愿将功赎罪!”

求饶声、发誓声,渐行渐远,最后听不到了。

魏存东却连正眼亦不曾再看,这些人充其量不过是士兵,是分担他怒火的炮灰,就是需用人,在魏府里,死士有的是,又何必非用他们?

“哼,既是自寻死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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