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韶矽瞪直了眼,这明明是一张男子的脸,却略施粉黛,走起路来身段婀娜,兰花指晃得人头晕,行为举止像极了女子。
阮陌寻一把楼过那男人的腰,调
18、【 错 过 (一) 】 。。。
笑道:“我不知会你,你自己倒也寻着味儿就来了。”
男人伸出指头在阮陌寻的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三爷,看掉了魂儿了吧,寻笙可不依你了,我给三爷唱曲儿的时候三爷哪曾那般看过我,怎么那岳如娇一上台,三爷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阮陌寻愈发的不放手了,那男子柔若无骨一般坐在了阮陌寻的怀里,阮陌寻捏着他的下巴哄道:“你倒学会吃味了,听说那岳如娇功夫了得,她会的,你会么。”
说完他的手不知溜到了寻笙哪个部位,江韶矽眼见着这男人不知羞耻的故作娇喘,撩拨心弦似地低语:“三爷这么快就忘了么,要不然今晚寻笙就让三爷瞧瞧,我寻笙会的,她岳如娇可未必比我强。”
一时间包厢之内气氛暧昧,江韶矽颇为不自在,他眼瞅着春宫大戏就要开演,尴尬的想咳又咳不出来,只得憋红了一张脸,故作镇定的把眼光挪回楼下台子上。
可那寻笙也不是个瞎子,很快就像花蝴蝶似的依附到江韶矽的身上来:“这位爷,怎么称呼啊。”
江韶矽觉得对方实在腻烦,怎么刚和三哥要好,转眼又勾搭上自己,他厌恶的推开了寻笙:“你不是喜欢我三哥么,不要碰我。”
寻笙微微一怔,和阮陌寻一起哈哈大笑,两个人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乐不可支。阮陌寻装模作样的对着寻笙模仿江韶矽:“你不是喜欢我三哥么,不要碰我。”
这二人嬉笑一番,江韶矽恼恼怒怒的起身便走。阮陌寻这才拉住了他:“五弟,我不拿你取乐了,你别生气。”
江韶矽也不知哪来的一肚子火,指着寻笙说道:“让他出去,我就不气。”
阮陌寻只得挥了挥手,寻笙十分眼色的退了出去,包厢里终于静了下来。
这一静便静的不寻常,阮陌寻沉默不语直勾勾的盯着江韶矽看,真真是从头看到脚,且看且往嘴里送着酒。
江韶矽对于这个三哥倒不惧怕,阮陌寻同他,要么对他不理不睬,要么一张口便是玩笑话,他乐得轻松。可眼下阮陌寻的眼光不像是在打量一个弟弟,令他颇为毛骨悚然。
楼下的岳如娇再次登场,不一会儿便依依呀呀的唱了起来,叫好声不绝于耳,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在这人声鼎沸之中,阮陌寻勾起了江韶矽的下巴。
19
19、【 错 过 (二) 】 。。。
温世梵在大厅里遇见了阮富山,他依然是那副斯文白脸的模样,只是盯着阮富山手指上的翡翠戒指一个劲的看,欲言又止。
水青被人抬回去的时候,温世梵只叹了一口气,他和阮富山在生意上有合作关系,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工人翻了脸,可阮富山这三番五次的在煤场找麻烦,鼓动不安定思想,为一己之私带走煤场劳力这也就罢了,现在又弄出半条人命来。那水青已经致残,站立都困难,干活是更加不可能,温世梵只得把他扔在外面自生自灭。
阮富山毫不知情的与温世梵寒暄了大半天,他本是对这个温经理一点兴趣也无,但自从他把江韶矽给领回了家,下意识里认为温世梵至少也有一半的功劳,所以态度上已然产生了巨大的改变,连连亲热的喊了几声“温老弟”。
胡万七和杜靖棠进了书房,由韩苏陪同。剩下一干客人只得在大厅里娱乐,没了胡万七在场,气氛稍显轻松,平日里相熟的人互相走动大声谈笑,看对眼的男女凑到了一起叙往日没有叙完亦或还没有来得及叙的情。一时间氛围热闹放肆,连少爷小姐们的调笑声都毫无半点掩饰。
