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话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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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世话晴秋-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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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太太似是被提起了伤心事,攥着帕子就往脸上抹泪:“静雅啊,你可不要责怪你爸爸,他是为你好。不愿你后半生无着无落孤苦无依。”
  
  宋静雅心里一沉,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宋太太把司机赶下车去,这才一声哀嚎:“你爸爸他不知起了哪门子歪肠子,要把你改嫁给阮家的二少爷!”
  
  宋静雅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白花花的太阳照在她的脸上,天都在旋转。
  
  宋太太哭了个够:“你爸爸真是让猪油蒙了心。我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他倒舍得糟蹋,我本就不同意你嫁给那个阮家大少爷,这下倒好,人还没暖热乎呢,一闭眼没了。现在他又要把你往火坑里推,女儿家的名声是这样糟践的么。”
  
  母女俩暗地里商量了一番,让司机把车开去了学校。此时学校正在上课,阮陌杨手持讲义站在讲台上,眼神时不时飘向后排角落里呼呼大睡的江韶矽。
  
  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字之后,让学生自行看书,他装模作样的在走道上转了几圈,绕到了江韶矽的座位前,悄然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
  
  没有任何动静,江韶矽依旧睡得香甜。阮陌杨探下头来低声唤道:“韶矽,醒醒。”
  
  前排有女同学偷笑,扭过头来打趣:“阮老师,你也拿他没有办法了么。”
  
  阮陌杨直起身来,一本正经的说:“你认真看书吧。他在课堂上睡觉,我自会惩罚他。”
  
  这时,只见江韶矽流着口水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来在空气中抓了抓,含糊不清喃喃自语:“我不考试…三哥…你带我出去玩…”
  
  敢情这是在说梦话了,阮陌杨整颗心都软了,他情不自禁的在江韶矽的头顶抚了抚。
  
  门外有同事唤他:“阮老师,有人找。”
  
  阮陌杨瞧见宋静雅和宋太太时,觉得新鲜,他平日里与这俩人鲜少接触,话都说不上几句。
  
  宋静雅见着阮陌杨,颇有些羞赧,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什么。倒是宋太太胆大,开门见山的把话全说明白了。
  
  阮陌杨听完就傻了,连连后退:“不不,我不可能娶你的。大嫂,这种玩笑不好开的。”
  
  宋太太白了阮陌杨一眼:“你想娶我们还不嫁呢。”
  
  随即她又苦头婆心劝了起来:“陌杨啊,你是个好孩子。家里两位长辈一时晕了头脑,你可不要跟着发晕,若是你父亲提起此事,你断然不能答应,知道么。”
  
  阮陌杨点头如同捣蒜:“自然,自然。这事太荒唐了。”
  
  待到宋家母女满意而归,下课铃也打响了,江韶矽依旧未醒,阮陌杨坐在他的对面,伸手摸了摸江韶矽柔软的头发,心想,有你在,我怎么可能娶别人。
  
  江韶矽走进客厅,把话剧社发给他的剧本扔到了丁贵怀里:“放到我房里去。开饭开饭,饿死了。”
  
  丁贵急忙照做。待到开席,餐桌上只有江韶矽一人,他咬着筷头试试探探的往别处看,丁贵察言观色,自作聪明道:“江团长去了司令部,还未回来。”
  
  江韶矽瞪了他一眼:“谁说我找他。我就是随便看看。”
  
  这时唐小五身着便装走进了小厅,丁贵吩咐旁人摆上一副碗筷,又殷勤万分的凑上前去:“唐少爷,您睡醒啦,厨房备了莲子粥,候着您哪。”
  
  唐小五很是礼貌的一点头:“有劳丁管家了。”
  
  丁贵受宠若惊:“不敢不敢。”
  
  江韶矽瞅着唐小五那颗被纱布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的大脑袋,暗想,这就是我的杰作,我把人给打成了这样,该!他怎么没有被我打残废!
  
  两人在饭桌上相对无言,沉默着吃完了一餐。
  
  吃完了饭,江韶矽回房背台词,他赤脚立在床上,一手持剧本,一手高高扬起做歌颂状:“我的爱人,你何苦让我这样思念你。原谅我的任性,即使你知道那是错的,包容我内心的躁动,安抚我的不安,因为我爱你的这颗心,胜过这世上虚妄的一切…”
  
  台词未念完,江韶矽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想,这回是谁写的剧本,简直狗屁不通,骗骗那些爱流泪的女学生还行。
  
  他单手叉腰,提了一口气,再次高声念道:“啊!我的爱人!你快回来吧!”
  
