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话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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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世话晴秋-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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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小五扭头认真的看了看江韶年,他伸手抚了抚对方的脸颊,脑子里有了一个念头,那个人落到韩参谋长的手里,大概也活不久了吧,要是真的死了,江韶年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江韶年翻身压在了唐小五的身上,抓住对方的手指轻咬了一下:“唐小五,叫声哥来听听。”
  
  唐小五只觉得刺耳,他明白江韶年的心思。可他依旧颤声唤道:“哥…”
  
  只见江韶年明显一抖,似是激动,三两下就除了唐小五的衣服,正要直奔主题。唐小五双手抵住了对方的胸膛:“韶年,我不想做。”
  
  江韶年充耳不闻,拿开唐小五的手,快速的进入了对方的身体。望着身上起伏的这个人,唐小五内心苦笑,那人说的没错,果然是想要就要。
  
  小赵在路口左等右等,就是没瞧见自家少爷回来。他又不敢冒然前往江宅打扰,心想人家兄弟俩见面一定很多话说,还是再等等吧。
  
  可这一等就等到月上柳梢头,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犹犹豫豫的走去大门口,两个哨兵奇怪的瞅了他一眼:“那是你家少爷啊,他跟我们唐副官出去了一会儿,没见回来。”
  
  小赵心里一沉,急忙追问:“唐先生呢?我可以见见他么。”
  
  唐小五累得半死,他瞧着江韶年,恨得牙根痒痒:“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节制!”
  
  躺着的人哪里听得见,早就睡得天昏地暗了。唐小五一瘸一拐的下了床,屁股酸疼,腰也有些直不起来。
  
  他刚要进浴室洗澡,就听外面有下人来报:“唐少爷,大门外有人找您。”
  
  唐小五心惊,该不是韩苏看见他了吧,他应了一声,又悄悄打开抽屉,把江韶年的手枪拿出来,塞进口袋里。他想,若是他们公然来对付我,我就豁出去了。
  
  他鼓足了那么大的勇气走到了大门口,却看到小赵的脸,询问来意之后,唐小五的神情堪称茫然:“阮五少爷不是早就回家去了么,我邀他到楼上坐坐,他说想起家里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小赵放下心来,颔首道了个谢,匆匆忙忙离去。
  
  阮富山也在家里急得团团转,这眼见着晚饭都吃完了,他的宝贝养子连个影子都没有,他能不急么。起先他以为江韶矽定是跟着老三阮陌寻出去了,可他一上楼,瞧见老三好端端的坐在小厅里喝茶,顿时汗如雨下。
  
  阮陌杨比自己父亲更为慌神,早上人是他带出去的,结果今日课多,课间没顾得上去瞧,放学人就不见了。
  
  正是一团乱麻之际,周佟气喘吁吁的跑来通报:“老爷老爷,别急了,我瞧见五少爷的车回来了。”
  
  阮富山松了一口气,火急火燎的就迎了出去,哪知遇上同样在找人的小赵,这下傻了眼,那颗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阮陌臣见人没回来,暗自猜测,难不成杜靖棠私自把人绑了回去?
  
  他安慰了父亲:“爸爸,他肯定没什么事,这么大人了,就是自己走也能走回来。”
  
  阮富山举起手杖劈头盖脸的就打向司机小赵:“少爷出入都坐你的车,你居然没给我把人看好!他要是回不来,我要了你的狗命!”
  
  他的手杖是金子做的,颇有些重量,小赵挨了好几下子,人差点趴在地上起不来。阮陌杨拦住了父亲:“爸爸,您别打人啊,好好问。”
  
  阮富山转身怒气冲冲的对大儿子吩咐:“陌臣,去通知警局,让他们找人,挖地三尺也要让人把韶矽给我找回来!”
  
  阮陌臣有些不悦,工厂被毁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之时,阮富山也从未这样急过,怎么江韶矽跑出去个一天老父亲就跟被人挖了祖坟似的。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探探杜靖棠的口风,免得真是对方绑了去,把警局也惊动,闹得就不好看了。
  
  阮富山见儿子迟迟不动,气得扬手要给上一棍子,又被阮陌杨拦下。阮富山彻底白了脸:“你们这两个不孝子,要气死我不是!”
  
  老三阮陌寻也惦记着自己五弟,他走回客厅,且行且说:“爸爸,我去给几个朋友打个电话,问问五弟在不在他们场子里,指不定是五弟贪玩忘了时间。”
  
  阮富山握住手杖在地上戳了戳,教训大儿子和二儿子:“看看!看看!我老夸你们比老三懂事,关键时候,还是老三明事理!”
  
  这电话倒是打得热闹,不出几分钟,卢京城里几个欢场老板都知道阮家的五少爷“丢”了。
  
  阮陌臣还未来得及试探杜靖棠,哪知杜靖棠一个电话打到家里来了,把阮富山气得七窍生烟:“这老不死的色鬼!我儿子丢了跟他有个什么关系!用得着他来假好心么!”
  