阮富山在心里自嘲,幸而自家那三公子走得早,不然这会儿还不跟鱼撒欢儿似的。
阮陌臣今夜打扮的贵气得体,挺拔身材在众人之间十分惹眼,有些贵妇就带着自家小姐明里闲聊暗里相亲,言语之间恨不得把自己也许给阮陌臣。阮富山在一旁瞧着,起初并没有什么感觉,这样的场面他见得太多,他的大公子很是抢手,这在卢京城里不算个新鲜事儿,可他忽然瞅见远处沈琴维家的二儿子却无人问津,他的优越感顿时上了一层台阶,恨不得现在打电话把孩子们全部找过来,好好挫一挫沈琴维的锐气。
他心情大好的举着酒杯走了过去:“哎呀,沈老弟,今天只带了修林一个人来真是可惜了。”
沈琴维也是个高大挺拔的个子,刀削斧刻似的脸庞与阮富山那一坨肉形成鲜明对比,他匀称结实的身材藏在面料考究的西装里,却依然看得出倜傥的身形,而阮富山的大肚子向外凸着,一身行头也算价格不菲,可跟沈琴维一比,简直如同土财主一般,甚是滑稽。
这俩人再次不动声色的握了握手,沈琴维的二儿子沈修林长相颇为体面,深得沈家人真传,他十分礼貌的颔首唤道:“阮伯伯。”
沈琴维的身高占了优势,于是居高临下的望着阮富山,声音磁性而低沉,又把阮富山比下去一截:“阮兄的三公子和五公子呢。”
阮富山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他可不愿抬着脖子仰望对手,尔后客客气气的说道:“我那两个犬子,先行一步回家去了,说是明日里学校要考试,不宜在外逗留太晚。”
此言一出,沈家父子二人一同礼貌而淡然的微笑,那新进阮家的五公子是个什么样尚且不知,但老三阮陌寻是个什么货色全城皆知,他要是能为学校考试这样的理由早回家,那铁定是这个世界都疯了。
面对修养极好的沈家父子,阮富山仔细想了想老三那德行,也有点脸上挂不住了,方才那番话扯的真是太不靠谱,他本想揶揄沈琴维的儿子不如自己大儿子受欢迎,可此刻顿时没了心情,讪讪的笑了几声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阮富山暗地里又打量了死对头一番,再看看女人堆里的阮陌臣,从内心真心庆幸了一次,幸亏这几个孩子长得都像自己死去的老婆,不然遗传到自己的模样,那彻底就没得比了。
想完又责怪起阮陌寻来,这个老三不争气,尽给自己脸上抹黑,回家要好好的教训一番!
而三公子此刻勾着五公子的下巴凝神对视,一张脸缓缓的覆到了对方的脸上,在江韶矽的唇上轻轻的咬了一口。
江韶矽偏过头去,却没有推拒:“三哥,我不想。”
阮陌寻挑起唇角一笑:“可是我想。”
江韶矽重又正视了阮陌寻,一双眼睛亮亮的:“三哥把我当什么,戏子么。”
阮陌寻松开了江韶矽的下巴,靠回座位上坐好:“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可没拿你跟那些戏子比。”
江韶矽抬手擦了擦被阮陌寻咬过的嘴唇,指着台下的岳如娇说道:“我跟他们可不一样,他们拿了你的钱随时都可以走人,我不要你的钱但我却留在阮家,是阮家的五少爷,要是三哥真的想,我们现在回家,就在父亲的书房里干那件事,要是父亲同意了,我天天陪着你也成。”
阮陌寻顿时瞠目结舌,他没有想到这个五弟还有这样一套理论,自己不过一时兴起对江韶矽的皮相垂涎,可从未想过建立什么长久关系。权衡许久,他才晃过神来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这个小人精,连及时行乐都不懂。”
江韶矽微微一笑:“三哥,我们一会儿要不要给岳如娇送个花篮?”
阮陌寻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觉得这个五弟倒得了自己的心:“甚好,送就送她个最大的。听完了戏,咱们去牌场上转转?”