  话音刚落,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恩,不用喊了,我回来了。”
  
  江韶矽顿时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转过身去,只见江韶年倚着门框抱着双臂望着他。
  
  “啪”的一声合上了剧本,江韶矽盘腿坐在床上,冷淡的瞧着对方:“有何贵干,江团长。”
  
  江韶年走上前去扳起了江韶矽的下巴:“你我之间有必要这样说话么。”
  
  江韶矽厌烦的偏过头去,躲避哥哥的碰触:“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说完他做好了准备,迎接江韶年的盛怒,同时也予以反击,他想,只要你敢骂我打我或者对我做出什么,我今天就跟你拼了。
  
  出乎江韶矽的意料,江韶年缩回手来,转身冷淡的离开了。
  
  江韶矽的心里忽然涌上来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一颗心从里凉到外,他把头埋在双腿之间,闭上了眼睛。他骂自己,江韶矽啊江韶矽,你这不是犯贱么,他理会你的时候你要闹别扭使脸色,他走了,看也不看你一眼了,你倒伤感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韶年依旧未同江韶矽说任何一句话,面无表情的吃完了饭,临走之时他忽然回过头来,江韶矽心里顿时起了期待,筷头停在盘子上方,等待下文。
  
  哪知江韶年的眼神挪到了别人身上,一字一句再清晰不过:“唐小五,我在客厅等你,吃完跟我去司令部。”
  
  唐小五的表情明显一怔,随即流露出欣喜,放下勺子一跃而起,他那颗白色的头颅显得尤其滑稽,擦了擦手,他三步并作两步窜上了楼:“我吃饱了,我去换衣服。”
  
  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江韶矽微张着嘴,嘴巴里还含着小块的食物,握着筷子的手迟迟不见缩回来,他望着他的哥哥,那挺拔的背影,连半点犹豫都无,干脆利索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TAT

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TAT

谢谢支持,谢谢追看,偶先自我拍打个TAT




77

77、【 误 入 阮 家 】 。。。 
 
 
  杜靖棠出门会友,倒被朋友拉去看其爱女的话剧,那位友人十分的热情,极力向杜靖棠推荐:“小女的表演天赋是极高的,她近来和同学一起排了一出剧目,今天要在他们学校大礼堂排演,杜爷不妨赏光同我一道去看看。”
  
  杜靖棠对什么话剧是一点兴趣也无,可是又不好驳了友人的颜面,只得一同前往,汽车开到学校时,他恍然大悟,这不是江韶矽念书的地方么。
  
  友人是卢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校长亲自陪同,刚一见面,就把校长给震住了,那身后站着的人不正是龙门的杜爷么。
  
  这分量够重,校长自然不敢怠慢,点头哈腰跟在两位爷身旁当向导。
  
  杜靖棠对他们说的都不感兴趣,他暗想,要是在这儿遇上韶矽,那才叫有趣。
  
  威风八面的杜老大自己都未料到,随意想想就能即成现实。他抬脚迈进礼堂时,江韶矽恰好出场,正在表达着对女主角的爱意。
  
  杜靖棠停住不动了,他不动,身后的打手们更不敢动,友人也颇为纳闷,校长更是大气不敢出,陪着杜爷一起发愣,礼堂门口被龙门的打手围得黑压压一片。
  
  台上的女主角正对台下,最先看到了这般情景,惊喜叫道:“爸爸!”
  
  随即跑下舞台,友人挽住了女儿的手对杜靖棠引荐起来。
  
  江韶矽扭头一瞅,怔了几秒之后平平淡淡的点了个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尔后自顾自跑到后台去了。
  
  杜靖棠唇角泛起一丝笑意,这小玩意儿还是老样子,大约这世上只有江韶矽一人敢这么对他。
  
  面对江韶矽,杜靖棠把自己那套气派排场全收了,让打手们全部撤到校园里去,他跟着校长在后台转悠了一圈,果然看到江韶矽正在与同学交谈。
  
  友人见过江韶矽,为了表示对阮富山的尊重和讨好,特意上前和江韶矽打了个招呼:“阮少爷,想不到你也在这个话剧社啊。”
  
  江韶矽当初的出走,卢京城内人士认为只是这小少爷被阮富山惯出了毛病,耍了脾气而已,加之阮富山和胡万七有合作,那么阮家的五少爷和胡万七的心腹团长走得近那也在情理之中,没人会料到还有内幕。
  
  江韶矽本人也懒得解释,只当自己还是阮家的人,淡然点了点头:“是,您哪位啊。”
  
  友人急忙做了自我介绍,江韶矽对此人没有什么印象,只听不语。友人只当江韶矽是端着少爷架子,也不往心里去,笑道:“改日我去拜访你父亲。”
  
  女主角许美芝在一旁帮腔:“爸爸,阮同学演得可好啦,他来我们话剧社的时间短,却一点都不比那些老资格的成员差,这回我们演的这出《春风下的恋人》,他担当男主角。”
  
  友人自然是要称赞一番:“少年英才,少年英才啊,哈哈。”
  
  江韶矽内心不悦,心想自己正排练呢,怎么来了这么一帮老家伙,搅局的么。
  
  杜靖棠乐了,他猜得到江韶矽肯定不高兴这些不认识的人来打扰了,便轻咳一声帮江韶矽解脱困境:“许兄,我们去别处转转?”
  