  杜靖棠被阮富山挂了电话,心乱如麻的来回踱步,他越想越不是个味儿,江韶矽那张嫩生生的小脸儿,瞅着就叫人喜欢,该不是哪个有心人动了邪念绑了去吧!
  
  他一想到有人敢跟他堂堂杜爷抢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即命令罗回:“派出兄弟去,连花街都不能放过,给我一处一处的搜!要是谁敢动他,当场给我剁了喂狗!”
  
  




49

49、【 背 叛 】 。。。 
 
 
  韩苏根本不知道自己“请”了个人回来,会惊动全城的恶势力出动。他把江韶矽关在小公馆的地下室里,这处小公馆是沈琴维送给他的,再安全不过。
  
  江韶矽被破布塞了嘴,他认得韩苏。韩苏绕着他走了几圈,忽然笑道:“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你早就被矿场的野狗啃得尸骨无存了呢。”
  
  江韶矽凌厉的瞪了对方一眼,韩苏也不在意,挑起江韶矽的下巴细细端详:“这张脸生得真是巧,和我们的江团长如出一辙。”
  
  尔后他甩开江韶矽,把白手套摘了下来,嫌弃的丢到地上,好似那上面沾了什么毒菌。他冷漠而居高临下的望着江韶矽:“你先在这里待着吧,等我办完了正事,再回来处理你。”
  
  所谓正事,就是解决掉邝征。韩苏办事效率高,做事情不喜欢拖沓,胡万七一旦交代下来他一定速战速决。这一晚他带着人进了邝征的家。
  
  邝征这段时间来一直提心吊胆,他在大会上闹了一场,却始终不见动静,胡万七没表态,江韶年也没有接受任何处决。他心里有些后悔,就等着那个幕后人来找他。
  
  说着曹操,曹操就到。他正想着韩苏呢,韩苏一阵风似的进了他家客厅。邝征跟见了救命稻草似的,抓着就不放了:“韩参谋长,我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韩苏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甩开了邝征的手:“邝连长,我今天是奉司令之命而来。”
  
  邝征一听,老老实实站到一边,他想,有这个小白脸撑着,胡万七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指不定这趟是来给自己加官晋爵的,这事儿是韩苏事先答应好的。
  
  韩苏一挥手,后面的一个兵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上面盖着一层白布。邝征纳闷的瞧了一眼,韩苏目不斜视:“邝连长,这是司令赏你的,接着吧。”
  
  邝征茫然的接过托盘,他有种不祥的预感,颤颤巍巍的扯掉了那块扎眼的白布,顿时跌坐在地上,从托盘里掉出一颗簇新的子弹,咕咕噜噜的滚在了地板上。
  
  韩苏冷眼瞧着别处,对邝征惊恐的表情视而不见。邝征扑了上来扒住了他的腿:“韩参谋长,你说过的啊,你说过的啊!你说过要保我的啊!”
  
  眼前这人玉白的脸,清亮的眸子好似盖了一层霜,冷硬得坚不可摧。邝征看得出对方决心已下,他瘫坐在地上:“韩苏,我信错了你,你当初的承诺一样都没有兑现…我对不起我李伯父,我父亲生前和他是那样好的至交,你却让我利用了他,让我对他痛下狠手…韩苏,你才是为了一己之私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你于心何忍啊!”
  
  韩苏转身离去,对旁人淡淡然吩咐:“堵上他的嘴,给他个痛快。”
  
  解决了邝征,韩苏又回了司令部,他敲开了胡万七的房门,胡万七刚刚洗过澡,穿着宽大的浴袍陷在软椅里,手中夹着一支烟,懒懒洋洋的望着韩苏:“都办好了?”
  
  韩苏规规整整站在一旁点了个头:“是,明早会派人发丧,做的很干净,您放心。”
  
  胡万七似有无限感慨,最后化成一声叹息。
  
  韩苏默然站在胡万七身边,看着这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抽完了整根烟。他忽然想起胡万七第一次见他之时,他还是个半大的小子,背着个小布包出入学堂,他的父亲把他推到胡万七面前说道:“快叫叔叔。”
  
  他清亮的唤了一声,胡万七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尔后他被对方举了起来仔细端详,从那以后,从“叔叔”叫到“司令”,他随着这个男人戎马半生,为其尽心尽责出生入死。男人教会他在战场上体验人生历练,男人给他荣华富贵,亦师亦友亦像半个父亲。
  
  现如今,他要急切的砍去男人终于得来的一条“手臂”,他杀了男人信赖的老部下,牺牲了多少个跟随数年的兵,他让男人对不起九泉之下对其有恩的邝盛禧旅长,他记得邝旅长当年为了让他们先撤退,情愿身上捆了炸弹堵住敌人去路。在邝旅长因公殉职后的今天,男人纵容包庇了他,拿恩人的儿子开了刀。
  