胡万七被杜靖棠气了个七荤八素,杜靖棠离开后,胡万七就在书房里摔了杯子:“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在房里走了一圈,忽然站定了,对韩苏说道:“收不了他,就做掉他怎么样,过几天你派几个人埋伏一下,炸了他。”
韩苏思索片刻,清俊的眉眼低垂微皱,沉思的模样煞是好看,可胡万七此刻倒注意不到这个,他一心想要弄死杜靖棠。
窗外开始放烟火,隐约可听到楼上的欢呼声,大朵的烟花升空绽放一闪而逝,只留得满眼的璀璨。胡万七负手而立窗前,听得韩苏在身后轻声说道:“杀他不宜劳师动众,用毒即可。”
胡万七回身望去,这时,窗外绽放了最大的一朵烟花,光芒耀眼,染红了天际,映得房内韩苏清秀俊气的脸庞别样的光彩。
宴会结束,胡万七忽然想到了江韶年,便差人去唤。不消片刻,江韶年便来到了房里。
胡万七打量了对方:“呃…”
又是“呃”了半天,依然没有“呃”出个所以然来,他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今天见到了谁,叫什么名字。只得招了招手:“小江,过来。”
江韶年立在一旁,静候吩咐。胡万七拿出一封密封好的信件交到他手上:“明天你替我去一趟警察局,把这封信交给局长方洪。”
江韶年把信放进口袋里收好,正欲离开,胡万七又叫住了他:“很久没有一起洗澡了。”
江韶年面无表情,淡淡应道:“我去给您放洗澡水。”
两人脱光了坐在浴缸里,江韶年为胡万七细细的擦洗身体,那肥皂像条游走的鱼,滑向胡万七身体的各个角落,留下许多的泡沫,江韶年的手在他身上时轻时重的揉搓着,又用毛巾轻轻擦拭,胡万七被江韶年伺候的实在舒服,瘫在浴缸里感叹:“你说奇了怪了,我有那么多个勤务兵,就算再加上个韩苏,我都不喜欢他们给我洗澡,唯独你,可以跟我坐一个盆子里。”
江韶年用花洒冲洗了胡万七的身体,淡淡一笑:“那是司令您器重我。”
洗了个清爽,胡万七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他歪头瞧着江韶年,自言自语:“升他个什么职位好呢。”
江韶矽跟着阮陌寻疯了一夜,从戏园子到牌场,实在是开心极了,翌日清晨他也顶着个黑眼圈归来,刚巧碰上要去学校的阮陌杨和阮陌婷。
先是阮陌婷撇着嘴埋怨道:“你们俩倒是快活,爸爸带你们去赴宴就罢了,还在外面玩了一夜,这好事儿怎么没摊到我头上啊。”
比起一身颓靡不振的老三和老五,阮陌杨简直天壤之别,他作息规律良好,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干净的白衬衫笔直的长裤,头发清清爽爽梳得十分妥帖。阮陌杨直接忽视了老三,视线转向了江韶矽:“韶矽,你精神看起来不大好,不如今日还在家休息吧,我替你向学校告假。”
阮陌寻搂着江韶矽的肩膀上了楼:“告什么假告什么假,他就是不去,那些老头子们能拿他怎样!走,咱们去数数赢了多少钱。”
江韶矽略略洗了洗脸,他可没工夫在家睡觉,昨天收拾掉了水青,今天就该下一个了。
他换了身衣服,下楼对周佟吩咐道:“备车,我们出去一趟。”
周佟哭丧着脸,心里不情不愿,嘴上还犹犹豫豫:“老爷还没睡醒呢…我得候着。”
江韶矽扫了他一眼,靠在楼梯栏杆上一只手插进裤袋里,缓缓问道:“阮家就你一个下人么?”
周佟打了寒颤,低头便溜出门去:“五少爷稍等,我去备车。”
这一路开到了警察局,周佟不言不语的跟了进去,倒没什么人注意江韶矽,他对周佟使了个眼色,周佟只得拉住一个巡警问道:“马…马队长在不在。”
那人极不耐烦的瞅了周佟一眼:“你谁啊,马队长忙着呢。”
江韶矽这才开了口:“就说阮富山的小儿子要找他。”
警员打量起江韶矽,瞧见这样一个神情倨傲,翘着二郎腿的小白脸,颇为不屑:“得了吧,拉关系也不是这样拉的,赶紧滚,让阮家人知道了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此言一出,周佟第一个不乐意了,他虽说对江韶矽又怕又怨,可那是对内的。在外面听到别人亏了自家少爷,他还是顶顶不同意:“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让谁滚。我们五少爷就坐在这儿,如假包换。”
这时,马队长倒自己从办公室出来了,他先是瞧见了周佟,立刻笑眯眯的迎了上来:“哟,周管家,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我这儿来啦,阮老板有事儿交代?里面说话,里面说话。”
那警员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佟清了清喉咙,给身后的江韶矽让出一条道儿来:“我们家五少爷要找你。”
马队长起初没认出来,对这位体面的少爷点头哈腰:“五少爷,您请,我叫人给您泡茶。”
进了办公室,江韶矽一屁股坐在马队长的办公桌上,双手插袋,又让周佟搬来一把椅子,他就把一条腿蹬了上去。
马队长觉得这阮家五少爷的造型实在诡异,搓着手问道:“五少爷,您这是…”
江韶矽懒得看他,只瞧着自己的裤子故意拖着腔:“今儿个我瞧见自己的皮鞋脏了腿也疼,特意来找你马队长给我看看怎么办。”
马队长不明所以,他还傻愣愣的瞧着江韶矽,觉得这五少爷实在莫名其妙。
江韶矽对他勾了勾手指,马队长巴巴的上前腆着笑,江韶矽忽然一乐:“怎么,想不起来?”
马队长这才觉得有点眼熟,他思索片刻,顿时“啊呀”一声弹开了老远,这小子…这小子不就是杜靖棠让找的那个兔子么!
江韶矽也不跟他废话,直奔了主题:“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就想让你马队长屈尊给我擦擦皮鞋,顺带捶捶腿。伺候舒服了,我有重赏。”
周佟知道这五少爷又