  这一行人走后,许美芝用胳膊肘子碰了碰江韶矽:“哎,我下回同爸爸去你家做客,可好?”
  
  江韶矽生得英俊,在学校颇有一番名气,女学生们顶顶喜欢他,许美芝更不例外,自打江韶矽进了话剧社,她便想尽办法没话找话。
  
  江韶矽自动转移了话题:“刚才被打断了,问一下其他人,还接着演么。”
  
  说完大步朝舞台走去,许美芝在后面伸着手满脸不甘:“哎,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杜靖棠找了个借口告别友人,独自跑回了礼堂,坐在台下看江韶矽排练,江韶矽只当他是团空气,旁人早就站立不安了,心想这台下怎么坐着个这样的人物,该不该停下来呢。
  
  待到排练完,众人依旧不知该如何面对杜靖棠,这帮小毛孩子涉世不深,不如成人那般圆滑,对杜靖棠自然是望而却步,不会轻易上前讨好巴结,但内心仍存敬畏。倒是江韶矽,大约是见惯了,根本没把人当回事,一甩手不奉陪了。
  
  杜靖棠乐呵呵的跟进了后台,江韶矽心不在焉的瞥了他一眼:“杜先生,好雅兴啊。”
  
  杜靖棠嘿嘿一乐:“你怎么想起来当戏子了。”
  
  江韶矽眉头一蹙,教训道:“别这么没有见识,这叫话剧,我现在是话剧演员。演员,懂么,跟戏园子里唱戏的不一样。”
  
  杜靖棠拱起手来一礼,并且点头称是:“嘿哟,江少爷您教训的是,受教了受教了。”
  
  江韶矽忍俊不禁,且整理剧本且说:“只有你一人把我当江家的,别人依旧把我看成阮家人。”
  
  杜靖棠瞧见旁边没人,慢慢靠近江韶矽,轻言细语打趣道:“你要是做杜家人,我是很乐意的。”
  
  江韶矽把剧本抱在怀里转过身来,正对上杜靖棠的鼻尖,露出一抹微笑:“我不乐意。”
  
  杜靖棠低下头来想要接近和捕捉江韶矽的唇:“是么。”
  
  哪知就在要气息交融的瞬间,江韶矽一侧身从杜靖棠身边走了过去,杜靖棠扑了个空。他扬了扬手中的剧本头也不回:“杜先生,后会有期,告辞啦。”
  
  杜靖棠叹了口气:“你这小玩意儿呀…”
  
  放学之后,江韶矽懒懒散散的走出校门,身后跟着阮陌杨,一个劲儿的唠叨;“听说那个杜爷去话剧社了,韶矽,是真的么。”
  
  江韶矽打了个哈欠,他有些犯困,并不回答问题,独自思索着待会儿去哪里消遣,自从和江韶年彻底冷战之后,他便有些无家可归之感,放了学总会跑去他处寻欢作乐,待到午夜时分才归家,每次他回去,江韶年总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看似等了很久,却又不和他说话,他倒不愿再去干那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就当没瞧见人。
  
  正要拉开车门,只见不远处黑压压一片,江韶矽定睛一看,再熟悉不过的场面,这派头只有杜爷一人独有。
  
  江韶矽急忙上了车,吩咐小许开车,哪知杜靖棠的人也纷纷跳上了汽车尾随而来,小许没见过这阵仗,吓得手抖,气息都不稳了:“小少爷,他们是龙门的人啊,这怎么办啊,要不然咱们找个地方给江团长打个电话?”
  
  江韶矽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出息!你开你的,他跟他的。”
  
  杜靖棠真可谓锲而不舍,跟了江韶矽几条大街,车队如影随形。一路上小许走走停停,江韶矽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总之这汽车绕了大圈子,还是没把杜靖棠给甩掉。
  
  眼见天都黑了,小许急了:“小少爷,您不回家那哪儿成啊,要不然咱们往家里开,他们总不至于跟到江公馆来吧。”
  
  江韶矽一撇嘴,不乐意了:“谁要回那个死气沉沉的家,你给我接着开,咱们今儿个就这样绕,我就不信姓杜的能跟我一晚上!”
  
  既然主子发话,小许就卯足劲儿的绕,杜靖棠跟他杠上了,走哪儿跟哪儿。江韶矽一拍腿:“嘿!来劲儿了是吧!小许,停车!”
  
  江韶矽气势汹汹的找到了杜靖棠所坐的车辆,咣当一脚跺到了车门上:“这路真是不要钱了是吧,我走哪儿你跟哪儿!”
  
  车窗降下,杜靖棠笑眯眯的瞧着对方:“江少爷所言极是,这路确实不要钱,不走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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