  胡万七在软椅里动了动身,想要把烟头熄在桌上的烟灰缸里,韩苏急忙拿起端上前去。胡万七望着韩苏的脸怔了怔,喃喃轻语:“你长大了。”
  
  韩苏蹲□来,一只手搭在胡万七的膝头:“叔叔。”
  
  胡万七拍了拍韩苏的头,轻叹道:“哎。你好多年没这么叫过我了。”
  
  房间里开了暗灯,连带气氛都是柔和的,韩苏的眸子亮得清澈,此刻像一只无辜的猫类,瞧在胡万七眼里,心不禁都要软了几分:“叔叔,您不怪我么。”
  
  胡万七近来常常叹气,大约他是心里有了事。他说:“曾经怪过…那可都是…我们自己的人啊。我打了半辈子的仗,在山上做土匪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人心甘情愿的跟着我,谁对我好,我心里都记着呢。”
  
  韩苏低下了头,没有做声。胡万七握住了韩苏的手:“我胡万七这辈子无论睡过多少个女人,都是光杆司令一条,儿女成群那简直比做梦都难。不是我不想留,是怕留不住啊,这年头兵荒马乱的,难道让他们生出来跟我活受罪么,现在的荣华富贵又能享到几时?韩苏,我这些年如何待你,你心里是知道的。你容不下小江,是怕他爬到你头上,我不会让他站得比你高。”
  
  韩苏咬了咬嘴唇,脸颊隐没在一片阴影中,但胡万七感觉得到对方情绪上的波动,他拍了拍韩苏的手背:“你给小江一条生路,算是报了当年我给你父亲的恩。”
  
  韩苏浑身一颤,胡万七当年有恩于韩家,没了胡万七,他的父亲早被土匪给打死了。
  
  轻轻关上了门,韩苏心情复杂,想要去沈琴维那里透一口气,哪知人还没走到大门口,便有人急匆匆的赶来叫住了他:“韩参谋长,您的电话。”
  
  他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时候会有谁打到司令部来找他。疾步走回大厅,接过电话,他大感意外,对方刻意压低了声音,简明扼要的说道:“您抓去的那个阮五少爷,是江团的亲弟弟,江韶矽。”
  
  韩苏没有求证真假,也不问对方如何知道绑架之事。只挑了挑眉,利落的挂了电话,他低低笑出声来,心道,江韶年啊江韶年,真是可笑,到头来,唐小五背叛了你。
  
  第二天大早,江韶年被召进了司令部,同时结束了被监控的日子。他这段时间来,在家里吃吃喝喝没事做,最大的运动就是和唐小五做某件事情。当初在战场上掉的那些肉全都补回来了,看上去比刚回来之时要健康许多。
  
  胡万七开了个高层会议,装作痛苦万分的挤出几滴眼泪来:“我那贤侄啊,他真是个傻孩子,他怎么就不想想他死在战场上的爹,居然畏罪自杀了。你们说说,这真是天大的打击,李崇慕走了,现在连邝盛禧唯一的儿子也走了。我何曾怪罪过他,就算他真的冤枉了江韶年,他父亲生前功勋…功勋…”
  
  胡万七卡壳了,他溜着眼珠子愣是没想出来,旁人给他留着面子,急忙附和道:“是啊,邝旅长生前功勋卓越,司令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至于杀了他吧。”
  
  这人前面说得像模像样,可最后半句话走了味,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胡万七本来就心虚,此刻听闻此言觉着十分刺耳,他总还懂得顾全大局,故而没有计较,又装模作样的哭道:“老邝还真是命苦,一辈子就这么根独苗,到底没守住。”
  
  众人跟着哀悼了几声,大叹可惜,可惜。韩苏倒是没说话,一副置身之外的模样,他悄悄把手探到后腰上揉了揉,那里十分泛酸,他暗自骂道,沈琴维,你害我开会都不专心,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大会即将结束之际,胡万七谈了江韶年的问题,倒是不痛不痒的判了个误杀:“我私下里从一些活着的将士那里也了解了个大概,小江不是故意的,当时天色未亮,人马也混乱,子弹是不长眼的,难免出现误杀,要是小江真的有心,他自己还会负伤么。”
  
  末了,他话锋一转,宣布奖罚结果,江韶年不升不降,依旧是个一团之长,念其有功,月俸军饷上涨两级,师级待遇。这样的结局让众人沉默下来,谁都瞧得出,这名头军衔上吃亏,可钱财上却占了大大的便宜,鬼都想得明白,票子金条最实在。
  
  江韶年春风得意的回了小公馆,下人众星捧月似的把他迎进门,唐小五正在书房烧报纸,今早他在报纸上看到阮家登了寻人启事,不仅如此,连龙门都在报纸上发表了声明,找到阮五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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